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集市的正午,,無風(fēng),,但烈陽落在攢動的人群里,,不斷的冒著烤肉的香氣,。劉良策跟在秦妙妙身后,手里多了很多奇奇妙妙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秦妙妙在西域集市買來的,,消費花出去的銀子數(shù)量也突破了劉良策這一生見過的銀子的總量。
在師門的那十幾年,,印象里的師娘都是下山前一個一個銅板算計著用,,師父的衣服也是修修補補著穿,遇到不可抗力的時候,,師娘也會買一些退市的布匹到山上,,親自為師父做上一件缺斤少兩的布衣。等到老五入了師門之后,,師門里的花費才不算這么打緊。算上自己,,門里的五個弟子下山幫獵戶打獵,,幫農(nóng)戶施肥,倒也能賺得一些生活費交給師娘,。
劉良策手指掐算著,,自己自從能干活之后攢的銀錢才不過今天秦妙妙買一塊檀木的費用,這讓劉良策對懷里那堆看起來就很稀罕的寶貝更加重視了,。
“秦姑娘,,我想問下…你昨天送我的夜光珠,,大概多少銀錢?”
“一兩金,,不是當(dāng)給客棧老板了嗎,?”
秦妙妙滿不在乎的回答著劉良策的問題,卻沒看到劉良策腳下一崴差點摔在原地,。
一兩金是什么概念,?長生門上上下下家當(dāng)加起來,在劉良策的概念里也不過五十兩銀錢而已,。
現(xiàn)在秦妙妙的形象在劉良策眼里不光是一個可愛的師妹,,或者靚麗的女俠,還可能是一位渾身金燦燦的女財神,。
劉良策提著大包小包貼了上去,,近距離的聞了聞秦妙妙頭發(fā)的味道,倒也不是因為變態(tài),,而是劉良策想試圖通過頭發(fā)的問道來辨明秦妙妙的真實出身,。如果是川渝的哪家千金,自己可就要死皮賴臉的倒貼了,。
但很奇怪的,,秦妙妙身上沒有任何味道。汗味,,芳香,,甚至是在烈陽下行走這么久,一點焦糊的味道都沒有,。這么干凈的人,,劉良策此生只知道一種可能。那就是師父經(jīng)常說起的洗髓經(jīng),,聽聞只要學(xué)了這個武學(xué),,全身上下從經(jīng)脈到肌肉,都會一干二凈到人體最原始最完美的狀態(tài),。
但也不對啊,,按理說秦妙妙這么年輕,即便是世家之人也不該洗髓大成,,想來可能是什么異域秘方吧,。
劉良策自己抬平了自己內(nèi)心的秤桿,清了清嗓子張口問道,。
“秦姑娘,,之后有什么去處嗎?”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問,,劉良策下山說闖江湖,,那也是嘴上說的容易,,真讓他自己摸索著江湖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好,。反正也沒什么血仇要報,,沒什么使命要做,江湖也沒魔君亂世,,不如就找個看起來過得去的人一起走遍大江南北也好,。只要走的路多了,回師門的時候也就有更多故事能給師父師娘和小師妹他們講了,。
劉良策想到這,,總感覺忘了什么,但忘了就忘了,,任何事都不及眼前的秦妙妙重要就是了,。他有點害臊,師父說過如果看到一個人覺得自己怎么也要貼上去,,那這就是愛情,,愛情是江湖里最甜的東西。
師父說這話的時候,,還被師娘用串烤魚的竹簽打了一下,,師父也不惱,只是對著師娘傻笑,。
劉良策現(xiàn)在也只會傻笑,,傻笑著等秦妙妙往自己手上遞東西,傻笑著等秦妙妙回答自己問題的答案,。
“之后好像有活動來著,,你能跟我出西域嗎?”
秦妙妙的表情有些小小的疑惑,,她轉(zhuǎn)頭又拋了個問題給劉良策,,就好像劉良策的根就在西域似的。
“當(dāng)然,,只要秦姑娘不嫌棄,,這段時間您去哪兒我就去哪兒?!?p> 真像個小奴才,。劉良策罵了自己一句,但又揉了揉自己的心,,給這么豪爽漂亮天真的女俠做奴才又有什么壞處呢?
秦妙妙的反應(yīng)也讓劉良策有些癡呆,,她聽說劉良策愿意跟她到處跑,,隨即驚喜的踮起腳不斷的捏著劉良策有點嬰兒肥的臉,。
就好像那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個非常非常有韌性的沙包似的,。
“你當(dāng)真能跟我出去,?”秦妙妙松開手,劉良策的臉上留下了幾個紅紅的手指印子“拉鉤,,騙人的是小狗,!”
看著秦妙妙伸出的小拇指,劉良策有些不明所以,,但秦妙妙沒有等待的耐心,,直接抓起劉良策的手掰開小手指和她的小手指纏在了一起。
就像是被師娘的戒尺打了一樣,,劉良策碰觸秦妙妙的那根手指有些生疼,,他趕緊抽了回來,揉搓著自己不知道紅成什么樣的臉頰,。這是劉良策第一次碰觸真正意義上的女人,,和男人手掌不同的細(xì)膩觸感讓他有些驚為天人。
秦妙妙自然也察覺了什么,,她弓下身子從劉良策的下巴那塊窺探著劉良策遮住的臉頰,,兩人的視線從這狹小的區(qū)域碰觸,引爆了秦妙妙的笑聲,。
“喂,,你不是這么嫩吧!只是碰一下都不行了,?我在碰,,我還碰,哇耳根都紅啦哈哈哈,!”
劉良策的反抗愈發(fā)趨近無力,,最終只能淪為秦妙妙的爪下肉,任由她戳戳點點揉揉搓搓,。
兩人買完東西出了集市,,秦妙妙提議讓劉良策出主意之后去哪兒。這讓劉良策完全亂了陣腳,,除了這西域,,嵩山,劉良策也就只知道自己的師門在哪兒了,。
但秦妙妙好像對他的師門懷著很大的興趣,,說什么也纏著劉良策要去一起看看,劉良策終究是犟不過,也不想和秦妙妙犟,,只好和她一匹馬向著中原前行,。
這一趟也不算白來,劉良策扔了那張寫著自由恩匹希的紙條在沙漠里,,坐在秦妙妙身后看著又要落下的太陽,,心中對江湖也有了一個大概的雛形。
誰說兒女情長不是江湖,,江湖本身便是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