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家破人亡的后果
說著,,他頓了頓,,咽了一口唾沫。
凌劍見狀,,便叫李文才遞了一杯茶水給他,。
解縉一見,,頓時感激莫名,他深深的對凌劍鞠了一躬,口中說道,;“臣謝謝陛下,!”
然后將茶水一飲而盡,隨手將杯子遞給了李文才,。
凌劍擺擺手,,神色鄭重的對解縉道;“你繼續(xù)說,!”
“朕倒要看看那地方的官府和士紳是怎樣欺凌那戶人家的,!”
解縉躬身拱手道;“臣遵旨,!”
言畢,,他轉(zhuǎn)過身,面向同僚,,憤慨的道,;“諸位同僚,那戶人家因在靠近堤岸的地方有幾畝良田,!”
“每年長勢極好,,可以用旱澇保收來形容也不為過!”
“而那幾畝良田也是那戶農(nóng)家賴以生活的希望,!”
“在他家田地的兩邊,,是一戶士紳家的田地!”
“而那士紳家想把他家的田地連成一片,,故想買下它,!”
“諸位?!彼蝗粏柕?;“你們猜猜,那士紳家出多少銀兩收購他們家的田地,?”
“那可是全村最好的田地呀,!”
解縉說著,又補(bǔ)充了一句,。
群臣被解縉這么一問,,就紛紛討論起來。
有出三兩的,,有給五兩的,但解縉均搖搖頭,。
凌劍坐在龍椅上,,陰沉著臉,對戶部尚書王純冷冷的道;“王愛卿,,你是戶部尚書,,這也是你的強(qiáng)項!”
“你猜猜,,到底士紳給那農(nóng)戶出多少銀兩,?”
王純捋著花白的胡須,出列躬身道,;“回陛下,!”
“臣已在戶部任職多年,如解學(xué)士所說的那是上好的良田來看,,正常應(yīng)給到八兩至十兩銀子,。”
“但那戶人家不愿意賣,,而后被士紳和官府所欺凌,!”
“所以臣認(rèn)為他們給不了這個價,應(yīng)該……,?!?p> 他閉著眼睛沉吟片刻,方才睜開眼睛緩緩的道,;“臣以為他們應(yīng)該能出個二三兩銀錢就算不錯了,。”
凌劍依然陰沉著臉,,對解縉大聲道,;“解愛卿,你不必賣關(guān)子,,將具體情況告訴大家,!”
解縉躬身回了一聲是,然后滿臉憤怒的對同僚們大聲道,;“你們都想錯了,!”
“他們?nèi)缬心敲春玫男哪c,也不會將人家逼得家破人亡,!”
“呵呵,!”他冷笑幾聲,繼續(xù)道,;“你們可知,,他們原先出價八錢,后來看人家不同意,,才出價到一兩銀錢,!”
“一兩?。「魑煌艂?!”
聞言,,朝堂上的群臣頓時像開了鍋。
“一兩,?這是打發(fā)叫花子呢,,人家好好的良田憑什么只給人家一兩?”
“如果是咱家,,就是讓這田地荒蕪,,也不賣給他!”
“咋的也要給人家五兩吧,?”
“你沒聽解學(xué)士說,,那是全村極好的良田,五兩,?就是給十兩咱也不能賣,!”
“那可是人家賴以生存的土地呀!”
解縉看著同僚,,苦笑道,;“各位同僚,你們說得對,!”
“就算是荒山野嶺開辟的荒地,,人家也能賣個一兩銀子,何談這是一塊良田呢,?”
“就是人家給到十兩,,那戶人家也不一定能賣了那塊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
“那可是他們?nèi)业南M,?!?p> 說到這里,他義憤填膺,,連聲音也有些嘶啞,。
咳嗽了兩聲,悲憤的道,;“那士紳見那位農(nóng)戶家不愿意出賣,,竟命令惡奴將那家的主人暴打了一頓!”
“那家主人因傷勢過重,,再加上郁氣攻心,,竟撒手人寰!”
“出了這等事,,他家中的兩個兒子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就上縣衙告狀,!”
“哪知這位士紳早與官府有勾連,,不但不受理此案,,反而命衙役將他的兒子打了一頓,繼而轟出了縣衙,!”
“真是豈有此理,!”
他咆哮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懣,。
只見凌劍隨著他的述敘,,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他來到這個時代才不到幾天,,哪會想到在朱元璋的強(qiáng)力威壓之下,,殺得人頭滾滾,竟還有人如此膽大妄為,?
視人命如草芥,!
難道他們都不怕死嗎?
他穩(wěn)了穩(wěn)憤怒的心情,,繼續(xù)聽著解縉講下去,。
只聽解縉繼續(xù)道;“那戶人家的兒子見告狀無門,,自己又遭到毒打,,而家中還有寡母、妻子和嗷嗷待叫的幼兒,!”
“又想到家中已無田地,,只好帶著家人背井離鄉(xiāng),過著乞討為生的生活,!”
“隨著他們的母親在饑寒交迫中離世,,這兩名哥倆更是怒上加怒!”
“他們在安頓好妻兒之后,,便一不做二不休,,橫下一條心!”
“在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暗暗潛入那名士紳家中,,將那名士紳全家殺了個干干凈凈,雞犬不留,!”
群臣聽到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兩人可真狠??!
咱還是要好好告誡那些親屬們,,不要將人逼得太甚,否則有可能重蹈那名士紳的覆轍,。
只聽刑部尚書鄭賜接過話茬,,嘆了一口氣,悠悠的道,;“這件事情咱在刑部當(dāng)侍郎期間曾親手審理過這件案件,。”
“當(dāng)時這件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民憤極大,。”
“先皇知道后,,雷霆震怒,,立即安排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聯(lián)合調(diào)查此案,。”
“后來那名知縣貪贓枉法證據(jù)確鑿,,被處以剝皮實草之刑,!”
“知州也被先皇削職為民,永不再錄用,!”
“而那哥倆在殺了那名士紳之后,,就音信全無,不知所蹤,!”
“這么多年刑部和衙役們追查下去,,也毫無線索?!?p> “后來聽說他們參加了白蓮教,,但具體在哪兒,追查的人也不甚清楚,,所以這件案件也就不了了之,。”
鄭賜說起話來語調(diào)平靜,,好像述說著一件與他不相關(guān)的往事,,不帶一絲波瀾。
凌劍一聽,,心中不由一緊,,又是白蓮教。
這白蓮教真是陰魂不散,,每件事情都能看見它的身影,。
等錦衣衛(wèi)兵強(qiáng)馬壯時,,要好好的出手收拾收拾它,省得它到處作亂,。
從鄭賜的述敘來看,,白蓮教眾又捉摸不定,不知道他們究竟隱身何方,。
但凌劍從史書上得知,,他們藏身于長江以北的地區(qū),,尤以山東,、河南、陜西最甚,。
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鬧出什么幺蛾子,,凌劍也沒有時間去收拾它。
等他們鬧出動靜,,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而刑部與衙役們想要追查出白蓮教的下落,那不易于上青天,。
這么一想,,凌劍的心中倒也釋然。
他臉色嚴(yán)峻的望著解縉,,緩緩的問道,;“解愛卿,你說了半天,,表達(dá)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群臣聞言,頓時一愣,,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解大紳的話不是說完了嗎?
不就是要咱們下去歷練歷練嗎,?
難道解大紳還有意思沒有表達(dá)出來,?
那究竟又是什么?
他們齊齊看向解縉,,滿臉的狐疑與猜測,。
解縉微微向凌劍躬了下身子,回道,;“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