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準備將著重點放在食物上,,但目前看來并沒有取得很好的突破,不過要放棄嗎,,顯然是不可能的,,那樣不是約瑟夫的性格,。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問題出在這頓早餐,,或者說在這個廚房,,不在餐盤和食物里又會在哪,有沒有漏了什么地方,。
一連串問題自約瑟夫腦海中浮現,。
胸中沒有什么好的想法,思緒隨著飄忽的視線發(fā)散,,他幾乎都將這廚房里敲了個遍,,卻沒見什么。
沒有思緒,,心情煩躁,,布萊克大概也是瞧見約瑟夫這幅樣子,,想做點什么,。
他的正上面是擺放杯具的柜子,布萊克從當中隨意取出一個,,是從右往左數的第一杯子,,杯壁上還還有些水沒干,也不知他有沒有瞧見,。
布萊克取過水壺往杯中倒了半杯水,,來到約瑟夫身邊。
“先喝杯水,,適當放緩自己的思緒吧,。”
即使時間在即,,也要保持冷靜,,急躁不得的,越是急躁越是不利,。
接過水杯,,淺淺抿了一口,約瑟夫眉頭微皺,。
由于二人靠的近,,再加上布萊克正好看著約瑟夫,約瑟夫這一明顯變化,,自然也是錄入他的眼睛,,忙動身上前語氣中略帶著疑惑問道:
“怎么了,是這水有問題,,還是想到些什么,?”
約瑟夫搖了搖頭,,隨手從衣領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又轉身看向布萊克,,淡淡道:
“水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這杯中有一種讓我感到不適的氣味,,這氣味有些熟悉,,但又一下說不上來?!?p> 如約瑟夫說的那般,,這股氣味來自杯中,是他聞到過的,,而且是偶然的一次機會,,正是前不久。
布萊克不再出聲,,知道約瑟夫并沒有開玩笑,,所以就沒繼續(xù)出聲怕打擾了他的回憶。
“啪,!”
突然約瑟夫猛地一拍手,,嘴里也不閑著驚呼道:“我記起來了!幾天前,,在諾德醫(yī)院的藥房,,我路過時聞到過這種氣味?!?p> 二人相視一笑,,正苦于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卻怕徒勞而反,,正是迷茫之時,,卻突然找上門來一道喜訊,怎叫人能不喜,。
這算關鍵性線索嗎,,顯然是的,一戶正常人的家中餐具里,,是絕不會有醫(yī)用試劑的氣味,,如果出現了那么目的就耐人尋味了。
不過杯壁上只是一點氣味殘留,,如果不是約瑟夫敏銳的嗅覺,,估計不會被重視甚至忽視,因為除卻這獨特的氣味,,還有一股更加濃郁的奶味蓋過它,。
布萊克從約瑟夫手中取出水杯,,湊近鼻前仔細聞了聞,隨即點頭道:
“正如你說的杯壁上有殘留的氣味,,那么它的源頭最終會去哪兒呢,,換個說法,是因為什么殘留的,?!?p> 廚房,杯壁殘留的氣味,,特殊試劑,,幾樣東西陸續(xù)在約瑟夫的腦海中過了一遍,他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液,,唾液順著喉嚨往下,,流淌進胃里,‘滴答’,。
忽的靈光一閃,,布萊克和約瑟夫不約而同的將視線從手中的水杯,轉移到洗菜用的水池中,。
是的如果只有一件事能把這些東西串聯起來,,那只有在盧卡爾用完餐食后,,制作餐品的廚師洗碗時才會有殘留,,當然如果是在盧卡爾用餐之前,偷偷的將其涂抹在杯壁上也是有可能的,,但可能性不大,,這種事情很難當面做。
那么如果他們的猜想成立的話,,那水池下面的水管里將會有更濃的特殊氣味,,早餐的廚師洗碗也就是在銷毀證據。
“我明白了,,證據就在下面,。”約瑟夫露出恍然之色,,獨自向前,。
看著約瑟夫向前,布萊克沒動,,換上了一種審視的新目光望向約瑟夫,,恰好約瑟夫的注意不在他這邊,也沒注意到他這變化,。
“快來搭把手,,我一個人拆不下來,。”直到約瑟夫的話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走到約瑟夫面前的布萊克,完全沒了剛才那副樣子,,瞬間就換上一副認真的神色:“來了,,來了,需要我做些什么,?!?p> 剛這會功夫,約瑟夫大致的研究了一下水池的結構,,水管放置在水槽下的空心柱體里,,而柱體和水槽又是鏈接在一起的,連接處有固定的螺栓,。
他們想要抽出水管看個干凈,,就必須一個人擰開螺絲,一個人在上面托住水槽,。
“你先托著這個水槽,,別讓它落下來,我要把連接處的螺栓擰下來,?!奔s瑟夫右手指向水槽,嘴里向布萊克表達要做的事情,,自己卻也沒閑著,。
視線四下掃去,尋找扳手的影子,,倒是不難找,,水槽的下面的木門打開,左邊的角落就躺著一把,。
大概是因為這個水槽有專人維護,,剛好這個人就是盧卡爾的傭人,圖個方便索性就直接將扳手放這了,。
沒費多少工夫,,幾根螺栓就被下了,布萊克穩(wěn)如老狗,,按著約瑟夫的意思穩(wěn)穩(wěn)的捧著水槽,。
不得不說人不可貌相,布萊克看著瘦弱,卻能輕松捧著金屬水槽,,一點都不帶抖的,。
約瑟夫小心的將空心柱體罩子輕輕放倒,再將其取下,,露出一截藍色的管道,。
不同于別家水管材質,大多數用的金屬硬管,,盧卡爾家的是軟管,。
其實在剛取下圓柱罩時,約瑟夫就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出于求穩(wěn)的心理,,他才按部就班,學著前輩,,一步一步調查取證,。
蹲坐在地上的約瑟夫不緊不慢,只是他的頭頂傳來布萊克催促的聲音,。
“我還要保持這個姿勢多久,,有點撐不住了?!?p> 見約瑟夫不緊不慢的樣子,,布萊克投去幽怨的目光。
“哦抱歉我的,,光顧著自己操作了,,不小心將你還在拖著水槽這事給忘了?!奔s瑟夫話是這么說的,,至于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的,,誰又知道呢,。
約瑟夫轉面掩嘴偷笑道:“其實你不用這么一直舉著的,完全可以慢慢地把它放下,?!?p>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布萊克感覺自己此時就是這個狀態(tài),。
約瑟夫這邊將水管抽出,,起身從餐桌上拿了一張疊好的紙巾,動作小心的在水管和地面的接口處抹了一把,。
為什么挑在這里抹,,因為水管和地面并非直直下去的,而是有個傾斜的角度,要問為什么這么設計,,約瑟夫也不知道,,不過擺在眼前的就是這樣的。
至于為什么不用手而是選擇用紙巾,,誰知道水池里會不會有人吐痰和吐漱口水,,他可不能保證每個人的素質都在線。
一股比起先在水杯的杯壁上聞到的,,更加濃烈的氣味涌上鼻頭,。
約瑟夫看著紙巾上出現的淡黃色,不由低聲道:“果然,,那玩意就是提前混在牛奶中,,被牛奶的氣味掩蓋了?!?p> “讓我看看你手上的紙巾,。”布萊克突然帶著幾分焦急催道,。
或許是瞥見了約瑟夫手上的紙巾,,他發(fā)現了些什么,不等約瑟夫回應,,他便從約瑟夫手上一把奪過紙巾,。
在約瑟夫詫異的目光中,布萊克放聲笑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是斷腸草?!?p> 話正說著,,許是怕約瑟夫不懂,又解釋道:“斷腸草在勃肯第并不常見,,但在卡西頓西北邊的山里隨處可見,,這也是我在很偏門的書上瞧見的,你是西??巳藳]見過也正常,。”
“斷腸草,,是花,,卻形似草且它的生命力頑強,所以便叫斷腸草,,即使砍掉很多次,,它也能憑著根半個月后重新長出來。書上記載,斷腸草被碾碎后會擠出淡黃色的汁水,,汁水里有很小很小的黑色顆粒物,,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的?!?p> 布萊克不停的給約瑟夫做科普,,見約瑟夫那副半信半疑的模樣,索性一把將他拽到面前,,手指著紙巾上,,那淡黃中的點點黑道:“你仔細瞧,這是不是帶著點點黑色,,仔細聞當中氣味會帶著淡淡的石楠花香,,錯不了?!?p> “不過嗎,。”布萊克話鋒一轉,,面露難色,。
“不過什么?”約瑟夫表情鄭重追問道,。
布萊克深深嘆了口氣道:“不過這花本身是無毒的,,我猜測和牛奶混合在一起也是沒事的?!?p> 這會二人已經篤定了花就是突破口,,所以也沒再往別處想,不過照布萊克說的,,暫且信花是無毒的,,但他猜測和牛奶混合后也沒事的,約瑟夫認為存疑,,如果沒事,,那盧卡爾的死又如何去解釋。
約瑟夫沒想到轉變來的如此的快,,下一秒布萊克的話就解答了他的疑問,,并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
布萊克面色怪異的打量著約瑟夫,,約瑟夫被他看的發(fā)毛。
“我的猜測當然是有根據的,,如果斷腸草和牛奶混合有毒,,或者能引發(fā)身體的連鎖反應,那你剛剛喝下的水里杯壁上正殘留著牛奶和斷腸草汁水混合物,這么久了,,也沒見你有什么劇烈反應,,甚至連一點不適感都沒有?!?p> 布萊克挑了挑眉,,那意思仿佛在說,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好吧,,好像確實是這樣,約瑟夫心里小聲吐槽,。
二人的猜想再次被驗證了,,但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又是一個新問題,如果問題不是出在,,不對更嚴謹的說,,是不僅僅出在斷腸草一樣東西上,那么它就只可能是在別的食物上,。
且如果作案的人想給自己留足夠的時間走的話,,一定會想一道盧卡爾最后吃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