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作死向來可以的(8)
左愈蘭看著那面色烏青的嬰兒,,視線逐漸往下移。
毫無生機的死嬰猝不及防睜開眼,,整個眼睛全是漆黑的瞳仁,,眼白幾乎沒有,。
左愈蘭魂差點嚇飛,。
“不是,,這…你……”沈蒙看著左棲,,指了指遲昭,又看了眼鬼嬰,,“他,?啊,?”
她措辭混亂,,左棲卻聽懂了她想表達什么。
“山里找到的,?!弊髼t昭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揚了揚手里的襁褓,,“那老頭讓找的紅襁褓,。”
從這個鬼嬰出現(xiàn)開始,,原本一直攻擊他們的藤蔓也停下了動作,,瘋長的枝條悄悄收回了原處。
沈蒙咽了咽口水,,她剛才分明看見這玩意睜開眼看左愈蘭了,,現(xiàn)在竟然又閉著眼了無生氣。
仿佛剛剛的只是一場幻覺,。
“這誰???”唐帛銘不認(rèn)識遲昭,,問。
遲昭從善如流:“她對象,?!?p> 暗戀三年都沒說出口的唐帛銘:“……?”
沈蒙:“去死,?!?p> 她話音剛落,遲昭眼刀就掃過來,。
沈蒙又不瞎,,她當(dāng)然看出了這個世界的遲昭和之前的不一樣,立馬躲到左愈蘭身后,,聲音悶悶地傳過來:“不要臉的狗男人,。”
如果遲昭的目光化為實質(zhì),,左愈蘭已經(jīng)被刀死了,。
傷心到極致的唐帛銘已經(jīng)聽不清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了,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悼念還沒萌芽就已經(jīng)去世的愛情。
一直沒說話的孟黎沉默地走到左棲身邊,,左棲正疑惑她想干什么,。
只見她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塊抹布一樣的東西,然后不做猶豫,,一只手掰開鬼嬰閉著的嘴,,一只手把抹布迅速塞到了嘴里面。
鬼嬰還來不及哭,,就被嘴里的布料堵住了所有的反抗,,就連身上也被左棲纏著的傀線束縛住。
喜娃眼睜睜看著鬼嬰的待遇,,縮在襁褓的角落,,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對上左棲怪異的眼神,,孟黎問:“怎么了,?”
左棲:“你干嘛把抹布塞人家嘴里?”
孟黎:“……”
孟黎的手握成拳,,像是在忍耐著什么,,等情緒平復(fù)后才說:“這是我的手帕?!?p> “你竟然不怕,?”左棲稀奇。
孟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鼗刂骸澳悴皇橇嘀鴨???p> 換句話說,,這玩意現(xiàn)在是你拿在手里,真有什么了第一個出事的也是你,。
她孟黎一旦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就跑,。
左棲也聽出來她的未盡之言。
心說,,我真是謝謝你啊,,對我這么信任,還替我拉仇恨值作死,。
蹲在地上用樹枝畫圈圈的唐帛銘突然站起來,,著急忙慌地問:“幾點了?”
其他幾人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把目光投向關(guān)瑞章,。
一直沒什么存在感,默默當(dāng)背景板的關(guān)瑞章突然被所有人看著,,有點慌亂,,捋起袖子把表盤朝向他們:“十點了,。”
“還有倆小時呢,?!碧撇懰闪丝跉猓皦蛭覀兓厝チ??!?p> 左棲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到時遲昭注意到左棲的微表情,,投來詢問的眼神。
左棲眨了眨眼,,讓他往天上看,。
原本散發(fā)著微弱光芒的月亮,此時竟然爬上了紅色的紋路,,只是這變化細(xì)微,,不注意看不出來。
一種詭異的現(xiàn)象,,總之不是好兆頭,。
“哎,我們怎么回去???”
這荒山野嶺的,誰認(rèn)識路,?
“我認(rèn)識,。”唐帛銘自告奮勇,,深覺自己要擔(dān)起救世主的責(zé)任,,“我從小方向感就好,?!?p> 唐帛銘從中二時期看起點大男主文開始,就一直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這個觀點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高中畢業(yè),。
于是唐帛銘帶頭,一行人開始折返,,往鮮花壽衣店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是走在隊伍最后的關(guān)瑞章發(fā)出的,,他不小心踩到了路上的小坑,腳崴了。
看著關(guān)瑞章一瘸一拐的樣子,,唐帛銘有些頭疼,,他上前扶住他:“還能走嗎?”
關(guān)瑞章額頭上的冷汗都疼出來了,,他嘗試著邁出一步,,立刻“嘶”了一聲。
看他這反應(yīng),,唐帛銘就知道沒法正常走了,。
“對不起……”關(guān)瑞章愧疚,“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
“那怎么能行,?”唐帛銘想也沒想就拒絕,,“這樣吧,我和左愈蘭一起架著你走,?!?p> 只是這樣隊伍原本的速度就會慢很多,但也沒別的辦法了,。
難道要他們拋下關(guān)瑞章,?
唐帛銘自認(rèn)自己做不到這么冷血。
左愈蘭內(nèi)心是拒絕的,,他板著臉把斧頭給沈蒙,,走到關(guān)瑞章旁邊。
心想,,怎么別人走都沒事,,就你崴到腳了。
“走個路都能崴到腳,,有什么用,。”沈蒙平白無故多拿了個東西,,不樂意地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左愈蘭頓時朝她投去一個肯定的眼神,。
沈蒙,,我的現(xiàn)實嘴替!
聽到沈蒙的話,,關(guān)瑞章臉色一白,,更加愧疚:“要不算了吧,。”
唐帛銘嘆了口氣,,安慰:“別聽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沈蒙說話毒。走吧,,還有一個多小時呢,,夠了?!?p> 眼看著前面就是鮮花壽衣店,,幾人眼里露出曙光。
左愈蘭和唐帛銘一路上架著關(guān)瑞章,,不知道是不是受驚沒力氣的緣故,,總覺得看著文弱的關(guān)瑞章重得不正常。
偏偏又不能當(dāng)著人家的面說人家重,,這多冒昧啊,。
因為這個緣故,他們行進的速度慢了很多,,但總算到了目的地,。
由于關(guān)瑞章腳崴了,此時走在隊伍最后面的人變成了遲昭,。
他抬頭又看了一眼月亮,,赫然變成了一輪血月,只有最中間還殘留著點點白光,。
但也不多了,,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侵蝕完。
孟黎走上前敲門,,連敲了三聲,,里面都沒人來開門。
她皺著眉,,又再次敲了幾下,。
她確定里面有人,甚至還能聽到那個男孩說話的聲音,,他在鬧著要回家,。
“沈蒙,?!弊髼傲伺赃叺娜艘宦暎趯Ψ讲幻魉缘哪抗庵?,對著門揚了揚下巴,,“去踹開,。”
沈蒙應(yīng)了聲:“這就去,!”
揣人,、揣門這種事,她最在行了,。
破舊腐敗的木頭門,,被沈蒙這么一踹,連門檻都跟著顫動了好幾下,。
這門之前竟然能防野人那么久,,也是個奇跡。
沈蒙還準(zhǔn)備揣第二腳的時候,,門被打開了一條小縫,,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是旅行團那個瘦高的男人,。
沈蒙手里握著的斧頭轉(zhuǎn)動了兩下,,大有一副你們不開門,我就砍下去的架勢,。
瘦高男人環(huán)視一周,,確定沒有危險之后,才肯打開門,。
左棲和遲昭交換了個位置,,踩著月亮徹底淪為血月的那一秒踏進屋子。
她能感覺到,,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背后刮過一陣勁風(fēng),像有一個東西猛然撲過來,。
卻又在木門關(guān)上時,,歸于平靜。
原本屋子里的人又分成了兩波,,帶著小孩的女人,,和那個老人縮在角落。
而刀疤臉和瘦高男人站在一起,。
“東西呢,?”刀疤臉粗著聲問,眼神里的惡意毫不掩飾,,“拿過來,!”
“你確定?”說著,,左棲在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之前,,將手里的紅襁褓拋過去,。
刀疤臉只看見眼前紅光一晃,下意識伸手接住,,卻在低頭時猛然看見一張烏青的臉,,眼睛大睜著,沒有眼白一片漆黑,。
被手帕捂住的嘴被迫張著,,在刀疤臉看過來的時候,嘴角往外冒出殷紅的獻血,。
饒是作惡多端,,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獻血的刀疤臉也是一驚,嘴里“操”了聲,,立刻脫手把紅襁褓甩出去,。
沒人借住的襁褓在地上滾了一圈,塞在里面的喜娃也滾了出來,。
兩個恐怖娃娃趴地上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決定一起裝死。
才不要裝鬼嚇?biāo)麄兡?,不然又要被那女的揍?p> 喜娃和鬼嬰都沒有什么攻擊性,,只能靠恐怖的外表來嚇唬人。
按照以往的慣例,,它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張著血盆大口,,說著惡毒的詛咒,用詭異血腥的外表來達到嚇人的目的,。
但這次算了,。
左棲在。
喜娃又被踩又被捏,,深知左棲和那個長頭發(fā)男的有多過分,。
鬼嬰又被綁又被塞布堵嘴,自認(rèn)不想再死一次,。
左愈蘭是真真切切見過鬼嬰的,,對這玩意生不出同情,甚至默默往它摔的地方離得遠(yuǎn)了點兒,。
“沒素質(zhì)的東西,。”沈蒙罵,。
刀疤臉瞇了瞇眼,,不善地看過來:“你也想被扔?”
大局為重的唐帛銘拽了拽她的衣擺,示意她別吵了,,不然等會揍不過對方挨打,。
兩邊正爭執(zhí)著,,角落里那扇緊閉的木門再次打開,,何老頭從里面緩緩走出來。
他的脖子又重新長好,,除了皺巴巴的皮和附在上面的老年斑,,不見一絲血跡。
屋子里一下就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看著何老頭,。
何老頭渾濁的雙眼定在唐帛銘和孟黎身上,而后才移到地上的紅襁褓上,,嘴里念叨著:“竟然按時帶回來了,。”
“他們都沒去找,,也算完成任務(wù),?”左愈蘭指著刀疤臉那邊,不怕死地突然問出一句,。
何老頭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像是在笑:“你們…是一批的,都算,、都算,。”
“一批”這個詞,,莫名讓人不舒服,。
左愈蘭皺了皺眉,還有些不服氣,,但又怕何老頭一言不合斷脖子,,最終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