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尋仙
川云最近很焦慮,,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能聽得懂大黃說話,。
它每天圍在小倒霉蛋身邊打轉(zhuǎn),,“主人,,主人”的喊的勤,,嘰嘰呱呱,,聒噪得很,。
每當有鳥兒路過院子朝著院子里拉屎時,,它就沖到院子里對著天上的鳥兒一頓狂吠,,直到把它們趕跑為止,。
在別人聽來是很普通的狗吠聲。
在她聽來的版本卻是:“臭鳥,,欺負主人,,快滾,,快滾,呸~呸~呸~……”
玩得忘乎所以時還不忘過來扒拉她一下,,她連忙縮進殼中回避才躲過被糊得一腦袋的口水的后果,,只是一時間腦袋里全都是“豆豆”。
問:有生之年聽到一只狗子罵街是種什么樣的體驗,?
川云表示:奇奇怪怪的事情經(jīng)歷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就是挺眼前一亮的,,解悶子挺好,。
不僅如此,從那晚起小倒霉蛋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生活的樣子,。
他每日天不亮起床,半個小時的讀書時間延長至了一個時辰,,然后在飯前捯飭捯飭院里移植的草藥,,飯后就提著把小鋤頭,背著個小背簍出門上山去了,,大多都是天黑后才會回家,。
每日如此,雷打不動,。
他每次上山都會帶上大黃,,并沒有帶上她。
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次落水之后,,白二郎就沒有再將她時時刻刻帶在身上過,床頭的“吊床”也被他親手拆掉了,,還親手用木頭給她搭了個小窩,,擺在了偏間。
他沒問過她落水之后是怎么回來的,,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和她徹夜長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變了。
細想之下又沒變,,他依舊每日給她提供足夠且好吃的食物,,親手給她準備獨立舒適的小窩。
他沒有食言,,一直記著他的承諾,。
小倒霉蛋似乎長大了些,也成熟了些。
就是臉上的笑容也少了,。
???
這天夜里,,月亮爬上柳梢頭,星光略微暗淡,,白三郎突然赤著腳盤腿坐在川云的小窩前,小聲地開口:“小豆丁,,你睡了嗎,?”
他歪了歪頭,見小豆丁的腦袋還在殼外,,那就是還沒有睡,,于是神神秘秘地道:“我可能……中邪了?!?p> 中邪?
正在疏理自己和兩個女子只之間的關(guān)系的川云回過神來,,睜開眼睛看著一臉謹慎的小屁孩,好一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什么意思,。
想到他眉心處時而出現(xiàn)的黑霧,,還有那日盤旋在他頭頂?shù)臇|西。
心想可不就是中邪了嘛,!
還有孤魂野鬼天天盼著你嗝屁,,好占你身子呢!
白二郎繼續(xù)自言自語的道:
“最近我看了不少野史雜記,,不只一本著墨離中原萬里之外與西域交界地有一山,,名耶羅,相傳那里是打開通天之道的唯一通路,。
每十年打開一次,,有緣人可進之。屆時定會有無數(shù)人前往,。
我決定了,,待我十五歲之后,我就辭別爹娘去尋仙人為我解除邪術(shù),。
小豆丁,,你會陪著我的對嗎?”
他口中這樣說著,,卻埋著頭斂下眼,,沒有看川云,很明顯他在期待些什么,。
什么?
尋仙人,?
川云有些驚訝。
是小倒霉蛋沒睡醒還是她沒睡醒?
耶羅山,,還是打開通天之道的唯一通路……
噗嗤~
川云嗤笑一聲,。
她還功德圓滿,原地飛升呢,?
誰瞎編的野史,,不知道這樣會誤導(dǎo)小孩子的嗎?
川云瞇著眼意味深長地看了白二郎一眼,,心道原來這小子這幾天都是在看“小說”,,她還以為他是在查醫(yī)書呢。
看“小說”就算了,,更離譜的是他居然還信了,。
這也他太單‘蠢’了吧!
剛這樣想,,她的眉心一熱,,腦海中就響起了大黃的夢中囈語:“主人…雞腿……雞腿……嗷嗚~”
川云……
自溺水的小倒霉蛋被大黃救起之后,他就把它的窩挪到了他房門外的右側(cè),,每日伙食細致地照料著,。
狗窩的位置稍稍靠近側(cè)間,所以這幾天川云夜夜不得眠,,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里不是“主人”,,就是“雞腿”、“骨頭”,,甚至還有“糕糕”,,偶爾還有“豆豆”。
真的,,大可不必如此念叨,。
川云翻了個白眼,縮進了殼內(nèi),,不想理會眼前的白三郎,。
要不是他,她何至于大晚上不睡覺來疏理腦海中陌生人的記憶,。
誰愿意被迫天天熬通宵,?她明明是一只龜,卻生生活成了一頭貓頭鷹,。
她都沒地兒說理去,。
白二郎見狀身形一怔,小豆丁是不相信他嗎,?
于是他滿臉失落地離開了,。
看著小倒霉蛋失落的背影,,川云突然有點……嗯怪不是滋味的。
畢竟她的靈魂是一個成年人,,而小倒霉蛋卻切切實實只是一個小屁孩而已,,雖然平日里很是乖巧懂事,做事沉穩(wěn),,但到底也不過才八歲,。
她有種大人狠狠打擊了小孩子豐富的想象力的錯覺。
而她就是那個蠻不講理,、自負自大的“大人”,。
于是,川云開始認認真真地思索起白二郎口中的“仙人”來,。
腦海中莫名閃過一道身著黃金戰(zhàn)甲立身于千軍萬馬之前的身影,那是她之前陷入昏迷時夢見的人,。
那人當時就是懸浮在半空中,,手中執(zhí)一把長劍,劍身寒光乍現(xiàn),,明明獨身一人,,她卻握出了身后擁有千軍萬馬的即視感。
所謂的仙人,,是不是就是像她那般,?
心中隱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卻又不知道是什么,,道不出,,言不明。
若是她做一系列假設(shè):
假設(shè)那些記憶都是真的,。
假設(shè)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仙人,。
假設(shè)白衣女子也是真實存在過。
記憶中白衣女子是站在一片盛開的白色曼陀羅華中,,曼陀羅華也是冥花中的一種,,與紅色的曼珠沙華一樣生長在冥界。
而她做的那個噩夢中也見過一片紅得似滴血的曼珠沙華,。
若是她做的“噩夢”并不是“夢”,。
若是那個瘋批女子也不是虛構(gòu)的。
若是落入那個黑洞并不會魂飛魄散,。
而她擁有黑衣女子的記憶,。
川云很清楚她這并不是奪舍,她就是從一開始就投生成一只烏龜,。
那么這所有的一切就只有唯一一個解釋:她可能吞噬了那個黑衣女子的靈魂,。
所以她才會有那個女人的記憶,。
若是這樣想,那么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白衣女子為黑衣女子所見,,“仙人”也為黑衣女子所見。因自己吞噬了她,,所以自己也見她所見,,感她所感。
川云只能這樣強行解釋了,,雖然很不切實際,,但那些記憶總不能是她精神分裂強行杜撰出來的吧?
想想的話,,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