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城事發(fā)(2)
千折綿輕彎唇角:“不必了,靈城那邊還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回眸,,卻沒發(fā)現紀安饒的身影,千折綿輕蹙眉頭,抬腳往冰柜去,。
冰柜前,紀安饒換回了女裝,,身著黑色長裙,,披著一頭黑色長發(fā),無聲地抱緊了自己,。
“落落……”
千折綿推開門時,,紀安饒哭得肩膀都在抖,淚水滴在地上,,卻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身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帶她回家吧,?!鼻д劬d站在門口,眼底藏了一抹戾氣,。
紀安饒扭頭看向千折綿,,臉上還帶著淚痕,眼里充滿了震驚:“老師,,您……”
您怎么知道我和她的關系,?又怎么知道我想帶她回家?
她哭得說不出別的話了,,一雙濕漉漉的,,紅腫的眼睛盯著千折綿。
“如果連這點東西都不知道,,我也不配做你的老師了,。”千折綿雙手插兜,,面無表情,,“更何況,去年你寫給她的信,,本是無法送達的,,是我差人送到秋時落手中的。”
“安饒,?!鼻д劬d蹲下,視線與她齊平,,遞給她一張人皮面具,,“你那天建房子的時候一直念叨著,那是給秋時落的家,,走吧,,我們接她回家,別讓她在這里呆著了,?!?p> “這里,太冷了,?!?p> 紀安饒抹了抹眼淚,拉開裙子的拉鏈,,把裙子恢復成男裝,,又把頭發(fā)盤起,從裙子口袋里摸出假發(fā)和口罩戴上,。
她彎下腰,,修長的手指隔著玻璃蓋子,描繪著秋時落的眉眼,,半晌,,才接過人皮面具戴上,然后拿著千折綿給她做的身份信息去找了趙局長,。
千折綿看著她的身影,,撥了個號碼出去:“趙局長,是我,,千折綿,。”
“我恰好認識死者的好友,,她愿意領回死者的遺體和遺物,,這會她剛到鎮(zhèn)上,我讓她現在去找你,?!?p> “麻煩千教授了,不知道她是從哪個方向來,?”
“她從后門進的局子,?!鼻д劬d漫不經心地離開了冰柜,“是個女生,,一米七五,,姓紀?!?p> 幾分鐘后,,紀安饒親眼看著警局的工作人員把遺體抬到車上,一路上,,泣不成聲,。
三個小時后,臨近中午,,秋時落的遺物和骨灰,,裝在一個紙盒里,交到了紀安饒手里,。
紀安饒懷里抱著紙盒,紅腫著一雙眼,,坐進了千折綿的車,。
“東西都帶齊了?”千折綿手里提著兩個包,,一黑一白,,背上還背著一個黑色的工具箱。
紀安饒點點頭:“都在那個包里了,?!?p> 千折綿把包放好,坐上駕駛室,,踩下油門,,黑色的跑車躥出去,離開了齊鎮(zhèn),。
警局門口,,身形頎長的男人站在正午的陽光下,目送著黑色的跑車離開,,趙局長站在他身旁,,笑得討好:“秦家主,這案子怎么驚動了您來當負責人,?是圣上的旨意嗎,?”
秦夜闌中指食指夾著煙,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煙霧,,溫和的眉眼隱隱帶笑了笑意,,聲音很輕,像是在回憶什么,,“我找到我的小丫頭了,。”
“您說什么,?”趙局長沒聽清楚,。
“沒事?!鼻匾龟@回了神,,把煙掐滅,輕笑一聲,,拔腿往外走,,“這邊你好好盯著,邊境這邊也暫時幫我留意著,,我有點事得去一趟靈城,。”
*
“老師,,我不信落落會拋下我不管,。”沉默了兩個半小時的紀安饒坐在副駕位上,,執(zhí)拗地盯著窗外,,終于開口。
“如果你覺得秋時落的死沒那么簡單,?!鼻д劬d邊說邊打了下方向盤,“你可以慢慢查,?!?p> 她踩下剎車,開門下了車:“你現在的狀態(tài)不太適合離開藥谷,?!?p> 紀安饒聞言大驚:“老師?”
千折綿自顧自地往前走:“走吧,,進了藥谷再說,。”
藥谷,,顧名思義,,種植了大片藥草的山谷,四季溫暖,,雨水充沛,,是世界上最大的藥草種植地,。
紀安饒的院子里,得益于藥谷得天獨厚的地理優(yōu)勢,,小雛菊和風鈴草長勢喜人,。
她緩緩跪在地上,把秋時落埋在了那一處花開旺盛的地方,,又在那里,,種下一株三色堇。
三跪九叩的大禮結束,,她已然沒了一滴眼淚,。
千折綿就這么看著,直到紀安饒站起來,,才緩緩開口:“我要離開這里一趟,。你就在這,好好守著藥谷,,也好好陪著秋時落吧,。”
“老師,,您怎么突然要出山,?”
千折綿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卻眼含深意:“保護好自己,。”
她踱步離開了紀安饒的院子,,藥谷此時,,已是黃昏,她望著西邊山頭上的夕陽,,坐在車子里,,十指飛速在鍵盤上跳動著,一串串代碼從她指間涌出,,直到一個小紅點出現在屏幕上,,她的嘴角才揚起一抹冷笑。
薄唇輕啟,,聲音很輕,,卻帶著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戾氣。
她說:“游戲開始,?!?p> 靈城北郊。
這里是靈城最大的酒吧,,墨守酒吧,,一輛黑色的跑車低調地駛過,。
過了一會,門口一陣騷亂,,只見門口處有個女子,,一襲黑裙,披著黑色長風衣,,看不出身材,,只看見巴掌大的瓜子臉白得發(fā)光,眼尾微微上挑,,看似嫵媚動人,,實則滿臉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小妞,,自己一個人來酒吧嗎,?”一個男人朝她吹了吹口哨。
環(huán)顧四周,,燈紅酒綠的地方,,似乎是犯罪的開端。
“要不要來哥哥車上坐坐???”一杯酒被遞到千折綿手邊。
“哥哥的床又大又軟,,要來躺躺嗎,?”一個男人調笑道。
千折綿面無表情往里走,,左手塞進風衣口袋里,,捏緊了那根銀針。
“嘿我說你這女的怎么不說話呀,,別是啞巴吧……”
幾雙手抓向她,,一陣哄笑聲從門口傳來,下一秒,,變成了尖叫聲,。
就在那幾雙手即將碰到千折綿時,她動了,。
只見她左手抬起,,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臉上扎了幾針,男人慘叫出聲,,倒在地上捂著眼睛打滾,。
銀針被收回去,千折綿雙手插兜,一個掃堂腿便把另一個男人踹趴下了,。
最后一個男人不死心,,繞到千折綿身后,高高地舉起酒瓶,,正要砸下去,,千折綿的左手袖子里甩出一柄匕首,劃過男人的手腕,,鮮血噴濺,,痛感讓男人條件反射地松手,男人的身子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