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退敵
陸言的手摁在環(huán)首刀刀柄上,,目光如炬盯著沙漠中沙匪蟄伏的方向,,看著箭矢一支支飛射過來,。
他心里默默數(shù)著羽箭的數(shù)量——在進入模擬器之前,,陸言早已在心中一遍遍回顧這段死亡的歷程,把所有的細節(jié)都死死記住,,刻在心上,,這些細節(jié)甚至包括弓箭手的箭矢數(shù)量,!
現(xiàn)在只等著對方弓箭手用盡武器陸言就帶領(lǐng)人沖出去,,搶占先機,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雖然沒有領(lǐng)兵打仗的經(jīng)驗,,但陸言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干,干他娘的,!干就完事兒,!
把這三個沙匪干翻,!勝利就是屬于他們這方的!
“陸哥——”有人小聲叫了一聲,,陸言沒有搭理,。此時此刻多說一句話,陸言都唯恐會泄露他的底氣不足,,影響了士氣,。
其余四人也把手摁在刀柄上,嚴陣以待,,不再說話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刻,作戰(zhàn)的本能提醒他們,,接下來將有一場硬仗要打,!
齊刷刷四雙眼睛看向陸言,只等待他一聲令下,。
終于,,“锃”的一聲,最后一支羽箭釘在排車上,,發(fā)出沉悶不甘的聲響,。
弓箭手沒箭矢了,而陸言這邊,,沒有出現(xiàn)人員的傷亡,!
“殺!??!”陸言發(fā)出聲嘶力竭的聲音,憤怒至極,,用力到甚至破了音,。
他拔出環(huán)首刀,指著蒼穹,,第一個沖了出去,。
那一聲“殺”就像個信號彈,一聲響落,,其余四人也就像點燃的炮仗一樣,,瞬間炸開。
伍長就是他們的士氣,,他們的風(fēng)向標,。
“殺!”
“沖呀??!”
一時間叫喊聲震天響,,飛沙走石。
明明只有五個人,,卻喊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他們像一支離弦的飛箭,氣勢如虹沖了出去,。
對面的沙匪都給搞懵了,。
明明偷襲的是他們,占盡上風(fēng)的也是他們,,怎么這幾個花拳繡腿的小兵一副勢如破竹的樣子來送死,??
沙匪明顯慌了,,他們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這么不怕死的!
一來他們?nèi)藬?shù)不如對方多,,只是占了有遠程弓箭手的便宜,,前期占了優(yōu)勢;二來,,和正規(guī)軍相比,,他們就是一盤散沙,烏合之眾,,沒有陸言那邊的凝聚力,。
沙匪也沖了出去,但行動上到底被陸言占了先手,,不過眨眼之間,,就被陸言五人欺至身前。
眼看就要短兵相接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
沙匪常年刀口舔血,,殺人如麻,,他們靠著一身戾氣,眉眼陰鷙,,通常是還沒拔刀對方就嚇破膽了,。再加上他們身材高大,,有一身蠻力,,在這沙漠之中可是常勝將軍。
這一次,,他們照例是拔刀亂砍,,用蠻力平推一切,,要的就是那股子一往無前的氣勢。
只要對方嚇了,,怕了,,那就是他們刀俎上的魚肉,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對方的頭顱,。
沙匪拔刀了,,沙匪橫劈了。
再看陸言那邊——
“曲陣,,圍,!”陸言意簡言賅,簡短的下了一聲命令,,擲地有聲,。
話音落下,其余四人以陸言為中心展開,,往兩邊散去,,形成了一個“u”字形的隊形,五人瞬間把三個沙匪半包圍起來,。
這曲陣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陣型,,而作為陣眼的伍長陸言是主攻手,此時直面沙匪的大部分壓力,。
“唰”的一聲,,沙匪的刀直沖門面而來,陸言立即格擋,,后退半步,。
感謝這一陣子的魔鬼特訓(xùn),在緊要關(guān)頭保住了性命,。
沙匪還想再攻,,但曲陣中的其他人可不是吃干飯的,沙匪攻陸言,,他們就去攻沙匪,。
一攻一退,一擊一守,。
雙方人馬就這樣互相廝磨著,,陸言手臂上中了兩刀,但同時也讓對方損失了一名人員,!
這傷受得值了,!
陸言心中暗喜,忍著劇痛估量一下敵我雙方實力的差距,很快就有了決定,。
此時,,沙匪損失一人之后,已經(jīng)頻頻露出頹色,,而陸言這邊的人,,雖然也受了傷,但依舊有變化陣型的能力,,還能進攻,!
“一字型,換,!”陸言再次下令,。
四人趕緊變化了陣型。
比起曲陣,,一字型完全放棄了防守優(yōu)勢,,隊伍所有人都會直面受敵,但同時攻擊也會更猛烈,!
陸言打算來一波流,,用武力值碾壓對方,直接把剩下兩個沙匪帶走了,!
“殺?。 标懷詰{借身體強悍的本能在撐著,。
他知道,,作為伍長,只要他不倒,,就能勝利,!
瘋了瘋了,全他媽瘋了,。
沙匪雙腿顫顫,,殺人越貨這么久,這是他們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害怕,。
明明只有幾個人在互毆,,但這些小兵們不僅用上了隊形,還有模有樣,!那氣勢,,搞得他們好像在打什么萬人大戰(zhàn)一樣!
沙匪兩人第一次明白什么叫銳不可當,,什么叫士氣振奮,。
這五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寶劍,,閃著寒光,露著鋒芒,,在這股士氣之下,沙匪簡直要丟盔棄甲,,發(fā)現(xiàn)他們自以為是的氣魄是何等可笑,!
敗了,完全敗了,。
他們被那些個花拳繡腿的小兵們嚇到了,,也就變成了別人刀俎上的魚肉。
成為了他們的刀下亡魂,。
“噗呲”一聲響起,,這是陸言第二次殺人。
他粗喘著氣,,把長刀收回刀鞘,,噴灑出的鮮血染紅了臉,看上去像個修羅,。
他又保護了別人一次,,雖然很痛,但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小卒們也逐一收起了刀,,終于有余力多說一句旁的話了:“前些日子,置嗇夫剛剛請了烽燧臺和墾屯的將士們一道,,把這些無惡不作的沙匪給剿了,,好給過路的人清清道。卻不想還是有活口出來作亂,,還劫到咱們頭上來了,,真是該殺!”
原來如此,,難怪上次聲勢浩大的一隊沙匪現(xiàn)在只剩下三個人,,原來是一些喪家之犬,殘兵敗將,。
陸言沒力氣說太多,,拖著鈍痛麻木的身體,在沙匪的尸體旁邊蹲下,,繼承了舔包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從沙匪身上找到了一些東西:
除了幾塊填肚子的干糧,余下的是零散的圓形貨幣,,和一塊長方體的硬物,。
硬物看上去金燦燦的,,好像是銅或者黃金。
陸言沒顧得上細看,,又趕忙把這些沙匪的武器給繳了,,全部沒收。
這一次雖然冒險,,但收獲實在喜人,。
這一身傷,受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