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凄風苦雨
陸羽一行離開莆田少林寺后,一路西行,。
路上凡是遇到不平之事,,全都仗義出手,。
是以,,即便是連日連夜的趕路,抵達衡山附近的時候,,已是十天之后的事了,。
眾人在客棧安頓好后,陸羽只帶了蔡布衣出門,。
適逢衡山派劉正風金盆洗手,,整個衡陽城內,武林人士云集,。
有成群結隊的名門弟子,,也有獨來獨往的刀客俠士。
“陸兄可是在找人,?”
跟著陸羽走了四五條街,,進了十幾家客棧酒肆后,蔡布衣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錯,!”
陸羽并沒有遮掩自己的目的,實話實說道:
“此次衡山之行,,既是為了懲惡揚善,,也是為了找一個人,。”
“不知陸兄要找的是何人,?”
“一個即將成為華山派弟子的苦命人,!”
聽到陸羽的回答,蔡布衣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陸羽沒有多加解釋,,隨口說了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一番尋找后,兩人終于在一間茶館里,,找到了‘駝子’,。
此時,駝子的身邊,,坐了三個身穿黑衣的江湖人士,。
陸羽要了一壺茶,側著耳朵聽那幾人吹牛皮,。
沒過多久,,一陣咿咿呀呀的胡琴聲,從茶館外響起,。
陸羽扭頭望去,,一個身材瘦長、臉色枯槁的青衫老者,,出現(xiàn)在茶館里,。
陸羽暗暗打量了老者一番,轉身對著蔡布衣說道:“不管一會兒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都老老實實地待在茶館里,。”
蔡布衣剛要問陸羽為什么,,就聽到叮叮叮的響聲,。
定眼望去,只見那病癆鬼一樣的青衫老者,,緩緩將一柄細窄長劍,,插入胡琴底部。
“嘶...那老頭兒,,竟然是一個高手,!”
蔡布衣還要再說些什么,忽然發(fā)現(xiàn),,正在喝茶的陸羽,,已然起身,,跟著那道瘦長身影走出了茶館。
想到陸羽的交代,,蔡布衣只能重新坐穩(wěn),,側耳偷聽其他幾人的對話。
“原來剛才那人,,就是衡山派的掌門,,莫大先生,怪不得劍法如此了得,?!?p> ......
茶館外。
小雨淅淅瀝瀝,,人影三三兩兩,,很是清冷孤寂。
“小友為何一直跟著我,?”
莫大驟然回頭,,略顯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寒芒,。
即便是察覺到莫大的身上藏著一縷森然殺機,,陸羽依然沒有停下腳步,更沒有施禮問候,,而是緩緩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如此時節(jié),本該春日明媚,,卻下起了沒完沒了的淅瀝小雨,,實在不是一件好事?!?p> 聽到陸羽的話,莫大的眼眸恢復到之前的混濁,,搭配上被雨水澆濕的發(fā)白衣衫,,渾然一副窮酸潦倒、賣唱老朽的模樣,。
“小友有何指教,?”
“凄風苦雨,太保將至,。莫大先生若是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人間慘狀發(fā)生,,還請不要離開衡陽城,還請不要遠離劉府,,不然的話,,一切都將悔之晚矣,。”
陸羽與莫大擦肩而過的同時,,低聲道:“倘若莫大先生還顧及同門情誼,,就聽在下一言?!?p> 莫大身形微微一頓,,“我為何要信你?”
陸羽輕呵一聲,,說了句讓莫大為之動容的話,。
“你家?guī)煹芸釔垡袈桑瞄L彈琴,,與魔教曲洋結識,!”
【天機】+20
“小友......”
陸羽大步而行,只留下一句話,。
“如何選擇,,全在前輩的一念之間?!?p> “前輩若是有意救人,,三更時分,可前往同??蜅?。”
......
陸羽回到茶館的時候,,華山派一眾弟子已是齊聚其中,,正在有說有笑著。
可憐蔡布衣,,一個人喝著悶茶,。
當日若不是氣宗的人耍了手段,贏了比斗,,那么今時今日,,在這茶館之中肆意說笑的,該是自己了,。
蔡布衣正如是想著,,眼角余光看到陸羽坐了下來,不由來了精神,,連忙發(fā)問,,“陸兄剛剛去了哪里?”
陸羽搖了搖頭,,示意蔡布衣繼續(xù)喝茶,。
早已經喝了一肚子水的蔡布衣,,哪里喝得下?
再加上耳邊響起氣宗弟子的英勇事跡,,不由悶氣橫生,,使小性子般摔了下手中的茶杯。
那邊的華山弟子正說著大師兄令狐沖教訓青城派弟子,,見蔡布衣如此摔打茶杯,,自然以為蔡布衣是不滿他們的說話內容。
脾氣直暴的陸大有當即拍案而起,,“閣下可是對我們華山派不滿,?還是對我們師兄弟不滿?”
不等蔡布衣開口,,老道的勞德諾已是拉著陸大有坐下,,轉身對著陸羽二人拱手道:
“兩位朋友有禮,在下華山派勞德諾,,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二位海涵?!?p> 岳靈珊見勞德諾這般好說話,,很是不滿意地撇了撇嘴,嬌聲道:
“二師兄,,跟他們這般客氣做什么,?再說了,咱們說咱們的話,,是他們失禮在先,,憑什么讓他們海涵?”
勞德諾剛要再說些什么,,陸羽已是站起身來,。
“久聞華山劍法卓爾不群,犀利非凡,,不曾想,,華山派的人,竟然這般囂張跋扈,,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出言不遜,辱我華山,?”
別說是其他年輕氣盛的華山弟子,,就是老于世故的勞德諾,,在聽到陸羽的話后,也是勃然大怒,。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陸羽是也,!”
陸羽對著一眾華山弟子冷笑一聲,,語帶不屑道:
“虧你們自詡名門正派,卻也只會爭名逐利出出風頭,,一旦真的遇到什么不平之事,,也只能做縮頭烏龜!”
“放肆,!”
“姓陸的,,你在說什么胡話?是想與我華山派為敵嗎,?”
“大膽,!”
“哪里來的無知鼠輩?竟敢在此胡言亂語,?”
“......”
面對華山派眾弟子的呵斥,,陸羽似笑非笑地望著勞德諾與岳靈珊。
“那日你們兩個,,親眼看著無辜慘死,,卻不敢出面阻止,不是縮頭烏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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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勞德諾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一介無名小卒而已,!”
“是...是他?”
直到這時,,躲在一旁的林平之,,終于認出了陸羽。
“他到底是什么人,?......爹娘有沒有脫困,?......”
“那你為什么沒有出面阻止?難不成你跟我們一樣,,也是縮頭烏龜,?”
岳靈珊身為華山派掌門獨女,平日里嬌生慣養(yǎng),更有大小同門嬌縱,,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我與福威鏢局的人無親無故,,為什么要拼死救下他們,?”
“再者,我從于人豪等人的手里,,救下了林公子,,可比你這個縮頭烏龜強多了!”
“原來岳大小姐竟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女俠,,實在是佩服,,佩服得狠吶!”
陸羽口里說著佩服,,但古怪的語氣,,卻讓一眾華山弟子,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不給岳靈珊辯駁的機會,,陸羽嘿然冷笑道:
“如果不是二位華山派高徒當街賣酒,又怎么會引得林公子打抱不平,?又怎么會失手殺了余人彥那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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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靈珊怎么也想不明白陸羽怎么會知曉當日之事,不由惱恨道:
“姓陸的,,你是想嘗嘗我華山派的劍利不利,?”
“豈敢豈敢!”
陸羽一邊坐下,,一邊搖頭晃腦道:“在下不過是一小卒,,豈敢與華山派為敵!”
岳靈珊還要出言譏諷,,被勞德諾拉了回去,。
他在岳靈珊耳畔低聲說了幾句,一眾華山弟子,,全都恨恨離去,。
與此同時,坐在一邊的駝子,,也要尾隨華山弟子離去,。
“林公子,你不找你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