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用來了,,以后這院子里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全部由我負責,?!?p> 劉師兄趾高氣昂的走到徐長卿面前,,堵住門口把他攔在外面,。
徐長卿一愣,,“咋個說,?”
劉師兄道:“擔水做飯打掃衛(wèi)生,養(yǎng)花,,陪練,,你能干得了的我全都能干。你干不了的,,我也能干,。總之,,你們干雜役的以后不要來了,。”
“他叫劉元良,,比咱們高一屆,。自打王金鉤搬來這里他隔三差五就過來獻殷勤,八成是看上人家的美色了,?!?p> 梅梅也不避諱,直接當著劉元良的面說了出來,。
徐長卿心說原來是只“舔狗”啊,,但做舔狗是沒有好下場的!尤其是遇上王金鉤這種性子的娘們,,光靠舔是舔不熱的,,對付這種娘們就得死纏爛打,,關鍵時候得敢于霸王硬上弓,你比她強她才會服你,,你比她弱,,她只會嫌棄你。
“原來是個弟弟,?!?p> 徐長卿笑道。
“你說誰是弟弟,?我比你上山早,,你該叫我一聲‘師兄’!”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你不就是個做雜役的!”
“我是王金鉤的同鄉(xiāng),,祖上三代是世交,,論關系的話你得喊我一聲‘大舅’?!?p> 徐長卿厚顏無恥的說道,。
“大舅?這么說——你是王師妹在扶蘇城里的世兄,?”
劉元良腦子轉的飛快,,一下子轉過彎來。趕緊讓出門口把徐長卿讓進門,,小心陪著笑道:“大舅,,你怎么有空到這兒來了?是來探望王師妹的嗎,?”
徐長卿道:“家里人聽說有個厚臉皮的家伙對我那妹妹有愛慕之意,,叫我過來看一眼,把把關,,看看那小子長的咋樣,,人品咋樣,配不配的上我那妹妹,?!?p> 劉元良一聽這話頓時激動起來,情不自禁的彎腰弓背,,把自己的家世,、修為情況大吹特吹了一番。
兩個人邊走邊說,,來到王金鉤面前,。劉元良搬來一把椅子,,對徐長卿恭恭敬敬的說道:“大舅一路辛苦,快請坐下歇息歇息,?!庇謱ν踅疸^道:“王師妹,你哥哥來了,,你咋也不招呼一聲,?”
王金鉤挑眉道:“你自己認了個大舅,和我有什么關系,。這家伙和我是三世仇人,,我恨不得當場就宰了他!”
劉元良吃不準王金鉤話里的意思,,以為他們兩個鬧了矛盾,,便打了個哈哈,笑道:“兄妹之間鬧點矛盾很正常,,生幾天氣過去就行了,。這事兒依我看——”
“滾出去!”
王金鉤冷冰冰的說道,。
“叫你滾呢,。”
徐長卿望向劉元良,。
劉元良皺眉,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王金鉤為何突然發(fā)火,,指了指那盆臘梅,小心翼翼的說道:“那,、那我就先回去了,。花給你放在這兒了,,記住澆水不要太勤,,也不要中午澆水,容易死,?!?p> 說完后揮了揮手,又和徐長卿打了個招呼,,小聲說了一句“大舅,,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說話,,別吵起來,?!?p> “你滾還是不滾?”
劉元良剛轉身走了幾步,,又聽見王金鉤的聲音,。趕緊停住腳步,心說原來不是叫我滾啊,,我就說嘛,,王師妹怎么會突然對我發(fā)火呢?
徐長卿道:“我是來教你養(yǎng)花的,。前幾天去藏書閣,,我從書上學了個咒語,能讓花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你想不想看看,?”
“還有這樣的咒語?”
梅梅好奇的插了一句,。
王金鉤心里一動,,神色緩和了許多。作為一個愛花之人,,甚至可以說作為一個花癡,,她打小長在一個種滿鮮花的院子里。但那些鮮花有專人打理,,一年四季花開不斷,,可以釀酒,焙茶,,做糕點,,做胭脂……平時修煉之余,她最大的愛好便是和那些花打交道,。
可自從來了扶綠山后,,她自己養(yǎng)了幾盆,換了好幾個品種,,然而直到現在也沒有一盆能活下來,。
后來來到丁若塵長老座下,師姐們種了不少的花,,她挪了兩盆過來,,但養(yǎng)了不到半個月,那兩盆也死了,。
梅梅取笑她是火命,,還給她取了個“辣手摧花”的綽號,有事沒事就拿養(yǎng)花的事兒揶揄她。
再后來,,蘇東山長老座下有個叫“劉元良”的家伙來這邊辦事時撞見了王金鉤,,一下子就被她的美色所吸引。得知她喜歡養(yǎng)花,,便隔三差五來送花,。王金鉤也不客氣,果真應了那個“辣手摧花”的綽號,,來一盆弄死一盆,,搞得劉元良也很納悶,以為王金鉤是在試探他,,看看他有沒有耐性,,便硬著頭皮一盆接一盆的送來。
當然,,王金鉤也沒手軟,,一殺,兩殺,,三殺,,四殺……
回憶起自己的養(yǎng)花之路,王金鉤很郁悶,。之前和徐長卿做鄰居時聽他說起過養(yǎng)山茶花,,現在又聽他說學了個咒語,能讓花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雖說有些不大相信,,但出于好奇和自己過往的“輝煌經歷”,還是想看一眼,。
“還有這等奇術,?”
劉元良一臉好奇的走過來,抱拳道:“元良在山上待了好幾年,,從未聽說還有這樣的咒語,。請大舅展示一下,,叫我開開眼界,。”
說罷,,從那些廢棄的花盆中揀出一個,,用袖子擦了擦外面的土,放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問徐長卿道:“大舅,,還要什么?要澆水嗎?”
他一口一個“大舅”叫著,,梅梅好幾次差點兒笑出聲,。王金鉤則不予理會,隨便他怎么稱呼,。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割了你的舌頭?!?p> 王金鉤瞪起杏眼,,眸子里既有希望的神色又有幾分怒容。
徐長卿道:“你這么兇巴巴的看著它,,會把它嚇死的,。你得笑,讓它覺得你和藹可親,,愿意和你接觸,,這樣才能長大。一個人如果長期處在一種擔驚受怕的環(huán)境中,,身體是會生病的,。草木也一樣,你不能讓它們受驚嚇,?!?p> 王金鉤感覺他說的好像有點兒道理,就由著他絮叨了幾句,。
“這是我按照書里的法子培育出來的一棵幼苗,。”
徐長卿抖抖袖子,,拿出小豆苗模樣的紫荊藤放在手心,,讓眾人觀察了一番。
梅梅伸手摸了摸,,表示是真的,。
劉元良也捏了捏。
王金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手,。徐長卿趁機伸手,捏住王金鉤一根手指放在小豆苗上感受了一下,。
王金鉤瞪了他一眼,,沒有發(fā)作。
長這么大從沒和陌生男人接觸過,,有時候被人多看幾眼都感覺渾身不自在?,F在突然被一個“討厭的家伙”捏住手指,禁不住臉上一熱,心說你敢多模一寸的話我就宰了你,。
就一根手指的話……看在你沒有壞心思的份兒上,,姑且饒了你吧。
大家挨個檢查完,。徐長卿把小豆苗放進花盆斜靠在盆沿上,,胡亂念了幾句他自己也不聽明白的鳥話,眾目睽睽之下,,只見那手指長短的小豆苗竟然慢騰騰的扎了根,,向上長了幾寸,努力展開兩片嫩葉,,旁邊又長出一個蜷縮著的嫩芽,,像是個剛出生還沒睜開眼的翠綠嬰兒,模樣煞是可愛,。
“啊,,長了長了,它真的長了哎,!”
王金鉤幾乎高興的跳了起來,,像個小女孩一樣拍著手面向徐長卿,笑著對視了幾眼,,忽然意識到“這家伙是自己的仇人”,,于是轉頭望向梅梅,情不自禁的走過去抱了抱她,。
“好了,,今天的展示就到此結束了。我能力有限,,只能讓它長這么多,。”
徐長卿很懂得把握分寸,,心念一動,,讓小豆苗變回原樣,撿起來塞回袖子里面,。
“等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們看個大的!”
徐長卿笑嘻嘻的揮了揮手,,準備離開,。
梅梅揮了揮手,。
劉元良揮了揮手,。
王金鉤猶豫了一下,也揮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