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端得高冷,,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陳魚再次把針刺了進去一半。
“你這……”
唐銘自然看出了些許不對,,這樣的行氣方式不應該是陳魚這樣一個剛?cè)腴T的會的,。
“有所頓悟?!标愻~打著哈哈,。
他也自知難以隱瞞,只好沒做的太過分,,沒有把自己內(nèi)功再次突破的事說出去,。
唐老大點頭道:“既然如此,晚上就自己安排吧,,往后每天都要來,。”
陳魚點頭,,突然又湊上來道:“老大,,能不能給發(fā)點錢,上次出門……”
他將上次采購的事情再說一遍,,抱怨道:“我現(xiàn)在可是身上沒一分錢了,。”
唐銘莞爾一笑,,說道:“好,,那便重新給你一份月錢?!?p> 十兩銀子是一個月的月錢,,當然,這是不出鏢的時候,,若出鏢了,,鏢隊拿到的傭金陳魚可拿百五,,跑腿的拿百一,,鏢師則是百八,。
“好好揣著?!碧沏懢娴?。
“得嘞?!?p> 陳魚拿了錢就出門去了,,先是街邊隨便尋摸了些吃食填填肚子,然后就問掌柜的:“咱們金蕾城,,哪家姑娘最好,?”
掌柜的見他這一臉猥瑣的樣子就明白說的是什么了,四下看了看,,露出相同的表情說道:“看您想怎樣了,,若是聽個曲兒,最好的自然是醉月軒,。不過這兒的姑娘除非自愿碰不得,,都是些原來教坊司里的女子,當然花費也要高些,;若是您想玩玩兒,,那自然是花滿樓了?!?p> “謝了,,下次還來你這吃?!标愻~滿意地走了,,腦子卻在不停爭斗。
他都想去看看,。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感覺如果不去看看,終歸是差了些什么,。
“不對,,憑我現(xiàn)如今的文采,在這什么醉月軒豈不是橫著走,?,!”陳魚突然想到這個地方?jīng)]有自己原來的詩句。
“就去醉月軒,!”
醉月軒作為朝廷解散后教坊司的直接交接場所,,來到這里的基本非富即貴,,起碼也是些文人雅士,或是欲考取些功名的有志之士,。
當然也不妨有些想來抱得美人歸的,,欲用文采征服女子一二。
只可惜,,這些女子從小耳濡目染,,遠非一般女子那樣好糊弄。
這里是城里如今最大的建筑之一,,用的是前朝教坊司的大院,,位于城郊清凈之處,其內(nèi)依山傍水,,花鳥愜意,。
陳魚剛剛靠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說起來跟前世的香水倒是有些相似之處,只不過這個味道更淡,,更讓人回味悠長。
“這位公子可是頭次來,?”一俊俏小生主動上前詢問。
陳魚點頭抱拳道:“正是,?!?p> 小生打量了一下陳魚,面容嬌貴,,身材卻是挺拔,,頗有大文人之風骨,只是為何這打招呼的方式卻是武人做派,。
“不知公子是武人還是文人,?”
陳魚皺眉:“還有這等規(guī)矩?我自是文人,,不過好習武罷,。”
他可沒忘記自己今天是來展露文采的,。
“抱歉,。”小生微微一躬身:“咱們醉月軒一向有個規(guī)矩,,文人頭次入醉月軒,,需憑一首詩直接入場,不用再破費了,。只不過這首詩還需我們當家的過眼,,滿意了才行,。”
陳魚看了看身邊成群大腹便便的商人往里進,,感到難以理解:“他們?yōu)槭裁茨苤苯舆M,?”
小生上前兩步靠近了陳魚小聲道:“他們每次入場的價格就需五百兩銀子?!?p> “我……k”陳魚生生忍住了到嘴邊的臟話,。
“一首詩是吧,太簡單了,。”
陳魚正色,,只不過跟著小生到桌前時,,這才想起自己不會毛筆字。
“咳,?!标愻~胡扯道:“我最近手有些受傷,還請勞煩你來代筆,?!?p> “當然可以?!毙∩p輕一笑,,倒是頗有一種文人間談笑的意味。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嘶,?!毙∩y以置信地看向陳魚,“公子此作可是自己的,?”
“咳,。”陳魚難得臉一紅,,“此作是我夢到的,,否則你應當早就聽說過才是,。”
小生深以為然,。
自跟隨當家的到此醉月軒以來,,自然有無數(shù)文人騷客來此一試,并非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詩,,而這是他聽過最好的詩句,。
“我這就去請示當家的?!毙∩僖还?,拿著那張紙快步進了樓里。
不一會兒他就下來,,滿臉笑容的對陳魚道:“請吧公子,。”
陳魚昂首,,跟隨他進了這醉月軒之中,。
“還沒問公子名諱?”
“陳魚,,耳東陳,,魚兒的魚?!?p> 小生一笑道:“這般,,說起來陳公子與我們當家的還算是同譜呢?!?p> “哦,?”
“客官當真不知?”
小生眨眨眼睛,,看著陳魚,。
“實不相瞞,在下剛來到這金蕾城不久,?!?p> 他小聲對陳魚說道:“當家的姓陳,金蕾人氏,?!?p> “多謝?!?p> 一路上房間許多,,絲竹樂聲不絕于耳,連陳魚這種沒什么音樂細胞的人都覺得心中更加寧靜,忍不住沉醉到樂律之中,。
這些樂聲,,有感嘆、有懷念,、有釋然,,能觸及人的心底,可偏沒有仇恨,、沒有憤然,。
不久,小生在三樓正中間最大的房間前停了下來,。
從此處可以俯瞰整個醉月軒的全景,,一處處美景都感染著陳魚的藝術(shù)細胞。
“就在此處了,,公子請,,我就不進去了?!?p> 陳魚點頭,深吸口氣,,推開門進去,。
入眼先是一張紗簾,將兩人完全隔絕開來,,陳魚只能隔著簾子勉強看到坐在對面的女子的輪廓,。
“公子,請坐,?!?p> 陳風華的聲音并不是如他想的那般嫵媚又充滿靡靡之意,反而有些市儈,。
“呃…陳……陳掌柜,,你好?!?p> 陳魚想了半天,,還是用掌柜的來稱呼。
這倒是引得對方輕笑半天:“呵呵呵,,還望公子不要嫌棄妾身這般便是,,并非不愿直面公子,只是近日偶感風寒,,不易見人呢,。”
“無妨?!?p> 陳風華直接問道:“這詩怕不是公子自己所作吧,?”
陳魚略感尷尬,說道:“我也說了,,是夢中偶得,。”
陳風華又是掩嘴笑了半天:“陳公子說笑了,,這等本事,,怕是天人都沒有吧?”
還沒等陳魚回答,,她又說道:“我觀公子面相,,一生未曾有過大波折,且以樂居多,,只這幾日生活有所顛覆,,恐是家道中落??蛇@與詩中情感,,并不是一回事吧?”
陳魚沒想太多,,道:“既陳掌柜不信,,我就以這醉月軒中的女子為題,寫下一首詩,,可好,?”
陳風華顯然沒想到他有這一手,便應了下來,。
陳魚在腦中思索著,,念出了《枕上詩書》這首詩。
可突然他的腦子閃過一個非??膳碌氖虑?。
他都沒有看得清這女子的容貌,可這陳風華甚至連他的面相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娓娓道來具體事宜,!
這陳氏,怕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
金蕾鏢局,,唐銘喝著粥聽著手下的匯報。
“這小子拿了錢先是吃了些東西,,然后徑直去了醉月軒,,被小生帶了上去。”
唐明驚訝道:“被小生帶了上去,?可是那位竹間劍——竹簡,?”
“正是?!?p> “看來還真是個讀書人……只是這風流習慣怎么還在,。”唐銘摸了摸下巴感嘆道:“再去查查附近的城鎮(zhèn)以及鄉(xiāng)縣,,近期可有一陳氏破落過,。”
手下應下后退下,,偌大的客廳中就留下唐銘和她的女兒,,唐清樂。
“文人而已,,爹爹不必這么上心的,。”
唐清樂放下手中的碗筷,,對唐銘正色道:“從古至今,,哪個文人有所謂的風骨,又有幾人能夠忠于一君,?!?p> 正如王銳所說,唐老大的女兒唐清樂,,對于文人——或者說那種文弱書生,最是厭煩,。
但并不同于外界所說她被文人騙過感情,,而是她自小好讀書,特別是史書,。
由此她更明白,,這些家伙除了保守己見,墨守成規(guī)以外,,會的東西太少了,。
唐銘自然明白自己女兒的心思,此刻卻是呵呵笑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但切莫以偏概全,,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非常大,那些忠君且有風骨的臣子,,大概也都在朝代更替中隨前朝而去了,。”
唐清樂正月再說什么,卻看到唐銘揮揮手繼續(xù)說道:
“目前來看,,陳魚還不錯,,他不遮遮掩掩,做什么事都很直接,,很對我的胃口,。”
“當然啦,,我的寶貝閨女說得也很有道理,,但我們一起再往后觀察觀察,可否,?”唐銘看向自己的女兒,。
拗不過自己的父親,唐清樂只好點頭,,卻仍舊在腹誹著陳魚,。
“瘦了吧唧的兩斤肉,還要去參加新人比武,,我就看你在半年后如何出丑,。”
唐銘突地想起什么,,問道:“清樂,,你母親那邊最近什么情況?”
說到正事唐清樂也是臉色一變,,正色道:“那邊現(xiàn)在還能再拖一拖,,可就怕這次比武已結(jié)束,那群人就要進城來搶人了,?!?p> 唐銘頭疼不已:“這婆娘,當時非要攬下這檔子事,,如今可好了,,那么多武林高手都等著這一茬,到時候怎么辦,?”
唐清樂只能安慰道:“一定有出路的父親,,我相信您也不想看到那位的后代就這樣被帶走?!?p> 唐銘深深一聲嘆息,,把余下的粥喝完。
“明天一早你就去吧清樂,,把那些不太安分的家伙處理一下,?!?p> “我當然知道?!碧魄鍢贩藗€白眼,。
別問詩人
過度一下,當然不會一直當文抄公啦 《枕上詩書》 月落西山夜?jié)u深,,癡心難遇有情人,。 紅塵過半恍如夢,醒后方知情無真,。 風花雪月醉紅塵,,半夢半醒半癡真。 莫把過客當知己,,心明裝做糊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