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師父是好人,,我是壞人
秦孝文王目光隨著嬴政也看見了公孫凱三兄弟,沉聲問道:
“他們?nèi)齻€也來了,?”
語氣中有些不滿,,很明顯秦孝文王對這三人所作所為也略有耳聞,,但由于三人是樗里疾的后代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蔡澤回答道:“也許是過來看看,?!?p> “哼,政兒怎么會直接找上他,?”秦孝文王輕哼一聲,,繼續(xù)問道。
“嗯……”蔡澤看了一眼白弈,,他還是得到了消息,,樗里疾的后代找事,被嬴政罵暈過去。
白弈笑著開口說道:“王上放心,,會贏的,。”
秦孝文王輕輕點頭,,但心中卻不大相信,,要是輸了丟的可是他的臉。
帶著憂慮秦孝文王看向比武臺,,嬴政和公孫凱已經(jīng)站在了上面,。
揉了揉手腕,公孫凱看著嬴政,,問道:“你確定要和我比?”
“請指教,?!睕]有廢話,嬴政直接行了抱拳禮,。
“我可以讓你一只手,。”一只手負(fù)在身后,,公孫凱說道,。
以大欺小的事他做過不少,但在這他不能做,,面前的可是太孫,,他可得罪不起,打傷打廢了可不好,。
“自作聰明,。”看見這一幕,,蔡澤搖了搖頭,,說道。
“是有點,?!?p> 輕輕點頭,白弈說著看向了秦孝文王,,不出他所料,,秦孝文王臉上已經(jīng)有些了怒氣。
“讓人也要分場合,,比武臺上大庭廣眾下居然做出這種事,,這是看不起嬴政啊。”
蔡澤低聲喃喃著,,官場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進的,,沒點腦子是真玩不了。
看出問題所在的自然不止蔡澤一人,,在場的大部分都看了出來,,不少人都露出了笑容,等著看好戲,。
“請指教,。”
比武臺上,,嬴政取出桃木劍,,向著公孫凱抱拳說道。
公孫凱嘴角勾起,,他不認(rèn)為一個孩子的實力能有多強,,他對自己這個明智之舉很滿意。
今日過后王上定能記得我公孫凱,,看來重振祖父榮光就靠我了,!
公孫凱心中暗道,卻沒發(fā)現(xiàn)嬴政的身影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
“啪,!”的一聲脆響,公孫凱臉上多了一道小巧的紅巴掌,,五個手指印輕松可見,。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公孫凱有些懵,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猛然間,,他的肚子又被木劍劍柄抵住,大腿處也狠狠的挨了一腳,。
連退數(shù)步,,沒站穩(wěn)一屁股坐在地上,公孫凱這才從懵逼中回過神來,。
看著不遠(yuǎn)處還掛著絲絲笑容的嬴政,,公孫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問出了一個令人恥笑的問題:
“你……你居然會武功,?”
“哈哈哈哈,。”
公孫凱話音落下立刻引來了哄堂大笑,,鄙夷的看了一眼對方,,不會武功參加比武大賽,?你有沒有腦子。
就連公孫目和公孫青都沒有掛不住,,捂著臉默默承受了周圍人傳來異樣的目光,。
沒有理會臺下的笑聲,嬴政搖搖頭,,平靜的說道:
“不,,我不會?!?p> “我只是天生神力罷了,。”
頗得我的精髓,!
白弈現(xiàn)在很想站起來鼓個掌,,事實證明這個弟子沒白收。
秦孝文王臉上的怒氣也換成了笑容,,嬴政武功高是好事,,作為一個祖父他很欣慰。
“天生神力,?”公孫凱緩緩的站了起來,“我剛才明明感受到了……”
不過這次他話還沒說完嬴政的身影又便再一次的來到了公孫凱身前,,抬起手來握拳,,對著胸膛猛的又是一拳。
這一拳用上了全部力氣,,公孫凱胸膛都似乎凹陷了進去,,眼珠子瞪的極大,嘴里也流出一絲血液,。
連退數(shù)步,,公孫凱才勉強穩(wěn)定身形,但腳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不顧快要暈死過去的疼痛,他舉起手來說道:
“我……認(rèn),?!?p> 但話還沒說完,一只小手捂住了公孫凱最后的希望,,嬴政緩緩抬起另一只手來,。
依然沒有用劍刃,劍柄捅向公孫凱的胸膛,。
公孫凱臉色大變,,被擊落出去,倒飛而出,在空中反轉(zhuǎn)幾圈才落在地上,。
趴在地上,,猛地吐口一口鮮血,鮮血流到了衣服上,,黑色的衣服變成了深紅色,。
臺下已經(jīng)有人抬起袖子遮擋住自己的眼睛,不想看見公孫凱的慘狀,。
下手有點狠啊,,不過我喜歡。
白弈摸著下巴心中嘀咕著,,他本來不想和這三小孩計較的,,地位高了見識就高了,一個廢物的亂語他不會聽,。
但沒想到嬴政反應(yīng)居然會這么大,。
不過這值得欣慰,至少白弈沒猜錯,。
嬴政屬于那種你對我好我就百倍對你好的性格,,但你要是敢對身邊的人下手,那你完了,。
就像趙姬,,秦始皇心中為數(shù)不多的感情就是留給她的,兩個和她有染利用趙姬的下場……
嫪毐被車裂,,呂不韋被迫自殺,。
說起嫪毐,白弈有點鄙夷這貨,,女人是胸大無腦,,他是……
明明能偷摸的一輩子安生活著,偏偏野心勃勃,,建立一個毐國,,還要立自己兒子為秦王。
這不純純腦癱嗎,?
嬴政也是人,,他也知道女人那方面的需求。
要是你們背地里做這些,,加上趙姬一個人帶大嬴政的對他影響之深,。
就算發(fā)現(xiàn)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但嫪毐這貨偏偏就……
白弈搖了搖頭,,嫪毐明顯是被權(quán)力沖昏了心智,,當(dāng)眾自稱是秦始皇的假父,,還造反。
讓秦國丟了顏面,,活該你死,。
“收了個好徒弟啊~”
心中嘀咕一聲,白弈伸了個懶腰,,無意間瞥見了幾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朝秦孝文王走來。
“大哥,!”
見公孫凱受此等大辱,,臺下公孫目和公孫青坐不住了,站了起來,,怒聲道,。
“坐下?!鼻匦⑽耐跗届o的聲音硬生生的把兩人心中的怒焰壓了下去,。
忿忿不平的坐下,兩人拳頭緊握,,公孫目低聲怒道:“若不是大哥受了傷,,小兒嬴政又豈是對手!”
“對,,這個嬴政小兒賽前說出那些話一定是為了干擾大哥,,好讓大哥失去戰(zhàn)斗力!這個小兒好縝密的心思,!”
公孫青也贊同的點點頭,全然忘了是他們找事,,一開口就出口成臟,。
看見嬴政一步步逼近,公孫凱用著僅存的力氣往后退了退,,看向嬴政就如同看向惡魔一般:
“你……為何下如……如此,,毒……毒手?!?p> “叔叔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受傷了,該不會是你祖父也看不起你給你降下罪責(zé)了吧,?
師父不和你們計較那么他待人和善,,我可不一樣?!?p> 嬴政臉上帶著笑容貼近公孫凱耳邊,,低聲補充了一句:
“若是以后再聽見你們說老師的話說,,政兒是會殺人的哦?!?p> 被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盯著,,公孫凱卻沒有絲毫想笑的念頭,倒是一股寒意從背后升起,。
抬起手,,嬴政戳了戳公孫凱的胸膛,低聲道:
“原來都這么弱,,我還以為你們和老師一樣,,都是天才呢?!?p> “噗,!”
先是愣了一下,發(fā)現(xiàn)又被嘲諷了一次,,公孫凱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而嬴政在公孫凱吐血前便早已起身,,躲開了公孫凱最后一次反擊,臉上洋溢起笑容,,朝著白弈跳起來揮手:
“老師,,我贏了!”
秦孝文王也笑容滿面,,輕輕一揮手,,不知從何處閃出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比武臺上,,檢查起公孫凱的傷勢,。
僅僅過去數(shù)息,黑影便站了起來,,身影閃爍間回到了秦孝文王身邊,,語氣沙啞很微弱,簡潔的回答道:
“昏死,,外傷不輕,,內(nèi)傷較重,養(yǎng)傷六月可好,?!?p> “哼,讓他消停消停也好,?!鼻匦⑽耐趵浜咭宦?,揮了揮手,示意黑影可以退下了,。
看了一眼白弈,,黑影消失不見。
白弈也收回了目光,,有些驚訝下手居然這么狠,?但也很得意,不愧是我教出來的,。
這叫懲惡揚善,,雖然公孫凱三兄弟不完全是惡人,但是敵人,。
嬴政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秦國高手還真不少?!?p> 心中嘀咕了一句,,剛才那人也是超一流境,實力很強,,但殺氣并不重,,不是羅網(wǎng)的人。
而秦孝文王也緩緩站了起來,。
之前的法家老師就曾給秦孝文王匯報過嬴政似乎有點心慈手軟,。
做王是不能手軟的,這是常識,,秦孝文王也一直為此擔(dān)心,。
不過嬴政今天的表現(xiàn)讓秦孝文王很滿意,所以也并未責(zé)怪嬴政下手重,。
“受了點小傷,,帶下去好生養(yǎng)著?!睋]了揮手示意公孫目和公孫青可以上去抬人了。
小傷,?
嘴角扯了扯,,白弈和一旁的蔡澤對視的一眼,都看出了對方似有似無的笑意,。
王上親自包庇,,公孫目和公孫青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跑上比武臺再一次把公孫凱抬了下去,。
剛才那幾道身影也走到了秦孝文王身側(cè),,正是未曾露面的華陽夫人和嬴子楚,,還有呂不韋。
嬴子楚扶著華陽夫人,,和呂不韋雙雙向秦孝文王行禮道:
“王上,。”
輕輕點頭,,秦孝文王看著華陽夫人,,走了過去將她扶到了自己身旁跪坐下:
“夫人怎么來了?”
“這種大事妾身自然也想湊湊熱鬧,?!泵鎺θ荩A陽夫人柔聲說道,。
隨后她看向白弈,,輕聲說道:“白大人也對這東西感興趣?”
“和夫人一樣,,湊熱鬧,。”白弈淡笑著回答道,。
不得不說王室保養(yǎng)就是好,,白弈對華陽夫人了解不多,問了驚鯢才知道,,這女人居然已經(jīng)年近半百了,。
四十七歲居然能保養(yǎng)這么好,這一點白弈不得不佩服,,初見以為頂了天就三十幾歲,。
沒想到年紀(jì)大大超過了他的預(yù)期。
不過想想也是,,嬴子楚現(xiàn)在都三十多歲了,,他認(rèn)的母親,也不可能比自己小才是,,要不然華陽夫人也不可能答應(yīng),。
秦孝文王朝著嬴政招了招手,嬴政小跑下比武臺,,來到幾人面前,。
“政兒來,這是你祖母,?!鼻匦⑽耐跸蛸f道,同時向他使了個眼色,。
“見過祖母,?!辟猓c點頭,,向華陽夫人作揖說道,。
“真乖?!鄙斐鍪置嗣哪橆a,,華陽夫人輕聲說道。
秦孝文王對嬴政偏愛她也知道,,也合了她意,,嬴子楚繼位她就是太后,地位尊崇,。
嬴政再繼位也要記她的好,,于情于理多多少少也要聽她的話。
楚系可以一直掌控秦國朝堂半壁江山,。
是個不錯的繼承人……不過可惜是個舞女所生,。
心中這么想著,華陽夫人看向趙姬,,她眼界很高,,自然看不起趙姬。
倒是好命生出了這么個孩子,。
回過神來,,華陽夫人收回了手,輕聲說道:“以后多進宮來陪陪祖母,?!?p> “政兒明白?!辟矝]拒絕,,點頭道。
“王……”被晾在一旁的嬴子楚想要開口,,秦孝文王被抱過嬴政,,有些關(guān)心的問道:
“政兒有沒有受傷?!?p> 看見這一幕嬴子楚有些無奈,,果然啊,老話說的好,,隔輩親,這個現(xiàn)象似乎在君王身上能更好的體會到,。
沒有秦孝文王的命令嬴子楚和呂不韋干站著,。
爺孫倆聊了許久,,嬴政才看向自己的父親,拉了拉秦孝文王的衣角,。
“祖父,。”
秦孝文王才看向嬴子楚也沒解釋,,隨口說道:“子楚啊,,過去坐吧?!?p> “是,。”
嬴子楚點點頭,,走到蒙驁身旁的空位上跪坐下,,示好般向閉目養(yǎng)神的蒙驁作揖打了聲招呼:
“蒙將軍依然老當(dāng)益壯啊?!?p> “嗯,,見過太子?!泵沈埍犻_眼睛,,語氣沒有絲毫波瀾,拱了拱手說道,。
得到了一個不溫不火的回應(yīng),,嬴子楚也沒在意,他也知道朝堂上有很多看不上他,,對他平淡點也正常,。
比武依然繼續(xù),五百多人也并不是全會武功,,很大一部分就上去露個臉,。
士兵和將軍上去很多,其中天才也不少,,打的也很激烈,,秦孝文王害怕嬴政在場上出現(xiàn)什么意外也沒再讓他上去。
君王會點武力就足夠了,。
比斗了一個多時辰才結(jié)束,,白弈腿都快跪麻了,再看蔡澤,,依然穩(wěn)如老狗,,一動不動。
蔡澤也回頭看了一眼白弈,輕聲說道:
“白大人習(xí)慣就好,?!?p> 蔡澤每日處理政務(wù)幾個時辰不動都正常,有時候上個早朝兩個時辰也正常,,這點時間對他來說無疑是小打小鬧,。
“嗯,但我不想習(xí)慣,?!眱?nèi)心應(yīng)了一句,白弈繼續(xù)將目光挪回比武臺,。
魁首已經(jīng)出來,,這讓白弈松了一口氣,倒是魁首讓他有些意外,,一個熟悉的名字,。
這時秦孝文王也起身向著比武臺走上去。
“王翦,?這么年輕,?”
輕聲嘀咕了一句,白弈看著站在比武臺上的青年人,,約莫著二十歲左右,,臉上泛起了笑容。
急流勇退,,要了良田豪宅回家養(yǎng)老,,不問世事,他在兵法造詣也不低,,和白起齊名,,結(jié)局比起白起好了很多。
得懂功成身退的道理,,在君臣關(guān)系上處理的很好,,這種人君王也很喜歡,懂得分寸,。
但在白弈印象中王翦是和蒙驁一個年紀(jì)的,,現(xiàn)在看來比起蒙武還要小幾歲。
“王翦年少喜歡兵法,,隨侍秦王嬴政,。”
一道信息劃過白弈腦海,,前世偶然看見的,,本來沒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卻解開了心中的謎團。
“原來如此,?!陛p輕點頭,白弈露出笑容,。
“白先生認(rèn)識那人?!辈虧烧Z氣淡然的回道,。
“我很看好他?!?p> 說完,,白弈準(zhǔn)備起身,后面的儀式他就沒必要看了,,身后驚鯢上前一步扶住白弈,,低聲道:
“慢點?!?p> 輕輕點頭,,強忍著腿上麻木的感覺,白弈向蔡澤點頭示意后,,被驚鯢半扶著離開了,。
“看好他?”
蔡澤看向王翦,,低聲喃喃著,,很快便露出了笑容,看好他我就幫他一把,,在王上面前舉薦一下他,。
你總得記我一個人情吧?
蔡澤目光落在已經(jīng)遠(yuǎn)去白弈和扶著他的驚鯢,,笑容一僵,,又皺起了眉頭。
護衛(wèi)還管這些,?
心中怎么有一種難言的感慨,。
嗯?不好,!
難道老夫身體出了問題,?
想到這,蔡澤臉色瞬變,,起身向比武臺走去,。
“王上,,微臣頓感身體不適,還望王上請?zhí)t(yī)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