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我真的只是想保護你
空氣中所彌漫的男人汗臭味,,讓她感到厭惡,。
本來教堂依河流建造,四周密林環(huán)繞,,能夠騰出的空地少得可憐,現(xiàn)在鎮(zhèn)子上的人幾乎全部擠在了這塊狹小區(qū)域,給個人的私密生活造成很大不便,。
點燃一根迷迭香,芙蕾雅拉緊帳篷里的每一處簾幔,,確保沒有一絲風(fēng)灌入,。
隨后,她提著木桶來到教堂前的水井處,。
看著面前排起的長隊,,僅剩的一點耐心很快被消磨殆盡。
讓所有人全部聚集在這里,,這個愚蠢主意究竟是哪個混蛋想出來的,?
她不由看向遠方,林間霧氣愈發(fā)厚重,,黑暗里似有野獸窺伺,,不時發(fā)出窸窣詭譎聲響。
她對食人魔的淺顯認知還停留在兒時的睡前故事里,。
生來畸形,,故而被人類拋棄的男嬰,靠吃著尸體存活,,以及對人類無休止的怨恨,。
名為蒔蘿的魔女接納了他,并教給了他黑魔法,,從而無視騎士與白教士的追捕,,肆意屠戮人間,。
傳說歸傳說,芙蕾雅一點也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食人魔,。教廷總喜歡拿虛無縹緲的事物震懾世人,,來加強自己的權(quán)威。
過去,,她已經(jīng)不止一次見過神棍以驅(qū)魔的名義招搖撞騙,,最后失去的只有普通人的錢包。
看著吧,,她在心里冷笑,,這位從遠方而來的,所謂教廷主教的男人,,很快便會露出真面目,,為了錢和女人,即便是畜生的手段,,也會毫不猶豫的使出來,。
沒錯,說的就是他,!
十米開外的地方,,一位穿著華貴教袍的男人摸著胸前銀鏈十字架,目光時不時地瞥過來,。
是個生面孔,,芙蕾雅暗中思忖,據(jù)教堂雜役皮爾所說,,此人乃是七子教廷的主教大人,,地位崇高,就連老神父里奇德利也對他唯命是從,。
以抵御食人魔的名義,,將鎮(zhèn)上的所有人傳喚至教堂,忍受著狹小的生活區(qū)域,,被迫和一群登徒浪子擠在一起便是拜他所賜,。
芙蕾雅冷冷地回望著他,生人勿近的氣息簡直不要太明顯,。
被這道銳利的目光所注視,,白牧不由打了個噴嚏。
想不到對方年紀不大,,倒養(yǎng)成了倨傲的性格,。若不是為了完成系統(tǒng)的任務(wù),為了拿到那三百枚龍幣,他才懶得擔(dān)任保鏢角色,,去多看她一眼,。
抱怨歸抱怨,少女極強的戒備心遠超他的想象,,接下來的護衛(wèi)任務(wù)也變得相當棘手,。
他一再檢查口袋中用于對付食人魔的道具。
一斤銀粉,,兩斤砒霜,,還有那聊以慰藉的學(xué)徒火球術(shù),,雖離戰(zhàn)勝食人魔差之甚遠,,但在他手中稍作周旋,創(chuàng)造逃跑條件倒是綽綽有余,。
然而當務(wù)之急是要將少女牢牢拴在身邊,。
一番權(quán)衡之后,白牧脫離巡邏隊的隊伍,,徑直朝少女走去,。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這里魚龍混雜,,對于獨住的女孩來說極為不便,,還是安置在教堂里較為妥當?!?p> 聽著面前男人的話,,芙蕾雅沒好氣地說:“容我拒絕!”接著,,她提起滿滿的一桶水,,頭也不回地走回帳篷。
無視周圍人怪異的目光,,白牧緊跟在她的身后,,這一做法終于徹底惹怒了芙蕾雅。
水桶咣當一聲落在地面上,,濺灑出的水打濕了裙裾,,芙蕾雅抬起下頜,清麗的臉龐如同結(jié)上一層冰霜,。
“您要跟到什么時候,,神父?”
一縷好聞的幽香從帳篷中傳來,,白牧愣了一下,,立馬縮回已經(jīng)邁進去的一只腳。
“呃......我的意思是附近住著好幾個有前科的登徒浪子,難保他們不會趁著半夜對你有不軌的舉動,?!?p> “不是有巡邏隊嗎?他們敢做出這樣的事,?”
“這可難說,,你想,即便是巡邏隊也不能全天不間斷守在你的身邊,,而教堂的神圣場所必然讓他們有所畏懼,,更不用說還有我親自把守?!?p> “您的意思是您要保護我,?”像是聽到了有生以來最好笑的笑話,芙蕾雅將垂下的一縷碎發(fā)撇至耳后,,瞇起湛藍的眼眸,,仔細審視著白牧教袍下的瘦弱身軀。
這副骨架用于和流氓自保都稍顯吃力,,如果真的遇到了傳言中的食人魔,,恐怕還不夠塞牙縫的。
對方毫不掩飾眼中的嘲弄神色,,讓白牧感覺有被冒犯到,,便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名醉漢。
他們一面喝著劣質(zhì)的酒,,一面往各自的帳篷里走,。
途徑芙蕾雅帳篷時,偷偷用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窈窕的身影上來回掃視著,。
身上所散發(fā)出的酒臭味幾乎令人窒息,。
芙蕾雅小巧的鼻翼微縮,挑起一邊眉毛,,與白牧四目相對,。
即便對眼前男人接近自己的目的抱有疑惑,但在神圣的教堂里,,還有里奇德利老神父共在一個屋檐下,,量他不敢做出逾矩之事。
“好吧,,我先收拾些衣物,。”芙蕾雅淡淡地回道,。
白牧點了點頭,,心中當即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總算是能夠時刻注視她的周圍情況,以此做出應(yīng)對措施,。
繞著篝火環(huán)繞的帳篷巡視一圈,,耐心聽取巡邏隊的匯報,等確定沒有異常情況后,,他才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教堂,。
里奇德利因為年老體弱,尤其是聽聞食人魔出現(xiàn)后,,精神日顯不佳,,早早就去睡了。
而雜役皮爾似乎有夜貓子的習(xí)性,,白天渾渾噩噩,,直打瞌睡,一到晚上便精神抖擻,,和教堂外那些男人們比拼酒力,,偶爾賭幾手,,常常輸?shù)醚緹o歸,。
白牧從不對他的私生活加以干涉。
里奇德利神父早早便將這座教堂的地圖交到他的手中,,其中包含的所有暗室地道一目了然,,規(guī)模建設(shè)算得上過去用于戰(zhàn)事的臨時避難所。
這也極大方便了白牧接下來的護衛(wèi)任務(wù),。
他故意將芙蕾雅的住處安排在自己臥室的隔壁,,通過小孔,旋轉(zhuǎn)暗門,,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觀察到芙蕾雅的一舉一動,。
當然,他絕對不是有著偷窺狂的變態(tài)癖好,。
比如說現(xiàn)在,。
抱著食人魔持有在此時偷襲的可能性,白牧站在椅子上,,推開一處暗孔,,黑色的瞳孔猛然間擴張。
小孔的另一頭,,芙蕾雅解開紅色綢緞絲巾,,栗色的柔順長發(fā)如瀑般披散下來。
接著,,她解開紐扣,,脫下長裙,,曼妙的身形一覽無余,膚若凝脂,,纖弱而精致的鎖骨微微露著粉色,。
白嫩的腳趾微微翹起,調(diào)皮地試了下浴桶中的水溫,,不忘撒下花瓣,,整個身體這才隱沒于水汽繚繞的浴水中。
她長長的睫毛撲哧閃動著,,恣意享受著泡澡帶來的愜意,。
白牧迅速合上暗孔,抓著銀鏈十字架,,胸口劇烈起伏著,。
腦海中印著剛才的畫面,怎么也揮之不去,。
他喝下一杯水,,強自恢復(fù)躁動的心情。
這時,,里奇德利忽然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臉上帶著恐慌的神色。
“大事不好了,,主教大人,,我們在清點人數(shù)時,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