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水與火(完)(7000)
雨之國第14號堡壘,,鎮(zhèn)守著這個國家的南方門戶,。
出了這座堡壘往南不到二十公里,,就是隔著火、風兩個大國的川之國所在,,因此它有極為重要的戰(zhàn)略意義,。
山椒魚半藏放心不下別人,特地將其托付給了自己小兒子,,山椒魚甲賀親自把守,。
可他并不清楚,自己這個小兒子,,究竟在這里做了些什么,。若是他有一點點概念,那就不會奇怪——
這里為什么總是有外人進進出出,。
第一波來這里的,,是宇智波鼬和根部的兩個間諜。
他們假扮成雨忍,,來這里盜取一份重要的實驗報告,,且馬上就要成功。對兩個間諜來說,,目前只剩下一個“自我犧牲”的任務亟待解決,。
第二波來這里的,是在雨隱村內的一處實驗室內,,發(fā)現了宇智波炎火和多具血繼忍者尸體的宇智波止水,。
他是追著鼬的蹤跡來到這里的,同時也是為了解答一些疑惑,。
而第三波,,則搭載著一輛黑漆漆的油布馬車的某人,他才剛剛到達這座堡壘的大門之外,。
“停下,。”
帶著斗笠,、手拿長槍的雨忍伸出手,,攔著了只有一個車夫的馬車。
只看馬車的樣式,,絕對是從這里開出去的沒錯了,。
“送孩子來的?”
守門的雨忍來到車夫邊上,,張望著問道,,“怎么就你一個?”
他的同伴則走到車廂后邊,,打算檢查里面的“貨物”,。
“今天真是倒霉,。”
車夫抬起頭,,露出一張血跡斑斑、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悶聲說道:“遇見一支叛亂分子,,他們留下斷后,讓我先帶著人回來了,?!?p>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這正是義勇之前救下的那個聚落的首領,。
他以前就是雨忍中的一員,,因此說起這些話來相當自然,受了傷就更自然了,,帶著點有氣沒處撒的埋怨意味,。反正頂著這么一張難以辨認臉,對方把他認成誰都有可能,。
關鍵,,還是后面拉的東西。
走到車尾的那個雨忍掀開油布,,四對死氣沉沉的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嚇了他一個激靈,差點沒原地跳起來,。
但仔細一看,,這只是四個六歲到十歲不等的孩子,之所以有著相似的眼神,,可能是他們都很害怕的緣故,。
考慮到他們即將面對的事情,的確也應該害怕,。
“真是晦氣……”
雨忍沒好氣地放回油布,,沖著前方大喊一聲:“只有四個小鬼?!?p> “數量是有點少,,但考慮到你們的遭遇,這已經很不錯了,?!?p> 前邊的雨忍還不忘安慰車夫,隨即走到大門邊,,沖著門洞里面說了什么,,巨大的鐵門吱吱呀呀地打開了,。
“帶他們去南邊的小門?!?p> “知道了,。”
車夫應了一聲,,駕著車繼續(xù)慢悠悠地前進,。
堡壘庭院之內倒是有些雨忍,但他們對這輛馬車毫無興趣,,看了一眼就繼續(xù)去做自己的事了,。
“你很熟悉這里?”
馬車里傳來一聲問詢,,正是“四個”孩子之一的義勇,。
十四號堡壘,就是之前那批雨忍,,想要把游民孩子綁走帶來的目的地,。
這個情報不是義勇問出來的,他沒有任何拷問的技術,,社交手段更是貧瘠的令人發(fā)指,。把那個上忍嘴巴撬開的,是那些險些失去性命和孩子,,飽受雨忍欺壓的憤怒游民們,。
那些人究竟對雨忍做了什么,義勇只聽了一小段就不想再繼續(xù)了,。反正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還有游民首領主動提供的幫助。
據那上忍所說,,他們綁架孩子,,是想要通過實驗制造第二個忍者半神。至于怎樣的實驗,,他不是專業(yè)的,,因此不知內情,只知道雨忍從周邊小國和國內綁架的孩子很多,,但只要進了這座建筑,,就很少有出來的。
別得先不說,,只是“實驗”這兩個字,,就成功戳中了義勇的敏感詞庫。
他沒有忘記止水,是如何給他解釋“為什么文的尸體會消失”這件事的,。
至少,,義勇覺得,在這個地方找到宇智波炎火的幾率,,要比靠尋找所謂的“天使”要靠譜多了,,于是他就有了這個深入虎穴,、直搗黃龍的計劃,。
“我以前在靠近火之國的第七號堡壘做事?!?p> 游民首領一邊吸氣,,一邊摸著臉上的傷口回答道,,“這些城堡的布置都大同小異,,我還算熟悉,。”
“這很危險,?!?p> “我知道?!?p> 游民首領說道,,“但你幫過我們,我們沒什么可以感謝的,,只能稍微為你做些事情,。我看的出來,你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人走失了,,對吧,?”
義勇沒再說話,靜靜地提取著查克拉,。
其余三個“孩子”,,都是他影分身+變身術的成果。
兩分鐘后,,馬車在漆黑的堡壘南邊停了下來,。
游民首領扶了扶額頭的雨隱護額,敲響了房門,。而三個變身的影分身,,都愣愣地跟著義勇下車,一語不發(fā)地站在游民首領身后,,完全是同樣的表情,。
【這變身術真得有用?】
后者心中暗暗吐槽。
“今天的也到了嗎,?”
打開門的是個禿頂男人,,雙眼像是被門縫擠過似的,只有小小一點,。
看到只有四個孩子,,他松垮的臉干脆塌了下來,“這么點啊,?!?p> 游民首領剛想解釋,那男人看了他的臉擺了擺手,,“不用說了,,肯定是遇襲了吧,我已經習慣了,。四個就四個,,總比沒有好……”
接著,他的眼睛在四個義勇臉上一一掃過,。
“怎么,,這四個孩子是一家子?”
不然怎么一個眼神,。
所有義勇同時點了點頭,。
禿頂男頓時轉憂為喜,“那太好了,,可以做更細節(jié)的對照組實驗……”
游民首領大無語,。
【這么明顯的漏洞都不懷疑嗎?】
禿頂男伏下身子,,對義勇們綻放笑容說道:“跟我走吧,,我要給你們做一些檢查。合格的人就可以成為忍者,,進入雨隱村生活,。這聽起來很不錯吧?”
“那不合格的呢,?”
義勇的本體歪了歪頭,。
“不合格的會留在這里,作為仆人,,給甲賀大人的山椒魚準備食物,。”
禿頂男依然溫和地笑著,,但義勇卻聽懂了“準備食物”的真正含義,。
至于游民首領,則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寒流從脊椎涌上頭頂。隱隱的憤怒已經被恐懼所掩蓋,,他只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好了,你走吧,,接下來我?guī)麄內ゾ涂梢粤?。?p> 說著,,禿頂男就要關上門,,但卻被游民首領用腳掌頂住。
“那個……“
他頂著禿頂男狐疑的目光,,對朝他露出警告眼神的義勇揮了揮手,。
“如果成功當上忍者,要去看我們啊,?!?p> 義勇糾結了一兩秒,還是點了點頭,。
門這才合上,,那禿頂男也恢復了笑容,,“放心吧,,跟著我走就好了。如果走運的話,,你們還是有可能再見面的,。”
所有義勇彼此交換眼神,,但沒有說話,,只是跟在這個男人的身后,看起來聽話得不得了,。
兩人穿過堡壘內部的長廊,,又上到了二樓,一路走到了最深處的房間,。打開門后,,映入義勇眼簾的,是兩排張帶著滑輪的病床,,以及四個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模樣的男人。
病床上躺著七個年齡不一的孩子,,每個孩子都套著著呼吸機,。床邊的柜子上則放著監(jiān)測儀,上面顯示著這些孩子的生命體征,不過義勇看不太懂,。
那些醫(yī)生打扮的男人都帶著防毒面罩,,正在床與床之間來回走動,順便抄錄著上面的數據,。
除此之外,,這個房間里還有十五張空床,但大多都有躺過的痕跡,,看上去才剛剛被人搬走,。
趁著禿頂男和“醫(yī)生”講話的功夫,義勇的眼睛停在其中一個孩子身上,,看透了他的皮膚骨骼,,觀察著他的呼吸道。
隨即他才發(fā)現,,對方從呼吸機里吸收的,,并非是單純的氧氣,還混合著某種稀薄的淡紫色氣體,,那些氣體擁有極強的麻痹作用,,使得吸入者完全處于癱瘓的狀態(tài),而且會不斷地侵入其肌體及內臟,,但沒過幾秒,,這些毒素就有一部分會消失不見。
義勇繼續(xù)往下掃視,,發(fā)現對方的左腎上方,,有著一個宛如心臟般不斷跳動的囊狀物,其中蓄滿了危險的毒素,。病人體內消失的毒素,,最終就是被這個囊狀物吸收掉的。
那不是人該有的器官,,是被切開側腹部植入進去的,。
【這究竟是在做什么?】
義勇的眼睛掃向其他孩子,,發(fā)現每個孩子注入的毒素濃度,,以及那毒囊的吸收效率都各有不同,但都處在不同階段的中毒狀態(tài),,其中有一個已經非常危險了了,。
他體內的毒囊在超負荷地工作,飛快地跳動著,,仿佛隨時都會在那孩子體內炸開,。
“動手,!”
義勇等不下去了,他不打算自己琢磨,,而是直接逼問,。
他抬起一腳,直接踩斷了面前禿頂男人的小腿,,等他倒地時,,又捂住其嘴巴不讓其喊叫出聲。其余影分身也將那些醫(yī)生打扮的人放倒,。
這些人都不是戰(zhàn)斗型的忍者,,幾乎沒有給義勇造成什么困擾。
“水流鞭,?!?p> 這是義勇今天從雨忍那里新學的忍術,五道水流鞭,,將五個人捆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這時,,所有分身才回復本來樣貌,,分頭將那些孩子嘴上的呼吸器,全部調整為正常的的氧氣,,杜絕了毒氣的輸入,。
他掃視一圈,確定處境最危險的那個孩子體內的毒素,,也停止增長后,,這才板著一張臉,,來到那幾個“醫(yī)生”面前,。
“這里有的是呼吸機,我猜里面都是類似的東西,?!?p> 義勇抑制著自己的情緒,仔細回憶著之前游民們拷問那些雨忍的話術,,想著該怎樣從這些人口中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你們不說,我就把那些東西開到最大,,接到你們的嘴巴上,。”
五個人都惶恐點頭,,看起來都很不擅長中毒的樣子,。
義勇揮了揮手,,水流鞭的一部分,從其中一個“醫(yī)生”的嘴巴上挪開,。
這個人深深地吸了口氣,,毫無骨氣地說道:“我什么都說,你盡管問吧,?!?p> “你們對些人做了什么?他們身體里和那呼吸機里的,,都是什么東西,?”
“我們給這些實驗體植入了山椒魚的毒囊。那些呼吸機里,,混雜著稀釋過的普通山椒魚的毒素……”
這個實驗人員向義勇解釋道:“我們在測試這些實驗體和毒囊的適應性,,適應性越好的人,對毒素的抗性就好,,毒囊吸收進入他們體內的毒素的效率也就越高,。他們也作為實驗體,也就越成功,?!?p> “……”
義勇皺起眉頭,“這樣做意義何在,?”
“這,,當然是為了復制山椒魚半藏大人的奇跡?!?p> 實驗人員露出了“你這么厲害,,怎么什么都不懂的表情”。
“如果這些實驗體,,能夠成功適應普通山椒魚的毒囊和毒素,,那么就可以嘗試給他們植入和半藏大人一樣的黑山椒魚毒囊了。如此一來,,實驗體若是能活下來,,雨之國便會有第二個半藏大人?!?p> 他的表情逐漸從擔驚受怕變成了驕傲,。
“所以你看,我們也并不是在做什么無聊的壞事,,如果雨之國同時擁有兩個忍界半神,,不就再也不用看那些大國的臉色了嗎?”
義勇沒心情跟他探討如何使雨之國強大的問題,,而是追問道:
“只有這些孩子,?”
“活下來,,就只有這些了。山椒魚的毒囊,,也不是誰都能適應的,。”
義勇心中閃過不祥地預感,,“死去的有多少,?”
“如果你愿意冒險一試的話,就是第113號實驗樣本,?!?p> 實驗人員眼睛閃亮,專業(yè)上的探討讓恐懼離他越來越遠,,反而無視其他人古怪的神色,,和義勇商量了起來。
“你這么年輕就這么厲害,,也許能比這些普通小孩更能適應毒素,。”
義勇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自從離開木葉村,,眼睛見到、耳朵聽到的一切,,都讓他越來越難受,。
就比如他面前這個人,說著這樣扭曲的話,,卻根本不覺得自己有哪里不對勁的地方,,反而為自己的工作成果感到驕傲。但凡他不是個人,,而是一只鬼,,義勇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將他的話當成“鬼話”棄之不顧,。
可他偏偏不是,。
這意味著偌大的世界,還會有許多,,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將一條條稚嫩的生命,,當做換取知識和力量的籌碼,,還覺得理所當然。
“你們做實驗的人,,有來自其他國家的嗎,?”
他想到了宇智波炎火和文,。
雖然他們的年齡和病床上的這些明顯不符,但義勇總得試一試,。
“風之國,、川之國、草之國都有,,雨之國的最多,。他們大多都是孤兒,反正在外面也遲早會被人殺死,,毫無價值地浪費掉自己的生命,。至少我們這里稀釋后的山椒魚毒素,能讓他們在麻痹中沒有痛苦的死去,,同時還能對這個國家有所貢獻,。”
實驗人員愈發(fā)激動地陳述道,,“而且實驗一旦成功了,,他們就有機會成為這世上最強的忍……”
“有火之國的人嗎?”
義勇打斷了他,。
“沒有,。”實驗人員相當篤定,。
他們可不敢冒著被大國忍者發(fā)現的風險(風之國:,?)。
【看來這里是找不到了……】
義勇沉吟了一會兒,,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至少他們的尸體沒有被用來喂山椒魚。
此刻,,他心情復雜的程度,,遠遠超過了他所掌握的詞匯能夠表達的范圍。
這時,,病床上的一個女孩突然咳嗽起來,,義勇匆匆走了過去,眼睛掃視一遍后,,竟發(fā)現她體內殘留的山椒魚毒素,,居然被完全吸收干凈了!而她體內的那顆毒囊,,并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過速跳動,。
“她已經擺脫毒素的麻痹效果了?”
那實驗人員驚喜地叫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這女孩的家人,。
“這才幾個小時而已,,她,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最完美的實驗樣本?。 ?p> 義勇心中有些惡心,,影分身操縱水流鞭封住他的嘴,,本體則小心翼翼地將那女孩的氧氣罩取下,接著,,他無光的眼睛微微一縮,,頓時怔在原地。
【這是前天,,在雨隱村門口,,和賣茶的老婆婆一起的那個?】
“紫陽花,?!?p> 他喊出了這女孩的名字。
但后者只是有所感般地皺了皺眉,,并沒有要醒來的趨勢,。
【這么說,那個老婆婆已經……】
想起那個愛笑的老人家,、懶懶的驢子還有孫女在一起,,雖然貧苦但還算溫暖的畫面,義勇只覺得自己的血管像流過強酸一樣地痛,。
可就在他在紫陽花的病床前恍惚的片刻,,意外發(fā)生了。
四個實驗人員中,,一直以來動靜最小的那個,,居然暗中解開了水流鞭的束縛,猛地朝著病房中央的墻壁上的警報按鈕跑了過去,。
義勇頭都沒抬,,水刃當即在指尖形成,干脆利落地發(fā)射出去,,直接穿透了那個實驗人員的背心,。
和之前的誤殺不同,這是義勇第一次主動熄滅人類的生命之火,。
動手甚至在他腦子下令之前,。
可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這個人距離報警按鈕還有一步之遙,,但刺耳的警報聲仍然響了起來,,令人無比地焦躁。
“怎么回事,?”
義勇警惕地抬起頭,,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但馬上,,他的頭頂突然傳來一陣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轟隆巨響,,就像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天花板上,灰塵宛如大雪般地落了下來,,就連電燈都直接熄滅了一半,。
“是上一層!是上一層的警報,!”
那個話最多的家伙扭來扭曲動彈不停,,影分身把水流鞭從他的嘴上挪開,“上面有人入侵,!”
“這上面是做什么的,?”
義勇詢問道。
“是山椒魚甲賀大人的辦公室,,我們所有的實驗數據都在那里,!”
實驗人員看起來比自己的孩子丟了還要可惜,“放開我,,我要上去看看,!如果實驗數據丟失了,我們這段時間的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義勇聽了后,心中則是微微有些驚喜,,雖然他不知道入侵這里人是誰,,但他似乎能夠趁此機會,把這些孩子安然無恙地帶出去了,。
【不管是誰,,先謝謝了……】
“拆掉他們的氧氣罩!”
義勇扛起紫陽花,,對三個影分身使喚道:“你們一人帶著兩個,,我們從這里沖出去!”
說完,,他先一步邁向病房的大門,,打算離開這個地方。
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趕上已經離開這個堡壘的游民首領,。
可天不遂人愿,,異變陡生。
天花板上突然傳出響亮的爆裂聲,,就像在義勇的耳邊炸開一樣清晰可聞,!
他抬起頭,面癱不再,,而是極限地睜大了眼睛,,天花板靠近出口的這一邊,居然在一點一點的斷裂,!
緊接著,,第二次爆炸在同一個位置響起的瞬間,他回頭對影分身厲聲喝道:“快退,!”
“咔嚓——”
煙塵先行,,天花板的一頭,像是承受不住某種重壓,,直接地砸了下來,!
義勇的動態(tài)視覺看得清楚,靠門的那頭先,,靠里的那頭在后,。
往里面跑,尚且還有希望,。
這會兒,,義勇也顧不得會把那些中毒的孩子摔了碰了。
他和影分身暴退到出口正對面的墻壁邊上,,將所有孩子粗暴地放在地上的同時,,口中大喝一聲:“準備!”
終于,,靠里的這頭天花板也獨木難支,,轟隆一聲塌了下來,三個分身只是為義勇爭取了剎那時間,,就因為受到過強的壓力爆炸消失,。
義勇不顧一切,近乎暴力地將水之呼吸切換為力量特化的炎之呼吸,,用自己的肩背去抵抗這場無妄之災,,但仍然被山一樣的重量壓地當場跪下。
他的眼睛都快要從眼眶里跳出來,。
這可是一座戰(zhàn)爭堡壘啊,,那層與層之間相隔離的,,是一塊塊完整厚實的石頭。
此刻,,地板,,天花板,以及義勇,,構成了一個躺倒的極銳角三角形,。
如果把天花板比喻成一個做俯臥撐的人,,那義勇現在就是那人的胳膊,,恐怖的重量加身后,他腦子里所有的想法都變成了無意義的拼圖和顏料,,根本無法成形,。
整整一分鐘,義勇因為耳鳴,,聽不見任何東西,,除了肩膀上的重量,也根本無從感受出了痛苦之外的任何感覺,,只有不斷地重復呼吸,、不斷地制造查克拉送往肩膀和支撐重量的大腿。
許久后,,他的眼前那團黑云逐漸消散,,尚且能看到身前那七個孩子還在起伏的身體。至于那幾個處在房間中段的實驗人員,,應該已經被砸死了,。
【如果沒有別人來移走這塊東西,我們都得死在這里,?!?p> 義勇被死死壓住,根本不能動彈半分,。
他可以分出影分身或水分身來出一點力,,但他的查克拉,目前是維持這個狹窄安全空間的唯一保障,。除非能夠確定分身的力量,,能夠掀開這個天花板,否則他只是在加速所有人的死亡,。
若是分出影分身利用忍術或者刀術將壓在他身上的天花板打碎,,那必須確保不會有碎塊落在這些孩子身上將他們砸死。否則又是義勇一個人活下來,,他只會比死還痛苦,。
【難道等雨忍來嗎?】
義勇的視線逐漸模糊,他感覺自己的肩膀下沉了一毫米的距離,。
突然間,,一個在絕望中滋生的可怕想法冒了出來。
【既然水之呼吸運轉失衡,,會把我變成一只冰雕水母,,那如果我失衡地運轉炎之呼吸……】
【能否把自己徹底變成一根足夠結實的熔巖石像呢?】
【這樣就能一直堅持下去了,?!?p> 【至少這些孩子,對雨忍來說,,是重要的“實驗體”,,他們會得救……】
但這個想法,也隨著義勇的眼睛逐漸合上,,而陷入黑暗,。
【可就算那樣,等待他們的命運又是什么呢,?!?p> 【原來我的念頭,已經不受控制了……】
這片狹小的,,理應是最后希望的空間,,突然陷入了恐怖的靜止,義勇的呼吸也逐漸微弱,,因為從他身體中悄悄流失的血液越來越多,,已經流淌成了一條小溪。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后,,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心底響起,,仿佛在按著他的肩膀輕輕搖晃。
這個聲音讓人想到太陽,,令人覺得振奮而溫暖,,就像義勇沒有喝下的那碗蘑菇茶,漸漸充斥著他的心與胃,。
【一個人完成不了的事,,兩個人一起,卻有能把它做到不可思議的地步,?!?p> 義勇猛地睜開眼睛,呼吸節(jié)奏漸漸恢復正常,。
【現在該是讓我出來的時候,,水柱閣下,!】
【讓我和你一起,給這些孩子,,一個明亮的未來吧,!好讓他們有一天,也可以成為別人的支柱,?!?p> “在別人心里說話,也這么大聲……”
義勇的嘴角勾起了細微的弧度,,眼淚卻和頭頂的血一道流過臉頰,,染紅了衣襟。
查克拉在他的控制下自行流動,,取代了結印,,一個影分身驀然出現。他半跪著從義勇的衣服內襯里,,取出一撮漩渦鳴人的頭發(fā)。
影分身蘸取了義勇膝蓋處流出的血液,,雙手同時發(fā)出陣陣燦爛地紅光,,猛地印向狹窄的地面,第一次大聲喚出了那個,,能帶給人希望之火的名字,。
“通靈術!”
“炎柱·煉獄杏壽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