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金遁術(shù)
尉遲晴護體真氣被破,,面上紅潮一閃,,往后倒退幾步,。
這妖獸蠻力駭人倒也罷了,,蠻力之上還附有妖氣,,妖氣之上更有靈火,,幾重轟擊下來,,厲害得非同尋常,。
她雖在瑤池之中沐浴過青蓮之水,可受那丹火一灼,,數(shù)道冰系法術(shù)依舊盡數(shù)被毀,。而那妖氣本就腐蝕極強,有如針刺,,專門破人真氣,,她再受那巨力一震,當即喉頭一甜,,吐出一絲鮮血來,。
尚來不及施法療傷,尉遲晴見朱厭舍她而去,,先后襲向方氏兄弟,,正要馭術(shù)直追,卻見其身形一轉(zhuǎn),,分在步長弓與魏南辛處現(xiàn)身,。憑著這般神出鬼沒的身法,,這朱厭瞬息間打出五拳,每人皆是倉促應(yīng)戰(zhàn),,倒像是被包圍的乃是他們幾人一般,。
眼見那劍湖之水左右搖晃,皆自追那朱厭不上,,尉遲晴揮動法訣,,數(shù)道湖水同時躍動,受召而來,??赡呛旁谖耗闲令^頂集結(jié),那朱厭嘿然一笑,,轟隆一聲已重新落在了尉遲晴身前,,一雙鼻孔噴出粗氣,身上氣機已將其完全鎖住,。
原來這朱厭同時攻向幾人,可目標卻仍只是尉遲晴一人而已,。
這一下聲東擊西大是出乎了眾人所料,,而在它身后,留下的殘影仍在對步長弓與魏南辛一拳擊落,。
眾人捂口驚呼,,只盼步、魏二人擋下此擊,,速速向尉遲晴施救,。可那步長弓受了一擊,,也是如方氏兄弟一般吐出鮮血,。而魏南辛不動聲色,手中黃光一閃,,也不知以什么法器擋住了這一下,,看著毫發(fā)無傷,不過說要伸出援手,,卻已來不及了,。
葉平藍心跳得厲害,轉(zhuǎn)頭看向宋芷琳與楊安,,見二人也是憂心如焚,,似乎也大感不妙,不由更是焦急,。而附近的蘇如,、白進,、徐子期等人卻是目如枯槁,再無一絲戰(zhàn)意,。
正慌得六神無主,,此時忽傳來李奕臣的一聲怒喝:“孽畜,爾敢傷我?guī)熸??”他面上青筋勃發(fā),,似乎此時方才相信這朱厭真?zhèn)€傷了尉遲晴,情急之下舌綻春雷,,揚手便飛出一道銀光直刺而去,。
這銀光盤旋,疾若流星,,閃動之下竟追上了那詭異身法,,猛地一絞,便向那朱厭頭顱處斬落,。
那朱厭一時不察,,竟被劃傷左面,鮮血橫流,,險些身首異處,。
“這便是御劍之術(shù)么?李奕臣這飛劍好生迅快,,好生鋒利,!”有弟子看得心潮澎湃,不禁說道,。
眾人對御劍之事神往已久,,那蘇如、許長冷爭來爭去,,爭的是什么,,正是這劍閣之事……他等來此半年,縱出了趙玥兒這等天之驕子,,便連土門靈符都拿到手了,,可要御劍飛行終是差了一籌。
現(xiàn)下一見飛劍出鞘,,力壓大妖,,立時齊聲喝彩!
更有弟子想到:“玥兒小姐御劍上天那是遲早的事,,不過我等便難說了,,便是那蘇如、許長冷……此事之后大受打擊,,要御器飛行,,只怕也是不易,。”
但這念頭也只轉(zhuǎn)了一轉(zhuǎn),,便即回到當下:“這次飛劍出手,,那朱厭該再無法猖狂了吧!”
卻見那朱厭擦了擦面上鮮血,,回過頭來向李奕臣獰笑一聲,,足下一踩,身子轟然而起,,騰挪之下,,竟向那飛劍抓去!
那飛劍左轉(zhuǎn)右折,,那朱厭便左沖右撞,,居然與其比起迅捷來,數(shù)息之間已不知是那飛劍追逐此妖,,還是此妖角逐飛劍,。
“這便是金遁之術(shù)么?這便是那妖獸的金系神通,?”如此滿場亂竄,,直看得眾人口干舌燥。
忽見李奕臣稍有不慎,,御劍之術(shù)略略一慢,那朱厭已轟至飛劍之側(cè),,身法之快幾乎與其平齊,。
“哼!”李奕臣冷笑一聲,,手訣交錯,,做個交叉相斬的姿勢,“這便上當,,果是妖獸,!任你身法再快,再行刁鉆,,也難比飛劍,!”
說著那飛劍一轉(zhuǎn),便朝此妖眉心處狠狠刺去,。哪知那朱厭快極之下,,突地靜止不動,仿佛腳下生釘,,釘在原地,,竟是說快就快,,說停就停。那飛劍一刺落空,,卻被這朱厭右手一抓,,已將其劍身抓在手中。
這一抓大是駭人,,以那飛劍之利,,摧毛斷發(fā),削鐵如泥不過等閑之事,,可這妖獸竟然徒手抓劍,,絲毫不懼其鋒利,直是顛覆了眾人認知,。只見它將飛劍拿在手中,,好像抓住了一條出水的游魚,蠻橫起來,,便向劍身處狠狠捏去,。
那飛劍上下顫動,死死掙扎,,卻是不能撼動分毫,。這朱厭咧嘴一笑,妖力爆發(fā),,大手往劍身上一彎,,那飛劍便如斷線紙鳶一般“嘣”的裂作兩截,飛落地上,,失去顏色,。
“徒手折斷法劍?”眾人驚得呆了,,忽聽一把驚怒之聲傳來:“金鐘破,!這是金鐘破!”
只見許長冷雙目血紅,,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他由碎石之中晃悠悠站起,臉上一時蒼白,,一時鐵青,。那些半步筑基弟子的手段與那朱厭的兇蠻他其實盡收眼中,只是此際見到自己的拿手好戲“金鐘破”在朱厭手中施出,,這才忍不住開口喝道,。
此番沖擊對他實在太大,一時難以消化。旁人聽了此言卻是驟然明白過來,,那朱厭出手之間金光耀眼,,竟可徒手斷劍,不是金鐘破又是什么,?
那蘇如看向許長冷,,目光中同病相憐,竟大有惻隱之意,。便連祁紫嬋此時見他站起,,也是滿目迷惘,欲說還休,,終于嘆了一聲,,站入了眾人堆里,不再言說什么,。
卻說那朱厭一把抓碎飛劍,,李奕臣目眥欲裂,當真無數(shù)心血修為都在這一抓之下被破得干凈,,他身子倒退幾步,,“噗”的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其身仰天便倒,,卻被一股柔和之力托住,。再看尉遲晴時,發(fā)覺她亦是疾顏厲色,,竟是伸手一托,,將李奕臣輕輕放下后便走上前去。
她看著離她不過三尺的妖物,,緩緩地道:“好,!原來你這妖獸繼承的是金遁之術(shù),難怪這等厲害,?!闭f完輕輕一指,,竟將遠處那劍湖之水散去,,只身便迎向那朱厭魁梧異常的龐大之軀。
那朱厭獰惡一笑,,獸臂稍一后仰,,便如轟雷般向尉遲晴落下。
眼見這一擊之下尉遲晴便要受實,,可不知為何那朱厭忽地渾身一滑,,似乎被什么無形之力向旁一帶,它渾身一個趔趄,,這一拳便向旁落去,。就在它重心不穩(wěn),,栽倒之際,尉遲晴雙手結(jié)印,,靈力好似潮水散開,,天上、地下各自一道巨大的冰柱轟轟而起,,瞬間便向它冰凍而來,。
那天上的一道冰柱乃是由劍湖降下,尉遲晴惱怒之下竟是借助劍湖之力,,使出了冰華之柱,!而地上那道冰柱足有一丈方圓,氣勢恢宏之極,,且威力巨大,,四周更有符文閃爍,顯是全力一擊,,便如以靈陣激發(fā)一般,。
“好!”姬天樞率先看出這個中情由,,當即脫口喝出采來,,邊叫好邊向舍妹解釋:“尉遲晴看似赤手空拳,其實乃是以水元墜搬空這朱厭一擊,。趁著這朱厭身形不穩(wěn),,那冰華之柱上下一道,恭候多時,,不愁冰它不?。 ?p> “不錯,?!痹拕傉f完,忽見九重山的申屠琴走上一步,,她雙目生光,,仰頭細細查看那劍湖冰柱,邊看邊說:“不錯,,這冰柱非是倉促之間凝結(jié)而成,。短短數(shù)息之間這冰翎便如此巨大,怕是早已在原地疊加了數(shù)層,,更有劍湖之水從天而來,,尋常人根本無法操控。這尉遲安荷當機立斷,果真厲害,?!?p> 姬天樞聞言點了點頭,心想她九重山的離火道,,原是以層層疊疊,,連綿不斷著稱。尉遲晴的法術(shù)疊加了幾層,,旁人或許不知,,但在申屠琴眼下須瞞她不過。
只見那朱厭栽倒之際身上立時便有冰晶覆蓋而來,,足上一道,,體表一道,手上一道,,毛發(fā)一道,,那劍湖就勢一卷,已將它層層冰凍,!
那冰柱爆發(fā)之下仿佛泄洪怒濤,,洶涌翻覆將其直沖上天,便若一道巨柱拔地而起,。
“諸位,,除惡務(wù)盡!”眼見那朱厭被冰于柱中,,便若匹練卷纏一般,,方苦染來到柱下,沉聲說道,。眾人見那朱厭栩栩如生,,憤怒神情依舊清晰可見,不禁一陣動容,。
……
望著那巨大的冰柱,,上清弟子正自出神。忽覺“嘣”的一聲在那冰柱之內(nèi)傳出,,那朱厭被封住數(shù)息,,居然背脊一挺,似欲破冰而出,。雖它挺動過后身子依舊僵硬,,但那冰柱卻也裂開了一條縫隙,,縫隙之中妖火點點,,竟是還要復(fù)燃。
眾人渾身一震,目中大是不可思議,,只是想到:“這朱厭受困于這鎖妖塔中尚且如此厲害,,他日若是到了天魔之地,到底是怎么一番景象,?那金門靈符人人欲爭,,原來竟是這般因由!誰可奪得那靈符,,誰日后便可召喚這朱厭,!”
便見那朱厭眸中神色漸漸靈活,但妖火尚未展開,,整個背脊便驀地一沉,,便如被人以枷鎖鎖住一般,一身法力竟是施展不開,。
它眼珠轉(zhuǎn)動之下往背上看去,,只見不知何時那處竟貼了一張黑色的符箓。
“好,!是步長弓的陰陽符,。步道友先前故意受它一擊,原來是為了將黑符置于這妖獸身上,?!狈娇嗳竟笮Γ拷徊?,身上靈力重起,,力道節(jié)節(jié)攀升,往那朱厭罩去,。
“黑白陰陽符,?”姬天璇話未問出,便見步長弓掏出一只符筆來,。他手上持一枚白符,,在白符上飛快寫下一個“沉”字,筆劃方落,,朱厭背上那黑符便重重一壓,,只壓得它倒伏不起,困在冰中再也無法動彈,。
“諸位,,除惡務(wù)盡!”此時不止方苦染,,便連步長弓也高聲喝道,。他話聲方落,,便見方苦禪念動佛號,光王真身再度降臨,,那法身怒目端凝,,對著朱厭做出一個雙手合拍的夾擊之勢。
而方苦染嘿呀一聲,,大叫“杖來”,,一根金光燦燦的降魔杵便飛落而至。他捏在手中念動真咒,,那降魔法杵光芒大放,,瞧著便知接下來定是雷霆一擊。
且不止于此,,步長弓劃動符筆,,寒光閃爍,便在白符之上寫下一個大大的“誅”字,。
魏南辛則是御器高飛,,手中法器現(xiàn)出形體,居然是一柄銅錘,,錘上三個大字“破山錘”,。這法錘見風(fēng)就長,直長到小山般大小,,幾乎比那寶月光王法身還要巨大,,錘心處對準朱厭,也是蓄勢待發(fā),。
如此陣仗,,直叫眾人心也提高了幾拍,便連一直死氣沉沉的許長冷也是看呆了眼,,更遑論馮良,、蘇如、白進,、計文奇等人,。
便在此時,猛聽一聲“斬,!”字響起,,諸法器紛紛激發(fā),若霹靂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