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因眼前的這個鄉(xiāng)野游醫(yī)并非他們尋常想象中的凡庸的鄉(xiāng)野游醫(yī),,人家確實有些過硬的本事。
不過,,當聽到燕陽一邊診病一邊言說斑崖里頭存在魔氣的時候,,使者們頓時不高興了,。
斑崖是聞名整個寒山界的十大景觀之一,并且界主馬上就來觀賞,,這個家伙卻在這個時候諄諄言說斑崖里頭有魔氣,,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是,,觀摩一陣之后,,使者們終于聽不下去燕陽那翻來覆去的話,怒氣沖沖地去找姚廣孝,。
姚廣孝面對使者的質問,,不慌不忙地說道:“使者大人,你們有所不知,,那斑崖里頭應該確實存在著魔氣,。若非如此,我斑崖宗便不會有那么多人罹患疾病,,并且所患的是同一種病,。”
使者聞言,,先是面面相覷一陣,,繼而說道:“你既然知道,那為什么不早說,?又為什么不預先采取措施,?”
姚廣孝苦笑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知曉,,不然的話,又豈能坐視不理,!”
使者問道:“剛剛知道,?那又是誰告訴你的呢?你可別說是那個鄉(xiāng)野游醫(yī),!”
“告訴我這件事的正是那個石醫(yī)仙呢,!”姚廣孝回應道,“石醫(yī)仙天賦異稟,,能夠窺破連我這個宗主都難以窺破的物事,,并且人家言之有據(jù),我想不相信他都不行,?!?p> 使者說道:“我看你是被那個鄉(xiāng)野游醫(yī)洗腦了,在我們這等人面前還連番抬舉他,。你須知道,,我們鎮(zhèn)日陪伴在界主身邊,視野寬泛得很,,能夠知曉天底下所有的事情,。如果本界真有這樣的妖孽,界主不可能一無所聞,。界主如果知道有這樣的妖孽,,我們也就順便知道了。既然我們不知道,,那就說明他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使者說話繞來繞去,無非是要否定姚廣孝對燕陽的所謂抬舉,。
姚廣孝不欲跟這些使者啰嗦,,于是說道:“使者大人見多識廣,姚某遠遠不及,。咱們還是莫要糾結于這些瑣事吧,,做好準備迎接界主駕臨才是正經?!?p> 使者翻翻白眼:“我們本來就不是為著瑣事來的,,怎奈你這里的啰嗦事忒多,!”
姚廣孝打發(fā)走幾個使者,,便了解門人的治療情況。根據(jù)屬下稟報,,那些已經去看病的門人體內都發(fā)現(xiàn)了或大或小的病灶,,沒有病灶的倒是例外了,,而迄今為止尚無例外。
聞知這一情況,,姚廣孝越發(fā)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斑崖宗實際上已經成了一個病宗,,任其發(fā)現(xiàn)下去,,境況將會異常糟糕。
是時候徹底根除這一問題了,。
界主突然駕臨,,或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契機。而如何利用這一契機,,則必須好好動一番腦筋,。
反復琢磨一陣,他命人悄悄告訴燕陽,,故意放慢診病的速度,。
燕陽心思一動,旋即領會了姚廣孝的意圖,,不由暗罵他是老狐貍,,于是對眾人說道:“諸位,我現(xiàn)在是一個人連軸轉,,身體似乎有些吃不消,,所以不得不將診療過程放緩一些,你們應該能夠理解吧,?”
“理解理解,!”那些人點頭如搗蒜,說道,,“我們被病痛折磨了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一兩天。醫(yī)仙只要在這里,,我們的病就有治好的希望,。我們生病不要緊,您可千萬不能累病嘍,?!?p> 燕陽謝過他們,接著慢條斯理地給他們治病,。
當然,,燕陽也不是白忙活,那些前來看病的人或者支付診金,或者奉贈修煉資源,,由于人數(shù)眾多,,燕陽倒也賺得盆滿缽滿。
至于燕陽言說他們致病的根源在于斑崖里頭的魔氣,,他們一開始頗為吃驚,,然而返回頭仔細一想,便認為燕陽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一個人兩個人生病,,或許是由于自身的體質問題,然而所有人都生病,,并且生的都是同樣的病,,那就是環(huán)境問題了。
而要解決這樣的問題,,除了改變既有的環(huán)境,,便是脫離這樣的環(huán)境。改變環(huán)境不易,,而脫離環(huán)境又何嘗容易,?斑崖宗立宗以來就在這里,已經在這里開枝散葉,,豈是說脫離就能脫離的,?
于是,一些人便開口詢問燕陽:“醫(yī)仙,,你既然知道這里有魔氣,,那么有沒有辦法清除它呢?”
“自然有辦法,,”燕陽回應道,,“但我不能貿然動手,須得你們同意,?!?p> 那些人聞言,立時默不作聲,。這樣的大事,,他們做不了主,從來都是宗主定奪,,可是他們內心是期望盡快清除那些魔毒的,。
數(shù)日后,界主孛羅來到斑崖宗,。
一界之主出行,,陣仗注定小不了,。孛羅一抵達,斑崖宗各處就布滿了宮廷侍衛(wèi),,門人們喪失了活動的自由,,燕陽的診療活動也不得不中止,。
就在門人們紛紛猜測和議論孛羅長什么樣,、來這里何干的當口,燕陽施展虛化術,,開始四處活動,。宮廷侍衛(wèi)能夠禁止看得見的人自由活動,卻無法禁止像燕陽這樣的隱身人,。
進入斑崖宗最為闊大的廳堂,,燕陽看到肥頭大耳的孛羅端坐在正中的寬椅上,宮廷重臣兩旁列坐,,斑崖宗宗主姚廣孝則雙膝跪地行大禮,。
行完大禮,姚廣孝方才起身,,俯首說道:“界主,,小可已將斑崖處的閑雜人等徹底肅清,您是否即刻前去觀賞,?”
孛羅看一眼姚廣孝,,又扭頭看看左右的侍臣,甕聲甕氣地說道:“嗯,,本主此次前來,,應該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
“界主御駕光臨,,乃是我斑崖宗的榮幸,!”姚廣孝俯首回應道,“我斑崖宗上下日夜期盼著界主駕臨,,甚至做夢都想一睹界主的煌煌風采,。”
“哦,?”孛羅直了直身子,,笑道,“他們很可能是想看看稀奇,,看看我是否長著三頭六臂吧,?”
說罷,又扭頭看看左右侍臣,,接著說道:“既然斑崖宗武者想看看我到底長什么樣,,那我也不能讓他們失望,,就跟他們見見面吧。姚宗主,,那些武者都在干什么呢,?”
姚廣孝回應道:“稟界主,最近一段時間,,他們都在診治自己的病癥,。界主駕臨,這診病之舉就暫時停止了,?!?p> “啊,?”孛羅聞言,,似乎吃了一驚,說道:“你這斑崖宗莫非是在搞什么健康篩查,?一個好好的武林宗門,,哪來的那么多病人,聽上去好像開玩笑,?!?p> “在界主面前,小可豈敢開這樣的玩笑,!”姚廣孝從容回應道,,“門人們診病的情形,您派來打前站的使者曾經親睹,?!?p> “是嗎?”孛羅扭頭看向一旁站立的幾個使者,,“你們都看到了什么,?”
幾個使者不敢隱瞞,將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如實稟報孛羅,。
孛羅聞之,,面色當即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