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哥,我聽不懂啊
“我沒病,我沒病,,我沒病啊,!我不打針,不吃藥,?!?p> “醫(yī)生,你聽說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有外星人,,真有外星人,。”
“我親眼看到的,,跟章魚似的,。”
“醫(yī)生,、醫(yī)生······”
病房中,,正在給王樹看病的李醫(yī)生,實在被對方煩的不要不要的了,。
轉頭示意準備扎針的護士先停下,,對他問道:“你說,,怎么個有外星人法,。”
被綁在床上的黨云山見護士把明亮的針頭拿離了自己,,重重的松了一口氣,,顧不得被固定的嚴嚴實實的頭顱,將眼睛向右一歪,,看著李醫(yī)生,,認真地說道。
“說到這個,,就跟我的工作性質有關了,,我是干工程的?!?p> 聽到這,,王樹豎起了耳朵,并不是說對外星人什么的感興趣,,他一直都不認為有什么外星人,。而是他從小立志要當個工程師,。因為隔壁家孩子的父親,就是個工程師,。
從小就聽爸爸說,,隔壁李叔叔多厲害,干工程的,,可有錢了,,那家里氣派的,沒的說,。說人家拖鞋舒服了,,床多軟了,熱水有多足了,,特別是那媳婦,,漂亮的很。之類夸獎的話數不勝數,。
并且王樹每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對方總是穿的很體面,開著一輛大奔,,尤其是那媳婦,,比老爸說的還要漂亮!
“都說工程人穿金戴銀的,,可工程人的苦,,外人哪里知道?!?p> “一個月前,,遠在云貴荒山的我,收到了法院的離婚訴訟,,我妻子嫌棄我遠在外地,,常年分居兩地,要跟我離婚,。訴訟中還說,,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p> “我倆是大學認識的,我當時也是學生會干部,,英俊瀟灑,,她呢,是宣傳部的,美麗大方,,我們倆就是別人羨慕的神仙眷侶,。”黨云山說到這里,,好像陷入了回憶,,臉上還掛著笑容。
王樹看了看這位大叔,,地中海發(fā)型,,就算是躺著,也撫平不了他那大肚子,。這幅尊榮,,年輕的時候,能英俊到哪去,?
他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這,真的是干工程的么,!
跟隔壁的李叔叔完全不一樣?。?p> “誰能想到干了工程之后,,天天見不到媳婦,,除了能把錢打回去,其它生活方面的事情,,是壓根就參與不了,。”
“甚至她給了我一個不要爭孩子撫養(yǎng)權的理由,,不僅生活沒有參與,,就連生這孩子,都沒有我的參與,!這是多為我好啊,,怕我?guī)е⒆邮芾??!?p> “人人都說工地好,傻冒才往工地跑,,工地掙錢工地花,,根本沒錢寄回家。年輕老婆娶不上,,娶了老婆用不上,,生了孩子管不上,買了房子住不上,青春撒在荒山上,?!?p> “如果再有一次,我肯定不會選擇工程,!”
王樹聽著,,感慨這大叔真是個人才,被綠了,,還說的這么清新脫俗——沒有參與,!
“要不你換個思路考慮一下,你是不是被綠了,?!?p> 黨云飛瞪了王樹一眼:“不可能,她說了,,孩子沒我的參與,,可不是綠了我?!?p> 李醫(yī)生聽了這么久,,見對方說了一大堆廢話,皺了皺眉,,有些聽不下去了,。
黨云飛真不愧是干工程的,有眼力見,。雖然是斜著眼,,但第一時間就看出了對方的不耐煩,于是趕緊切入正題,。
“收到訴訟的那天,,已經很晚了,身處大山,,想出去也沒辦法,,只有等到第二天才行?!?p> “于是我就上到山頂,,回想著這么多年的種種,正傷心落淚之時,,忽然感受到了一陣風,。”
“抬頭望去,,月亮還在空中掛著,,星星也有寥寥數顆,,不像起風的樣子??芍車拇髽?,那樹枝被吹得四處搖曳,這明顯是有風的痕跡啊,。望向遠方,,我就知道這事情不一般?!?p> “除了這個山頭,,稍微遠一點的樹,樹葉都不帶動的,,更別說樹枝了,。感覺勢頭不對,我就趕緊往山下跑,,沒跑幾步,,身后就傳來了一陣強光,我更是害怕了,,腳下跑的更快,。”
“可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這一眼,,就看到了我終身難忘的事!嘿,,您猜,,怎么著?”
說到這,,他還頓了頓,,想吊一下李醫(yī)生他們的胃口,李醫(yī)生可一點沒慣著他,,沖著護士頭一扭,。
“來,接著扎針,?!?p> 聽到這,黨云山連忙說:“別,,別扎,,我說?!?p> 王樹聽著對方的語氣,,心里暗想。
嘿,,別說,,學的還挺像。
“我扭頭就發(fā)現,,一道白色的光柱,,那刺眼的白光中,站著兩個人影,,看到這,,我跑的更快了。這山溝溝里我都待了幾年了,,哪里會有人啊,,鐵定不是什么好東西?!?p> “慢慢地也,,眼睛適應了,才發(fā)現,,那哪是人?。》置魇莾蓚€站著的章魚,??催^海綿寶寶吧,就奔里邊的章魚哥長得差不多,?!?p> “它們一揮手,我就發(fā)現我飛起來了,,直接飛到了它們身邊,。我哪里敢待著啊,又跑,,可剛跑起來,,就被弄了回去,次數多了,,我也就放棄了,,任由它們擺布?!?p> “可它們并沒有傷害我,,只是沖著我動嘴,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我一句也聽不懂,,只是可勁兒的搖頭,。”
“后來它們急了,?!?p> 可能是看王樹還要發(fā)問,趕忙說道:“別問我怎么看出來的,,你被章魚觸手抽幾下,,你也知道對方急了。我趕緊說,?!?p> “大哥,別打了,,我不是不說啊,,我聽不懂啊,!”
“可能對方打的煩了,,一腳將我踹開,然后回到光柱里,,隨著光束的收縮,,倆魚就不見了?!?p> “見狀,,正準備跑,然后我就看見空無一物的夜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飛船,,姑且稱之為飛船吧,那是一個直徑有二十米的章魚腦袋,,從表面浮現出白線,,就跟經緯線一樣,縱橫交錯,?!?p> “然后那些白線開始以章魚腦袋為球心,向外擴散,,我看見后,,趕快跑,紅皇后的那個激光網見過吧,,被碰到的話,,次的一下,人就被分解了,。不跑快點,,命都沒了,,我當時就恨我媽沒多給我生兩條腿?!?p> “可還是跑不過那白線,,被從身上掃過了,,我都閉上眼睛,,準備接受變成肉塊兒了,可毛事兒都沒有,?!?p> “我吧,就接著往下跑,,時不時地回頭看一下,,有十秒左右吧,我就覺得后邊有一陣風,,扭頭什么也沒有看見,,但是我知道,那章魚應該是走了,。我下山后趕緊報警,。”
王樹聽到這,,徹底被吊起了興趣,,見對方不說了,趕緊問道:“那之后呢,?”
黨云飛聽后,,無奈的說道:“之后啊,之后我就來這了,?!?p> 王樹聽后,白了對方一眼,,不過還是對于他所說的話,,心里還是充滿了好奇,等對方打完針,,他決定再會會對方,。
奇怪的是,在黨云飛說完這一切后,,居然讓打針了,,也愿意吃藥了,不吵不鬧,,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不一會兒,,他便睡著了。
李醫(yī)生見對方睡著了,,對著王樹說道:“第一次見比較稀奇,,之后就習慣了?!?p> 王樹聽后,,有些疑問:“他經常這樣?”
李醫(yī)生點點頭,,“你一直昏迷,,所以不知道。如果不是實在沒地方了,,不會和你安排在一個病房的,。他一個月前住進來的,得了精神疾病,,原因他也說了,,家里的問題。每次到吃藥,,打針的時候,,他都會這樣,你不讓他說完,,他就不配合,。沒辦法,就只能聽他講完,,不是跟你吹,,他說的故事,我都能一字不差地說出來,?!?p> 王樹聽后,有些失望,,本以為是真的有外星人,,可現在看來,居然是神經病講的故事,。
失望歸失望,,自己的問題也要解決啊。
“醫(yī)生,,我有病么,?”
王樹醒來,沒覺得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可是專業(yè)的問題,,就是要專業(yè)的人來回答,。
醫(yī)生說你有病,你就是有病,。
李醫(yī)生又把了把脈,,將王樹身上的被子掀開,邊檢查邊說:“初步看來,,除了身體有些虛弱,,沒什么大的問題,你有一個好媽媽啊,,昏迷兩個月了,,身上干干凈凈的,,沒有一點味道,。明天再做點檢查,觀察一下,,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p> “能問一下,,我媽去哪了么?”王樹醒來,,都沒看見自己家人,,要不是給黨云飛扎針的護士看到他醒來了,還沒人知道呢,。
這個問題,,沒等李醫(yī)生回答,旁邊的護士先回答了:“小弟弟,,你媽媽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出去的,,應該是回家?guī)С缘牧税伞,!?p> 王樹聽后,,說了句謝謝。
同時對于對方的稱呼有些不滿,,弟弟就弟弟,,為什么要加小。
很小么,?說著眼神向下邊看了看,。
我草,什么時候掛的空擋!
想要伸手把被子蓋上,可兩個月的點滴加流食,,僅僅是吊著他的性命,,力氣什么的,是萬萬沒有的,。
只能在護士那侮辱的眼光下,,乖乖地接受檢查。
最后實在受不了這種侮辱,,含淚閉上了眼睛,,臨了還聽見護士的恭維。
“李醫(yī)生,,你看,,他感動地都流淚了,治好了一個植物人,,這次主任醫(yī)師的評選肯定有了,,馬上就能成為最年輕的主任醫(yī)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