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正式接觸之前,亨德利對他的東海軍具有十足的信心,。
他這樣的信心,,來源于東海軍對極北軍人數(shù)的碾壓。
在這個沒有真正帶兵打過仗的貴族少爺眼中,,戰(zhàn)爭就是簡單的數(shù)學題,。
“五百人打五十幾人,那不是閉著眼睛打都能打贏嗎,?”亨德利的想法,,大抵如此...
然而,卡文用實際情況給他上了一課:戰(zhàn)爭,,遠遠不只是兵力的較量,。
在東海軍接觸到極北軍的那一刻,他們在極北軍身上感受到了無盡的氣勢,。
這樣的氣勢,,是比他們手中的刀劍,更為鋒利的武器,。
極北軍手握這把利器,,僅是輕輕一指,便瞬間戳破了東海軍這只外強中干的紙老虎,。
東海軍看著極北軍吃人的眼神,,完全不敢正面迎敵。
大軍潰敗,僅在一瞬,!
亨德利還沒反應過來,,東海軍已經(jīng)被打得倉皇逃竄...
看著勢不可擋,神勇無比的極北軍,,他們的指揮官卡文淡淡地下達了一道命令:
“降者不殺,!”
當亨德利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部下已經(jīng)死的死,、跑的跑,、投降的投降,自己已然成了光桿司令,。
光桿司令被綁了起來,。
.....
審訊室里,亨德利先生被安排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并且被貼心的帶上了手銬和腳銬,。
亨德利縮緊了身子,看起來弱小又無助,。
但他并不可憐,,因為這樣的場景是他自找的。
“亨德利先生,,我問你答,,明白嗎?”坐在他對面的卡文問到,。
“.....”
“說話,!”烏曼在一旁猛地一呵,“亨德利,,我勸你最好看清楚現(xiàn)在的形式,!這里可不是你們東海要塞,鎮(zhèn)長大人問你的問題回答快點,!”
“是是是..明白了,,明白了!”被這個彪形大漢厲聲一呵,,亨德利不禁汗毛倒立,,嚇得連連點頭。
“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這個消息,?”卡文拿出報紙,,在上面點了點。
“是,?!?p> “怎么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
“回答快點,!”烏曼見亨德利又陷入了沉默,在一旁吼到,。
“是...暗月教會...”
暗月教會,,這個回答也正如卡文所想。
要不是亨德利對這件事預先知道,,那么絕對不可能這么快就帶著一支軍隊入侵極北鎮(zhèn),。猜出其中的背后推手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是暗月教會還能是誰呢,?
“我看這張報紙上并沒有點名具體的巫師是誰,,暗月教會有沒有告訴你?”
“沒有”亨德利搖了搖頭,,“暗月教會也只告訴了我你確實藏匿了巫師,,但并沒有告訴我具體是誰?!?p> 卡文全程盯著他的眼睛,,嗅到了說謊的味道。
“他媽的...”烏曼低聲罵了一句,,氣勢洶洶的走到亨德利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我勸你還是老實點,,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烏曼!你才給我老實點,,給我把亨德利先生放下,!”
“可是鎮(zhèn)長大人...”
“行了烏曼!你這個暴躁的家伙,,你先給我下去,!”
“大人我...”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叫你先出去,!”
“是,,大人!”
烏曼放下了亨德利,,半只腳都邁出了審訊室門口,,還不忘回頭狠狠地瞪了亨德利一眼。
“抱歉,,亨德利先生,。我的下屬脾氣不好,嚇到你了?!?p> 看到兇殘的烏曼走了,,亨德利松了一口氣。他想不通為什么卡文對自己這么和善,,只是吞吞吐吐道:
“沒..沒關系,,卡文先生?!?p> “亨德利先生應該還沒吃過晚餐吧,?”
亨德利搖了搖頭。
卡文拍了拍手,,希斯利亞端上來了幾件豐盛的菜品,。
“吃吧,亨德利先生,?!?p> 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亨德利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不過當他拿起刀叉正準備開動的時候,,又遲疑了。
卡文看穿了他的心思,,走到他的面前,,拿起了餐盤中的一塊炸雞塊,一口吃了下去,,旋即道:
“你放心吧,,亨德利先生。這菜里面既沒有下毒,,也不是你的最后一頓晚餐,。”
亨德利這才放下了警惕,,想到卡文要殺自己的話好像確實也不用那么拐彎抹角,,也就開始吃起了飯菜。
當他將熱氣騰騰的食物吃進肚子里,,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想到自己貴為城主之子,從小的生活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就在幾個小時前,,自己還躊躇滿志,認為可以把卡文抓起來,,一雪前恥,。
結果最后反倒是自己被抓了起來,,落得個吃牢飯的下場...
亨德利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痛苦,,竟汪的一聲哭了出來。
...
卡文見狀暗自發(fā)笑,,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亨德利不知道為什么卡文在審訊過程中一直對他這么和善,,還幫他說話,,給他吃豐盛的食物,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有一種審訊手段叫做:唱黑白臉,。
簡單來說,,就是在審訊過程中,一個人扮演兇惡的角色即黑臉,,另一個扮演溫和的角色即白臉,。
先靠著兇惡的黑臉對犯人施壓,讓他產(chǎn)生恐懼,、害怕的情緒,。這時候溫和的白臉再出來,站到犯人一方,,維護犯人的個人尊嚴...
在這樣強烈反差的對待下,,犯人心理極度容易破防,對白臉產(chǎn)生信任感,。
很顯然,,卡文和烏曼唱的就是一出黑白臉的戲,只不過亨德利看不出來,。
他當著卡文大聲哭泣的時候,,心理防線也隨之崩塌。
片刻后,,亨德利停止了哭泣,,卡文貼心的給他遞上了一張手帕。
“亨德利先生,,你這是被暗月教會騙了?。 ?p> 亨德利抬頭看向了卡文,,欲言又止,。
“是這樣的,亨德利先生,。應該暗月教會也和你說過了,,我和他們確實也有過節(jié),。但是我和他們的恩怨都產(chǎn)生了這么久,他們自己都沒有對我動過手,。結果你一和我產(chǎn)生了過節(jié),,他們馬上就知道了,并且慫恿你對我發(fā)起進攻,,你想想他們這是有何居心,?”
亨德利托起下巴,眼珠子不停地轉著,,微微的點了點頭,。
看到亨德利的樣子,卡文知道他上套了,,于是再次加大力度,。
“暗月教會這是要借刀殺人啊,亨德利先生,!他們借助你我之間的矛盾,,引導你對我發(fā)起進攻,自己卻置身事外,。哪怕是咱倆拼得你死我活,,都不會對他們有任何影響,反而他們還可以從中得利,?!?p> “亨德利先生,暗月教會這是在利用你呀,!我們都是狄維安帝國的子民,,怎么能夠自相殘殺呢?”
聽了卡文這一席話,,亨德利頓時大徹大悟,,豁然開朗,深深地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了羞愧…
“原來如此,!”他拍掌說到,,“原來暗月教會是把我當成了棋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旋即,,二人一同數(shù)落了暗月教會一番。
想要迅速加強和一個人的關系,,和他一起吐槽共同的討厭對象,,是一個極為有效的方式。
卡文感覺時機差不多了,,他解開了亨德利的手銬,,問到:
“對了,,亨德利先生。暗月教會給你說的那個巫師,,是誰,?”
此時的亨德利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對卡文的戒備,脫口回答道:
“就是卡文先生您身邊的那個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