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俺就不理解了,臨走前您還滿腔熱血的要搶占江南最是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主攻糧食,、煙草和鹽運,這些可都是能直沖首富的大頭產(chǎn)業(yè),。俺這一個月沒見您,,您就自甘墮落做了贅婿,,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大錘一邊恨鐵不成鋼的說著,一邊指著桌下的煤炭道,,“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跟這圈養(yǎng)的牲畜沒什么區(qū)別?。 ?p> 景鈺當然知道——自己待在這里,,就得給小姑奶奶當小狗,!
但是,要說離開這里,,他尚有一絲顧慮,。
景鈺遂道:“小爺我當然是準備走的,不過在此之前……大錘,,你務必幫我再找到一個合適的替身,!”
“啊,?您還要啥替身?。俊?p> 景鈺一本正經(jīng)的掰著手指頭解釋道:“去找一個與我同歲,,但是比我長得好看的男子,。”
一聽是要給公主找個跟他差不多的下家,,大錘保證道:“這個好說,!”
“我還沒說完呢!”景鈺繼續(xù)掰著手指頭道,,“你找的這個男子,,不僅得比我好看,而且還得會照顧她,、會哄她開心,,而且有能力保護她,最重要的是——他得比我有錢,!”
大錘怔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才做出了判斷,。
“爺,,您要找的人,怕是還沒出生呢,!”
“怎么可能,?”
大錘遂也掰著手指頭回道:“爺,,咱們倒著推,京城里比您有錢的一共有九人,,這九人哪個不是年過三十,、有家有室了?不過,,您要是真想讓她改嫁其他富商的話,首富秦大川還真有可能,,他納了三十多個妾,,但是至今無子,現(xiàn)在還在積極納妾,,妾室待遇特別好……要不,,讓公主考慮一下?”
景鈺聽聞這話,,俊臉上只剩下一個大寫的“滾”字,。
大錘這才意識到哪里不對勁。
“好像是有點不合適……”
景鈺若是想走,,那是必須得給她找到下家,,否則她便會再度落入林承清的虎口,后果不堪設想,。
況且,,他不過是想給她找個俊秀又有錢,還能好生照顧她的,,怎么就這么難,?
“那咱們放低標準,凡是京城內(nèi)的富商或者貴族,,長得好,、性格好的都可以,但是最關(guān)鍵的還是能好生照顧她,,就照著這個標準去找,,聽懂了沒有?”
“好嘞,!俺試試看,!”
景鈺能想到的是——如果他把沒有用作周轉(zhuǎn)的錢全都交給許如意,那她不就有錢了,!只要她有錢了,,就不會介意景鈺在商道的排名問題了!等他以后離開京城了,,把手里的產(chǎn)業(yè)也都送給她,,這樣她以后的生活就會過得好很多了,!
于是,景鈺便這么一邊盤算著,,一邊等著許如意回來,。
這一等,便等到了晌午,,等到最后,,景鈺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直到聽到“吱嘎”一聲,,他才驚醒,。
許如意確實在外面忙活了一上午,畢竟公主府現(xiàn)在百廢待興,,還有許多需要打理的地方,,待她回屋的時候,竟是瞧見小家伙老老實實的坐在飯桌上等睡著了,!
只見他突然起身,,驚喜的道:“公主!您回來啦,!”
“嗯呢,,忙活完了?!?p> “那個……您的早飯還沒吃完呢……”
瞧著小家伙將盤子往許如意面前拱了拱,,示意許如意將飯吃了,許如意欣慰的笑道:“正好在外面忙累了,,回來繼續(xù)吃,!”
實則,方才那種感覺還是蠻微妙的,。
還是頭一次有人會在意她有沒有吃早飯……
這時,,杏桃在一旁關(guān)切的道:“公主,菜可是涼了,?要不要給您換一盤,?”
“拿到廚房熱一熱罷!”
“是,!”
杏桃遂將早飯端了出去,,不多時便熱好重新盛了上來。
期間,,景鈺小心翼翼的問道:“公主,,新婚前三日除了做禮之外,必須待在府里嗎,?”
“按禮數(shù)的話,,三日內(nèi)不得外出,,但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我不攔你,,你開心就好,。”
“那我一會兒可以去鋪子里看看嘛,?有點生意上的事兒,!”
“去罷去罷!若是需要晚歸的話,,記得讓大錘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套車,接你回來,!”
“誒,!謝謝公主,!”
景鈺眼睛一亮,,起身便沖出了屋室。
許如意遂在他離開后繼續(xù)悠閑的吃起飯來,,仿佛什么事兒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倒是煤炭還一直在她的腳下,破天荒的賴著不走,,惹得許如意甚是想笑,。
前世這位小兄弟向來爭強好勝,即便是死后做了鬼,,也要搶許如意重生的名額,,許如意壓根就沒想重生,故意讓了他,,結(jié)果他們的小技倆終究沒能逃過天道的法眼——許如意還是回到了十七歲這年,,而這位小兄弟則陰差陽錯托生成了一只黑貓。
許如意告訴過他,,這是他自找的,,跟她可沒有關(guān)系!
豈料,,他還是整日罵罵咧咧的粘在許如意身邊要她對自己負責,,并且每日都必會念叨一陣——如果許如意不能改變國運,那么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和前世一樣慘死,,她慘死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它也會跟她一起消失。
它在公主府罵罵咧咧了這么久,,府上愣是沒人敢去招惹它,,結(jié)果今日竟是被景鈺給治服了,。
許如意得意的道:“這就是本公主的駙馬爺!怎么樣,?厲害吧,?”
煤炭怒氣沖沖的躍到桌子上,斥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根本不懂何為情愛,,你這根本就是胡鬧,!”
許如意卻是毫不在意。
“本公主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挺好的,,用不著你操心,。”
煤炭能不操心嗎,?她根本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縱使它磨破了嘴皮,她也聽不進去一句,。
她只想胡作非為,,即便一年之后消失,她也不會介意的,。
煤炭惱道:“我是真想不明白,,為何唯一的重生名額會落到你手里?”
“巧了,,我也想不明白,。”許如意輕笑一聲,,“但這個小郎君,,我是打心眼兒里瞧著順眼?!?p> 許如意說著,,便將眸光瞟向窗外,只見景鈺披著一身黑色的絲帛外披便出去了,,頭一次瞧見小家伙穿帶毛領(lǐng)的衣裳,,瞧著他奶里奶氣的俊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許如意倒還覺得蠻有意思的,,于是便多瞧了幾眼,,直到景鈺上了馬車,再也看不到了為止,。
至于他去做什么了,,許如意是不管他的,她懶得去管一些有的沒的事兒,只想把日子過得愜意一些,。
吃完飯后,,許如意便開始在屋里研墨作詞,和大多數(shù)周人一樣,,許如意也喜歡這個朝代所興盛的文藝,,那是前朝未曾有過的瑰寶。
每當作起詞來,,許如意都會推敲很長時間,,這段時間甚至茶飯不思,直到她對這篇詞的每個細節(jié)都分外滿意,。
她一直斟酌到傍晚,,直到余光瞟見窗前的一道人影,她方才停筆,。
許如意遂抬頭道:“小郎君,,你回來了?”
景鈺應了一聲:“昂,!公主您這是在作詞呢,?”
“已經(jīng)收尾了,你進來罷,!”
景鈺再度確認道:“我不會打擾到您嘛,?”
“沒事,,你在外面折騰半天了,,趕快回來歇息罷!”
得了她的允應,,景鈺這才灰溜溜的進了屋子,,來到許如意身旁,方才在窗外的時候,,他便被桌上的這行草書驚到了,,字畫這東西,他沒少賣,,而許如意的字,,可謂是上品。
“公主,,您的字可真漂亮,。”
許如意笑了一聲:“方才上哪兒去了,?剛一回來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