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白連山一直往西,,橫穿壯美的遼河,,西行百余里過泉石鎮(zhèn),,繼續(xù)向西十幾里就是溫家的“無為山莊”,,聳立了百余年,站在山莊之上俯瞰下去,,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溫家的土地,。
一匹快馬從無為山莊飛馳而出,馬上的少年一臉英氣,,看得出他很急,,不停的驅(qū)趕胯下的駿馬,也看得出他很興奮,。路上行人遠遠的看見馬上的人,,都停下腳步側(cè)身站在路邊,當馬匹飛馳而過的時候低下頭深施一禮,。沒有任何原因,,因為這個年輕人是溫家的少爺溫之明,未來無為山莊的莊主,,成為手握江湖中最神秘暗器的那個人,。
路上很冷,但溫之明心里卻很暖,。
溫之明去過很多次南口鎮(zhèn),,但這一次卻不同,身份不同了,,這次是作為夏家的準女婿去的,。去夏家提親的人很多,他也曾央求父親派人去過,,但夏中舉以夏小美年紀還小為由拒絕了,,沒想到這次居然同意了。本來過段日子父親才會帶自己去南口鎮(zhèn)正式相親,,他心里有些急,,求得父親同意之后自己先去南口鎮(zhèn)看一看,。
人逢喜事精神爽,。
泉石鎮(zhèn)上最大的酒樓叫做“無為酒樓”,是溫家開的,其實鎮(zhèn)上面很多店鋪都是溫家的,。溫之明每次路過無為酒樓都要進去,,因為啞叔在這里。
啞叔并不啞,,只不過不愛說話,。
無為山莊的家主溫天仇,也就是溫之明的父親,,與啞叔是生死至交,,啞叔一輩子無兒無女,視溫之明親生兒子一般,。
今日的無為酒樓像往日一樣很熱鬧,。
“大少爺?!被镉嬕豢礈刂髁⒖踢^來牽住馬的韁繩,。
“啞叔呢?”溫之明問道,。
“去了老井,。”
“去找花爺了,?”
“應(yīng)該是,。”
溫之明沒進門,,直接奔老井方向去了,。
老井是一口井,以前泉石鎮(zhèn)只有幾戶人家,,大家都用這一口井里的泉水生活,,鎮(zhèn)子之所以叫泉石鎮(zhèn),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老井里的泉水,。
老井如今泉水依舊,,但溫家在老井前面建了房子之后,老井就很少有人去了,?;斁妥≡诶暇赃叄麃砣?zhèn)也就兩年,。泉石鎮(zhèn)的很多人都知道花爺,,至于花爺?shù)降捉惺裁矗瑳]幾個人知道,,花爺并不老,,四十幾歲年紀,,無論三歲孩童還是耄耋老者,大家都叫他花爺,?;敵雒⒎且驗閯e的,因為花爺好喝酒,,而且能喝酒,,醒著的時候永遠微醉,睡著的時候手中永遠有酒,。
啞叔站在二樓的窗戶之上,,回頭看了看走上樓來的溫之明,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溫之明順著啞叔的目光看去,,不遠處的老井邊席地而坐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花爺,,另一個人一身青衣,,微微赤裸著胸膛,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表情,,一把無鞘的長刀掛在腰間,。
溫之明皺了皺眉,他忽然想起最近一個叫馬三的人來到了漠北,。溫之明沒見過這個人,,但特意留意過這個人,因為聽說這個人對很多人說過他喜歡夏小美,。
“馬三,?”溫之明問道。
啞叔點了點頭,。
“聽說他投靠了夏家,。”溫之明道,。
啞叔搖了搖頭,。
“這種人是不可能寄人籬下的?!卑腠懼髥∈逭f道,。
馬三闖沙漠救夏天啟,滅血沙幫取解藥,,傳言說他已投靠夏家,,啞叔卻不相信這是真的。溫家早探聽清楚,,馬三只不過是為了夏小美,,他這種人不會臣服于任何門派,。
溫家與夏家結(jié)了親,聽說馬三非常不高興,,這次來恐怕是找溫家麻煩的,。
“江南吳家的女兒紅,,十年陳釀,。”馬三喝了一大口,,放下酒壺說道,,紅色的酒順著胡須留下,衣襟已被淋濕,。
花爺微瞇的眼睛,,讓人覺得他還沒醒,臉色黑里透紅,,似睡非睡的樣子,,看馬三這樣喝酒他的嘴角微微抽動。
“小子,,你倒是說對了,,可你這樣牛飲糟蹋了我的好酒?!被斝奶鄣恼f道,。
“花爺,喝酒不這么喝有什么意思,?!瘪R三把酒壺扔給了花爺,擦了擦嘴角,,朗聲說道,。
“哼,不是你的酒你當然這么說,?!被旊S手從懷里又取出一個白色的酒壺。
花爺還沒等開口,,馬三伸手就搶了過來,,拔開瓶塞對著嘴就喝了幾大口,花爺張了張口,,這回眼睛睜開了少許,。
“并州李家汾清酒,十五年,?!?p> 馬三還想多喝幾口,,被花爺一把搶了回去。
“好了,,小子,,該你了,哼,,最好不要騙老夫,,你可把我的好酒沒少喝了?!被斏碜诱苏?,舔了舔嘴唇。
“花爺,,我馬三向來不打誑語,,你今天有口福了?!闭f完馬三從懷里也拿出一個酒壺,,這個酒壺沒花爺?shù)木茐鼐拢破茽€爛的,,而且并非是隨身攜帶的那種,,圓圓的如同壇子,黑漆漆的看著有些臟,。就連花爺看了也撓了撓頭,,別看花爺穿的邋遢,不修邊幅,,對于酒卻是個講究的人,。
不過當馬三打開壺蓋,花爺?shù)难劬α⒖瘫牬罅?。溫之明看著花爺?shù)膬蓚€大眼睛,,覺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從未想到花爺睡眼惺忪的眼睛還能睜這么大,。想想花爺這個人也真是奇怪,,天天瞇著眼睛多累啊,溫之明想著也瞇著眼睛試了試,,感覺有點別扭,。
馬三并未將酒壺遞給花爺,而是放在鼻子之下聞了聞,。
“好像不是這個,。”馬三想把酒壺放到懷里。
但花爺忽然之間伸出手去,,沒有任何征兆,,即使肩膀也沒有動一下,閃電般探出抓向馬三手中的酒壺,,溫之明從來沒見過花爺出手,,事實上他從未曾想到花爺也是武林中人。
啞叔一直未說話,,溫之明看得出啞叔有些擔憂,。
酒壺自然到了花爺?shù)氖种校R三并未躲避,,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花爺,?;攨s非馬三一樣的張嘴就喝,,而是輕輕的將酒壺放到嘴邊,深深的聞了一下,,眼睛就全閉上了,,本來就半醉不醒的樣子,現(xiàn)在看來是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