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再遇賀昭成
賀昭成之前被傅京白丟出宮去,,更是被白森下令無旨不得入宮。
這基本上就是斷了他再入宮的路了,。
但太后手里還有懿旨,,他要入宮就只能從太后這里入手。
而一旦他從太后這里通了路子,,那賀家也會直接暴露在南傾面前,,再也沒有什么遮掩了。
有些事情一旦沒了遮掩,,遮羞布被扯掉,,那也就沒什么意思了,也就不必留著彼此的臉面了,。
現(xiàn)如今賀丞相果然按捺不住,,讓賀昭成借太后的手進了宮,。
南傾曾經有多喜愛他,如今就有多恨他,。
但更多的是恨自己有眼無珠,,恨自己無能,沒盡早看透這人的真面目,。
人人都想坐上皇位,,登上權力的頂峰,自以為便可以掌控一切,。
可實際上,,那個位子有多難坐,只有坐上了才會明白,。
朝堂不是皇帝一個人的朝堂,,滿堂的言語也不是皇帝一個人的言語。
責任越多,,擔子越重,,往往就越不能亂動。
貪官污吏何其多,,可殺不盡,。
殺不盡就不殺嗎?
自然不是,。
冤假錯案又真的少之又少嗎,?
當然不是。
所有百姓當真都能衣可蔽體,,食能果腹嗎,?
自然有這個可能,但絕不是可輕易完成的,。
南傾自然有那個雄心壯志,,也有完整的計劃,,但現(xiàn)在差的就是時間,。
賀昭成看著南緋離去的背影,一個恍神間卻仿佛自己見到了南傾,。
那氣質太像了,。
賀昭成緊握著拳頭,腦子里飛快閃過什么,。
女帝病中醒來后對他突然的冷淡,。
南緋一貫不喜女帝與太后交好,那天卻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鳳儀宮,。
但南緋的確又如同往常一般癡纏著傅京白,。
按照她對南傾的一貫理解,,她是怎么都不肯相信傅京白的,更不會給自己臉上來一鞭子,。
可是最近女帝的行事作風又很不像從前,。
懷疑的種子一旦落下,總有一天要生根發(fā)芽,。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可這種不對勁又被南緋對待傅京白曖昧的態(tài)度給緩和下來。
賀昭成看著南緋消失的背影,,直接朝著南傾的鳳儀宮而去,。
茯苓跟在南傾身后:“陛下,賀公子恐怕是看出了什么,,咱們要不要回鳳儀宮,?”
南傾絲毫不怕:“不,白森那里有連翹,,而且她且得暈一會,,賀昭成等不了那么久?!?p> 南傾很了解賀昭成,。
可以說,如果沒有最后賀昭成的謀反,,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賀昭成的人也不為過,。
她知道賀昭成的小心思,也知道賀昭成壓根就沒什么本事,。
他想步入仕途,,卻又沒有任何的才華。
他想要無邊的權勢,,卻壓根不會用人,。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造自己的反,,居然還真讓他成了。
“哼,?!?p> 南傾冷哼出聲,茯苓好奇問:“主子,,奴婢還是想不明白,,您分明都知道賀公子的本事,可那時候為何又非他不可,?!?p> 南傾抬起頭望著天,,陽光刺得眼睛生疼。
茯苓擔憂道:“主子,,是不是茯苓說錯話了,?”
南傾垂下頭:“沒有,只是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我當年為何會看上他呢,?”
或許是在這宮里實在太過寂寞了,而那時沒人能看好她,,只有賀昭成會,。
他會聽著自己的雄心壯志,會一口一個妹妹的給自己支持,。
“傾妹妹想做什么,,昭成都會陪著傾妹妹做?!?p> “傾妹妹你看,,這個鳳凰風箏好不好看?”
“傾妹妹,,最近時局動蕩,,皇帝如今最看重的就是戰(zhàn)王?!?p> “戰(zhàn)王屢立戰(zhàn)功,,是個不小的阻礙,傾妹妹若是想成事,,第一個要解決的便是戰(zhàn)王,!”
“這傅京白到底是哪里來的野路子,居然真的能混到官場上來,,臣從未在京中名門世家中聽到過一星半點消息,?”
“陛下居然給了他攝政王這個位子!傾妹妹,,這個人斷不能留,!”
“傾妹妹,你看煙花,!”
“傾妹妹,,臣是不是很無能,,今年的舉又沒考上,。”
“傾妹妹,,這草蜢是臣學會的,,你看,,這腿還會動?!?p> “傾妹妹,,臣偶然聽父親與朝臣談論立太子之事,陛下果然更屬意于你,,還是傾妹妹厲害,!”
“傾妹妹......”
“傾妹妹......”
說實話,一個朝臣之子,,一口一個妹妹叫著當朝公主,,已經是大不敬之罪。
后來她登基,,賀昭成雖然改了口,,可偶爾情濃時還是會叫。
偏偏自己還受用的很,。
真傻啊,。
南傾想。
他們父子二人下得一手好棋,。
她自以為贏了先皇,,贏了皇兄皇弟,可最后卻輸在了他們父子二人手里,。
的確是她放松了警惕,,的確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他們父子二人不過是太后手中為了試探女子登基的墊腳石,。
自從她不喜歡賀昭成,,脫離了對他的好感后,她就越發(fā)的明白賀昭成的淺薄,。
“主子,,再往前就是御書房了,近期還是別跟攝政王走得太近為好,?!?p> 茯苓看著下意識就要去找傅京白的南傾提醒道。
南傾腳步一頓,,隨機拐了個彎:“對,,朕如今要把視線轉移到朕這里,走,,我們去找賀昭成聊聊,。”
茯苓不可思議的看著南傾:“主子您剛才才懟過他,這會又去找他......”
“非得是這樣,,他才更會相信,,待會你不要跟著了,朕自己去見他,?!?p> 茯苓不明白:“可是奴婢與連翹一直跟隨陛下,奴婢在不是更能讓他相信嗎,?”
南傾面上笑著,,語氣卻十分冰冷:“朕說不用就不用,你何時也學得這么啰嗦,?!?p> 茯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知錯,奴婢這就離開,?!?p> 是她疏忽了,是她覺得這幾日主子跟白森交好跟他們也會放松,。
茯苓咬著下唇退下,,但心里卻沒一絲不敬,反而覺得這樣的南傾才該是他們的主子,。
永遠喜怒不讓人知,,永遠不會讓人猜到她真正的意圖。
鳳儀宮內,。
連翹冷著臉站在門口:“賀公子還是回去吧,,陛下被南緋公主氣暈過去還沒醒?!?p> 賀昭成一臉焦急:“被南緋氣暈過去了,?那臣更要好好去瞧瞧陛下了!”
連翹抬著手臂:“賀公子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