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沒有因為被交出隊列站在眾人面前而感到害羞,,反倒是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將目光看想了客棧二樓的陳策。
陳策笑道:“美麗的小姐,,我猜你只是想要找一份工作而已,,我剛好需要一個護衛(wèi)和一個助手,如果您愿意的話,,我認為您一個人可以同時兼任這兩份工作,。”
這句話可不是陳策要當黑心資本家去壓榨對方,,而是明確表明了自己很欣賞對方,,這對于對方來說其實是件好事,哪怕未來她不給陳策工作,,去找其他工作的時候也可以說出來,,這會讓新雇主優(yōu)先考慮她。
女孩只是微微有些詫異,,但還是很快的點了點頭說道:“先生,,請問我需要付出什么?”
陳策笑著道:“護衛(wèi)工作不需要我來給你解釋了吧,!保護我的安全而已,。助手的工作有很多,需要幫我處理一些書面的工作,,如果你不會書寫的話我可以找人教你,,畢竟能夠會格斗,又可以處理書面工作的人才很難找,,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話,,請你到我這里來詳細聊一下?!?p> 女孩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了笑容,,隨即連連點頭,直接朝著客棧的方向走了過來,。
陳策對著萊爾揮了揮手,,示意后者繼續(xù)招募士兵,這才回身坐到了椅子上靜待那個女孩上樓,。
不一會兒的功夫女孩便走上了二樓,,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得到了陳策的回應之后才開門進來。
“陳策先生您好,,我叫艾瑞麗·馮·舍爾納,,來自巴伐利亞公國慕尼黑?!?p> 陳策被對方的名字和祖籍嚇了一跳,,先不說自己算是半個軍迷,看過不少后世二戰(zhàn)的資料和影視劇,,僅僅是對方名字中的那個馮和舍爾納就足夠讓自己驚訝半天了,。
好吧,受到二戰(zhàn)影視劇的影響有點多,,其實這兩個姓都是他們那嘎達比較常見的,,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稀有。
此外就是巴伐利亞公國的慕尼黑了,,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那地方在阿爾卑斯山附近,離著大海挺老遠的,,沒聽說過那地方參加過大航海?。?p> 陳策不解就要問,,不然總覺得憋在心里會很難受,,所以很直接的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說道:“請坐,舍爾納小姐,。冒昧的問一句,,您是怎么來到馬尼拉的,據(jù)我所知慕尼黑距離附近可沒有海,。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您也可以不說,?!?p> 艾瑞麗坐下后保持了一種貴族長時間特殊訓練出來的優(yōu)雅坐姿,這和陳策在總督府晚宴見到的有點像,,很明顯這種坐姿是為了適應此時歐洲流行的那種女性裙裝而專門訓練出來的,。
點了點頭艾瑞麗說道:“如果您愿意聆聽我的故事,我可以講給您聽,?!?p> 陳策微微頷首,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也順便把桌子上剛剛倒的茶水推到了對方的面前,。
艾瑞麗的故事并不狗血,或者說更符合如今這個時代的特色,倒是有點殘酷和血腥,。
艾瑞麗的父親是巴伐利亞的上校騎兵指揮官,,家中有五個女兒卻一個兒子也沒有。所以作為家中長女的艾瑞麗從小就接受了軍事訓練,,格斗,、騎術,、弓箭和火槍射擊都有學習過,,同時她畢竟是女孩,所以她也學習了貴族女性的禮儀培訓,,甚至也讀過書,。
五年前她的父親奉命率領騎兵去王國西部巡視邊界,作為家中長女的艾瑞麗也女扮男裝跟隨在隊伍中,,算是這位沒有兒子的軍人一種執(zhí)念吧,!
隊伍在西部邊境遭到了伏擊,是她們國家的一個貴族為了謀奪她父親騎兵指揮官位置而組織的一場陰謀,。
騎兵隊伍中同樣有人被收買,,所以她的父親只能用性命來掩護她突圍。
受傷的艾瑞麗意外闖進了鄰國的邊界而被抓捕,,進而又被黑心的商人買走偷偷藏進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商船上,。
她是在商船行駛到西非的時候才找到機會擺脫那些人販子的控制的,好運的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船長和水手們對于這件事非常不滿,,船長帶領水手將人販子扔在了西非,,她又是貴族身份,所以荷蘭人準備把她帶到好望角附近的時候再找一艘回航的商船把她帶回阿姆斯特丹,。
只是沒想到就在他們抵達好望角修整的時候,,另外一艘荷蘭商船從后面追了上來,船上還有一位他父親部隊中的軍官也在船上,。
從對方那里她得知了陰謀之后的一切,,她的母親和妹妹們被那個該死的貴族燒死在了莊園中,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而且那位軍官也是這次事件中的失敗者,,拼了性命才逃出過境,也是無家可歸的軍官只能前往阿姆斯特朗,,準備去商業(yè)氣息濃重的尼德蘭找一份工作謀生,。
在阿姆斯特朗能夠找到的工作只有出海為公司的武裝商船擔任護衛(wèi),軍官因為是騎兵,,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乘坐海船,,所以他的經(jīng)歷并不能在武裝商船上獲得一個很好的職位,只能以陸軍的身份前往東方的雅加達給巴達維亞總督府擔任護衛(wèi)隊軍官。
這個時候的雅加達還沒有被荷蘭人改名叫做巴達維亞,,由此可見那里的管控力其實還很差,,這才使得荷蘭人愿意招募軍官提他們打仗的事情。
無家可歸的艾瑞麗也知道那個發(fā)動陰謀的貴族在國內(nèi)有多么強大的實力,,所以也只能在荷蘭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功夫技巧,,在那位軍官的佐證下獲得了一份士兵的工作。
抵達雅加達之后,,艾瑞麗和那位軍官一起參加了對當?shù)卦∶袂褰说膽?zhàn)斗,,五年來大大小小參加了幾十次戰(zhàn)斗,也幸運的在戰(zhàn)爭中活了下來,,而不像那個倒霉蛋軍官一樣被土著毒箭射中死在爪哇島茂密的森林中,。
一年艾瑞麗跟隨荷蘭武裝商船去香料群島裝運香料,計劃北上前往大明和倭國去開拓貿(mào)易航線,,結果商船在菲律賓外海遭遇風暴擱淺,,又與附近島嶼上的原住民發(fā)生了沖突。
戰(zhàn)斗中她意外掉進了海里,,靠著一塊漂浮的木板在海上漂流了兩天兩夜,,這才被前往馬尼拉貿(mào)易的大明商船救下,帶到了馬尼拉,。
因為給荷蘭人打工的經(jīng)歷,,所以馬尼拉總督府可沒人會聘請她。她也只能把自己打扮的像個男孩一樣,,靠著一些零工在馬尼拉城艱難度日,。
事實上在她來這里報名之前,她還曾經(jīng)是陳策的同行,,也靠著她會很多種歐洲語言,,又很有語言天賦的學會了簡單的幾句大明語做過翻譯的工作。
只是大明話不是那么好學的,,她也只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詞句,,稍微復雜一點她就沒辦法翻譯了,這才沒能過上翻譯那種近乎后世白領的好日子,。
如今的她其實沒有什么更好的選擇了,,在馬尼拉很難找到合適她的工作,那些西班牙貴族可不愿意用她這種來自巴伐利亞的貴族小姐,,此時的西班牙可是挑戰(zhàn)整個歐洲的存在,,跟歐洲其他國家的關系可不好,這也算是間接影響了她的生存,。
陳策有點唏噓,,也有些感慨,,因為她難以想象一個16歲的女孩這五年來都經(jīng)歷了什么。要知道她父親死亡,,獨自一人開始流浪的時候只有11歲,,完全是靠著先天基因好,女孩子個子高才能混進荷蘭人的隊伍中去,,從11歲到16歲一直都在參加戰(zhàn)斗,,這樣的經(jīng)歷可當真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至少陳策是來不了,。
當然陳策還是把自己腦海中的疑惑問了出來:“艾瑞麗小姐,,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您請問陳策先生,?!?p> “我看你似乎更擅長貴族的那種格斗模式,,因為我見過一些規(guī)矩決斗,,所以我不明白,一個參加戰(zhàn)斗五年的人,,為什么還能保持貴族決斗的習慣,,而不是變得更像是那些久經(jīng)沙場的士兵一樣?!?p> 艾瑞麗微微一愣,,隨即便笑道:“您的觀察力真的讓我驚嘆,陳策先生,。說實話從您在樓上就能看出我是個女孩,,能夠在上千人的隊伍中發(fā)現(xiàn)我,這就已經(jīng)足夠讓我驚訝了,。真的沒有想到您還能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看來您一定對格斗很有研究?!?p> 陳策表面上風輕云淡,,實際上心里還是有些沾沾自喜的。自己沒有別的本事,,穿越前修車多年練出來的眼力還是可以拿出來吹一吹的,,不敢說有多么厲害,但是發(fā)現(xiàn)一些零部件細節(jié)問題還是很輕松的,,這可是自己穿越前最為得意的一點,,雖然對修車沒有什么幫助,但是酒后吹??墒莻€很好的話題呢,!
至于對格斗有研究那就是扯淡了,,自己就是單純在后世的視頻平臺上刷到過各國格斗術,其中剛好看過一些格斗發(fā)展的介紹,,里面就有先關的介紹,。
那些貴族格斗術更注重儀態(tài),明明是打架也要搞的和舞蹈一樣,,所以給陳策的印象很深刻,,總覺得沒有搬磚糊臉來的靠譜。
不回答會顯得自己高深,,只是很可惜自己只有7歲,,再怎么故作高深也只能顯得滑稽,而不是有板有眼,。
艾瑞麗忍住了沒有笑出聲,,但是臉上還是有了些許變化,只是她克制的很好,,雖然說話聲音有點走樣,,但還是很完整了回答了陳策的疑問:“是這樣的陳策先生,我從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戰(zhàn)士那里學來了這種技巧,,對方告訴我要把戰(zhàn)斗和貴族決斗區(qū)對待,,平時要保持對貴族格斗的訓練,真正上了戰(zhàn)場時這些帶有貴族格斗訓練的習慣會迷惑很多有經(jīng)驗的戰(zhàn)士,,會讓對方下意識看輕對手,,從而給我制造機會打敗對手。所以我一直有練習貴族格斗,,這才會有這些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