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家伙?”看到歌德一副被嚇到的模樣,,比爾總算感覺心情好了些,。每次帶新人來到這里對他來說都是難得的娛樂,。
“這些都是什么東西?”歌德顫抖地指著被裝在玻璃瓶里的各種詭異生物問道,?!半y道是怪異嗎?”
“當(dāng)然不是,,”比爾搖搖頭,,“怪異是介于精神體和實體之間的,,有一部分可以在兩者之間轉(zhuǎn)換,。至于這些嗎,可都是完完全全的實體,?!?p> “那它們怎么長的這么奇怪?!备璧绿岢隽俗约旱囊蓡?。
比爾感傷地?fù)崦孔诱f:“還記得伊麗莎白告訴過你長時間接觸怪異可能會導(dǎo)致人完全轉(zhuǎn)化成怪異嗎?動物也差不多,這里的都是受到怪異影響而異變的普通動物,?!?p> “異變?”歌德此時才真正理解了伊麗莎白當(dāng)時那些話語的份量,,這種下場當(dāng)真是比死亡還要凄慘,!“我們收集異變的動物做什么?”歌德仍有些心悸地看著那些瓶瓶罐罐,,“難不成用來炒菜嗎?”他盡量用輕松地語氣掩蓋著自己的不安說道。
“你想得倒美,,能夠異變的動物本身就少,,異變之后還能活下來的更是鳳毛麟角?!北葼枆男χf:“這是用來幫助你冥想的,。”
“不,,有這些東西在我絕對沒辦法冥想,。”歌德連連擺手,,自己做不到在這些異變的動物圍繞之下放空自己,。
“這可由不得你了,”比爾毫不退讓地說:“你身上的怪異可是神明的碎片,,如果不能夠強韌自己的靈魂的話,,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加入這里了?!?p> “我會變成這樣?”歌德嚇了一大跳:“不是說與怪異高度融合才會向著怪異轉(zhuǎn)變嗎,?”
比爾點點頭說:“一般來說確實如此,,但是你要知道大部分管理員的怪異也不過是d級或者c級而已。再高的比如伊麗莎白的那只貓也不過是b級,,你這個可是s級,。你好好琢磨琢磨?!?p> 看了看玻璃瓶里的小可愛們,,歌德再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后怕。那個看著人畜無害的小月亮居然是這么危險的嗎?
“看起來你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了,?!北葼柨粗驗榭謶侄@得沉默的歌德,恐懼是件好事,,干他們這一行沒有恐懼往往意味著活的不會太久,。“放心吧,,”他寬慰道:“只要你好好訓(xùn)練,,你未嘗沒有躲過這種可怕命運的機會。說實在的,,我當(dāng)時也不曾想到你居然給我搞了一個神明的碎片出來,?!?p> “這些東西和訓(xùn)練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歌德強忍著生理上的不適指著那些瓶瓶罐罐說:“我實在看不出它們要如何幫助我,?!?p> 比爾拿下一個裝著奇怪生物的玻璃瓶對歌德說道:“你知道騎士們是怎么鍛煉肌肉的嗎?他們無論是跑步、跳遠還是其他什么,,本質(zhì)上都是在不斷地?fù)p傷自己的肌肉,。
人類是一種很堅韌的生物,在經(jīng)歷損傷之后,,我們的身體會變得更加有力,。精神方面也是一樣,這些小家伙身上微弱的怪異力量可以稍微傷害我們的靈魂,,然后再通過冥想修復(fù)的話,,我們的靈魂也會更加強韌,從而能在侵蝕下堅持更久,?!?p> 比爾將他手里那個玻璃瓶湊到歌德眼前說:“事不宜遲,馬上開始吧,。畢竟你也不想你妹妹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家的哥哥身上多了或者少了幾個部件吧,。”
看著瓶子里正在蠕動變化的生物,,歌德認(rèn)命地點了點頭,。
要說冥想,歌德還真不是一無所知,。上輩子他就被秦宵那個損友拉去學(xué)過瑜伽,,美其名曰修身養(yǎng)性。
當(dāng)然,,他的暗戀對象也在那里上課,,秦宵聲稱這不過是個美麗的巧合。
與在那種寧靜的環(huán)境中冥想不同,,歌德一閉上眼就聽到了尖銳的嘶吼聲,,那就像是老鼠被汽車碾過時發(fā)出的絕望的哀嚎。歌德的腦袋里如同被一根釘子攪來攪去,,劇烈的疼痛令他猛地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一分三十二秒,,”比爾抬頭看向墻壁上的時鐘,,“就第一次而言算是很不錯了?!?p> 歌德擦了擦滿頭的冷汗看著比爾憤憤不平地說:“你管這叫不錯?我感覺我都快要掛掉了,?!?p> “看著,小鬼,?!北葼柨吭跐M是異變生物的柜子上毫不在意地閉上了眼睛。一分鐘,,兩分鐘……歌德足足等了十幾分鐘,,然而比爾的臉上別說因痛苦而產(chǎn)生的扭曲了,他的嘴角甚至還微微上翹仿佛在做著什么美夢,。
良久,,比爾有些戀戀不舍地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歌德說:“你的路還長著呢,,好好訓(xùn)練吧,。今天的目標(biāo)是兩分鐘?!北葼栃呛堑卣f,。
在所有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情的時候,伊麗莎白卻悄悄地離開了布萊克郡,,來到了相鄰的更為繁榮的約克郡,。
在一間漆黑的沒有裝飾的房間里,只有一盞油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亮,。伊麗莎白正襟危坐在一張冰冷的鐵制桌子面前,,桌子的另一面是一位衣著一絲不茍的男子,仔細瞧瞧他臉上的線條居然與伊麗莎白有幾分相似,。
“哥哥?!币聋惿兹跞醯亻_口,。
“閉嘴!”男子嚴(yán)厲地喝止了她,,“叫我威廉督察,。”
“好的,,威廉督察,。”伊麗莎白低下頭發(fā)出細微如蚊的聲音,。
“伊麗莎白管理員,,”威廉翻開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手里拿著吸滿了墨水的羽毛筆說:“你對自己的問題有什么需要辯解的嗎?”
“沒有,,”伊麗莎白含著淚光搖搖頭,,“我承認(rèn)我所有的罪行,。”
看到妹妹的可憐樣,,威廉心口仿佛被誰打了一拳似的,。
他索性把所有東西放到一旁苦口婆心地說:“你這次因為剛愎自用導(dǎo)致一位無辜市民陷入了半生半死的長眠,你知道這件事有多嚴(yán)重嗎?
你現(xiàn)在能坐在這里而不是被關(guān)押僅僅是因為華雷斯隊長替你求情和你姓溫莎,,不過就算是這樣你這輩子也別想晉升了,。妹妹,你還是快點回家吧,,然后找個喜歡的人幸??鞓返囟冗^一生不好嗎?”
伊麗莎白堅定而緩慢地?fù)u了搖頭說:“哥哥,我不是為了升職才加入管理員的,。我很感謝華雷斯隊長的偏愛,,也很慚愧為我們的家族抹黑,可是我絕不會放棄作為一名管理員的職位,?!?p> “你怎么這么犟?!蓖粗皖^蠻牛似的妹妹啪地折斷了手里的羽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