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鑰匙,,韓珂立即來到了愛德琳的房間門口。
插入,,扭動,,里面發(fā)出了咯吱的響聲。
果然,,這幾間房間的鑰匙是互通的,。
“哦吼,,你果然找到方法進來了嗎……”里面的女人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聲音似乎有些激動,,“吼吼,,終于可以看見外面的光了嗎?!?p> 韓珂不動聲色地擰開門鎖,,他左右顧望,確認周圍沒有教會的人員在場,,他現(xiàn)在確切地想知道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真相,。
接著。
“啪嗒,。”
門開了,。
在打開門的一瞬間,,一束蒼白的月光,透過病房的門縫,,投射在了屋內(nèi)的女人身上,。
只是,已然看不出她是個“人”
一顆碩大的,,如石頭般的不規(guī)則腦袋掛在一具女性的身體上,,女人被束身衣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全身布滿了血痕,。屋內(nèi)的房間也與韓珂所在的病房大不相同,,里面東倒西歪地堆積著散亂的醫(yī)療儀器,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與腐臭味,,令人作嘔,。
在看到這些東西的一瞬間,韓珂的腦子像是嗡了一下,,接著便如閃電般轟然炸裂,。
毫無人形的愛德琳被綁在椅子上,她幽幽開口,,說道:“是的,,如你所見,我們都是外面那些家伙的實驗品,,呵呵,,我們,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神病人,,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
“看看我那不成樣的腦袋吧,,那些不能叫做人的家伙,,可是吵嚷著要從我們的身上找出‘顱內(nèi)之眼’呢,,呵呵呵呵?!?p> 韓珂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他手指緊緊抓著門把手,半晌,,才意識到了剛才的一切所代表著什么,。
“原來,我之前所經(jīng)歷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夢,!”
“這里就是威廉大師所說的,曾經(jīng)將那些無辜的人拿來進行上位者實驗的實驗地點,?!?p> 韓珂在陷入震驚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如果夢中的是現(xiàn)實,,那我所見到的現(xiàn)實,又是什么呢,?”
“過去,?未來?現(xiàn)實,,還是虛構(gòu),?”
韓珂恍然明悟了過來,突然間,,他的大腦陷入了一片劇烈的混亂,,他死死抓著疼痛的腦袋,針扎般的刺痛深入他的神經(jīng),,他疼得跪了下來,。
周圍的事物在扭曲,骯臟的房間如鏡子般破碎,,被卷入一道深不可測的漩渦,。
在他的意識陷入昏迷之前,他的耳畔,,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
“可憐的孩子……又發(fā)病了嗎……”
……
……
亞楠,約瑟夫卡診所,。
……
……
“麥高芬先生,,儀式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新的靈魂很快就會降臨了,,請耐心等待一點,。”
“……”
“……”
“咚,,咚咚,。”
“哦,,有人敲門了,,我去看看……”
耳邊像是什么人在輕聲訴說著,隨后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到最后,,變成了一道腳步聲漸行漸遠。
“咕嚕?!?p> “咕嚕,。”
一滴暗淡的血液滲入懸掛的吊瓶,,
漸漸消散。
遠處的鐘聲在教堂回蕩,,
一聲,,
兩聲
“當——”
“當——”
悠久而深遠
建筑叢生,
一座搖籃椅靜靜坐落在鱗次櫛比的高樓中央,,
輪椅獨行,,
房屋之下,一具具行人如走尸般舉著熾熱的火把游蕩,,
渾身是血的野獸,,匍匐在地,被拖拽到建筑的不知名角落,,被鋸肉刀分尸殆盡,。
血液緩緩滲出,將地板的縫隙填充得完美無缺,,
街道上,,每一個人類在追逐,
小巷里,,每一個人類在殺戮,,
天空之外的所有世界一片昏暗,朦朧中所唯一能見到的,,只有靜靜流淌的
猩紅的血液,,
這是一種獨特的美感,
殺戮的美感,,
“嗯,,對了,,蒼白之血?!?p> “疲憊的旅行者,,歡迎來到偉大的亞楠,看得出來你經(jīng)歷了一些波折,,不管怎樣,,你來對地方了,這里是亞楠,,血療之鄉(xiāng),。”
“你故鄉(xiāng)的疾病困擾著你,,也讓你愛的人受苦,,就像詛咒一樣。但你還有希望,,在亞楠,,血療是一場交易,是唯一可以治愈你的方法,,不是嗎,?”
“你只需要靜靜探索,然后解開這座城市的神秘面紗,?!?p> “只是,像你這樣的外鄉(xiāng)人,,又該從何處開始了解呢……”
“很簡單,,你只需要來一點亞楠之血,然后,,就可以靜靜地沉睡了,。”
“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可以認為它只是一場噩夢,。”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另一個我啊】”
————
“發(fā)現(xiàn)了一個獵人了呢,?!?p> ————
“啊——”
韓珂猛然睜大眼睛,
他醒了,,
瞳孔順著眼珠滴溜溜地飛速旋轉(zhuǎn),,目光掃過上下左右,在他醒來的最短時間內(nèi),他迅速檢視了一遍周圍的一切,。
陳舊不堪的機械手術(shù)臺,,拱形排列的櫥柜,上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生物容器,,周圍繁復(fù)的花紋無不在提示著他,,他已經(jīng)回到了那個魂縈夢牽的血療之地。
“啊……”
韓珂揉了揉因為長期睡在木板床上而疼痛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了身,,他挪動身體,手下傳來一道窸窣的聲音,,他抬手,,看見自己的手臂下放著一張破爛的紙條。
他拾起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
“渴求蒼白之血?!?p> “咕嚕,。”
“咕嚕嚕,?!?p> 像是一團血液涌入韓珂的腦血管,他的思維阻塞了三秒,,隨即又恢復(fù)了正常,。
他抬頭,,看見自己穿著一套獵人的裝束,,只不過與他之前的服裝略有不同,這套獵人裝多了一個褐色面罩,。
此外,,手術(shù)臺的旁邊,還擺放著一把生銹的鋸肉刀和獵人手槍,。
他的裝備回來了,?但又沒完全回來,摩挲著手中的武器,,韓珂能敏銳地感受到,,這些東西并不是他之前所用的那些裝備。
不過,,他現(xiàn)在所面臨的問題,,不是搞清楚自己的服裝和武器是從何而來,而是弄明白他現(xiàn)在處于一個什么樣的環(huán)境。
夢境,?還是現(xiàn)實,?
韓珂拉上面罩,將自己的半邊臉隱藏在黑暗里,,只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
屋內(nèi)靜悄悄的,韓珂推開房間的門,,就看見大半個走廊都掩埋在靜謐的月色里,,這條走廊的景致他認得,這是他多次到來的約瑟夫卡的診所,。
“我怎么又到回這里了,。”韓珂搖了搖腦袋,,不禁失笑,,他按照記憶中的方位,穿過幾道樓梯,,來到了一處小房間前,,熟練地敲了敲門。
“喂,,約瑟夫卡醫(yī)生,,你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