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來聽聽,,我的方式有何不妥之處,?”林瀟宸笑著問道,。
“打蛇不死后患無窮,,既然你已經(jīng)選擇了對李凱原動手,,那就杜絕他繼續(xù)添亂的可能,,只是讓他身敗名裂被攆出密偵司,,這個手段遠遠不夠,!”
“如果李凱原逃過一劫,,仗著自身和燕王府的特殊關(guān)系,,在背后給你使壞,那就成了癩蛤蟆跳到腳背上,,不咬也膩歪得慌,!遇到這樣的好機會,就該一鼓作氣徹底鏟除他,,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項曼青說道,。
對錦衣衛(wèi)的鎮(zhèn)撫司來說,,類似栽贓陷害、坑蒙拐騙,、巧取豪奪這樣的行為,,那是司空見慣的,林瀟宸暗地里使手段要坑李凱原,,她絲毫不覺得驚奇,,很常規(guī)的小動作而已。
可是在她的感覺中,,林瀟宸的心不夠狠,,手段還是“溫和”了一些,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拖泥帶水的是給自己惹麻煩,。
“漠北草原時常有劫匪出沒,,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能不能平安完全靠運氣,,他的貨物被鎮(zhèn)撫司的人半路秘密劫走,,可密偵司一切如常,,每個人都待在北平城,誰也不會想到是我下的手,?!?p> “等我的茶馬交易開始動起來,有圣上的密旨許可,,北平府的三司和府衙肯定配合我,,商人們認的也是我,李凱原就再也沒有機會入場了,,這種交易全數(shù)掌握在我的手里,,我需要達到的是這個目的?!?p> “殺人也是講究方式方法的,,更要看清楚形勢,錦衣衛(wèi)做事就太霸道,,喜歡橫沖直撞,,不懂得拐彎,這也是被人厭惡的原因,。等到這件事爆發(fā)出來,,你以為李凱原還能活著?”林瀟宸笑了笑說道,。
“你倒是胸有成竹,,那好,我就請教你一下,,你到底對這件事是怎么謀劃的,。”項曼青很有興致的問道,。
林瀟宸能夠連續(xù)挖出兩個韃靼密探的窩點,,挖出府衙的內(nèi)奸,還能把滅門案的兇犯抓到,,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項曼青在鎮(zhèn)撫司做了多年的密探,這種工作環(huán)境對她的性格有很大影響,,加上是女兒身,,她希望林瀟宸是一個能夠讓她依靠的強者,因此,,對他做事的思維和方式,,也就有了濃厚的興趣。
“他借助燕王府和密偵司的勢力大搞走私,,把外事所弄的是烏煙瘴氣,,違背了王爺派他到密偵司的初衷,,還因為貨物被劫的事情惹出亂子,敗壞了王府和密偵司的聲譽,,說不定王府要為他擦屁股,。”
“王爺是個重情重義的性格,,很多跟著他的密偵司人員,,都以為這是護身符,可他們不知道,,有些底線是不能碰觸的,,王爺可能不會殺他,但是,,有人會殺他,,他活著是對王府和密偵司的羞辱?!?p> “我要是主動借這件事攻擊李凱原,,極力要求殺他,想必也能做到,,朱大人和張大人對我比較器重,,我的建議他們會認真考慮的,這個時候說起來也是理由正確,??赡阆脒^沒有,對我來說,,主動攻擊李凱原,,這是個隱藏的禍患,是弊大于利的,?!?p> “我是緝捕所的人,外事所的事情不歸我管,,李凱原是王爺?shù)睦鲜绦l(wèi),,他的走私活動和我的交易有沖突,那我非要殺了他,,我是什么人,?上官問我的時候,我肯定會建議,,但是上官不問,,我是絕對不能開口的。”林瀟宸說道,。
眼前人影一閃,他就覺得臉上被柔軟的物體碰觸了一下,,項曼青很主動的吻了吻他的臉頰,。上次的親熱是他主動,而這次換成了她,,別看這點差別,,對男女來說是相當(dāng)重要的。
密偵司駐地外事所公事房,。
外事所和緝捕所都在衙門駐地辦公,,只不過,一個是在東院一個是在西院,,外事所的編制偏少,,只有兩個不滿編的總旗隊,加起來也就八十多人,。
李凱原的公事房也是大辦公室,,兩個總旗龐永盛和趙連強,還有八個小旗,,都在這里辦公,,但屋子里的氣氛相當(dāng)緊張。
他在王府里面也有熟人,,因為走私買賣賺了錢,,時常到王府打點,緝捕所要搞茶馬交易的事情,,很快就被他所得知,,感到憤怒的同時,也有著心如刀絞一般的感覺,。
“緝捕所的這些人是越來越過分了,,剛剛立了幾個功勞就張狂起來,居然搞什么茶馬交易,,拓展漠北草原的情報網(wǎng),,把手直接伸到了我們外事所的職權(quán)范圍,刨了我們的財路,!”
“我看,,他們就是瞅著外事所有點油水,就來我們鍋里搶肉吃,,這是明顯越界的行為,!大人,絕不能讓他們得逞,!”趙連強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實話,,他們已經(jīng)沒法放棄這塊利益了,走私買賣簡直肥的流油,,給外事所的所有人,,都帶來了非常豐厚的收入。
密偵司成立了一年半,,他們操作了整整一年,,別看時間短,起步也用了幾個月,,但是賺到的錢是呈現(xiàn)倍增趨勢的,。
大明和漠北草原三年互市一次,外事所是在閉市的時間交易,,這樣交易價格就是茶貴馬賤,,每匹上等馬只能換到一百斤茶葉,算算成本才三四貫錢而已,,或者說是三四兩銀子,,而一匹馬從草原來到北平府,至少能換來十五兩銀子的茶葉,。
這十五兩銀子的茶葉是茶引,,給茶商六兩銀子的份額,加上人工和運費,,基本每匹馬能夠獲利七兩銀子,,從一次幾十匹到現(xiàn)在的兩三百匹,一次交易可以得到兩千多兩,。
對北平都指揮使司來說,,戰(zhàn)馬再多也不嫌多,外事所打著刺探漠北草原情報的方式成立商隊,,買賣馬匹不算違規(guī),,看在燕王府的面子上,都指揮使司每次都是按照最高價格開出鹽引和茶引,。
李凱原這個百戶的月俸只有十石米,,以現(xiàn)在的米價行情來計算,還不到五兩銀子,,一年加起來六十兩,,不夠一次交易的零頭多。
他拿了大頭,,手下的總旗,、小旗和普通密諜,也能有多有少的分一些,日子可謂是過得非常滋潤,。眼下有人要截斷外事所的財路,,當(dāng)然是“群情激憤”,把緝捕所的人恨的牙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