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抵達(dá)禹縣,卻將分別
曲子原為明代文學(xué)家楊慎創(chuàng)作的一首詞的上闕,,《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后來被毛宗崗父子著入羅貫中的《三國演義》開篇。
曲畢,,深吸一口氣,,又抑揚(yáng)頓挫唱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fā)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fēng),。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在旁安安靜靜捋須的荀彧聽完劉辯的詞曲,,疑惑道:“似詩卻非詩,。不知這是?甚么曲子,?”
“此詞曲原為詩之衍化作詞,,再復(fù)編為曲。......”
只見荀彧一臉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該、詞,,意境高遠(yuǎn),看破世態(tài)炎涼,。作詞之人節(jié)操高尚,,實乃賢人隱士。只是,,柳侄不可當(dāng)真游戲世間,。”
“使君所言極是,,辯樂得受教,。吾只是有感此般世家爭權(quán)奪利,不顧及社稷與百姓,。然而現(xiàn)今吾等已脫得牢籠,,少不得私蓄力量,且待他日走著瞧,?!?p> 看劉辯一臉笑意,蘭兒大著膽子兩膝挪著湊到臉前,。
“郎君之曲子可真好聽,。能否教教蘭兒唱這曲兒?”
“汝這般年紀(jì),字尚且不識得數(shù)個,。且這詞曲甚過看盡前塵,,如何唱得,吾還是另尋一曲罷,??珊茫俊?p> “好呀好呀,!但凡郎君所教的,,蘭兒都?xì)g喜?!?p> 頭疼,,這要適合孩童唱的,又不能像之前那樣傷春悲秋,,最好還易唱易學(xué),。唉,這頭發(fā)好長了,,還幾天沒得洗澡,,更加難受。
劉辯撓了撓發(fā)癢的腦袋,。
拿著笛子輕敲著手掌,,眼珠子轉(zhuǎn)悠幾番。蘭兒攥著袖角滿臉期待,,荀彧則是在看好戲的路人模樣,。
外面這陽光,有了,,就是它吧,。
“蘭兒且先等待片刻,有些年久了,,曲詞記不得太輕,,吾吹奏幾番,回想回想,。汝聽聽,,稍安勿躁?!?p> “嗯,!”
歡快的笛音在隊伍中響起,像一陣清風(fēng),,拂過眾人的臉龐,,內(nèi)心不禁起了一些喜悅。
“飛絮紛飛,飛絮飛入我心扉,,又或乘風(fēng)逐流水,,而時光一去不回。和光熹微,,飛絮飛入我心扉,,而時光一去不回?!?p> 給蘭兒唱的是《清露沉煙》的同人曲,,唐丹嵐填詞版《和光吹絮》,采用的是繞口令方式編詞,,朗朗上口,。
教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蘭兒就已經(jīng)勉強(qiáng)能唱完整了,。
蘭兒童聲唱曲,,劉辯伴奏相合,一時間車內(nèi)越發(fā)歡快,。
外頭隨行的百姓小聲議論,。
“柳郎君不僅是個好人,這曲也作得美甚,。蘭兒丫頭唱得也好聽,。”
“我說張兄,,你大字不識幾斗,,如何懂得甚么曲?”
“莫要胡言,,我也是曾蒙學(xué)過。曲子美不美還非得學(xué)過作曲不成,?”
“說起蘭兒這次可真是攀上高枝了,,待過些年及笄,可就得稱作夫人咧,?!?p> “這怎的可能?我瞧著蘭兒丫頭不似官家小姐細(xì)皮嫩肉的,,柳郎君能喜愛么,?”
“如若不然,怎的同睡一車,,還教她唱曲兒,?”
“哈哈哈!所言極是、所言極是,?!?p> 外頭歡聲笑語,而后頭車?yán)?,唐夫人放于腹間那纖細(xì)白凈的手不由蜷縮,,看似平靜的俏臉略過一絲苦澀。
“夫人,,我去讓這些人住嘴,!”
青兒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想要探出車窗維護(hù)自家夫人的權(quán)威,。
“青兒,,不可!”
唐夫人板著臉色,,聲音有些清冷的說道,。
“是?!?p> 青兒有些不情不愿,,但是作為下人,她不敢私自逾越,。
劉辯已經(jīng)吹了唱了一會兒,,有些口干舌燥,便收起了笛子,。
這一路上,,有個乖巧可愛的小美人在身旁,劉辯也不覺得太過無聊,。
同吃同睡,,蘭兒變得越發(fā)粘人,什么事都要伺候劉辯,,也可能是荀彧私下教導(dǎo)了吧,。
就這樣,緊趕慢趕,,十天后,,一行人終于抵達(dá)了禹縣。
還沒進(jìn)到禹縣,,縣城外就站著幾百個人,,領(lǐng)頭的人穿著十分華麗。
原來是荀彧派了快馬通知唐家,,留在潁川的子弟,、唐瑁之子唐翔帶領(lǐng)一幫子家眾迎接家妹唐夫人歸家,。
此時唐翔還未擔(dān)任丹陽太守,正守在潁川等待時機(jī),。
唐氏在禹縣也是大族,,所修建的住宅并不算小,但是要想容納荀彧的這么多人,,還是持有利器的軍伍,,根本不夠用。
荀彧作為官員,,唐翔讓下人打掃出了一些宅院,,恭恭敬敬的接待。
于是劉辯就跟著荀彧帶著幾十號人住進(jìn)了隔壁的院子,。
下午,。
唐夫人宅院內(nèi)。
一個黃銅造的熏爐正燒著什么料子,,散發(fā)出濃濃的香氣,。
柔軟的墊子上跪坐著一位身穿赤紅色襦裙,梳著墜馬髻的女子,。女子臉頰白皙透紅,,光艷動人,雖仍顯些疲色,,但精神狀態(tài)很好,。
原來是回到了家中的唐夫人,在丫環(huán)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時隔一年多以來再一次換上了嶄新的華服,。
“夫人,荀使君求見,?!?p> 一身新衣服的青兒前來向唐夫人稟報,頭發(fā)還有些濕漉,。
“可有說何事,?”
原本跪坐在案前發(fā)呆,唐夫人不禁有些納悶,,這時候來找自己究竟是想做什么,。
“不曾言明,?!?p> 青兒實話實說道。
“宣他進(jìn)來,?!?p> 款款走到廳堂中,,不一會兒,青兒就帶著一個身穿青色華服的戴冠男子進(jìn)來,。
“拜見夫人,。”
荀彧一進(jìn)來并未走得很近,,隔著好幾米的距離停下,,按照對皇后的最高禮儀行禮。
“免禮,,賜座,。”
唐夫人雖有些訝然,,但轉(zhuǎn)頭一想也覺得理當(dāng)如此,。
“不知荀使君前來尋本夫人,所為何事,?但請明言,。”
等荀彧入座跪坐,,唐夫人轉(zhuǎn)過頭來,,輕聲細(xì)語卻不失端莊的問道。
“過些時日,,吾之行伍興許便會離去,。故而前來告知?!?p> “那人也是要走嗎,?”
唐夫人臉上有些訝然,有些情急的追問道,。
“不錯,。”
看見唐夫人的臉色,,荀彧心中便有了數(shù),,頓了頓,又大有深意的說道,,“還有些時日,,夫人若有意,務(wù)必前來,。文若告退,。”
說完,,荀彧起身背退著轉(zhuǎn)身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再度沉思的唐夫人和低頭侍立的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