村里又來了個女子?
易錚并不清楚茍盷是什么意思,不解道:“之前那村長也說過,,這村子距離官道較近,,所以時不時都會有路人借宿,這來了個人,,也沒什么不……”
話還沒說完,,易錚突然微微一愣。
來了個人,,這很正常,。
來了個女子,這也還算正常,。
可茍盷強(qiáng)調(diào)的是來了個獨身女子……
重點在“獨身”二字,。
好像不太正常啊……
他突然聯(lián)想起此前烏江畫舫上,茍盷冷不丁提出要為玩偶姬贖身一事,。
雖然在玩偶姬之前,,茍盷從未在易錚面前說過心怡哪位女子。
但在玩偶姬一事后,,他琢磨著茍盷八成是長大了,,開始對姑娘產(chǎn)生興趣了,。
這大晚上過來說什么獨身女子,難不成……
易錚眉頭一挑:“茍兄,,莫非你是看上這女子了,?”
茍盷聽到這話,連忙搖頭:“易兄,!你我乃讀書人,,可不能這般講話!我怎是那種人,?”
“那你這大晚上過來神秘兮兮跟我說這事干嘛,?”易錚一臉茫然。
茍盷干咳一聲,,隨后道:“那女子進(jìn)了村,,就被安頓在了我們隔壁,方才隔得近,,我瞧了下,,有一說一,生得的確極妙,!我覺著比那玩偶姬,,怕是也差不了太多!故而,,我想著明日天亮去拜訪她認(rèn)識一下,,屆時易兄隨我一起,照應(yīng)一番,?!?p> 易錚微微一愣,隨即道:“所以你看到她想起了玩偶姬,,然后你最終還是看上了她,?”
茍盷連連擺手:“易兄!你知我為人,!我怎會這樣膚淺,?”
易錚愈發(fā)迷茫:“那為何你想著天亮去認(rèn)識人家,還要讓我隨你一起,?”
茍盷一本正經(jīng)道:“易兄,,這過來的路上,我也曾跟你講過,,那任德旺一家徹底倒臺了,,我爹就準(zhǔn)備把任家的鏢局生意接手過來,如今,正是缺鏢師的時候,?!?p> “我觀那女子不僅相貌極其出眾,她腰間還配有一柄寶劍,,想必是習(xí)武之人,!去認(rèn)識她,完全是為了我家鏢局生意著想,,而之所以讓你與我一起,,自然是為了安全?!?p> 易錚愕然:“安全,?”
茍盷神色嚴(yán)肅:“是也,不是所有習(xí)武之人都如易兄你這般通情達(dá)理,,畢竟你有功名在身,。其他習(xí)武之人,大都行走江湖慣了,,我擔(dān)心談若是沒談攏這事,,屆時一言不合,那女子對我動武來著……”
對于茍盷的腦回路,,易錚屬實不太理解,。
但他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茍盷的請求。
興許是最近幾天舟車勞頓,,也沒怎么休息好,這一夜無論是易錚還是茍盷,,都睡得比較沉,。
三更時分。
村口來了幾個人,,都是些青壯年,。
一行人快步來到村長任禾溯居住的方向,等到任禾溯出來,,幾人去了僻靜處商談了些什么,。
談了半晌,幾人才算是散去,,而他們散去之時,,臉色都不太好。
等到這些來任家村的人離去,,任禾溯憂心忡忡地朝村子?xùn)|邊走去,。
任家村,村東頭一處土屋內(nèi)。
一名相貌俊秀,,身嬌體柔的女子,,正眼睛紅紅地坐在任禾溯對面。
“玉蟬,,那任員外又派人來催了……”
“這一次,,他威脅我們?nèi)绻淮饝?yīng),他將要把咱們?nèi)渭掖宓耐恋厝渴兆?,哪怕我們多出地租,,他也是不會給我們的……”
“能幫你說的,之前幾次都已經(jīng)幫了,?!?p> “可這一次……如若你還是不答應(yīng),咱們村的人以后生存可都沒了著落,?!?p> 玉蟬沒有吭聲,眼睛卻是愈發(fā)紅了,。
任禾溯看著玉蟬的表情,,心中默默嘆氣,但卻仍舊是開口道:“玉蟬,,你就算看在同村其他人往后過活的份上,,這事兒……你就答應(yīng)了那任員外吧!”
玉蟬依舊無言,,眼角默默垂下一滴淚,。
任禾溯抿了抿嘴:“雖說此事……我作為村長,理應(yīng)為你主持公道,,可那任員外,,我們?nèi)渭掖迦绾蔚米锏闷穑克B縣里知縣都有關(guān)系,,就算要將此事狀告至縣上,,我們也沒辦法去改變?nèi)魏巍?p> “玉蟬?!?p> “你就聽我一句勸吧,。”
“唉……”
聽到任禾溯的嘆氣聲,。
玉蟬深吸一口氣,,哭紅的雙目滿是堅定:“村長?!?p> “我與任巖自幼一起長大,,您是知道的。”
“我們本來都已經(jīng)約定好了婚期,,當(dāng)時也已經(jīng)去跟您說了,,讓您來做這證婚之人?!?p> “如今這樣……”
“我實在無法做到,。”
“我不能答應(yīng),?!?p> 任禾溯似乎已經(jīng)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對于玉蟬的回答,,他并沒有太意外,。
原本他臉上的愧意消失一空,語氣逐漸嚴(yán)肅起來,。
“玉蟬,。”
“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p> “你在我們?nèi)渭掖宓耐恋厣祥L大,如今卻要執(zhí)意這般自私,?”
“你可知,,如果你拒絕此事,不僅是我,,你那些叔伯,,那些姨嬸,從此往后連吃喝都會沒了著落,?”
“更不用說,,任巖今后,恐怕也不會有一天好日子可過,。”
緊緊皺起眉頭后,,任禾溯的話語中,,頭一次出現(xiàn)了斥聲。
“此事,!你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
“我既是來與你最后商量的,也是來代他們最后通牒的,?!?p> “明日一早,他們便會派人過來!”
任禾溯這話說完,。
玉蟬毫無征兆地突然涕泗橫流,,不住地?fù)u著頭,但卻硬是沒有哭出聲音,。
見此情形,,任禾溯表情不變。
“你自己好好想想罷,!”
留下這話,,任禾溯轉(zhuǎn)身離去,神色里卻沒了方才那些嚴(yán)肅狠戾,,反而滿是復(fù)雜的愁悶,。
眼睜睜看著任禾溯離去的背影。
玉蟬起身,,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
她的腦海中,閃過了許許多多畫面,。
而這些畫面之中,,都存在著一個男子身影。
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
屋外傳來了淅淅瀝瀝的聲音,。
雨下了起來,越來越大,,很快便是狂風(fēng)驟雨,。
大風(fēng)吹得屋內(nèi)窗戶“哐哐”作響。
玉蟬揉了揉已經(jīng)紅腫的眼眶,,看了一眼從窗戶濺入屋內(nèi)的雨水,。
“欸?!?p> 輕輕地一聲嘆息后,。
玉蟬將桌臺上的油燈吹滅。
而后,。
在柜子里翻出了一把剪刀,。
鼠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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