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笑跟著四位前輩來到了老村長家,,相比其他村民,老村長家雖然簡陋,,但房子卻很大,,還有個單獨的后院以及前廳。
走進前廳,,廳里有兩排椅子,,正中則是一個更大的太師椅。更讓岳笑意外的是桌椅柜子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經(jīng)常過來收拾,。
“辛苦小玉了?!崩洗彘L看著一屋子的整潔,,忍不住感慨。
岳笑想起來這段日子里小玉經(jīng)常去四位前輩家中幫他們收拾,。
大胡子道:“小岳,,你愣著干嘛,趕緊給我們沏茶,,渴死了,?!?p> 岳笑立刻給四位前輩燒水沏茶,,將茶杯遞到四人面前。
老村長剛要喝茶,,忽見杯中的茶葉有些多,,忍不住說了一聲:“下次少放點茶葉,有個滋味就行,。留著錢不如給村民們多買點肉吃,。”
“是,!”
窮苦的埋骨村,,連一片茶葉都得精打細算。
老村長飲了口茶,,忽向岳笑問道:“這段時間里辛苦你操持這個村子,。”
岳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p> “你怎么突然能笑了?”
這個事情,岳笑已經(jīng)料到老村長他們會問,,他早有準備:“我也不知道,,那日我們被困在山洞五天五夜,我餓得眼冒金星,,恍惚間好像去了一個云霧繚繞的地方,,再睜眼時我就可以笑了?!?p> 四個前輩彼此對視,,似乎從沒聽過這樣的事情。
“奇怪...云霧繚繞是什么地方,?”老村長喃喃自語,。
“該不會是...”胡子叔伸出手指往上指去。
上面是屋頂,,屋頂上面則是天,。
黑眼叔哼道:“你以為他們會有那么好心嗎?!?p> 雪大娘則感慨:“不敢怎樣,,這也算是小岳的機緣?!?p>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可是說了半天猜不出其中的原因。
老村長微微瞇眼:“小岳,,你說的是實話,?”
我要說實話,恐怕驚掉你們的大牙,。
“岳笑不敢欺騙,。”
老村長將信將疑,,但也找不出什么漏洞,,只能點頭道:“或許是通天鎮(zhèn)岳葫有關!”
“通天鎮(zhèn)岳葫,?”聽起來像是什么神兵利器,,岳笑問:“那是什么?”
“沒什么...”老村長并不想回答,。
這時,,大胡子起身走來,拍著岳笑的肩膀:“不群,,有沒有興趣和胡子叔學上兩招,?!?p> “我叫岳笑!”
他心里的白眼又翻了十萬八千次,。
同時,,心里卻想要是真能學上幾招功法,倒也不是壞事,,可...
他不禁看向胡子叔那張實力派的臉以及雪大娘的白發(fā),、黑眼叔的黑眸,最后將目光定格在老村長的瘸腿上,。
他們之所以這樣會不會和練功有關,?
所謂因果宿命,一旦修習武道,,恐怕一大堆麻煩就會接踵而來,,自己不是每次都能幸運地度過,到時候客死異世,,可就慘了,。
兩相比較,還是當個富家翁來得痛快,。
雪大娘在旁打岔:“小岳,,就算要學也不和這老匹夫學,大娘教你幾手寒訣,,絕對比大胡子的本領要高,。”
“這是什么話,!”胡子叔老大不樂意:“干部敢和我打賭,,要是我教好了,你可得輸我點兒什么,?!?p> “你要什么,?”
胡子叔沉吟片刻,,道:“就要你那柄紫色箭矢?!?p> 雪大娘眉頭一挑,,作勢要打:“大胡子你不要命了,敢惦記我的傳家寶,?!?p> 大娘隨身攜帶一柄紫檀色箭矢,聽說是她家傳的寶物,,從不輕易示人,。
這時,,岳笑突然開口:“我還是不學了?!?p> “不學也好,!”老村長說話時,輕輕地瞪了胡子叔一眼,,揮手道:“你先回去吧,,我們幾個有事情要談?!?p> 岳笑告辭離開,。
剛離開,雪大娘就沖胡子叔喊道:“你個老匹夫要造反嗎,。咱們不是都說好了,,除非小岳自己請求,否則咱們絕不教功法的,,你又忘了是不是,?”
胡子叔辯解道:“學上一招半式也好防身,有何不可,?”
黑眼叔也站到了雪大娘這邊:“學武之后就難免有爭強好勝之心,,未必是好事?!?p> “男人有些好勝之心又有何妨...”
三人爭論一番,,彼此都無法說服對方就將目光望向了居中的老村長。
老村長抬眸看向三人,,唇角略揚:“修習武道未必是什么好事,,咱們四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彼艄针x開,,回后院休息。
當天晚上,,埋骨村各家各戶都拿出吃的,,擺了宴席,歡迎四位前輩回家,。
席間雖然少有笑聲,,但眾人心情卻十分喜悅,總覺得好日子馬上要來了,。
次日,,岳笑睡醒起床,剛走出門就看到王玉琢提著籃子,。
“你干嘛去,?”
“昨晚宴席上,,我看老村長一直咳嗽就想著去山上給他采些草藥?!彼荒樒胶偷卣f,。
王玉琢年紀不大,生性單純,,之前雖想過和瘦猴子離開北境去中州生活,,但得知楊家所做的事情后也就斷了念想,一心只想著安穩(wěn)度日,。
“我陪你去吧,。”
楊家父子雖然罪有應得,,但瘦猴子卻是真心實意地對王玉琢好,,前天看到王玉琢目送楊家人離開的神情有些悵然,他心里也生出了一絲愧疚,。
路上,,岳笑講起了平日里的趣事,王玉琢臉上平淡如初,,嘴上卻說著:“真是不錯...不錯,。”
她越是這樣,,岳笑就越是疑惑,。
昨晚在宴席上,他明明看到了四個前輩笑了幾聲,,難道真是因為天道束縛,,使得凡人百姓無法縱情大笑?
這個問題自穿越以來一直困擾著他,。
不知不覺中,,已過了小半天的時間,王玉琢手里的籃子也被各式各樣的草藥裝滿,。
看樣子可以打道回村了,,岳笑剛想說話卻斜眼見她眉頭緊皺地盯著山頂:“想什么呢?”
王玉琢嘆了口氣:“崖巔有一種長青草對于骨科傷病很管用,,老村長的腿每逢陰雨天就疼痛難忍,,我想給他采一些長青草,可是...崖邊太危險了,,我不敢去?!?p> “怕什么...”岳笑拍了拍胸脯:“有我這位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哥哥陪著你,,有什么可怕的,。”
“德智體美勞,?”自從當日從山洞出來之后,,岳笑的話就越來越讓人費解。
岳笑拿過竹籃,,帶著她朝山上走去,。“天黑前下山,,不會有事的,。”
二人順著山間小道而行,,北境山少,,到了半山腰就能看到埋骨村的裊裊炊煙以及一望無盡的北境平原。
繼續(xù)朝前,,等到崖邊之時,,路窄得只能容下一個人走,山旁云海浩瀚,,若是一個不留神跌落下去...
岳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他和王玉琢一前一后,緩緩地朝前,,好容易轉過了那堵屏風似的大山壁,,來到了一處三面皆空的極高平臺上。
這平臺有十余丈方圓,,雖上下不得,,卻也能讓二人歇腳。
“笑哥,,你說楊剛為什么要背叛村子,?”
岳笑反問:“怎么,沒去上中州有些遺憾嗎,?”
王玉琢神色微怔,,搖頭說道:“埋骨村才是我的家,不過...我從小就聽人說中州很好,,那里的人比咱北境幸福得多,,如果有機會,我倒真想去去看看,?!?p> 在地球,人們的身份差異會以經(jīng)濟和地位來衡量,,雖然跨越階級的難度很大,,但是終歸還有一絲希望,,可這里的人卻是生來就分成了三六九等,四大邊境的百姓生來就低人一等,,縱然刻苦努力恐怕也難以擺脫天道的束縛,。
其中,北境天寒,,環(huán)境惡劣,,可謂是邊境中最窮的地方了。
“那你喜歡瘦猴子嗎,?”
“喜歡,?...”王玉琢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躊躇片刻:“我想...如果他能帶我去中州生活的話,,我或許...”
話沒有說完,,或許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么說是對是錯。
岳笑不禁瞥向王玉琢,,見她雖未長成,,但容貌極佳,如果生在地球,,一定是同學們追捧的小女身,,父母的掌上明珠。
“笑哥,,你看...”王玉琢忽地伸手一指,,語氣有些興奮。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平臺邊緣長著一束古怪的綠草,,正是他們此行要采的長青草。
岳笑歇了口氣,,起身走去,,發(fā)現(xiàn)長青草孤零零地長在平臺邊緣的山縫中,一旁連個踩腳的地方都沒有,,要想采它可得小心一些,。
“你等著,我去給你摘草藥,?!辈恢醯兀佬傆X得自己趕走楊家父子的行為在無意中傷害了王玉琢,,心中多有愧疚,。
“不行。”王玉琢連忙攔下他:“那里太危險,,一不小心就得踩空,,你陪我來已是難得,,我怎能讓你冒險,。”
岳笑寬慰道:“你放心,,我以前可是爬山協(xié)會的,,這種小事對我而言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