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不知道,,他對賴大動手的事把他這邊的下人都嚇住了,。
以前榮國府規(guī)矩松散,,特別是這些幾輩子的家生子,,按賈母的說法就是府里的老人,,要多體恤下,。
這也就讓那些下人心都被養(yǎng)野了,,成日里不好好當差,,經(jīng)常偷奸?;?,到了后來更是過分,,更是連主子都不放在眼里,想想后來的迎春,,居然被奶娘給騎到頭上,。
賈赦既然同意接受改變賈家的任務,就不會容忍這種情況繼續(xù),,肯定會對那些刁鉆的下人動手,,要知道自己只是打了賴大就有這效果,他肯定樂開花,。
不過這時他一心想著等下怎么和賈母過招,,還沒注意到周圍下人的情緒。
這邊賈母午睡起來了,,鴛鴦正給她捏腿,,這鴛鴦不是后面賈母想娶那個,賈母省事,,身邊的大丫鬟換了幾茬,,都是同樣的名字。
賈母剛醒睡意還沒散完,,還有點昏昏的,,就看見賴嬤嬤哭著跑來跪在她面前。
現(xiàn)在賴嬤嬤還在伺候賈母,,還沒有去榮養(yǎng),,不過賴嬤嬤已經(jīng)提過一嘴了,想求賈母放了他孫子賴尚榮的身契,,自己回去好好帶孫子,。
賈母心里已經(jīng)同意了,不過嘴上還說要想想,,她想著這么輕易就答應了,,賴嬤嬤就不會那么感激自己,想拖她一下,。
賴嬤嬤伺候她這么多年,,一直挺合她心意的,給她個恩典也沒什么,。
現(xiàn)在看賴嬤嬤哭成這樣,,賈母不滿了,她年紀老了,,見不得親近人這么哭,,覺得不吉利。
“哭什么,,有什么話好好說,!”賈母呵斥賴嬤嬤,,讓她趕緊說什么事。
賴嬤嬤伺候賈母幾十年,,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連忙磕頭。
“老太太,,大老爺剛剛把賴大叫去,,說有事問他,賴大也就去了,,可不知道怎么惹怒了大老爺,,竟被大老爺毒打了一頓,聽報信的小子說,,現(xiàn)在生死還不知道,而且大老爺讓人抬著賴大,,往您這院子來了,,老太太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賈母聽了,,氣的不行,雖然早上和王氏商量,,以后要對賈赦好點,,免得賈赦鬧事,可沒想到賈赦這么快就又鬧起來了,。
要知道府里人都知道,,賴大是自己的心腹,賈赦當然也知道,,可他卻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把賴大打成那樣。
而且居然還敢抬到自己院子來,,他是故意挑釁自己吧,!
這時王氏也來了,一臉憤怒,,“老太太,,大伯他太過分了,把我給璉兒安排的人都退了回來,,還讓那白嬤嬤對我冷嘲熱諷的,。”
賈母更氣了,,“那個孽畜,,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去,趕緊去把他給我找來,,我倒要問問他,,他到底想干什么,是要把我氣死嗎,?”
賈赦這時也走到賈母門外,,賈母的聲音他也聽到了,他不顧小丫頭的阻攔,,直接讓人把賴大抬進去,。
“母親發(fā)什么火,誰惹到您了,,跟兒子說說?。 辟Z赦明知故問,。
賈母還沒發(fā)話,,賴嬤嬤看到生死不知的賴大,嗷的一聲就撲到賴大身上,,“我的兒,,你怎么樣了,快醒醒??!”
賈赦捂著耳朵,一臉不耐煩,,“賴嬤嬤,,你吵什么,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了,?!?p> 賴嬤嬤恨恨的盯著賈赦,“大老爺,,我兒犯了什么錯,,你下這么狠的手?”
賈赦冷笑,,“怎么,,你現(xiàn)在是在質(zhì)問本老爺,誰給你的膽子,?”
賈母坐在上方,,大聲呵斥,“我給的,,孽畜,,你現(xiàn)在是越發(fā)放肆了,,咱們家一向?qū)ο氯撕蜕疲嚧蠓噶耸裁村e,,你把他打成這樣,,我看你是半點都不把我這老婆子放在眼里?!?p> 賈赦冷笑著看向賈母,,“母親這話好沒意思,你也不問問賴大犯了什么錯,,兒子為什么打他,,怎么劈頭蓋臉的就罵兒子,兒子真想問問,,他一個奴才比你親兒子還重要,?”
賴嬤嬤聽了這話,連忙在一旁說,,“老太太,,您是知道賴大的,打小他就老實,,他是干不出太出格的事的,?!?p> 賈母怒視賈赦,,“那你說說,賴大犯了什么錯,,你要下這么重的手,。”
賈赦也不著急解釋,,他慢條斯理的坐下,,“母親,你這院里的奴才也太懈怠了,,兒子來了這么久了,,連碗茶都不上?!?p> 賈母被氣個半死,,“你這混賬,規(guī)矩都學到狗肚子里了,!我讓你坐了嗎,!”
賈赦撇撇嘴,“母親別提規(guī)矩,,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咱們榮國府是最沒規(guī)矩的人家,,當家爵爺不住正房,居然住到偏院,,而且老二還登堂入室,,在榮國府當家做主?!?p> 王氏本來在一旁沒說話,,聽到賈赦這話忍不住了,“大伯說的什么話,,這不是母親怕你管不好,,讓我相公幫幫你,都是兄弟,,你說這話多傷情分,。”
賈赦直接冷哼一聲,,“弟妹你打量我傻啊,,幫我?那府里下人怎么直接叫老二老爺,?我這名副其實的老爺反倒變成大老爺了,。”
看王氏還想說,,賈赦揮揮手,,“你不用說了,老二不在,,我不跟你這婦道人家扯,,咱們還是先說賴大的事吧!”
賈赦看向賈母,,“母親,,父親臨終前交代,郊外那莊子的錢糧不能斷,,那里面都是跟著父親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且咱們賈家是武勛世家,以后子弟們還是要在戰(zhàn)場上討前程的,,那里面的人就是咱們以后的親衛(wèi),。你還記得吧!”
聽賈赦提起那莊子,,賈母有點心虛,,王氏跟自己說了,那莊子每個月耗費不少,說實在沒有必要,,賈母也覺得對,,也沒跟賈赦商量,就直接停了,。
賈赦看賈母的臉色,,知道這事她絕對知道,不過想著靠這件事想扳倒二房也不太可能,,賈赦決定先放過賈母和王氏,,先把賴大給收拾了。
“母親有所不知,,賴大這混賬,,居然擅自做主,停了那莊子的錢糧,,還說是母親交代的,。我當然不信,要知道當時父親叮囑我的時候,,母親可是也在場,,母親怎么可能違背父親的遺愿,做出這等事來,?!?p> 賈母被賈赦這話堵的,臉都紫了,,這年頭講究死者為大,,賈代善做為國公,又是賈母的丈夫,,他的遺愿賈母要是不遵守,,那賈赦抓住這點不放,,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搶回榮國府當家之權(quán),。
要知道自己一直拿孝道壓制賈赦,但供養(yǎng)莊子可是賈代善的臨終遺言,,賈赦必須遵守,,不然也是有違孝道。
當初賈代善說這話時,,不光賈母和賈赦在,,賈敬也在,賈母就是想不承認都不行,。
這時王氏發(fā)話了,,“大伯,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咱們府里上上下下這么多人,,一個月花銷得多大啊,,那莊子一個月要那么多錢糧,簡直就是個無底洞,,母親……”
聽王氏提到自己,,賈母厲聲呵斥她,“你給我住嘴,!”
賈母知道,,這事確實是自己理虧,為今之計,,只能把所有事都推到賴大身上,,不然以賈赦現(xiàn)在的態(tài)度,肯定會不依不饒的,。
“老大,,這事我也是剛剛知道,這賴大也太不像話了,,不過他家?guī)状继娓锂敳钜恢倍际侵倚墓⒐⒌?,再說他也不知道那莊子的事是你父親特意交待過的,你也狠狠教訓過他了,,我看就這樣算了吧,!”
王氏也不傻,看賈母這樣就知道事情不對,,連忙安安靜靜的不再多嘴,,賴嬤嬤心里倒是還有怒氣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違背賈母,,只能咽下這口惡氣,。
可賈母想的挺好,賈赦卻不肯,,“母親,,賴大他私自做主,連我交代的事都敢陽奉陰違,,我看他這個管家也當?shù)筋^了,,還是打發(fā)他家去吧!”
“什么,!大老爺,,你打也打了,怎么還要拿了他的差事,,你也太狠了吧,!”賴嬤嬤驚聲叫著。
還沒等賈赦發(fā)飆,賈母就呵斥賴嬤嬤,,“賴嬤嬤,,你太放肆了,怎么跟大老爺說話的,,還不趕緊退下,,把賴大也帶下去,趕緊去找個大夫給他看看,?!?p> 賴嬤嬤不敢違背賈母的命令,加上確實擔心賴大的傷勢,,于是就讓人抬著賴大走了,。
等賴嬤嬤走后,賈母讓王氏和其他下人都下去,,只留鴛鴦伺候,,王氏不甘心,還沒提賈璉丫鬟的事呢,。
“老太太,,璉兒那邊的事……”王氏剛起個頭,賈赦就直接打斷了她,。
“弟妹你不說我還忘了,,你選的那是些什么人,青天白日的,,居然想勾引我,,那可是璉兒身邊的人,知道的是你選人不嚴,,不知道的還說你故意想帶壞璉兒呢,!”
王氏被這么一說,臉漲的通紅,,賈母心里既恨王氏愚蠢,,明知道賈赦現(xiàn)在誰臉面都不給,還上趕著丟臉,,又恨賈赦不孝順,,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好了,,老二媳婦,你先回去吧,!”王氏只能咬牙告退,。
等其他人都走了,賈母態(tài)度前所未有的好,她慈和的跟賈赦說話,。
“老大,,我知道你心中有怨,覺得我偏心老二,,可是你也是為娘懷胎十月所生,,我怎么能不疼你,只是我想著家里爵位和家產(chǎn)都給了你,,你弟弟什么都沒有,,就心疼了他點,你是長兄,,我以為你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