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原先尚藥局的女官嗎,?”
“可不是嘛,!居然又回來了!身邊還跟著個男人,!”
“那人可了不得,!聽說今天就要給封爵位了!”
鶯兒聽著方相盤吩咐,,本來要走到這四張案子中間,,行使監(jiān)察的職權,又聽到不遠處那些宮女,、婢子們私下議論,,頓感羞怯,無助的望著方相盤,。
方相盤也明白,,湊到耳邊,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這,,沒人能欺負你!”
本來方相盤這話說給鶯兒來聽,,是想為她支持打氣,,卻不料鶯兒見方相盤仍像是在典當行那樣,,湊到自己耳邊再說,,更加害臊,羞的臉蛋發(fā)燙,。
“鶯兒,,你就聽他說的吧!朕就準你為這場比賽的監(jiān)察御史,!你就為朕仔細盯好她們,!”
皇上李純又清了清嗓子,聲音渾厚的說道:“今天這場比賽是由皇后娘娘親自籌劃安排的,,也是經過朕親自應允了的,!今天比賽的勝出者可以得到連衣裙一件!另外,,我提前說明,,朕決不允許誰在比賽當中作假,,否則也不要怪我不講往日的情面!”
這貞觀殿本屬后宮,,這些妃子娘娘平日里見到李純,,也是應召而來,是為臨幸,。也很少見過李純有如此嚴肅的時候,,皆都認真起來。
這十六位娘娘皆是在后宮中有名分的妃子,,又正受寵愛。對于這次比賽,,有的是為連衣裙而來,,有的是受邀而來,也有的只是為了不落下風而來,。
雖然每個人心思各異,,但現(xiàn)在最終的目的卻大致相當。現(xiàn)在這個比賽倒不像只是為了那件連衣裙的所有權,,更像是為了在皇帝李純面前爭光出彩,。
方相盤當日所教的就是麻雀的普通玩法,甚至可以算是更簡化的玩法,,吃,、碰、杠所有的玩法都加入其中,。
擲完骰子,,這四張案子同時開賽。四個莊家分別是一號桌的郭皇后,,二號桌的劉妃娘娘,,三號桌的鄭妃娘娘,四號桌的馬妃娘娘,。
方相盤自然知道第一次坐莊的幾位妃子肯定都是最為受寵的,,又悄悄把鶯兒叫來,問后才知道這些妃子的等級,。
在唐朝時期妃嬪都是皇帝的妾室,,但凡是進宮之后都可以用妃子稱呼,而在經過正式的冊封之后,,才會有真正的位號和等級,。
在憲宗時期,按照地位從高到低,,妃嬪位號可以分為:正一品的貴妃,、淑妃,、德妃、賢妃,;正二品的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正三品的婕妤,;正四品的美人;正五品的才人,;正六品的寶林,;正七品的御女;正八品的采女,,在這些品級之上還有超品的皇后娘娘。
而這四個坐莊的娘娘除了郭皇后之前見過,,其余三人方相盤皆都不認識,。聽鶯兒介紹才知道劉妃娘娘位列貴妃,而鄭妃和馬妃則都是淑妃,。
方相盤雖然知道鶯兒早就完全信任自己了,,卻也是沒有料到她居然連這些妃子的子女都一一說了出來。其他的方相盤自然也不關心,,只是最重要的這四人的信息,,也留意記了下來。
郭皇后所生的皇子就是太子殿下皇三子李恒,,而劉妃娘娘的皇子則是皇五子李忻,,馬妃娘娘的皇子是皇八子李憬,至于鄭妃娘娘,,方相盤早就知道,,是李不二的生身母親。
這十六個妃子雖然都想著要取勝爭光,,但是總有輸贏,,而且久居皇宮之中,對于權術也略有涉及,,幾盤麻雀下來,,便也放松下來,,只想著休閑娛樂了。
有的妃子或是為了奉承巴結,,有的或是忌憚于對方的地位,,有的干脆就沒了心思,這麻雀比賽倒像是人情世故一般,,幾局游戲下來郭皇后,、劉妃、鄭妃,、馬妃都以巨大優(yōu)勢取勝,。
“來!不錯,!怪不得朕最喜愛你們四個,!果然就是不一樣!什么事情都能如此出彩,!最終比賽就是你們四個了,!方相盤,,朕要你站在一旁,,親自盯著她們!”
其余妃子,,都退到一旁,,又把多余的案子撤下,只留下居中的一張案子,,和坐在各邊的這四位皇妃,。
方相盤聽著皇上李純吩咐,心里卻是又煩躁了幾分,,剛才這些妃子打了約有兩圈,,卻不知道是用了多長時間,雖然自己是吃過早飯而來,,但站了這么許久,,早已是兩腿發(fā)酸,滿心怨恨了,,如今竟然還要我再親自看著她們比賽,,當真以為我是鐵人嗎!
即使是心里發(fā)著牢騷,,但是皇命還是不可違抗,,方相盤只得走近幾步,繼續(xù)看著這些妃子比賽,。
但剛才遠處還不察覺,,這剛近身,,就發(fā)現(xiàn)這些妃子竟然穿著有些暴露,雖說在這貞觀殿后宮之中也情有可原,,但是眼下又這么一個外人在這也不收斂一些嗎,?
方相盤站直身子,待婢子們將麻雀洗牌碼順退下,,才仔細看著坐在凳子上認真比賽的四位妃子,。
此刻居高臨下,卻正是好風景一覽無遺,,那絕美的春光就像是波濤一樣險些奔涌而出,。那皓白的峰巒此刻就像在眼前一樣,方相盤一時迷亂,,險些伸手去抓,。
又突然覺得身后有人拉扯自己衣服,方相盤趕緊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回頭去看,原來是鶯兒,。
“你怎么了,!我看你剛才身子顫巍,是不舒服嗎,?”
“我......”方相盤當然不能說是剛才春心蕩漾,,更何況現(xiàn)在還是在皇宮之中,只好唬著說道:“想是剛才站的時間太久了,!一時支撐不住了,!”
又見鶯兒走到皇上李純身前,私語了幾句,,又搬了一個凳子過來,!
“她居然都不稟報,直接走到皇上身邊去了,!”
“對呀,!這太失利了!”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陛下居然都不責罰他,!”
身旁又有幾位宮女、婢子私語,,此處距離皇帝李純位置稍遠,,但方相盤卻聽得真切,雖說現(xiàn)在鶯兒是怕自己疲勞,求了個凳子過來,,但又覺得有些吃醋,,他起先也知道鶯兒做女官的時候就很受寵,卻沒想到現(xiàn)在皇上李純還沒有忘了當初的那份情,。
“鶯兒,!退下!各位娘娘們都在專心的比賽,,你不可胡亂的走動,!再這樣!陛下也保不了你了,!”
“是,,皇后娘娘!”
看著鶯兒急忙退下,,方相盤似乎明白了什么,。鶯兒已經跟著他出宮許多天了,但現(xiàn)在竟然連郭皇后都還記得她,,剛才說的話似乎又有些對鶯兒受寵的醋意,,分明就是當初李純寵愛鶯兒的事情,郭皇后全都知曉,,此刻又怕舊情復燃,,才趕緊發(fā)話!
“這么個小小的女官,,也值得皇后娘娘您發(fā)火嗎,?何況還是個孩子,,陛下就是再喜歡,,又能怎么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