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口,正月初四,大風,。
這里的北風常年不斷,,南風是吹不到這里的,,寒冷凄涼的環(huán)境使得這里的生性彪悍,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在這里生存。
夏家古風口分堂之內(nèi),爐火正旺,,滿屋的奇石之下映著熠熠生輝,與粗獷的陳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吉仁泰喝了一大口烈酒,,突出的顴骨變得更紅了,一高一低的肩膀讓魁梧的身體顯得不太協(xié)調(diào),。雖然他是蒙古族人,,漢語卻說得很流利。他正向夏中舉和夏天啟介紹堂口最近的情況,,作為古風口堂主,,吉仁泰是讓夏天啟最放心的一個堂主,不但身手了得,,最主要的是他對夏家忠心耿耿,。
此人性格豪爽,光明磊落,,生性耿直,,夏天啟之所以讓他留在古風口,也是因為這里的人大多都是這種性格,,不像南口鎮(zhèn)和清風口的人那么詭計多端,,吉仁泰這樣的人就適合在這個地方。
夏中舉看著吉仁泰的目光很親切,,這個人曾救過他的命,,那一刀最終沒有要夏中舉的命,卻險些讓吉仁泰失去一只胳膊,,至今他還時常想起吉仁泰替他擋那一刀時痛苦的表情和忠心的眼神,。
“阿古拉還沒有回來?”夏中舉道,。
“沒,,還沒有消息?!奔侍┑?,阿古拉是副堂主,當年跟吉仁泰一起投奔夏中舉,,與吉仁泰也是過命的交情,。他已于昨日前去迎接溫天仇,這次見面的地點也是雙方協(xié)商定的,,夏天啟不想離開自己的勢力范圍,,他要防備司馬家。而溫家也不想太張揚,,只好選擇古風口這個地方,。
寒風咆哮著穿過屋頂,窗欞在瑟瑟發(fā)抖,,壓抑的天空之下,,古風口如同一只潛伏著的受傷野獸,一絲危險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
“溫天仇好大的面子,,說好初四見面,到現(xiàn)在也沒動靜,?!毕奶靻⒌?。
“著什么急?!毕闹信e呵斥了一聲,。
夏天啟眉頭一皺,夏中舉當著吉仁泰的面如此呵斥自己讓他有些難堪,。
夏方真趕緊將一杯熱茶遞到了夏中舉手上,。
“仁泰,最近古風口有什么異常么,?”夏中舉接過茶杯問道,。
“老門主,這里人少,,平時就很少有生面孔,,這幾天過年人更少,弟兄們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p> 夏中舉點了點頭,他對溫之明并不滿意,,溫家的底蘊卻非同尋常,,也正因為溫之明不中用,夏小美進入溫家之后才有可能有話語權(quán),。以后東有清風口,,向西又與溫家連起來,司馬家也就只能蜷縮在沙漠深處了,。
一只信鴿穿過門上的洞口飛來進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吉仁泰的手上,夏中舉看了看信上的內(nèi)容,,遞給了夏天啟,。
“溫天仇為什么要選在蓬云寺見面?”夏天啟道,。
“這倒是情有可原,,如今這個形勢,小心一點也是對的,?!?p> “哼,溫天仇已經(jīng)老了,,做事猶猶豫豫的,,他也不想想憑溫之明溫家是支撐不了幾年的。他們覬覦咱們古風口的金石多年了,要不是為了對付司馬家,,我豈會答應將古風口的地盤給他們一半,。”
唯有利益才能成為永恒的紐帶,,誰也無法例外,。
夏中舉也是眉頭一皺,他也越來越不愿意聽夏天啟說話,,溫天仇老了,夏中舉也老了,,人老了并不是遇事猶豫不決,,而是考慮得更周全。這次來古風口也并非只商討婚事,,還與溫天仇商量以后合作的細節(jié),。但夏中舉卻不得不親自來,夏天啟實在是讓他不放心,。
夏天啟最近又有些得意,,與東海幫合作讓司馬家栽了跟頭,沙漠的面子找回來了,。夏中舉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相反他覺得這件事并非什么好事,這與司馬家聯(lián)合血沙幫不同,,那是兩家的合作,,而這次是插手海清幫的家務事,而且焦清素的死到現(xiàn)在江湖上也認為是夏家做的,。他有些悲哀,,在江湖中折騰了幾十年,可是到老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最失敗的是沒有培養(yǎng)好兒子,。溫家的這門婚事,,他本不同意,可夏天啟反復哀求于他,,為了夏家,,他只好犧牲了寶貝女兒的幸福。
他有一種預感,,夏家要毀在夏天啟的手里了,,也許夏家的秘密就要從他這里結(jié)束了。
“這是阿古拉的字跡么,?”夏中舉問道,。
吉仁泰點了點頭,阿古拉寫字比他寫得還難看,,他怎么會不認得,。
天色有些陰,,吉仁泰和夏方真出去好久之后,王瞎子悄然的走進大廳,,他就像一個幽魂一樣,。
夏天啟很奇怪,這個王瞎子每次都像突然冒出了的一樣,,就像你的影子,,平時不注意,等你想看的時候回頭就會發(fā)現(xiàn),。
“有動靜嗎,?”夏中舉問道。
王瞎子搖了搖頭,。
“別急,,早晚會有動靜的?!?p> “父親,,夏方真狡猾得狠,是不是發(fā)覺什么了,?”
晏鶯聽出了夏方真的聲音,,但夏中舉卻沒有動夏方真,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夏方真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司馬文山,?他到底想干什么,夏中舉想等等看,。
難道晏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