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七十七章:捐輸
沒過一會何嚴(yán)就到達(dá)了鹽院衙門,。
在何嚴(yán)出示了關(guān)防印信和吏部文書后,上一任鹽院也死了不用交接,,直接就上任了,。
馬大珩三人直接找個房間就關(guān)起來,何嚴(yán)就開始四處看看,。
何思圣帶著隨從就開始往屋里搬行李,,然后把物品都拿出來,按處擺放,。
就在這時候,,三家總商和知府衙門都已經(jīng)先后知道消息了。
汪朝宗的老婆蕭淑賢一聽自己閨女被抓了,,在聽了是怎么回事后,,立刻就對著汪朝宗怒道:“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平時慣的,?!?p> “現(xiàn)在她都敢當(dāng)街打人了,,還正好打的就是鹽院大人,?!?p> “這新任鹽院剛來,也不知道他喜歡什么,,備點什么禮物好???”
汪朝宗勸道:“夫人別急,,不用備禮,我這就去鹽院衙門,,不會有事的,。”
蕭淑賢道:“不會有事,?”
“又不是沒有前車之鑒,,就說高恒當(dāng)鹽院的時候吧,我爹就是送禮稍微遲了一點,,后來那是花了多長時間,多大功夫才給彌補(bǔ)回來啊,?!?p> “這次人家一來就打人家,不備份厚禮,,能完啊,?”
汪朝宗道:“高恒那是國舅,,還是太平鹽政,不一樣,?!?p> “這次來的這個京城的人送信來說了,,他從來不拿不占?!?p> “而且這次他是帶著差事來的,送禮也沒用,?!?p> “你放心吧,我有辦法,?!?p> 蕭淑賢道:“行行行,那你就趕緊去吧,?!?p> 汪朝宗一聽轉(zhuǎn)身就出門了。
鮑以安這時候正在家里吃雞蛋呢,,聽到兒子當(dāng)街打鹽院大人,,放下碗就站起來怒道:“這個渾小子,怎么敢干出這種事了,,他這是活膩了,。”
“還看著我干什么,,趕緊備轎,,去鹽院衙門啊。”
“是,?!惫芗乙宦犃ⅠR就去備轎。
馬德昌家也是同樣的情況,,知道情況后就趕緊出發(fā)來鹽院咱們,。
而何嚴(yán)剛把衙門前后都走了一圈后,第一個到的竟然是揚(yáng)州義知府,。
揚(yáng)州知府一看到何嚴(yán)就一展開袖子,,行禮道:“下官拜年新任鹽院大人?!?p> 何嚴(yán)道:“起來吧,。”
揚(yáng)州知府站起來道:“不好意思啊大人,,手下一時疏忽,,驚擾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p> 何嚴(yán)道:“行了,沒出什么事,,以后手下好好管管,,下回再沖撞了誰,就不一定能有我這好脾氣了,?!?p> 揚(yáng)州知府抱拳笑道:“謝謝大人?!?p> 接著何嚴(yán)就和他一邊閑聊,,一邊喝茶。
過了沒一會,,汪朝宗就過來了,。
汪朝宗一走進(jìn)后堂就站住,然后伸出雙手合在一起,,躬身低頭走到何嚴(yán)面前行禮道:“總商汪朝宗拜年大人,?!?p> 何嚴(yán)微笑著道:“這就是汪總商,,不用多禮?!?p> 汪朝宗又雙手一抱拳道:“犬子少不更事,,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p> 何嚴(yán)道:“好說,。”
“汪總商先坐的,,看二位都來了,,剩下那兩位應(yīng)該也會過來,咱們就一起等一會吧,?!?p> “給汪總商上茶?!?p> “謝大人,。”汪朝宗又一禮道,,然后就坐下了,。
過了一會,馬德昌和鮑以安就也來了,。
倆人來了后也是賠罪,,何嚴(yán)道:“行了,都坐下吧,?!?p> “本官初來上任,今天你們上門拜訪也不算正式見面,,就都不用太拘謹(jǐn)了,。”
“雖然今天不是正式見面,,不過四大總商來了三位,,人也算挺全了,我就給你們說點事,?!?p> 汪朝宗抱拳道:“阿大人請講?!?p> 何嚴(yán)道:“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上一任的尹如海尹大人死了,他是在進(jìn)京交捐輸?shù)臅r候死的,。”
“捐輸沒交上,,所以在我來的時候,皇上就把這差事交給我了,。”
“限期一個月,,各位對這件事怎么看???”
汪朝宗看著何嚴(yán),,鮑以安和馬德昌聽了都看看汪朝宗,。
最后沉默了一下后,還是鮑以安最先開口道:“稟大人,,這捐輸?shù)氖?,不是我們不想交,現(xiàn)在我們實在是沒錢啊,?!?p> 馬德昌道:“是啊大人,,您剛來,,可能還不了解情況,,現(xiàn)在兩淮鹽業(yè)私鹽泛濫,,導(dǎo)致我們官鹽賣不動,,積壓了很多貨,,這就也導(dǎo)致我們的錢都回不來,,所以現(xiàn)在才沒錢的,。”
何嚴(yán)道:“這不是我不信你們啊,?!?p> “這天底下誰不知道鹽商有錢啊,,這要說你們沒錢,,你們說誰能信啊,?”
馬德昌要說話,,不過一看到何嚴(yán)手里捏動的金彈子,一時開不了口了,。
何嚴(yán)看他們不說話,,問道:“怎么都不說話了,?”
“這是真沒錢的意思???”
“還是有錢的意思???”
鮑以安是個急脾氣,他看其他倆人不說話,,他就道:“大人,,確實是沒錢啊,,我們沒騙您?!?p> “我們每年朝廷,,官府的支應(yīng)是一樣都不敢少?!?p> “而今年的鹽也確實積壓很多,就光是積壓在儀征碼頭上的就有幾十萬斤,?!?p> 何嚴(yán)道:“其他地方呢,?”
“都說說,,你們都積壓了多少,?”
汪朝宗道:“蕭總商他在九江壓了引鹽得有十萬引?!?p> “還在安慶壓了有五萬引,?!?p> “馬總商在湖北壓了得有七八萬引,?!?p> “最多的是鮑總商,,這江西建昌府壓了得有十三萬引?!?p> 何嚴(yán)問:“那這些引鹽賣了多少錢?”
汪朝宗道:“算上儀征碼頭的,,再加上我剛才說的在各地方積壓的,,一共加起來值八九百萬兩銀子,。”
何嚴(yán)道:“看來還是汪總商經(jīng)營有方,,沒有積壓,。”
“怪不得孩子彈弓隨便射的彈子都是金的,?!?p> 汪朝宗一聽站起來道:“這都是犬子年少無知,瞎胡鬧的,?!?p> “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弄的金彈子?!?p> 何嚴(yán)道:“你都不知道這是哪來的,,那我就更不知道了?!?p> “不過我就知道,,這一顆隨便射出來的金彈子,夠一般人家過半年的了吧,?”
說著何嚴(yán)抬手向下擺動道:“坐下吧,,我沒要說令郎的事?!?p> “我要說的是,,我這一來你們就跟我哭窮,可我看到的并不是這樣???”
“先是金彈子,鮑總商和馬總商都有積壓,,汪總商賣的這么好,,捐輸應(yīng)該是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