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不凡的寧正,,在施展了一些手段后,,終于還是從李師爺?shù)目谥械弥怂胫赖囊磺小?p> 據(jù)李師爺回憶,,十一年來洛南縣縣令羅忠良總共得到銀三十余萬兩,,
至于字畫、玉器,、古董等無法詳細(xì)估算的物品,,其保底價值也值十萬兩以上,
再算上這些年來羅忠良收攏到手的田產(chǎn),、地產(chǎn)和商鋪,,這一個小小的從六品縣令竟然在十年的時間聚下了五十萬兩以上的財富。
當(dāng)然這價值五十萬兩白銀的財富,,僅憑羅忠良這個縣令那是完全守不住的,,
所以有自知之明的羅忠良,每年都會將自己得到錢財拿出一多半去上繳,。
接受過羅忠良行賄的有封地在陜西的幾位藩王,,掌控陜西民財、司法和軍政的三司長官,,監(jiān)控天下的錦衣衛(wèi),,甚至就連皇帝的內(nèi)庫每年都會有他孝敬的錢財入賬,。
聽完李師爺講的話,寧正心中直呼好家伙,,
這幾乎算是羅忠良的所有上級都知道他貪錢,,但卻因為他行事“老實”而沒有人來處理他。
武俠的世界果然與歷史差別很大,,至少當(dāng)官的人可以把各種黑鍋甩向江湖中人,。
在相互比爛的環(huán)境下,竟然讓羅忠良這種人混得格外滋潤,。
當(dāng)然默許的事情永遠(yuǎn)不能拿到臺面上,,這也是剛剛李師爺為什么一直不愿將事情告訴給寧正。
所有人收錢是收錢,,但如果有什么事情被捅了出來,,那他們也并不會為之隱藏,,更何況惹了事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縣令,。
皇帝要的是一個他認(rèn)為強大且太平的國家,
朝堂上的大多數(shù)官員們要的是一個過得去且能讓他們撈錢的環(huán)境,,
而普通的百姓要的則是一個能讓他們安居樂業(yè)的地方,。
這其中最“容易”被滿足的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皇帝,
因為對皇帝來說他本就富有四海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所以除非有人奪了他的位子,,不然一切的事情其實都與他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
他可以一直處在仲裁者的身份決定一切的發(fā)展,。
最“難”滿足的是普通的百姓,,
因為處在金字塔最底層的他們什么都不屬于自己的,他們想要的一切都是所謂的“恩賜”,,
正常收稅是恩賜,,加收田賦是恩賜,甚至就連婚喪嫁娶也是恩賜,,
他們追求的任何一樣?xùn)|西,,在皇帝和官員們看來都是想要拿不屬于他們的東西!
得知幾乎所有人都從中獲利后,,寧正笑著搖了搖頭,。
白天的時候還在想奪取天下需要數(shù)十近百年的努力,沒想到這調(diào)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此時的大明算的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或許軍備方面還沒有完全廢弛,,但貪腐之風(fēng)已經(jīng)深入朝堂。
華陰縣縣令不敢對百姓做的過分,,恐怕是那個縣令害怕遭到他們?nèi)A山派的針對,,
像洛南縣縣內(nèi)沒有厲害的江湖勢力,,這就使得縣令做事明目張膽了許多。
逼著生無可戀的李師爺前往縣衙內(nèi)院,,
躲在屋頂上跟著對方的寧正在知道無法殺掉所有人后,,秉著賊不走空的道理決定先將縣令籠絡(luò)來的財物給拿走。
想想當(dāng)費心費力貪來的錢被人輕易奪走,,那個無比貪婪的縣令羅忠良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因此而瘋掉,。
深夜的內(nèi)院十分寂靜,
兩個守夜的丫鬟耷拉著腦袋一臉困倦,。
一般來說哪怕守夜易倦,,但身邊畢竟有人陪同,相互可以聊天提神,,段不會像兩人這般疲倦,。
只可惜她們伺候的這位縣令夫人睡的淺,幾乎少許動靜就能將其驚醒,。
一個時辰前由于有衙役來報,,導(dǎo)致睡下的縣令和縣令夫人被叫醒,
等縣令走后,,那個潑辣的縣令夫人因被吵醒,,對著這兩個丫鬟一陣數(shù)落。
如今過了半個時辰縣令夫人才好不容易才睡下,,
現(xiàn)在這么要緊的關(guān)頭兩個丫鬟哪怕特別困倦,,也不想因為聊天而吵醒縣令夫人,
畢竟剛剛只是挨了數(shù)落,,要是再次使其醒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罰了她們的月錢。
當(dāng)看提著燈籠的李師爺來到內(nèi)院,,兩個原本還一臉倦容的丫鬟掐了掐對方,,等清醒了一些后急忙攔了上去。
朝著黑著的屋子看了眼,,其中一名丫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靠在李師爺?shù)亩呅÷晢柕馈?p> “李師爺發(fā)生了什么事嗎,?若是不重要的話還是等夫人醒了再來匯報吧!”
心中苦澀的李師爺嘆了口氣,,隨即出聲答道,。
“哎,若是沒天大的事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了,,翠兒你快進去叫醒夫人,,就說有大事要讓她處理?!?p> 李師爺由于沒有壓低聲音,,所以說出的話音量很大,,
翠兒擔(dān)憂的朝著屋子看了眼,隨即便要出聲再次詢問,。
可還沒等她開口,,就感覺到身上不知被什么東西砸中,當(dāng)即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用自己僅能活動的眼睛,,盡力的向身側(cè)瞟,
再看到和自己一起守夜的絮兒也如同自己一樣,,她就驚恐的看向李師爺,。
本能想張口則問對方,可她在心中都已經(jīng)說了好幾句話,,嘴卻連動都沒動,。
眼神中滿是焦急的她,無能為力的快要哭了出來,。
“翠兒跟你說了讓你快去叫醒夫人,,可你,哎,!”
瞅著面前兩個動都不能動的丫鬟,,李師爺在對著兩人說了一句后,,自己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大概過了幾秒鐘,一個女人慵懶且潑辣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了出來,。
“哈~,,該死的翠兒,夫人我剛睡下就被你們給吵醒了,,快說有什么事,,若是不打緊的我撕了你倆的嘴!”
“夫人你快些穿好衣服出來吧,,出大事了,!”
李師爺語氣雖然焦急,但理智尚存的他還是提醒縣令夫人穿好衣服再出來,。
作為知道縣令秘密最多的外人,,李師爺對對自己十分信任且有知遇之恩的縣令大人十分感激,
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僅有盡可能保護容貌出挑的縣令夫人不受辱,。
“是李師爺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嗎,?”
聽到門外傳出李師爺?shù)穆曇?,屋?nèi)的縣令夫人語氣平和了下來。
“翠兒,、絮兒還不快滾進來服侍夫人我更衣,!”
對李師爺語氣和善,卻不代表縣令夫人對自己的兩個丫鬟也一樣,。
門外的李師爺臉上露出苦澀,,剛想要再次出聲,他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寧正從屋頂躍下,。
悄無聲息的落到地面,,寧正左掌拍出,當(dāng)手掌拍在門上的瞬間,,掌心陡然發(fā)力將屋門震開,,隨后便一個閃身直接沖了進去。
只穿著褻衣的縣令夫人,,還沒來得及罵自己的丫鬟幾句,,就看到從內(nèi)關(guān)好的門伴隨著“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強行推開。
隨著門的打開一道黑色的身影沖了進來,。
縣令夫人嚇了一跳,,當(dāng)發(fā)現(xiàn)黑影是人后,當(dāng)即想要大聲呼救,,
可還沒等她發(fā)出聲音,,那到黑影就沖到她身邊并在她身上點了幾下。
坐在床上的縣令夫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眼中當(dāng)即露出了恐懼。
進入屋子的寧正掏出火折子點亮屋內(nèi)的幾盞瓷燈,,盯著穿著清涼的縣令夫人仔細(xì)的看了看,,隨后吹了個口哨的他沒等門外的李師爺開口就主動退了出去。
擔(dān)心寧正升起不軌之心,,李師爺一臉焦急的說道,。
“大俠,小老兒知道的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請你不要欺辱了夫人,,不然小老兒實在無臉面對縣尊?!?p> “只要這位縣令夫人聽話,,我是不會做出下作的事放心吧。”
說著的時候,,寧正并沒有停留,,來到兩個丫鬟身邊的他對兩人微笑的說道。
“進去幫你們的夫人穿好衣服,,別想做其他的事情,,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們!”
感覺到黑衣人靠近,,兩個丫鬟止不住的發(fā)抖,,
聽到寧正用輕松的語氣說出令人恐懼的話,兩人都拼命用眼神表示自己聽懂了,。
時間雖然不長,,但這種不能說不能動的狀態(tài)實在太嚇怕了,所以兩人都不想再這樣下去,。
看到兩人的表現(xiàn),,寧正在兩人身上點了一下,
隨著寧正的點動,,兩人發(fā)現(xiàn)她們能動了,,
她們剛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能動卻依舊不能講話,。
“等一切結(jié)束后,,我會解開你們的啞穴,現(xiàn)在你們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p> 形勢所迫,兩個丫鬟只能乖巧的走進屋子,。
進入屋子看到穿著清涼的縣令夫人,,兩人心中一涼止住了腳步,,
隨后想到門外的寧正,,兩人又急忙找到衣服為縣令夫人穿上。
作為縣令夫人的貼身丫鬟,,夫人清涼的穿著她們天天看,,
若是沒有外人的話,現(xiàn)在的樣子對她們來說那是再正常不過,,
但在兩人之前黑衣人進過屋子,,而且還點亮了屋內(nèi)的燈,
若是說對方?jīng)]看到縣令夫人現(xiàn)在的樣子那完全是自欺欺人,。
要是讓縣令知道了他的夫人穿成這樣被人給看了甚至摸了,,
那等待她們的就是無比嚴(yán)重的后果。
當(dāng)然若僅僅如此也不至于令她們感到心涼,
她們最害怕的反而是縣令夫人為了隱瞞這件事,,會選擇找個由頭將她們兩個賣掉或者打死,。
以她們對縣令夫人的了解,對方不是沒有可能會這么做,。
為了自己的小命,,兩人為縣令夫人穿好衣服后,立刻向其跪下來求她們的主人,。
兩個丫鬟因為無法說話,,只能用動作向自己的主人表示絕對不會亂嚼舌根。
縣令夫人用自己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看著兩個丫鬟,,
由于此時既不能動又不能說話,,所以心機深沉的她并沒有對兩人露出任何不善的眼神。
她知道如果她敢對兩個丫鬟露出一絲一毫的惡意與不善,,
那么這兩個跪在她面前丫鬟或許會因為害怕,,從而選擇先行下手要了她的命,
畢竟她們兩個可是跟了她很多年,,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這兩個應(yīng)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心思單純的兩個丫鬟在看到主人眼中的和善心中松了一口氣,
此時雙方都不敢露出任何有可能引發(fā)彼此誤會的眼神,,
就在三人彼此警惕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咚,、咚,、咚!”
敲門聲令三人回過神來,,兩個丫頭急忙扶著夫人走出屋子,。
看到三人出來,寧正走過去解開了縣令夫人的啞穴,。
深吸了口氣的縣令夫人有些別扭的出聲問道,。
“你,你是什么人,?來縣衙想要做什么,?”
穿上衣裳后,嫵媚的縣令夫人變得莊重了很多,。
上下打量了幾眼,,寧正這才言語輕佻的答道。
“這些夫人沒必要知道,,我可不想一朵嬌花折在我的手里,?!?p> 寧正說著的同時,還伸手將對方頭上的金釵給拔了下來,。
把玩了一會,,寧正就將其握在了手里。
“真好,,夫人你說這樣一支金釵它值多少錢呢,?”
不知寧正想做什么的縣令夫人,見對方先是拔掉了自己的釵子有些不知所措,。
“這,,我不知道?!?p> “不知道,?也對,夫人這般嬌貴又豈會知道這種事,!”
逗弄了兩句,,看了眼臉色無比難看的李師爺,寧正終于語氣變得正式,。
“說吧咱們縣令把錢全放在哪了,?只要你們把身家的一半拿給我,我就放過你們所有人,!”
原本還擔(dān)心寧正會不會對自己做什么壞事的縣令夫人,,聽到對方語氣變得正式心里松了口氣。
要錢縣令夫人猜到了,,可寧正提出要他們身家的一半,,這使得她不由看向了李師爺。
李師爺發(fā)現(xiàn)縣令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嘆了口氣沖著對方搖了搖頭,。
擔(dān)心寧正的胃口太大,縣令夫人提前給其打起了預(yù)防針,。
“大俠,,我相公他這些年留下的大多都是田產(chǎn)、地契,,現(xiàn)銀留下雖有一些,,但因近期事忙所以忘記兌換成銀票了?!?p> “放心我不是嗜殺之人,李師爺剛剛也和我講過一些,,我對于你們的身家已經(jīng)有一個預(yù)期了,,只要別讓我太過意外,我是不會難為你們的?!?p> 大致推算過這些年羅忠良“攢下”的身家,,對于縣令夫人的話并不意外,
寧正唯一希望的就是別是銀票,,現(xiàn)在經(jīng)縣令夫人這么一說他還有些感到高興,。
他不喜歡銀票不是因為銀票摸著沒有銀錠摸著有感覺,
只是因為銀票的面值若是太大,,他去錢莊兌換很難不讓人注意,,
加之他夜盜縣衙之事絕對無法隱藏,有心人很容易就會聯(lián)想到什么,。
與寧正不同,,縣令夫人現(xiàn)在十分感慨他相公的機智。
原來她一直希望自己的相公將銀子換成銀票,,畢竟那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占地方不說,,還容易引起別人的窺伺。
經(jīng)過縣令夫人的提醒,,加之縣令聽聞南方一縣出現(xiàn)過奪銀一事,,在前些天縣令才決定過些日子就將大部分銀子兌換成銀票,沒想到他們還沒去做就剛巧碰上寧正上門圖財,。
在縣令夫人和李師爺看來,,就憑寧正一個人能搬走多少銀子,哪怕他是武林高手扛走幾千兩銀子也就到頭了
可惜他們打死也想不到,,寧正有辦法將這些銀子全拿走,,
不過令寧正感到可惜的就是,他通過這個方法拿走的銀子,,就表示它們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那就請大俠替我解穴,我?guī)Т髠b過去,,還望大俠看后不要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