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難道會無緣無故打你,?
這就是天朝上國的風(fēng)范嗎,。
果然一個國家的國力才是外交大臣最有力的后盾,。
這要是倭國使者敢在李世民面前這么說話,,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使者背后的倭國天皇面對盛怒的李世民也只好“量倭國之物力,,結(jié)大唐之歡心,。”
“高兄做的不錯,,只是倭國現(xiàn)在還不是藩屬國,,高兄此次,怕是會受到父親責(zé)罰啊,?!?p> 李恪時常聽到“文化自信”這個詞,直至今日,,他才算見識到,,這可能已經(jīng)不算“文化自信”,可以算得上“大唐自信”,。
“臣問心無愧?!备弑砣薀o怨無悔,。
歷史上高表仁因?yàn)檫@件事情被李世民評為“無綏遠(yuǎn)才”,不僅被罰了兩年俸祿,,還被罷免拉官職,,實(shí)在是慘。
“高兄這般人才,,”李恪小酌一口葡萄釀,,緩緩嘆道:“如此就被埋沒實(shí)在是可惜了?!?p> 高表仁聽出味來了:“殿下的意思是,?”
他雖然不后悔在倭國的作為,但是也不想就這么丟掉官職,。高表仁父親曾是隋朝宰相,,就這么回家,會讓他在家鄉(xiāng)人面前抬不起頭的,。
“我的意思就是你這么被處罰的太可惜了,。”
高表仁面露喜色:“殿下何以教我,?”
雖然李恪還是少年郎,,高表仁并不認(rèn)為李恪能想到什么方法保他,。但是李恪的身份擺在那里,尊貴無比的蜀王殿下,,只要此事過后,,隨便撈一撈,就能把他高表仁撈起來,。
“這樣吧,,”李恪慢悠悠享受酒樓美食:“今日天色已晚,你明天到刺史府找我吧,?!?p> “那臣先謝過殿下?!备弑砣识似鹁埔伙嫸M,。
高表仁知道,明天他去刺史府請教李恪,,在別人眼里,,他以后就是李恪的人了。不過無所謂,,他現(xiàn)在在朝中基本就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次如果被李世民責(zé)罰,朝中沒有人會替他說話,。
高表仁得到承諾,,心情大好,周圍隨行的官員也知道這次會有李恪幫忙,,心中的重?fù)?dān)也放了下來,,紛紛給李恪敬酒。
心情舒緩了,,嘴上的話自然就多了起來,,高表仁熱切的向李恪介紹他們一行人在倭國的所見所聞,言語間毫不遮掩對大唐東面蠻夷之國的鄙夷,。
一時間,,酒桌上的氣氛好不熱烈,四周其他的食客早早就走光了,,酒樓內(nèi)只留他們一桌,。
“嗝~”
李恪毫不在意形象打了個酒嗝,眾人趕忙夸道:“蜀王殿下行事狂狷不羈,,頗有魏晉雅士之風(fēng),。”
這馬屁拍的,,魏晉那些文人好男風(fēng),、喜食五石散,,李恪有自己的行事標(biāo)準(zhǔn)。
吃過飯,,天色不過微暗,,出使倭國的大小官員一一向李恪告辭,高表仁也說自己不勝酒力,,告退后便回房間休息了,。
李恪這才起身,他注意到楊秀穎沒怎么吃,,關(guān)心道:“可是這些飯不合夫人味口,?那回府便讓膳食房的廚子們做些夫人喜歡吃的?!?p> “多謝夫君關(guān)心,,妾身吃飽了,只是憂心夫君該如何幫助高表仁免受圣上責(zé)罰,?!?p> 楊秀穎十分擔(dān)心,上一世她聽說過高表仁的事情,,最后的結(jié)果是高表仁被罷官,,當(dāng)時可沒有李恪參閱,這一世和上一世的區(qū)別越來越大了,。
“夫人不必?fù)?dān)心,,”李恪看著眼前和他一般高的女子,伸手摸摸她的頭發(fā):“我自有辦法,,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府歇息吧,?!?p> 楊秀穎的頭發(fā)不僅很柔順,還微微散發(fā)清香,,她時常用澡豆清洗,。
李恪猛地想到,肥皂的發(fā)明要提上日程了,。
回到刺史府,,李恪獨(dú)自一人來到書房,比著大唐疆域圖,,大致畫下東亞地圖,,然后才回房和楊秀穎歇息。
第二天,,高表仁天蒙蒙亮就站在蜀王府外等待,,誠意是很足,,就是手上的誠意很空。
雖說求人辦事送禮是常態(tài),,不過李恪知道高表仁現(xiàn)在的狀況,,倒也不介意。比較高表仁剛從倭國回來,,整個人還風(fēng)塵仆仆的,,哪有空給他準(zhǔn)備禮物。
高表仁在倭國的所作所為很合李恪胃口,,李恪很樂意幫他做點(diǎn)什么,。
“蜀王殿下?!备弑砣室贿M(jìn)書房就對李恪躬身見禮,。
“免禮,起來吧,?!崩钽】粗雷由希鞘撬蛲懋嫷牡貓D,。
“高兄,,你家有白銀幾兩啊,?”
高表仁一聽,,連忙給自己開解道:“家父雖是前朝宰相,可是在任時為官清廉,,又被小人所害,;臣雖為新州刺史,可也從未貪污過民脂民膏,,殿下明察?。 ?p> “我什么時候說過你貪污了,,”李恪似笑非笑看著他:“我只問你家有白銀幾兩,。”
高表仁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臣家中白銀只有千兩,?!?p> “你可知大唐一年能采白銀幾何?”
高表仁思索一陣:“臣不知,?!?p> “大唐地大物博,可唯獨(dú)銀礦稀少,,數(shù)得上號的只有饒,、宣二州,,可是父親并沒有收回采銀權(quán),還是將采銀權(quán)放在當(dāng)?shù)卮髴羰种?,朝廷只收稅銀,。”李恪慢慢分析道,。
“一來呢,,是父親秉承輕徭薄賦的國策,不愿派人從事勞苦的采礦工作,,是為體恤民情,。”
“二來呢,,現(xiàn)在百姓平時交易用不到銀子,,只有少數(shù)大宗貨物交易才能用到,現(xiàn)如今重要的是糧食,,而不是銀子,。”
高表仁一臉懵:“殿下的意思是,,讓臣去銀礦采銀,?”
李恪點(diǎn)點(diǎn)頭:“高兄你真聰明,就是這個意思,?!?p> “這,殿下,,這不妥吧……”高表仁苦笑,,怎么自己要去采礦了。
李恪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高兄,,你此去倭國,有何感想?。俊?p> 高表仁也回過神,,李恪不可能轉(zhuǎn)這么大彎耍他,,高表仁認(rèn)真思考一會,回答道:“路程遙遠(yuǎn),,國力衰弱,,遠(yuǎn)不如我大唐繁華?!?p> “如果要打呢,,”李恪看向高表仁:“如你之見,,如果要打,大唐勝算幾何,?”
高表仁終于知道李恪為什么要幫他,。
他因倭國天皇不肯向李世民拜禮所以拂袖而去,雖然大揚(yáng)唐朝威風(fēng),,但是卻阻斷兩國邦交,,對于想成為天可汗的李世民來說,簡直罪大惡極,。
李恪愿意幫他,,原來是李恪一早就想著攻打倭國,,所以絲毫不在乎兩個邦交之事,。
怪不得,怪不得,。
“依臣看,,倭國遍地皆為侏儒,,船不堅(jiān)、矛不利,,我大唐水師將會戰(zhàn)無不勝,,倭國想要抵抗,無異于蚍蜉撼樹,?!?p> “好!”李恪喝道,。
他知道在三十年后,,大約660年,大唐水師和倭國水師有一場正面對決,,唐軍大勝,。
只是不知道三十年前的今天,大唐水師什么水平,。
李恪久居內(nèi)陸,,但高表仁之前任新州刺史,此番又出使倭國,,對于敵我戰(zhàn)力比較,,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了。
新州,,也就是現(xiàn)在的廣東省,。廣東臨海,常設(shè)水師。
“殿下,,臣有一事不明,,想斗膽問殿下?!?p> 李恪從振奮的情緒中退出來,,他知道高表仁想問什么。
“你是想問我為什么要打倭國嗎,?”
從高表仁的視角來看,,倭國從隋朝開始才跨越海洋和中原有所接觸,往日無怨,、近日無愁,,李世民還想和倭國建交,李恪為什么要忤逆李世民,,想要攻打倭國呢,?
李恪呵呵冷笑:“倭國,逆子賊臣之國罷了,?!?p> “雖地少人稀,但卻有一個我大唐沒有之物,?!?p> “殿下說的莫非是銀子?”高表仁不傻,,聯(lián)系李恪之前說了一堆,,馬上就猜出李恪說的是什么。
“不錯,,就是銀子,。”李恪解釋道:“不過不是現(xiàn)成的銀子,,而是帶開采的銀坑,。”
高表仁沉吟片刻才道:“殿下所言銀坑較之饒,、宣二州何如,?”
“饒、宣二州銀坑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崩钽⌒χ鴵u搖頭。
“你且來看,,”李恪指在地圖上某一點(diǎn):“我所說的銀坑就在這里,。”
李恪指在倭國左下靠北海岸的一個西北方向的凸起出,。
“這,,這地圖,”高表仁倒吸一口冷氣,,顧不上李恪指的銀坑,,震驚道:“這地圖難道是殿下所畫?”
高表仁震驚于地圖的詳細(xì),,這么大的疆域,,就這么呈現(xiàn)在一張紙上。雖然國內(nèi)詳細(xì)程度或許比不上各位將軍的地圖,,但是這張地圖勝在畫出倭國的位置,。
高表仁抬頭驚訝地看了李恪一眼,蜀王殿下這是籌劃了多久啊,,連倭國大致地形都畫出來了,。
高表仁沒問李恪這張地圖哪來的,他知道,,這種問題不是他能問的,。
李恪知道剛才高表仁沒聽,又重新在地圖上指一點(diǎn)給他看:“我所說的銀坑就在這里,?!?p> “你回長安后向父請請旨,我一會兒寫密旨奏給父親,?!?p> “我會向父親闡明利弊,你要知道這銀坑,,每年可產(chǎn)數(shù)萬,、甚至數(shù)十萬兩白銀?!?p> “天下之大,,如此寶物自然有德者居之。倭國天皇不識禮數(shù),,接我大唐國書竟不向長安朝拜,,如此惡劣行跡,是為無德,?!?p> “此銀坑事關(guān)重大,倭國天皇如此無德,,勢必有無數(shù)勢力爭奪銀坑,,到時必然死傷無數(shù),,我大唐圣上憐惜天下百姓,不愿倭國徒增傷亡,,便先行管理一段時間,,屆時再還給倭國?!?p> “我大唐圣上會派遣隨行高僧?dāng)?shù)人,,教化倭國萬民,等他們能放下殺戮,,再把銀坑還給他們,。”
“畢竟我大唐乃天朝上國,,怎么無緣無故攻打倭國,,又無緣無故搶倭國東西呢?!?p> “自然是倭國無德亦無禮,,幫鄰邦解決可能發(fā)生的事端罷了?!?p> 高表仁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李恪給自己的強(qiáng)盜行徑強(qiáng)加借口,好無恥啊,。
不過他喜歡,,就是要教訓(xùn)教訓(xùn)不識禮節(jié)的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