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姑蘇族人大驚,姑蘇瀾更是掙扎著想要扶大夫起來:“老周,,你這是干什么,,快快起來!”
“大老爺,!”老周霎時間淚流滿面,,“姑蘇氏為天下蒼生太平奔走,如今國戰(zhàn)已起,,大老爺甚至廢掉了一條腿,,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實在是以為報,周湘且為這姑蘇城全城的百姓謝姑蘇氏這么多年為天下百姓所做之事,,”說罷周湘又是重重磕了兩個響頭,。
“周爺爺,快快起來,這不過是我姑蘇氏應盡之事,,您一把年紀莫要傷了膝蓋,,”姑蘇闕將周湘扶起,周湘老淚縱橫:“我每每想起姑蘇城受姑蘇氏多少恩惠,,而如今我卻連大老爺一條腿也保不住,,老頭我這心里就堵得慌、堵得慌啊······”
主殿中姑蘇族人皆沉默,,姑蘇千城的大姐姑蘇初已經開始用手帕擦拭著眼角,。
“老周,你這說的什么話,,”姑蘇瀾卻是笑著,,“我活的夠久了,闕兒也長這么大了,,我姑蘇氏祖訓傳到我這一代,,我少一條腿算什么,別哭哭啼啼的,。一大把年紀了跟個什么似的,。”
“大老爺,,我······”
“你什么你,,看到你這張老臉還在哭就煩,快走快走,。闕兒,,送你周爺爺回去,”姑蘇瀾揮揮手,。
姑蘇闕懂得姑蘇瀾的意思,,帶著周湘出了主殿,周湘好像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跟著姑蘇闕出去了,。
看著周湘出去以后,姑蘇瀾收了笑容,,嘆了一口氣,“我姑蘇氏千年所做的事,,百姓還是看在眼里的,。只是這一次,我心里不安愈來愈甚,?!?p> 主殿中沒有人再說話,直到姑蘇闕回到主殿。姑蘇千城問道:“闕兒,,你在外九年,,可跨入終境?”
“還未,。但是想必就在最近,。”
主殿中諸人露出笑容,,這是國戰(zhàn)開始以來姑蘇氏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好,,闕兒,,你跨入終境,宮家,、王家那幫家伙想要對付我們可就要想想代價了,。”
主殿中唯有姑蘇瀾沒有露出笑容,,他平靜地問道:“闕兒,,也就是說無法確定跨入終境的時間是嗎?!?p> 姑蘇闕點點頭:“是的祖父,,我只是能隱隱感應到是最近?!?p> 聽到這里,,主殿內的諸人也明白姑蘇瀾的意思了。時間不確定,,他們不一定等的起,,宮家和王家隨時有可能攻過來。這兩家雖在交戰(zhàn),,但想要逐鹿天下,,必然要先解決姑蘇家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
“我現在最怕的,,其實是武家,,”姑蘇瀾再度開口,一眾人也都皺起了眉頭,。修道四大家,,三大家都出手了,武家能忍著不出手嗎,,更何況他們還是修劍道的武師,,一群暴脾氣,。
“那就當武家會出手好了,或者說,,武家一定會出手,,他們不出手的概率太小了,”姑蘇闕開口,,“若是武家出手,,祖父以為他們會對哪邊出手?”
“只要有野心,,無論對哪邊出手,,首先一定會先對我姑蘇家出手。我姑蘇家便是他們爭霸路上的第一道障礙,,不得不除,,所以我們一定要提防武家突然出現。這幾日安心養(yǎng)傷,,最好等到闕兒踏入終境······若是他們不給我們這個機會,,那么我們也只能全力一戰(zhàn)了,”姑蘇瀾安排道,,“你們在府中修養(yǎng)幾日,,定要時刻警惕······不行,今晚全部進入地宮避一避,,明日老周給我解決了右腿的麻煩,,我、千城和闕兒便一同前往姑蘇峰,,闕兒去姑蘇峰悟道,,必然能在短時間就達到終境。剛好姑蘇峰祖地中還有僅剩的一次終境感悟機會,,待闕兒踏入終境也能留下感悟,,也算是正好?!?p> “若姑蘇氏滅了,,祖地也沒了意義?!?p> 姑蘇瀾咳嗽一聲,,揮了揮手,姑蘇初會意,,奏簫帶著他離開,。此時,主殿中只剩姑蘇千城一家三口,。
“闕兒,姑蘇氏之存亡,此時只能取決于你了,,”姑蘇千城仿佛蒼老了不少,,慕宮徵靠著他:“千城,闕兒都說了他最近隨時可踏入終境,,指不定就是明日呢,?你也不要太擔心了?!?p> “只怕闕兒跨入終境也無力回天,,三家圍攻再加上幾百萬大軍······”
姑蘇闕沒有參與對話,他的身體輕輕往右斜,,右手輕輕托住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他在思考要不要請陳南意前來,,陳南意乃是畫道終境,,若是他踏入終境,再加上陳南意,,兩位終境,,和姑蘇家其余四位修出韻的成員,那必然可以與那沒有終境的三家一戰(zhàn),,甚至反碾壓,。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幾百萬大軍,很難解決這個問題,。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轉移戰(zhàn)場,。對方不知道他的實力和陳南意這個外援的存在,轉移戰(zhàn)場姑蘇闕覺得沒那么難,,這樣的話······就能保證陳南意的安全了,,說不定可以一舉解決這一場國戰(zhàn)。
“闕兒,,你在想什么,?”慕宮徵看出來姑蘇闕在思考什么事。
“父親,、母親,,我有在信中說過,我常居于亭山,。我在亭山九年,,認識了一位朋友,我離開亭山的時候她已經踏入畫道終境了,。我想請她來助戰(zhàn),,或許我姑蘇氏機會更大,。”
姑蘇千城與慕宮徵臉上露出喜色,,姑蘇千城喜上眉梢:“畫道終境,?天不亡我姑蘇氏,再添一位終境,,其他三家別想動搖我姑蘇家,!”
“闕兒,她現在身在何方,?”慕宮徵緊接著問道,。
“還在亭山,只是亭山距離此地有些遠,,我全力從亭山趕回來也花了一天時間,。只是她畫道終境也無法騰空,趕過來會要不少時間,?!?p> “事不宜遲,闕兒你書信一封,,我明日一早,,立刻趕往亭山接她過來,”慕宮徵說道,。
“也好,。只是如今三家虎視眈眈,母親貿然外出必然會遭圍攻,?!?p> “地宮有一條通道通向城外,只是地宮很久沒有動用了,,是否完善還難說,,今晚我下地宮檢查一下,免得通道被堵塞了,,”姑蘇千城說道,,“闕兒,你現在便去修書一封,,明日給你母親,。”
“是,?!?p> 夜晚平靜地過去,沒有什么波折,,早晨,,姑蘇闕將信交予慕宮徵,,姑蘇千城昨晚便已探好通道,姑蘇瀾與姑蘇初也已在早晨聽聞了這樣的消息,,慕宮徵此去還是有些兇險,,不排除三家在姑蘇城外設伏,于是姑蘇瀾安排姑蘇初一同與慕宮徵前往,。
帶慕宮徵和姑蘇初一同進入通道后,待到周湘為姑蘇瀾截掉右腿后,,姑蘇瀾忍著疼痛,,依舊與姑蘇千城父子一同前往姑蘇峰。地道中不止一條通道,,姑蘇氏三代男子,,從另一條通道出城,秘密前往姑蘇峰,。
姑蘇峰,,姑蘇氏先祖的得道之地,姑蘇氏先祖跨入終境后便將此地打造成祖地,,留下終境感悟玉簡于此,,設立封印,唯有姑蘇氏家主大印許可方可進入,,姑蘇氏不滅,,自然也不會讓外人進入。后世姑蘇氏一代一代延續(xù)這樣的習俗,,凡踏入終境,,都要在祖地留下一份感悟,增減之下,,到姑蘇闕這一代還留存有一份,。
姑蘇峰在姑蘇城十里之外,祖孫三人很快便到達,,姑蘇峰頂,,三人出現在這,姑蘇闕背著祖父姑蘇瀾,,山頂有拱形的大門緊閉,,周圍草木隱隱遮掩著,中心有一個凹槽,,姑蘇千城將家主大印插入凹槽,,整個大門中響起齒輪咬合的聲音,大門隆隆打開,,三人走入大門,,一路向下,,卻又遇上一扇門,姑蘇千城吹響玉簫,,正是息戰(zhàn)破心曲,,一曲過后,大門緩緩打開,,露出里面的模樣,。
桌子、椅子,、廚具,、床,應有盡有,,就好像一個廢棄的屋子,,誰能想到姑蘇氏的祖地竟然長這么個模樣。中心有一個玉臺,,上面放著一塊玉簡,,玉簡上隱隱有一個光罩保護。
“這便是感悟玉簡,,滴一滴血在上面,,”姑蘇千城對姑蘇闕說道。
姑蘇闕輕輕將姑蘇瀾放下,,姑蘇千城扶住,,姑蘇闕走近玉簡,咬破左手,,滴在玉簡上,,玉簡上光罩破碎,姑蘇闕拿起玉簡,,略微有些激動,,他立刻盤膝坐下,將玉簡在額頭上一點,,一股來自終境的感悟沖入姑蘇闕的腦海,。姑蘇闕深吸一口氣,開始感悟起來,。
姑蘇千城和姑蘇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不言語,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姑蘇闕感悟,。
于此同時,,慕宮徵和姑蘇初已經出了南陽。
在一天過去,新的一天正值清晨時,,慕宮徵與姑蘇初順著姑蘇闕給的指引到達亭山,。兩人來到山腰時卻聽到有簫聲傳來。
“初姐,,我沒聽錯吧,,這是······”慕宮徵停下來仔細聽了一陣,不禁一震,。
“息戰(zhàn)破心曲,,”姑蘇初也是有些愣神。她們來到山頂,,看到了一個面向朝陽坐在崖邊吹奏著木簫的少女,。
陽光灑在少女臉上,有光芒映在她眼中,,她在晨風中吹著木簫,紫色的裙裳隨著風飄動著,,這是多么寧靜美好的一幕,,美好到慕宮徵與姑蘇初都不忍心打擾。
忽然之間,,少女放下木簫,,轉頭看向慕宮徵和姑蘇初,臉上綻開笑容,,在朝陽光中顯得十分溫暖:“兩位是看見山壁上的畫好奇上山的嗎,?在清晨時分,倒是讓我想起一位朋友······”
慕宮徵也不拐彎抹角,,對少女說道:“你就是陳南意姑娘吧,,我是姑蘇闕的母親慕宮徵,旁邊這位是他的姑姑,。此來是我姑蘇氏有事相求,,”說著,將一封信遞給陳南意,。
姑蘇闕的母親和姑姑,?陳南意她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有些恍惚,,不知道為何莫名地緊張,,起身行禮道:“小女陳南意見過兩位夫人?!?p> “南意姑娘不必客氣,。闕兒將事情都寫在信中了,姑娘過目,?!蹦綄m徵和姑蘇初如今也有接近五十歲,,卻還是生的極好,只是臉上已經有了不少皺紋,,不知道的還以為只有三十余歲,。
姑蘇闕的母親和姑姑竟然都長得這么好看嗎?難怪······這個少女此時卻是在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不過她手上也沒閑著,,她打開信,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便是“兩天之長,,勝過九年,。”
“登徒子,,”陳南意笑了起來,,哼了一聲。慕宮徵與姑蘇初面色古怪,,兩人悄悄說著話,。
“初姐,闕兒說是朋友,,這能是朋友,?”
“會息戰(zhàn)破心曲,這是我姑蘇氏不傳之曲,,唯有成為姑蘇氏的家人方能學······我也覺得不正常,。”
“你聽那句登徒子,,就跟我年輕的時候叫千城死鬼的時候一個樣······”
“人家小姑娘小小年紀就畫道終境了,,生的又這么漂亮,完全配的我們家闕兒的,?!?p>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好像已經將一切真相都洞悉,,慕宮徵看著還在發(fā)笑的陳南意,,越看越是滿意,還不時點點頭,。
很快,,陳南意看完了信,已經知曉了全部,,她向慕宮徵和姑蘇初說道:“兩位夫人,,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fā)吧?!?p> “好的好的,,南意,不收拾一下,?”慕宮徵關心道,。
“不用不用,事情要緊,,”陳南意回應道,,有些疑惑,慕宮徵好像對自己變得異常熱情了起來,,一旁的姑蘇初更是用一幅看孩子一般的笑容看著她,。
雖然奇怪,但她并沒有多想,,姑蘇闕的母親和姑姑反正不會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