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普蘭,,薔薇王城,。
女仆們兩兩拎著木桶在月季叢中穿梭,,她們的桶里裝著松針和小鐵鏟,。
由于洛普蘭所在地區(qū)緯度較高,,所以這里的冬季就格外地寒冷,,為了避免凍傷月季,,通常要在它們的根部鋪上松針,。
整片月季海在微風吹拂下徐徐蕩漾,,花季少女們在綠海里游曳,,不時也有穿著古式盔甲的巡邏騎士小隊路過。
也許某一刻路過時,,或是少女,,或是騎士,他們會有意無意地望一眼心愛的人,。
等到來年春天,,這里就會變成絢爛多彩的花海,月季花會蓋住多刺的荊棘,,連空氣都會散發(fā)著浪漫,。
可惜這里并不浪漫,,因為此處是荊棘與鐵甲的樂園。
王城前,,甲胄騎士面面而立,,他們手持利斧,肩甲上繪著明顯的黑月圖案,,只不過黑月上纏著荊棘,,這代表著他們是隸屬王城的守護者,并非正常的黑月鐵騎,。
一襲褐發(fā)風衣青年快步走近,,甲胄騎士同步轉(zhuǎn)身,他們交叉手中利斧將這位相貌英俊卻有些風塵仆仆的男子攔了下來,。
“安東尼·霍華德少校,,今日并非你的訓練時間,請止步!”士兵沉聲說道,。
盡管面前這個青年和他們已經(jīng)熟悉的一塌糊涂,,可是軍令如山,在軍紀面前,,這些友誼并不管用,。
青年面色冷酷卻又帶著難掩地焦灼,他肩膀上的少將徽章在兀自閃耀,。
這時,,一位副官從王城內(nèi)小跑到此,他立定后看向通道外的安東尼少校,。
“霍華德少校,,幕主有請,這邊跟我來”副官抬手示意讓士兵放下交錯的利斧,,他微微俯身展臂說道,。
安東尼迅速走上前和副官進入王城,甲胄士兵將沉重的利斧收回杵在地上,,蒸汽甲片開合,,他們再度恢復沉默的守衛(wèi)姿勢。
王城內(nèi),,某處高閣,,巨大的落地窗前,削瘦男人正伏在梨木桌前批蓋軍事文件,,經(jīng)手的文件在左邊的桌角堆疊如山,,一只羽毛筆,一瓶墨水,,一方印章和印泥,,一杯涼透的咖啡,。
副官來到門前,,他敲了敲敞開的實木門,,男人從文件堆里抬起頭,面露不悅之色,,這讓得在他眼眶處的單片眼鏡被夾得更緊了些,。
“請進!”克萊斯曼聲音有些沙啞但依舊沉厚,。
副官帶著安東尼走入房內(nèi),,隨后副官退出房屋并帶上房門。
“少校,,今天貌似還未輪到你來演練,,有事嗎?”削瘦男人將羽毛筆擱進墨水瓶中,,順手把那一方刻著“黑月荊棘鐵幕”的印章放入印泥盒,。
安東尼理了理頭緒,他看著胡須長滿下巴的削瘦男人,,雖說平日里和這位實際握著洛普蘭半權(quán)的舅舅相處起來并不吃力,,但是真正和他獨處時,壓力瞬間就充斥了安東尼四周,。
“幕主大人,,我聽說,狹斐爾被王座雪熱識破扣押在了白苑!這件事情屬實嗎,?”安東尼柔和的嗓音此時變得冷冽,。
“確有此事”克萊斯曼雙手疊放桌上,回答道,。
安東尼思考片刻開口道,。“請允許我來臨時擔任槲寄生小隊長一職,,我要破城救出我的弟弟”
槲寄生小隊的成員皆是黑月鐵騎中的佼佼者,,整個隊伍只有不到百人。
“我把刀尖交給你了,,那我的刀身怎么辦,?”克萊斯曼喝了口冷咖啡,不遠處的墻柜里放著許多造型各異的陳年紅酒,,連安東尼也認不全酒名,,只不過克萊斯曼現(xiàn)在換了口味,咖啡貌似成了他的新寵,。
“少校,,你的離開,,會讓黑月鐵騎正面軍團的利度銳減,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幕主,,軍團要等到初春才會出動,我的弟弟可能明天就會被處死!”
“而且他還是您的兒子,,您不會不知道戰(zhàn)犯的待遇”
常青的槲寄生代表著希望和豐饒,。槲寄生,顧名思義,,就是寄生在其他植物上的植物,。而洛普蘭槲寄生小隊就是寄生在黑月鐵騎之上的甲胄騎士隊伍,他們代表著極端的“希望”和“豐饒”的殺戮,。
沒有隊長的槲寄生不會出動,。正如北歐神話里,沒有洛基之手,,槲寄生之矛就不會射出,,光明之神伯德也就不會死亡。
一經(jīng)投擲,,必染神血,。
安東尼如果想要調(diào)遣這支隊伍,就必須成為小隊長,,想要成為小隊長首先要獲取幕主的允許,。
“少校,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是霍華德家族的繼承者,,洛普蘭未來的君主候選人之一,你的媽媽是我的姐姐,,你身上還有著卡佩家族的婚約”
“安雅也在等著你,,槲寄生對你來說太危險,我沒有權(quán)利讓你來冒險”克萊斯曼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說道,。
“舅舅!我不能…就這樣看著狹斐爾死去!”安東尼握緊了拳頭。
整個房間都變得沉默,,克萊斯曼盯著面前已經(jīng)比記憶中變得高大許多的青年出神,,連他也只達到安東尼的肩膀。
陽光從落地窗外撒入房間,,游走在房間里面的每個角落,,最后落在安東尼襯著黃金的領(lǐng)子以及閃閃發(fā)亮的少校肩章上。
盡管目前的軍銜有部分是依仗霍華德家族的裨益,可那依然是無數(shù)次戰(zhàn)功所堆積出的高度,。
而狹斐爾,,他那個失憶的孩子,成為他的劍刃,,已經(jīng)為他揮舞了五年,,他的眼睛越來越像他的媽媽,剔透晶瑩,,藍如薔薇,。
原來,,他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
克萊斯曼偶爾也會想起卡維啟城,想起他教過的學生春莉莎,,想起蘇氏的宅邸,。
真的過去好多年了,如果沒有那場紛爭,,或許現(xiàn)在白薇雅會淡淡的笑著去把桌上的冷咖啡替他溫熱……
“……想要指揮群狼,,就要先馴服群狼”
“既然如此,安東尼……你去試試吧”
克萊斯曼端起那杯冷透的咖啡走向壁櫥,,他自己替自己把杯中之物加熱,,一飲而盡后轉(zhuǎn)頭看向安東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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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加索山脈,。
在歷經(jīng)三天三夜的奔襲后,,瑞吉兒等人來到一處位于兩山交夾間的深潭。
瑞吉爾環(huán)顧四周,,周遭的樹木都已經(jīng)變成高山松和冷杉,,一些顏色血紅的杜鵑屬植物分布在周圍。
他們一路上躲過了變異的魔種,、年代久遠已然生銹的捕獸陷阱以及拉脫維亞共和國的甲胄士兵,,最可怕的是和他們一樣聞聲而來的圣器賞金獵人。
拉脫維亞這個國家原名叫做利沃尼亞,,后被十字軍遠征,,用武力強制征服人民改信基督教。后面經(jīng)過蒸汽時代改革,,拉脫維亞逐漸建立自己的政權(quán),,并將南高加索劃入自己的版圖。
瑞吉兒的隊伍原本有九人,,在歷經(jīng)危機后僅剩七人,。
班克羅夫特從森林中走出,去到深潭附近,一條瀑布夾在山隙里面源源不斷的往深潭里注水,。如果不仔細看,,從遠方是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這里有道瀑布的。
“牛角山,,橫斷峰,,兩山夾道深潭出”瑞吉兒捧著地圖對比著標志。
一旁名叫博羅的中年男子看著瑞吉兒笑著說,?!按蠼泐^,你這個樣子很像那些摸金校尉啊”
瑞吉兒沒理他,,她也走出森林來到深潭前,,潭里的流水異常清澈,透過水面可以看到下方黝黑的深洞,,誰也不知道會有多深,,底下又會是什么。
此時深潭正中的洞穴里綻放了一抹金光,,很快消散,。
“這就是近來高加索山脈上頻頻出現(xiàn)的圣光嗎?”
“看來圣器就在這潭水底下……”
“我們是第一批勘探者!如果真的能找到圣器,,真正的圣器……”班克羅夫特手舞足蹈,,用手比劃著聞名于世間那柄“無所不摧之神殤”的圣槍,朗基努斯,。
“我們會被彌賽亞民眾牢記,,會得到至高教皇的邀請,會流傳于史書之上”干瘦漢子的眼里仿佛只剩下先前已然消逝的金色閃光,。
“別傻了,,這么深的潭水,就算圣器真的在里面,,我們也根本沒辦法取到”
“還有,,世間之最,從來都與危險環(huán)環(huán)相扣,。你不覺得我們一路上太順利了嗎,?”
博羅指了指身后的高加索森林,盡管這一路上的確經(jīng)歷了一些足以抹殺同伴的苦難,,可是,,付出與圣器不成正比,或者說,,根本比不上,。
高加索山脈的金色圣光在兩三個月前開始出現(xiàn),同時也吸引了許多人蜂擁而來。圣器的力量足以激發(fā)人內(nèi)心最純粹的貪婪,。
貪婪,,最后都會死于恐懼刀下。
當世第一件圣器出現(xiàn)在卡維啟城外的輕語森林中,,正是那個葡萄石礦場,。連月的金光照徹著迷霧籠罩的柏樹林,無數(shù)人前去想要一探究竟,,可是整片森林已經(jīng)被蘇氏家族封鎖,。
后來圣器消聲匿跡,雪熱聽從利薩克家族的調(diào)遣來到卡維啟,,然后再被調(diào)離,。
朗基努斯之槍和少年雪熱的名號一同綻放在那個時代,刺穿一切的矛把敵人的甲胄連同世人的冷嘲熱諷一起扎在了地底,。
據(jù)說為了取得朗基努斯之槍,,利薩克家族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也很難讓人不聯(lián)想到,,蘇氏獲得圣器的艱難程度。
“潭水如此清澈卻沒有魚的蹤跡,,雖說是水至清則無魚,,但怎么想想都不對勁吧?”博羅一邊說一邊用腳掌摩挲地面的凸起,。
泥土被男人的腳掌鏟去,,一截雪白的骨頭裸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是……腿骨…嘶”瑞吉兒瞇起粉紅色的眼眸看著博羅的腳下,。
金光再次迸顯,,只是比先前都要濃郁,森林里傳出不知是野獸還是魔種的沉重呼吸聲,。
一顆碩大腐敗的狼頭從森林里探出,,隨后是第二顆,第三顆……還有半邊臉頰被撕碎裸露白骨的猛虎低吟,。無數(shù)的獠牙在此刻鋒芒畢現(xiàn),,濃烈的紫霧纏繞著魔種的軀體。
威脅仿佛是在向眾人圍攏,,而潭水在退去,,在眾人眼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露出不知通向何處的甬洞,。
“別管那些東西了,,走,快下去!”瑞吉兒朝后方的隊友呼喊道。
一行人隨即躍入深不見底的甬洞,,腐狼和蝕虎等魔種在金光前停了下來,,它們貌似十分忌憚這種神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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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冷翠,,迪亞諾學院,。
林立的建筑高聳入夜,星辰在塔尖曲卷,,閃閃爍爍的燈火照亮阿諾河的兩岸,,馬車與蒸汽小軌列車穿梭在河岸上花團錦簇的林蔭小道間。
白發(fā)少女坐在靠窗的餐桌前,,少女的嘴角仿佛天生一樣帶著一點妖媚的弧度,,高挑的眉毛下是一雙如柳葉般狹長而淡青色的眼睛。
少女看起來面容乖巧可愛,,可是她渾身卻散發(fā)著一股軍人獨有的冷肅氣息,,那雙本該優(yōu)雅溫柔如綠寶石的眸子在這份氣息的烘托下卻如竹葉青的蛇瞳一樣。
少女對面坐著比她高出不少的兄長,,兄長和妹妹的長相如出一轍,,只是兄長的眼神沒有少女的狡黠。不像蛇,,更像鷹,,這是少女對兄長的評價。
明明是學院里人來人往的餐廳,,有人寧愿站著用餐也不愿坐到少女和她兄長周圍的空位上,。路過的學生眼神里充斥著敬畏,絲毫不敢在白發(fā)少女那張魅惑的臉龐上停留,。
少女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掌隨意撥弄著桌上黑底紅邊金漆戳印的信封,,上面是一個繁體的夏字,少女知道這是大夏古文字,,只是她并不認識,。
兄長在慢理斯條的吃著晚餐,享受著餐廳里悠揚悅耳的小夜曲,。同樣的信封也擺放在兄長的手邊,。
兩封信件都是由副官剛剛送來的,少女悠悠然撥動信封在透明的餐桌上緩緩旋轉(zhuǎn),,兄長抬頭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盤子里的食物絲毫未動,抬手一個板栗敲在她的小腦袋上,。
“嘭”
“嘶…哎呦…”少女雙手抱頭,。
“好好吃飯,,晚上有教授的講座,講座完還要回基地訓練”兄長淡淡說道,。
“哥,,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敲我頭,,會把我敲傻的”
“你已經(jīng)很傻了”
“那還不是你敲的!”
“跟我無關(guān),,你的傻,是與生俱來”兄長放下刀叉,,抬頭認真地看著面前這個只會在他面前撒嬌任性的妹妹,。
“趕緊吃飯,小玥”兄長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被稱作小玥的女孩突然嬉笑起來說道,。“哥,,你聽說那件事了嗎,?”
“嗯”
“哥,你說他既然沒死,,那他會收到大夏的邀請嗎,?”小玥垂下白色的眼簾,柔順的白發(fā)遮住她絕美的側(cè)顏,。
“如果能在大夏見到他該多好”女孩輕聲細語,,帶著些許期盼又有些羞澀。
“黑月鐵騎之主,,落入了西風王座雪熱的手里”兄長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
“你覺得我們認識的雪熱會放過屠殺他同胞的那位嗎,?”
少女打開了信封,,取出了里面入手極沉的黑色卡片,卡片上篆刻一排著翡冷翠文字,,是少女的名字,。
緋緋玥·伊斯頓。
想來兄長的信封里應該是刻著,,戈蘭·伊斯頓,。
難怪來往的學生對兄妹兩人的態(tài)度如此奇異,當世的五大王座之一就坐在身邊,,誰又能壓抑住那份顫栗呢,?
妹妹是熾翎騎士團團長,哥哥是當世王座兼副團長,。
“哥,,我好想見他……”緋緋玥望著窗外的夜景喃喃道,。
“不就是小時候救過你一次,至于記他如此之深嗎,?”戈蘭皺眉不滿道,。
白北戰(zhàn)爭期間,狹斐爾曾帶領(lǐng)槲寄生小隊護送使者來到翡冷翠,,為了洛普蘭和翡冷翠第一次秘密締結(jié)盟約,。
會議期間,狹斐爾在迪亞諾學院居住半月,,除去日常的飲食住行,,狹斐爾只常去學院的圖書館和學院外的百花圣母大教堂。
說來也可笑,,明明是個惡魔,,卻信仰著上帝,每個禮拜定時去教堂做彌撒的洛普蘭少校,,會不會只有在掰餅,、唱贊歌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一絲內(nèi)心的安寧?
緋緋玥第一次認識狹斐爾是在迪亞諾學院的圖書館里,,古板沉默的少年取走了她未看完的書籍,。
后來,洛普蘭和翡冷翠正式結(jié)盟,,駐守迪亞諾學院的槲寄生小隊被上級派遣協(xié)同熾翎騎士團襲擊白苑的側(cè)方戰(zhàn)線,。
白苑側(cè)方戰(zhàn)線使用機械甲胄較少,大部分還是古式盔甲士兵,。
在這場本該毫無懸念的戰(zhàn)斗里,,立功心切想要向家族證明自己的緋緋玥犯了一個致命錯誤,太過小瞧人心,。
原本已經(jīng)投降的白苑士兵拼死點燃了營地里的火藥庫,,劇烈的爆炸轟碎了山峭,滿山的滾石如雪崩一樣砸落,。
蒸汽閥完全打開,,連同限制閥也開啟卻依然被卡住機械義肢的緋緋玥看著巨大的石柱朝她飛來,她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
在戈蘭等人的怒吼中,,刺目的燈光閃爍照破黑夜,蒸汽核心呼嘯,,一襲黯紅身踏步上前將順手撿到的熾翎巨劍掄圓猛然揮出,,隨后雙臂交錯擋在身后的甲胄前。
碎石漫天拋落,,砸在伊卡洛斯的手臂上,、緋緋玥甲胄的肩膀上,。撞擊之后,狹斐爾沉默著抬手接住飛回的大劍插入地面,。
也許對狹斐爾來說,,他只是救下了同盟國的騎士團長,這可以讓兩方國家締結(jié)的盟約更加堅固,,至于金屬面具下是一張什么樣的面孔,,與他毫無關(guān)系。
可是在緋緋玥眼里,,這位槲寄生小隊長是除了兄長大人之外,,第二位拯救過她的人。
“哥哥,,你能懂嗎,,寂寥的方圓十里,有天聽見第一縷聲音”緋緋玥托著潔白無瑕的下巴,,淡青色的眸子里倒映著夜光下波光瀲滟的阿諾河,。
“小玥……”
戈蘭順著妹妹的目光一同看去,舒緩的河流上往行著商旅的蒸汽貨船,,也有吟游的詩人或者熱戀的男女泛著小舟,,這條貫穿整個學院的河流是翡冷翠貿(mào)易的重要渠道,它對翡冷翠的價值無可估量,。
只不過戈蘭的眼神更加空遠,,不在清澈的河水里,而在河底之下,,阿諾河的下方,,停著一列望不到盡頭的漆黑列車,約爾曼岡德號,,又名塵世巨蟒號,。
塵世巨蟒號所到之處,車道為它變軌,,無人可知,它最遠可抵達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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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苑帝都,,布雷特頓城堡。
狹斐爾暫時被軟禁在了城堡中,,雪熱在平復帝都劇變后不久就帶著甲胄趕往了卡維啟城,,臨行前,雪熱再次找到狹斐爾,,而這次,,狹斐爾似乎是想了許久,,對雪熱說了許多藏在心底多年的話語。
少年的沉默和拘謹像是打開心盒的鑰匙,,盒子開啟后,,里面入目長滿了青苔和霉斑。
“我不想再駕駛機械甲胄,,我已經(jīng)從你這里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或許對我來說,,去遠方找一隅偏僻的小鎮(zhèn)居住到老才是我現(xiàn)在真正想要的”
“我會養(yǎng)花,,養(yǎng)魚,我還可以…畫畫,,對的!我可以過上平淡的生活……”狹斐爾攤開雙手,,眼里洋溢著復雜而微妙的情緒。
“在我之前的我,,聽起來是個很好的孩子,,可惜我是個壞孩子……”
雪熱平靜的聽著少年自言自語,大氅被冷風吹得翻涌,。他在心里默默的重述狹斐爾的話語,,當聽到后面時,臉頰如同刀削的男子仰頭嘆息,,少年說的話語,,沒有一絲少年意氣,也不夠熱血,。
當然,,雪熱也不知道該怎么讓狹斐爾熱血起來,更不懂讓他如何熱血,,為了什么而熱血,,他的身份太扎眼太復雜,注定了他和雪熱無法為同一陣營而戰(zhàn),。
雪熱突然明白,,有一道巨大而厚重的鐵幕隔在他們倆中間,從再次相遇開始,。
“那就祝你得償所愿”雪熱站在風中說道,。
少年抬起臉龐,滿頭黑發(fā)在風中凌亂,,他揚起了嘴角,,笑容燦爛。
“祝你也祝我!”少年如是說道,,他好像忘了手上洗不掉的濃稠血色,。
想要平淡,,可是腥臭纏身的人,怎么才能夠擁有平淡,?
就叫芋圓貓
看書的兄弟們,,作者沒有存稿,純純手打,,一邊想一邊寫,,只能做到一星期一章,不過作者會好好打磨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