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號,,這一天的心情如過山車,,一會飛到頂端一會跌到谷低,。
早晨十點雙月先生興致沖沖地告訴我回家(結婚),,下午五點得知鎮(zhèn)雄縣城酒店不敢接辦宴席,,很傷心難過,。
晚上八點雙月先生又發(fā)信息告訴我有一家酒店說不影響可以承辦酒席,,于是我們開始歡喜地溝通買票回家,。
我一邊排隊做核酸一邊歡喜地上網購置婚禮當天要送人的禮物,,與老媽聊天,知道她也正歡喜地聯系人,,據說我們家辦席還需要再聯系幾個幫忙人,。
當我們正高興時,鎮(zhèn)雄微生活發(fā)布一條通知——嚴禁縣城酒店操辦宴席,,十點,,雙月先生遺憾地告訴我,婚禮只能延期了,。
我原也滿腔難過,,我的家人得知我們不回去時,都表示了不理解與不支持,,我并沒有仔細和他們溝通,,在大家三言兩語有意無意的責怪以及得知不能回去的絕望中,我半是賭氣半是認真地在家群里發(fā)了一段不負責任的話,。
我說:“媽該操的心已經操了,,我曉得的,疫情的情況下,,辦不了,,沒有辦法,不辦了,,以后也不辦了,。”
說完這話,,我窩在出租屋的沙發(fā)上豪邁大哭,,淚如泉涌,。
雙月先生一面拍著我的背一面安慰道:“哭出來就好啦?!蔽倚恼f:“不好,,一點都不會好?!?p> 我哭夠了后,,爬到床上,準備什么都不想了,,閉眼睛睡覺,,不一會兒,雙月先生的家長語音到我微信這邊,,我剛哭完,,還甕聲甕氣哽咽著,自然不能接電話,。
雙月先生接起電話,,他們聊了大概半個小時,雙月先生掛了電話后,,我怪他,,在他老爸老媽幫我們安排七號回家時,他明明已經覺得沒有回去的必要了,,明擺著回去不能正常辦婚禮,,但只要回去就把婚假消耗了,最重要的是疫情嚴重,,我們極有可能會被隔離,,而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他答應了七號回去,,當兩老一再追問七號幾點回時,,他回答得模棱兩可。
兩老再問時,,他居然說如果明天小敏去上班的話,,就不回去了。
我在旁邊聽著,,真是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這是我能決定的嗎?不是我要上班不回去,,是疫情不允許我們回去呀,!無奈,我必須要去上班,,為什么一下子把鍋到我頭上,?,!之前就惱火大家一致認為是因我不能提前請假回家,,才導致婚禮可能辦不成這一無厘頭的因果論,,現今,他又想把不回家的原因推給我,。
明擺著左右回不回家的條件是疫情,,明明都知道回去婚禮不但可能辦不成,還可能會被隔離,,甚至會被感染,,為什么都看不清現實,難道說,,只要回去,,這婚就算結了嗎?我就算嫁了嗎,?
我和他理論兩句,,實在氣得肝疼,從床上爬起來,,不顧他的阻攔換下睡衣背著包跑出了出租屋,,我一口氣從六樓跑到一樓,他追到一樓,,我出了一樓大門,,又狂奔起來,在幼兒園的拐角處摔了一跤,,不顧膝蓋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哭著用盡吃奶的力氣奔跑出去,跑向樓下的步行街,。
雖然已經是十二點過,,但樓下各種店家都還在營業(yè),街上也還有不少的行人,,我哭地狼狽跑得也狼狽,,彼時卻沒有辦法顧慮形象了,拼命狂奔,,想把雙月先生甩在后面,,無奈,他此刻像一塊狗屁膏藥一樣,,我快他快,,我慢他慢,我快跑虛脫了,,還是甩不開他······
最后,,我走進街尾一家小賣部,,買了一罐啤酒,忘記是什么牌子,,拉開時居然又中了一罐,,雙月先生要奪走我一罐啤酒,想陪我一醉方休的架勢,,我正氣惱,,才不給他,兩罐啤酒一起拉開,,左右交叉仰著脖子猛灌,,一邊喝一邊咳嗽,他一來搶我啤酒,,我就跑,,一跑,咳得更厲害,,他見此,,就不再搶我啤酒,我一邊漫無目的走著,,一邊大口灌著啤酒,,雙月先生這塊狗皮膏藥一路跟著我,很快,,也許才十多分鐘吧,,兩罐啤酒就全喝下肚了,也就在同時,,我感覺自己變輕了,,走路開始往一個方向傾倒,雙月先生來拉我,,我甩開他,,自己靠著墻走,幾次差點摔倒,,都站穩(wěn)了,,突然,墻沒了,,我要下臺階,,陡然間我感覺腳下一軟整個人就要倒塌下去,雙月先生一把接住了我,,老娘被酒精麻痹了,,忘記掙脫他,人生第一次醉酒,,我如一灘爛泥一般,,被雙月先生又抱又扶搬回了家,。
據雙月先生所說,我回家玩了兩個多小時,,期間上了三次廁所,,三點過才睡著。
我只記得我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雙月先生也哭了,因為我感覺到他的眼淚掉到了我的臉上,。
宿醉一晚,第二天十點還是去上班了,,中午小弟打電話給我,,語氣非常兇,先是問我是不是確定不回去了,,然后表示老媽特意請假回家,,一個人為我的婚禮跳上跳下,得知我不回家后,,她該是多么難受與失落,。
這些我都知道,我也很難過,??墒俏腋鼈牡氖菫槭裁此麄兠總€人都要特意往我的傷口撒一把鹽,事已至此,,我覺得他們應該做的是,,告訴我如何緩解老媽的失落與難過。
小弟又表示我在家群里發(fā)的那段話非常不妥,,他此刻想起來都覺得非常氣憤,。
我和小弟將近五十分鐘的聊天中,前面的談話都大著嗓子爭論,,火藥味十足,,后面的談話,小弟倒是語重心長,,還給我講起了故事,,可是我卻煩躁得不行,從耳朵到腳底板都拒絕聽任何故事,。
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可能我一直站在結果的角度看問題,忽略了幾位家長在這個過程中的付出與期待,,小弟的一句話終于讓我明白,,為什么兄弟姐妹都不支持我不回家這個無可奈何的決定,。
小弟說:“毫無疑問,如果你回家的話,,無論婚禮辦成與否,,老媽都會開心,不至于這么失落難過,?!笨墒且呀泚聿患傲耍乙呀浉嬷I導我暫時不休假,,我一心想著打電話找老媽聊天,,也聽不見小弟語重心長的聊天,匆匆結束了和他的對話,。
現在想來,,雖然已經不記得小弟說了一些什么,卻替他所作所為感到欣慰的,。
醉酒后過了大概三天,,大腿依然非常酸疼,可能是瘋跑的緣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