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淮知安慌了,這妹妹怎么突然哭了?
“你騙人,!”
鯨小荷聲音中帶著七分哭腔,,三分委屈,。
“你根本不是剛學的養(yǎng)生功,!你和道歸山的人一樣壞!”
鯨小荷委屈,,鯨小荷難過,。
雖然剛剛為了照顧恩公,她并沒有使出全力,,可這一拳轟碎半個撫云觀還是輕輕松松的,,
但這一拳砸上去,她只覺得自己仿佛一拳砸在了玄鐵精鋼上,,強大的反震力直接把她右手都給震麻了,,現(xiàn)在抬都抬不起來。
這是剛學的養(yǎng)生功,?
這樣的肉身強度,,在道歸山也沒幾個人擁有吧?
鯨小荷本來以為恩公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沒想到也是個壞人,。
“我向三清祖師發(fā)誓,如果今天之前我有修行過養(yǎng)生功或者其他煉體功法,,我這輩子都只能吃槐花團子,,一輩子不吃肉!”
眼看鯨小荷哭的這么委屈,,淮知安直接發(fā)下毒誓,!
天打雷劈什么的對鯨小荷來說完全不值一提,可一輩子不吃肉對鯨小荷來說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的毒誓,。
當鯨小荷聽到淮知安這么說,又抬頭看著淮知安那張認真起來帥到讓人心跳加速的面龐,,感覺好像也沒那么委屈了,。
難道真的是她錯怪恩公了?
“真沒學過,?”鯨小荷抽泣道,。
淮知安指了指還在一邊自閉的哈士奇:“梧桐給我作證?!?p> 鯨小荷向來沒心沒肺一根筋,,情緒來得快,去的更快,在心中原諒淮知安后負面情緒如同被風刮走的蒲公英般轉瞬消散,。
明明上一秒還是眼眶紅紅,下一秒便是頂著一雙星星眼,,滿臉贊嘆的看向淮知安:“不愧是恩公,!”
之前鯨小荷還以為恩公只是劍道厲害,沒想到恩公在煉體上的天賦依舊如此兇猛,。
淮知安撓撓頭:“還好吧,,其實還是多虧了這本養(yǎng)生功?!?p> 在淮知安看來,,他體內這股由經驗值帶來的力量一直都有,可卻沒辦法化作肉身之力,,如今多虧養(yǎng)生功的幫助才能發(fā)揮出如此強悍的力量,。
所以不是他淮知安厲害,而是這養(yǎng)生功強啊,,真不愧是當初的飛升大佬寫出來的功法,!
養(yǎng)生,指肉身強到把所有敵人統(tǒng)統(tǒng)一拳干掉,,就能調養(yǎng)生息,,安穩(wěn)活到晚年高壽了。
前輩,,我悟了,!原來這才叫養(yǎng)生!
淮知安與鯨小荷兩人,,一個連修行的基本常識都不知道,,一個從出生就在蓬萊島,根本沒有與任何人族交流過,。
以致于兩人都沒察覺到,,僅僅只修煉一炷香時間就能與妖族中肉身強橫程度排名前三的蓬萊鯨交手是一件多么離譜到逆天的事!
至于院子里的第三道身影,?目前還在樹下趴著自閉呢……
“啊,,對了!”
正當淮知安正沉浸在肉身變強的喜悅時,,一旁的鯨小荷忽然一拍手,。
“怎么了?”
淮知安疑惑回頭,。
“爺爺之前說等我見到恩公時,,麻煩請你去千尺江一趟,爺爺好像有事找你,不過不著急,,什么時候有空什么時候去就行,。”
因為出來后太興奮,,鯨小荷以致于把這件事都忘了,,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
淮治安眨了眨眼睛:“那位河神伯伯有事找我,?”
另一邊,,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掠動于群山之間,如青色云煙般靈動,,追蹤著一道痕跡,,可當再次翻閱一道青山之后,身影手腕上的金鈴不再作響,,身影也只能無奈停下,。
山語眺望群山,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明明剛剛差點就抓到那家伙了,,可沒想到對方如此狡猾,還是讓他跑了,。
山語手中蕩魔鈴本就能追蹤特定的妖鬼魔物氣息,,她遵從師父叮囑,打算尋找并帶回師父故人的遺物,。
據(jù)山語所知,,那遺物所在原本是個劍道宗門,曾與道歸山交好,,不過那宗門早在一千年前因為鎮(zhèn)壓深淵鬼國而舉宗赴死,。
并且因為千年地脈變動,就連道歸山也不知道曾經的封印之地究竟在何處,,只能大致確定在這蘆花洲南部,。
并且最讓山語頭疼的是,曾經的那個宗門為了防止封印之地被外人闖進破壞,,還在封印之地周圍設下了第二重幻象封印,,能與天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所以如今她手中的蕩魔鈴所感應的就是那深淵鬼國的氣息,,希望以此尋找線索。
只是可能是千年封印時間太久,,時光沖刷之下,,竟有個別鬼物逃出?
“如今想來,之前在竹花村的時候蕩魔鈴感應到的八成就是這個鬼物吧,?”山語自言自語道,。
大秦仙朝疆域千萬里,即便只是一個小小蘆花洲南部,,僅憑個人力量也難以徹底搜尋,,所以只要抓住那只鬼物,她自然就能從對方口中挖出封印之地所在,。
至于她手里只有三分之一鑰匙,另外三分之一在大秦仙朝,,也就是桑子言手中,,還有三分之一失蹤的問題,山語暫且不去考慮,。
“只是有些奇怪……”望著連綿不絕的青山,,山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澳枪砦锩髅髦牢艺谡宜?,又為何一直徘徊在這曲蘭鎮(zhèn)附近,不肯離去,?”
“難道他有著不得不留在這里的原因,?”
山語眉頭微蹙,身形掠動,,準備先返回撫云觀,。
桑子言在守株待兔,牧羊人潛藏在暗處伺機而動,,那鬼物又難以捕捉行蹤,,這樣下去不行,她必須想點辦法,。
春花樓內,,老柳左手抱著杏花,右臂摟著梅染,,滿臉得意的笑容,,兩只手不老實的游走在兩位年輕姑娘的腰間。
向左一歪頭,,從杏花指尖將剝好的一瓣橘子吞入口中,,向右一歪頭,梅染以紅唇奉上美酒入喉,。
這就是柳石沒有案件時的日常生活,,奢靡而愜意。
只是今日柳石面前還多了一位女子,一位能讓春花樓九成九的姑娘都黯然失色,,自愧不如的美艷女子,。
女子腰如細蛇,眉目妖嬈而嫵媚,,身披澹色罩衣,,下穿素白長裙,如今正笑吟吟的坐在柳石對面,,手握畫筆,,似乎在以柳石與兩位姑娘入畫。
柳石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得到公孫九娘的主動邀請,,實屬稀罕事,,要知道他是銀子,才華和臉,,一樣不沾邊啊,。
唯一特別的地方……特別大算嗎?
但這位九娘看起來并不是想和他深入交流的意思啊,,反而拐彎抹角的向他打聽淮知安打聽了大半個時辰,。
可惡,人長得帥了不起???竟然讓花魁倒貼?
不過先不說柳石對他那來歷神秘的好兄弟本就不怎么清楚,,而且他可沒背后扒人底褲的壞習慣,,所以對公孫九娘的打聽也只是含糊其辭,拐彎抹角的搪塞,。
“哈哈,,淮知安那小子沒什么好說的,但要說我們曲蘭鎮(zhèn)啊,,那也算歷史頗為悠遠了,。聽說千年前還有個叫離山劍宗的,那叫一個威風,,萬劍齊出,,遮天蔽日,劍出如龍,,橫跨萬里江山,,直接將那什么深淵鬼國鎮(zhèn)壓于地下?!?p> “咦,?我們曲蘭鎮(zhèn)還有這歷史,?”
一旁的杏花與梅染兩人有些驚訝。
驚訝于他們這小小的曲蘭鎮(zhèn)竟然還有這種聽起來就很威風的傳說,,也驚訝于柳石竟然還懂這些,。
只是柳石三人都沒注意到的是,聽到“離山劍宗”與“深淵鬼國”這兩個名字后,,公孫九娘的表情略微有了一絲變化,,看向柳石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殺意。
可就當公孫九娘瞇起眼睛,,準備找機會給這不知死活的東西送上一份“咒殺”時,,窗外忽然吹進來一股微風。
察覺到微風中席長越特有的訊息,,公孫九娘臉色微微一變,,隨后掛起職業(yè)化笑容,起身向柳石辭別,。
柳石也不以為意,,任由公孫九娘離去,,畢竟吃不到的肉他向來不留戀,。
而就在距離春花樓兩條街外的客棧里,荼蘼翻閱著手中的情報,,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嘴角帶著神秘的微笑。
“離山劍宗,,深淵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