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中驚魂
這座巨浪的結(jié)構(gòu)很獨特,,或者是說我們之前那個落腳點形成的很巧妙!
由于整個巨浪形成的時候是不規(guī)則的,,所以我們之前那個落腳點是這座巨浪的一處凹陷進去的部分,,類似于半包圍結(jié)構(gòu)所圍住的,!
所以大部分的風(fēng)都被擋在了巨浪的外面,,但是這個相對無風(fēng)區(qū)僅限于我們剛出發(fā)時的那一部分……
只要我們往前滑行到巨浪所不能包圍的地方,,那我們所面對的就是恐怖的夾雜著冰凌的狂風(fēng),!
而我們出發(fā)的這座巨浪到我們終點的那艘航空母艦之間,,大部分都是沒有任何遮擋的,!
我憑著之前的記憶也想到,航空母艦的船體正好與狂風(fēng)向我們吹來的方向平行,!
所以說就算我們到達了傳送繩索的終點,,我們在風(fēng)力的影響下,也很難將自己穩(wěn)定在航空母艦的船壁上,!
雖然說我覺得我的計劃在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下可謂說是天衣無縫,,但我實在是無法確定前方將會發(fā)生什么兇險的境況!
巨浪兩邊巨大的浪體正在緩緩的向后隱去,,我們現(xiàn)在的狀況更像是在乘坐著一列火車,,穿越一處修建在山谷夾縫間的軌道……
隨著這列車的前進,前方豁然開朗,,兩邊的巨巖和山石緩緩的向后退去……
由于遮風(fēng)的部分是在背光處,,所以隨著我們的前進,周圍一切緩緩的亮了起來……
兩側(cè)巨大的浪體即將退到我們身后,!我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額頭上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死死的皺著眉毛盯著前方,!
這時的風(fēng)已經(jīng)大了起來!我本想抬頭看看天空,,結(jié)果出人意料的是根本看不到天空,!
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甚至已經(jīng)變成了灰色,!由于在這種風(fēng)力下,,任何一片雪花都不可能是完整的!
取而代之的是雪花在飄落過程中被刀割似的風(fēng)所剝落成的冰渣,!
冰碴鋪天蓋地的砸在我的臉上和衣服上,,我的呼吸面罩被砸的噼啪作響!
我們前方的兩節(jié)鋼索,一節(jié)是我們的傳送鋼索,,另一節(jié)則是航母鋼索,,此時不管是粗的還是細的,在前方的風(fēng)中都如兩條游絲般的細線,,被風(fēng)吹得上下擺動,,左右跳動!
那種跳動的幅度,,屬實是令人膽戰(zhàn)心驚,!
我們這段較細的鋼索相對來說還好,因為在出發(fā)前我已經(jīng)將這條鋼索的張力調(diào)到了最大,!
而航母那根鋼索,,雖然說巨粗無比,就好像一條懸空的道路一樣,!按理說它的跳動幅度應(yīng)該更小才對,!
但是它的張力不夠!說白了,,這條粗鋼索并沒有被拉直,,而是呈一段曲線狀垂落在半空中!
所以,,在颶風(fēng)的影響下,,由于受力面積很大,所以說它的擺動幅度更大,!
我驚恐的看著遠方,,說實話,在這種條件下,,縱使你有一百個膽子,!如果你說不怕,那我是絕對不信的,!
我突然覺得我之前的想法很天真,,我以為在這樣的風(fēng)力下如果用雙手攀住我們頭頂?shù)哪歉咒撍髯阋苑€(wěn)定住自己的身體,結(jié)果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在前方這種擺動幅度下,,上百噸的鋼索都能被狂風(fēng)吹的像跳舞一樣擺動,,而我們兩個在這種環(huán)境下就如同兩片羽毛一樣!
單憑自己的手壁力量,,就想把自己穩(wěn)住,,那無疑是癡人說夢,最后的后果就是手臂被甩脫臼,!
我的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我胸前的懸吊繩,,另外一只手趕忙從背包的側(cè)面再次把冰鎬抽了出來然后死死的握在手里,,以防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
由于我在前面,,希婭后面,,她的視線被我的目光所遮擋,所以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前方的兩段鋼索發(fā)生什么,!
我深知不妥,!希婭是一個女生,而我是一個男的,,怎么說我的自身重量都是比她要重的,!
但我知道,如果到了前面,,我就絕對會像羽毛那樣被吹起來,,更不用說體重更加輕薄的希婭了……
我?guī)缀跄芟胂蟮剑粫旱搅饲懊?,她幾乎能被狂風(fēng)吹到360°回旋,!
就像在游樂園玩大擺錘一樣,被狂風(fēng)吹上去,,再吹下來,,就好像把一個小球放在了高速旋轉(zhuǎn)的離心機之中!她會垂直于這條鋼索一直旋轉(zhuǎn),!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整個身體被吹起來,再回旋的落下去,,周而復(fù)始,,自己先被轉(zhuǎn)到腦缺血了不說,等到過了我們這條傳送鋼索金屬疲勞的臨界值,,金屬相互摩擦,,一旦發(fā)生金屬疲勞,她身上那個特種卡扣就會應(yīng)聲而斷,!她就會被離心力甩飛出去,!繼而從這段目眩的高空中直直的摔落下去!
想到這里,,我便不寒而栗,!
而消除這一些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加大我們兩個的自身重量,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我們兩個看成一個整體,!
只有我們兩個相互貼在一起,,才有可能不被颶風(fēng)吹起來,!
我立馬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希婭離我還有一段距離,。然后我又向前方看去,發(fā)現(xiàn)我們馬上就要進入狂風(fēng)區(qū),,是那段搖擺最劇烈的鋼索節(jié)段,!
想到這里,我便不再猶豫,,此時她還在我身后慢慢的向我靠近,,但如果我放任不管,雖然說我比較重一點,,她比較輕,,她速度確實較快一點,她早晚會追上我的,,但那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讓她盡快貼到我的后面,!
我想都沒想,,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兩只冰鎬,對著我頭頂那段粗的航母鋼索的縫隙就戳了進去,!想以此來減緩我的速度,!
每逢一個鋼索鐵環(huán)縫隙,我就將自己的冰稿插進去,!直到我又再次被傳送帶拉走,,拉走時我再重新把冰鎬拔下來,以此來減緩我的速度,!
每插進去一次,,巨大的金屬摩擦撞擊聲傳來,我的手臂漸漸被這一陣一陣的巨力震的麻木,!
此時,,希婭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她立馬在后面問我:
“你在干什么,!”
我回頭焦急的看著她說:“來不及了,!你快點來到我的后面!”
此時我的行動似乎也奏效了,,我倆的距離正快速縮短,,她漸漸的已經(jīng)停在了我的后面!
這時她還開玩笑似的用腳蹬著我的屁股說:“你怎么走的這么慢呀,?不用等我,!”
我說:“不,你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但此時,,已經(jīng)沒有任何時間所耽擱,,也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兩面巨大的浪體已經(jīng)退到了我們的身后,!巨大的狂風(fēng)向我們吹了過來,!
我對她說:“希婭!快,!用你最大力氣抓住我,!如果可以的話,你必須要摟住我的腰,!”
她還沒搞懂為什么,,我便一把把她的手拉了過來,說:
“別問了,!馬上你就知道了,!”
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做完這一切,,還不給人一點喘息的機會,!我的話音還未落!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狂風(fēng)區(qū),!
巨大的狂風(fēng)瞬間就吹在了我倆的身上,,由于她在我的身后,我的大半個身體給她擋住了一些狂風(fēng),,但我就遭殃了,!
那種離譜風(fēng)力吹在我的身上,就好像被一個500斤的胖子,,以80碼的速度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立馬就感覺手上插在粗鋼索里的冰鎬被一陣無形的巨大的力所繃開!
此時,,我腦子幾乎是混亂的,!更糟糕的是,希婭的手并沒有死死的抓住我的腰,!
就這一下,,我便被那巨大的狂風(fēng)吹得向上擺動了起來!由于希婭還沒做好準備,,她放在我腰間的雙手瞬間就被我向上飛起的力甩脫了,!
她沒有拉住我,我立馬就和她剝離開來,,我就像一個紙扎的燈籠一樣被狂風(fēng)吹了起來,!
之前,我的頭是沖上腳沖下的!現(xiàn)在我?guī)缀醣豢耧L(fēng)吹得翻了個跟頭,!
由于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此時等我意識過來,我的頭已經(jīng)沖下了,,我的腳卻沖著天空了!我整個人在鋼索上做了一個180°回旋,!
由于重力的作用,,我便重重的砸在了之前在我們頭頂?shù)哪歉撍魃希?p> 希婭大驚失色!
“啊啊啊??!”
但她此時也被風(fēng)吹的搖擺不定,自身難保,!
我直接被吹到了我們頭頂?shù)倪@根鋼索上,!更離譜的是我砸下去的時候是以平躺的姿勢落在粗鋼索上的!
而我下面那段傳送鋼索的纜繩還綁在我的身上,,我就這樣被下面的傳送鋼索拖著向前走,!只不過我的身體是在上面這個粗鋼索上!
由于我們系的那根傳送鋼索是在這根粗鋼索的下方,,而我現(xiàn)在被狂風(fēng)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吹到了這條粗鋼索的上方,!所以下面的傳送帶就像拖死人一樣,硬生生的拽著我的身體向前摩擦著拖去,!
一股巨力從我身體的斜下方傳來,,將我的身體死死的勒在粗鋼索上面!我想以我的身體抗衡這種力是根本不可能的,!
由于傳送鋼索都是電動的,,所以這股來自下方的牽引力幾乎是把我把嵌按在粗鋼索上,拖臘肉般的向前拖去,!
好在我是以后背接觸在粗鋼鎖上,,我要是以我的正面接觸在粗鋼索上,此時必定被磨得血肉模糊,!
我掙扎著想站起身來,,或者是翻身下去!
但是我的肩膀和后背還有腿部被那種來自肉體和堅硬的鋼鐵之間的摩擦感磨到我疼的幾乎做不出任何動作,!
我就這樣被一點一點的拽著向前拖去,,只不過這個拽的力是在我的身下!
面罩里的我死死的咬著牙,,我每被向前拖一小段,,我就感覺我的后背和腿部被人拿鐵鍬重重的拍了好幾下!
我現(xiàn)在幾乎被勒到想發(fā)出聲音都很困難了,!
我深知,,如果我再被這樣拖行個幾十米,,我將會被硬生生的截斷,勒成一坨肉泥,!
想到這里,,我便使出所有力氣撐著自己坐起來,結(jié)果根本不可能,!
每當我把手撐在鋼索上,,想讓自己的身體直起來,我就會被向前拖走,!然后我的手就會被接踵而來的鋼索鐵環(huán)重重的撞擊,!
而肌力,一旦被擊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使發(fā)不得!
此時希婭也拔出了自己的冰鎬,,將自己的冰鎬嵌進了頭頂?shù)匿撍髦?,可能她更輕,她使勁穩(wěn)住了自己,,但是她的力壓根就不夠用,!
此時她還想伸出一只手把我勾下來,但根本無濟于事,!
只要她把其中一只手松懈下來,,她便就會像我之前那樣被風(fēng)吹起來!
如果她也像我這樣被吹到了頭頂這根粗鋼索上,,像我一樣被拖著前進,,那她指定是沒命了!
她急得大聲吼叫,,但狂風(fēng)的風(fēng)聲似乎略勝一籌,,把她的所有喊叫都死死的遏住了!
那根粗鋼索上面的厚厚的積雪已經(jīng)被我的大幅都掙扎抖落掉了很多,!我的身體在粗鋼索的積雪中被拖出了一條彎曲的線,!
此時,我頓感呼吸困難,,眼睛發(fā)黑,,撞擊摩擦感也在不停的傳來!喉嚨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甜,!
接之而來的是刺骨的冰涼感,,此時我知道我的外層防凍服可能已經(jīng)被鋒利的鋼索劃爛!
天旋地轉(zhuǎn)的眩暈感傳來,我的世界也像走馬燈般的開始在我眼前放映,!
此時我知道,,如果我再不作為,我就要死在這里了,!
于是,,我拼盡全力向下方看去,發(fā)現(xiàn)下方那段傳送鋼索就在我斜下方不遠處,,速度并不快,!
此時,我用腳使勁的蹬砸著我身底下的鋼索,!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腳后跟幾乎可以嵌進鋼索中的鐵環(huán)之中!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力點,!
電光火石之間,,求生的想法在我腦中劃過!
于是我抓緊時機,!我一使勁,,一腳砸進了身下的鐵環(huán)之中,然后順勢向前一蹬,,把自己蹬的向前方滑行了出去,!
由于使足了勁,我的滑行速度很快,!就這么一下,,我已經(jīng)超過了下面拽著我的那段纜繩的速度!
此時,,我已經(jīng)來到了下方繩索的前方,,我感覺身上的拖力立馬就松懈了大半!
我瞅準這個時機,!雙手一撐,,就把自己的身體側(cè)了過來,然后順勢從鋼索上翻了下去,!
幾乎是一個翻身,,我就從鋼索上墜了下來!
由于是直接翻滾俯沖下來,,所以這個順勢的力非常之大,!我的身上又系著多層纜繩,于是我的下墜勢頭瞬間就被這跟傳送鋼纜止住,,被提拉了起來,!
我又被狠狠的勒了一下,感覺眼冒金星!
我的身體墜落了下來,,但是還沒穩(wěn)定住,,我就像一個搖擺錘一樣,在空中又開始左右搖擺,!
希婭這時學(xué)乖了,,有了前面的經(jīng)歷,她立馬伸出手來,,夾住我的腰,,使勁將我穩(wěn)定了下來!
然后她死死的摟著我的腰,,防止我倆再次被風(fēng)吹上去,!
我驚魂未定,整個臉開始發(fā)燙,!
但此時如果看我的臉,,肯定是紅白交映的!白是被嚇得蒼白,,紅則是被勒的喘不過氣的深紅,!
希婭也喘著粗氣,但她的氣根本喘不勻,!
她在后面驚恐萬分的向我喊道:“我的天吶,!發(fā)生了什么!”
“太驚險了,!”
“你的防凍服好像被刮爛了,?”
我當然知道我的防凍服被刮爛了,但現(xiàn)在根本沒法再做打算,,我們眼下更重要的是再次穩(wěn)定住自己,!不被風(fēng)再次吹飛!
我立馬緩過神來,,此時的狂風(fēng)沒有絲毫減弱,,一陣一陣的颶風(fēng)擊打在我們身上,我們又立馬開始搖晃起來,!
此時的希婭緊緊的摟著我的腰,,我們兩個緊密的貼在一起,成為一個整體,。
由于重力的加大,,我們擺動的幅度比之前小了許多,但是由于風(fēng)力實在過大,,我們?nèi)匀缓茈y穩(wěn)住自己,!
于是我立馬抽出冰鎬,,我很驚訝和慶幸,我的冰鎬仍然在我的手里,!經(jīng)過剛剛這么一番折騰,,我似乎都沒有感覺到手里有東西,但此時才發(fā)現(xiàn)兩只冰鎬在我被吹到頭頂?shù)哪歉咒撍魃贤闲械倪^程中,,始終是牢牢的被我抓在手里的……
我抓住冰鎬,,兩只胳膊卯足了勁,對著我頭頂?shù)拇咒撍鳌拌K鐺”兩聲就插了進去,!
然后我兩只手開始同時發(fā)力,,我們擺動的幅度漸漸的越來越小……
但是我依舊低估了這陣狂風(fēng)的力量!我們可是切切實實體會過的:之前,,我們在飛行器上眼睜睜的看著航母甲板上的戰(zhàn)斗機被這陣如地獄般的狂風(fēng)吹成了提線木偶,!
更何況我們是兩個重量更輕的人!不是什么鋼鐵做的戰(zhàn)斗機,!
隨著傳送鋼索的前進,,我們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巨浪與航母最中間的位置!
此時,,路程大約已經(jīng)走了一半了,,我們周圍沒有任何的遮擋,,狂風(fēng)更加肆無忌憚的撞擊在我們身上,!
漸漸的,我感覺的雙手開始吃力,,我們的身體擺動幅度又在漸漸加大,!
突然,又一陣更猛烈的風(fēng)襲來,,我左手的冰鎬瞬間被從頭頂?shù)拇咒撍魃媳篱_,!
我和希婭兩個人這時就如同落地鐘上的鐘擺一樣,被狂風(fēng)又吹了起來,!
由于我們兩個重量的加大,,我們兩個的姿態(tài)這次并沒有被吹成倒立的90°,而是被斜向上吹到了45°,!
我們此時擺動到的高度幾乎已經(jīng)和我們頭頂那個鋼索側(cè)邊同高了,!
我的右手還在死死的抓著那根冰鎬,右手的冰鎬仍然卡在粗鋼索中,,但我馬上也撐不住了,!
此時,我的左手已經(jīng)懸空,,我拼命的與狂風(fēng)抗阻,,身體使勁往狂風(fēng)的方向傾斜,!
另外,我還想伸出左手再次勾住我們頭頂?shù)母撍?,但由于我們是被向右吹起?5°,,所以我怎么也夠不到左面的鋼索了!
此時的狂風(fēng)就像干柴遇到烈火,,更加猛烈,!
我知道,如果我的右手冰鎬也被崩開,,那我們兩個就會重蹈覆轍我之前的經(jīng)歷,,我們兩個會被同時再次吹到頭頂那根粗鋼鎖上,再次被向前拖行,!
希婭絕對經(jīng)受不住我剛剛的經(jīng)歷,!由于我皮糙肉厚幸得撿回一條命,但她身體單薄,,承受不住撞擊和摩擦,,肯定就沒那么幸運了……
此時,趁著我的右手還有殘存的力氣,,我立馬轉(zhuǎn)頭對希婭焦急的大喊道:
“希婭,!不要用手抱我的腰!把手騰出來,!用腿,,用腿夾住我!”
希婭先開始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yīng)出來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立馬把她的雙腿從空中抬起來,,用她力氣最大的部位,,也就是大腿內(nèi)側(cè)死死的夾住我的腰!兩對小腿在我的胸前死死的交叉扣??!
由于腿的力量肯定比手臂大!此時我和她立馬感覺穩(wěn)了許多,。
她的雙手已經(jīng)騰空,,我便再次對她大喊:
“快,你也抽出你的冰鎬,,攀住頭頂?shù)匿撍?!?p> “我們兩個要一起使勁把我們身體拉下去!”
“拉下去的時候,,我們兩個再一起攀住鋼索,,就可以穩(wěn)住了,!”
她立即會意,于是她也掄圓了胳膊,,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對著頭頂?shù)匿撍骶驮伊讼氯ィ?p> 于是我們兩個一起使勁,兩個人的力量肯定比我一個人大,!
我們使足勁,,拉了幾下便把我們從45°斜上空拉回了原先的位置!
眼見我們兩個已經(jīng)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狂風(fēng)仍在不停地襲來,,我不敢怠慢,再次對她說道:
“我們兩個一起使勁,,我不信我們兩個人的雙手同時固定還能被狂風(fēng)吹走,!”
“好!”
我轉(zhuǎn)頭對著她接著說:“聽我口令,!三,,二,一,!”
“一”字剛說完,,我們兩個同時掄起了雙手,對著頭頂?shù)匿撍?,再次用冰鎬砸了進去,!然后我們兩個一起使勁,瞬間就把我們的身體穩(wěn)穩(wěn)的固定住了,!
由于我們這條傳送鋼索不停的把我們的身體往前帶,,所以我們不可能把冰鎬插在同一個位置來固定,!
我們必須有節(jié)奏的一插一拔,,必須順著傳送鋼索把我們向前帶的力看準時機插一段穩(wěn)住自己,再拔下來,,然后來到新的位置后再插一段,!
我們的動作必須一致,一旦我和希婭其中一個慢了或者快了,,那我們又會被狂風(fēng)吹起來,,另外,每插一次我們都要使出全力才能將自己穩(wěn)??!
就這樣我們漸漸的把自己穩(wěn)住了,由于狂風(fēng)依然存在,,并且仍然大到離譜,,我們身體還是會存在左右擺動的幅度,,但遠沒有之前那么大了……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我們兩個的擺動幅度,現(xiàn)在是在20°~25°之間,。
就這樣,,我們算是找到了一種訣竅!
但是實際情況逐漸變得糟了起來……
雖然說這是一種訣竅,,但我們是人,,畢竟不是永動機,我們的力氣遲早會被耗完,!
因為拿著冰鎬每向頭頂上的粗鋼索砸進去一次,,這個過程要使很大的力才能將我們身體穩(wěn)住,然后我們又要使力再將冰鎬拔出來,!
然后再繼續(xù)重復(fù)這個動作,,所以說這種操作是對體力非常大的一種考驗!
我也想到了,,其實我們可以完全可以不用冰鎬,,相反我們可以用手!
手臂畢竟是身體的一部分,,更好掌控,,更好發(fā)力,而且力臂也更短,,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把手按在粗鋼索上面穩(wěn)住自己就要抓住每一節(jié)鋼索嚙合處的鐵環(huán)!
一旦手指頭被上面的鐵環(huán)卡住,,那這個向前的拖力會把我們的手直接扯斷,!
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冒任何會損傷自己身體的風(fēng)險,!
因為周圍全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所以我沒有特別明確的時間觀念,。
但是我能感受到,,從我們做這個動作開始到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過去了15~20分鐘,,并且我也感覺到我們已經(jīng)走了一大半路程了,!
我一邊身體發(fā)力,穩(wěn)住自己,,一邊抬手不斷的向頭頂?shù)拇咒撍髟胰?,然后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眺望…?p> 逐漸的,,我好像慢慢看到了那艘巨大航母的輪廓……
縱使我在救援部隊待過,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手臂一陣酸脹的麻木感傳來,,每抬一次胳膊,就好像有人拿鞭子在抽我的肩膀,!
希婭她的情況比我更糟,,不僅手累,此時她的雙腿還在緊緊的夾著我的腰部,,并且腿一直在不停的發(fā)力,!
她的手,也在不停地向鋼索上砸去,,她身體幾乎要透支了,,即使隔著呼吸面罩和巨大的風(fēng)聲,我都能感受來自后面那劇烈的喘息聲,!
此時,,她突然在我身后大呼一聲,我急忙回頭看去,!
她面色蒼白的看著我:“不行了,,我的胳膊實在抬不起來了,我沒有一點兒力氣了,!”
但是她一說完,,又下意識的把雙手抬起來,又想掄圓了胳膊向頭頂砸去,,但是她這次卻沒抬起來,,抬到一半的胳膊突然就無力的墜下去。
可以看出,,她真的已經(jīng)沒有一點力氣了,,但此時我也沒有辦法,我只能祈禱我們能快點到達終點……
于是,,我又立馬向前方看去,,那艘巨大航母的船身已經(jīng)愈發(fā)清晰,,輪廓也逐漸顯現(xiàn)了出來……
周圍的光線也逐漸暗了下來,,我知道我們快到了!
雖然說這艘航母船壁的方向與向我們吹來的風(fēng)是平行的,,但是,,它好歹是一艘龐然大物!
至少也能幫我們擋住一部分的斜著向我們吹來的風(fēng),,看到這里,,我便回頭安慰希婭說:
“加油,,再撐一會兒,我們剩下的路程已經(jīng)不到1/3了,!”
希婭聽完我的話,,帶著哭腔跟我說:
“不行了,我的胳膊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一點都不行了……”
此時,,來自希婭的那份固定力消失了,所以我們兩個人的身體只能靠我一個人來穩(wěn)??!
我們的擺動幅度又開始大了起來,但是已經(jīng)沒有原來那么夸張了,,這得益于前方巨大的航母為我們遮擋了大部分斜風(fēng),!
但是橫風(fēng)依舊存在,并沒有減弱的趨勢……
于是我對她說:“你趕緊甩一下胳膊,,放松一下,,剩下的我來?!?p> 由于風(fēng)力的削減,,擺動幅度已經(jīng)沒有原先那么劇烈了,現(xiàn)在僅靠我一個人便能穩(wěn)住我們兩個人了,!
我便強忍著肩部和手臂傳來的麻木和酸脹感,,再次把冰稿插進鋼索之中……
巨大的航母離我們越來越近……
此時,我的雙手也如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了,,好在我們的擺動幅度已經(jīng)減弱了,!
我便把心一橫,對希婭說:
“我們兩個使勁拽著胸前的懸吊繩吧……我也沒勁了,,擺動幅度已經(jīng)可以接受了,。”
然后我指了指前方的航母:“你看,,已經(jīng)快到了,,我們兩個擺就擺一會兒吧……”
希婭點了點頭。
隨著我和希婭的放手,,我們兩個又開始左右擺動起來,,現(xiàn)在擺動的感覺還真有點像在游樂園玩大擺錘那種感覺!
幅度不大也不小,,相反還有點好玩和刺激……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的這個放手任憑搖擺的決定將會釀成大錯,這幾乎是我做過最錯誤的決定之一!
此時,,我們離航母越來越近了,,我估摸了一下,大概5分鐘,,我們就可以觸碰到航母的船壁了,。
由于剛才的經(jīng)歷實在過于兇險,這時眼看終點在即,,我便仰天長舒一口氣,,開始細細品味著剛剛那驚心動魄的遭遇……
可是還沒當我把心情平復(fù)好,我突然感覺從我后面的希婭身上傳來了一陣瞬間下墜的力,!
我根本沒有預(yù)料到這一點,,我被這陣向下墜的力突然一拽,整個人瞬間向后仰了一下,!
此時,,我下意識抬頭看了一下我頭頂繩索的鐵環(huán),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由于希婭的雙腿是夾著我的,,我倆現(xiàn)在還是一個整體,所以絕對是她那個地方出了什么問題……
我回頭看去,,希婭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先開口問我:
“發(fā)生什么了?”
她似乎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于是我便順著她驚恐的目光向上看去,,幾乎是一剎那,我的目光立刻就被懸掛她那條繩索的鋼環(huán)吸引住了,!
就是這一眼,,我立馬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目光呆滯般的停留在她頭頂?shù)蔫F環(huán)上……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难劬Γ?p> 她看到我反應(yīng)不對,,于是也順著我的目光向懸掛著自己的鐵環(huán)看去!
這一看,,直接把她嚇出一句俄語來,!
“блядь!”
我們之所以能被拖著向前前進,,是因為我們頭頂那根細鋼索是從之前那個黑筒中像火箭炮一般發(fā)射出來的傳送鋼索,,這個繩索是電動的,會把我們帶著向前走,,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將自己固定在這個傳送帶上,,而這個固定裝置就是這個所謂的鐵環(huán),!
現(xiàn)在我們的胯下,、腋下還有胸前都系著類似皮帶的東西,,每一股皮帶在我們胸前匯成了一根更粗的攬繩索,而這個繩索的末端就是這個鐵環(huán),!
只要將這個鐵環(huán)卡在正在傳送的鋼索之中,,那我們就會像貨物一樣被帶著向前走,這個就是我們?nèi)ネ撬覐U棄航母的唯一工具的原理,。
鐵環(huán)是對那個金屬圓環(huán)籠統(tǒng)的稱呼,,但我深知那絕對不是鐵做的!一定是鈦合金一類的特種金屬,,承受能力非常強,!
之前我在部隊里試過用這個鐵環(huán)吊起一輛小型汽車,那簡直是不在話下,!但現(xiàn)在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非??植赖氖聦崳?p> 那個鐵環(huán)原先是一個O型的鐵環(huán),只要將O內(nèi)圈上面的鋸齒卡在傳送鋼索中,,就可以把我們向前帶走,,現(xiàn)在不知怎么的,O形鐵環(huán)裂開了一個口子,,變成了C型,!
而且這個C的開口還在不停的擴大!慢慢已經(jīng)要變成了字母G,!
在那一瞬間,,我產(chǎn)生了一種想把這個鐵環(huán)的生產(chǎn)商拉過來千刀萬剮的沖動,怎么在這種最關(guān)鍵的時刻,,這種保命用的特種器械也會出現(xiàn)不可饒恕的差錯,?
但是這似乎又跟這個鐵環(huán)沒有什么關(guān)系,因為現(xiàn)在周圍的溫度實在過低,,可能會導(dǎo)致金屬的脆性增大,,更容易發(fā)生金屬疲勞!再加之我們兩個在空中一直被風(fēng)吹的左右搖晃,,這種劇烈的搖晃在本身已經(jīng)疲勞的金屬上愈演愈烈,,最終導(dǎo)致了金屬環(huán)的斷開!
只是這一愣神的功夫,,希婭突然又往下墜了一下,!
我們兩個驚恐的對視著,然后我再次抬頭看向那個鐵環(huán),,那個鐵環(huán)裂開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彎曲斷開,!就像一坨橡皮泥一樣被人掰開!
我大叫道:“不好!”
此時,,希婭的雙腿在死死的夾著我,,小腿交叉扣于我的腹前,此刻,,她的兩雙手是空閑的,,也就是懸空的!
見此情景,,我立馬大喊:
“快,!希婭,腿夾住我,,千萬別松,!快爬到我背上來,用手摟住我,!快,!”
話音剛落,希婭頭頂?shù)哪歉F環(huán)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整個鐵環(huán)的拉力瞬間消失,。希婭由于雙腿是夾著我的,鐵環(huán)一斷裂,,來自她上半身的拉力瞬間消失,,她瞬間向后仰倒栽去!
說時遲,,那時快,!她的雙腿一發(fā)力,腹部一用力,,將整個人又奇跡般的拉了回來,,順勢趴到了我的背上,死死的摟著我,!
原先的那個斷裂的鐵環(huán)在傳送鋼索不停的震動下,,從細鋼索上脫落下來,被狂風(fēng)一吹就消失在了我們下方灰蒙蒙的空中……
不敢想象,,如果剛剛晚了一秒,,希婭的下場會是什么?
我驚魂未定的看著希婭,,希婭也面如土灰的看著我……
“我死了嗎,?”
我拍了拍她:“你還活著……”
劫后余生的感覺傳來,我立馬向前方看去,,前方的船壁離我們看來已經(jīng)很近了,,但由于船體過大,,導(dǎo)致我們產(chǎn)生了一種距離錯覺,感覺我們已經(jīng)到了,,但實際上還沒到……
我大概估目測了一下,,我們離這條鋼索的終點還有20米,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到終點了,!
此時,,上天又跟我們開了一個玩笑,!
我剛開始想,我們兩個人的重量現(xiàn)在是承受在我頭頂?shù)倪@一個鐵環(huán)之上……
之前希婭那個鐵環(huán)明明只是吊著她一個人,,在那種搖擺幅度和溫度下就已經(jīng)斷開了,!
我這個還沒有斷開,實屬是僥幸,,但是現(xiàn)在我們兩個人的重量加在這個鐵環(huán)上,,也是在這種低溫跟劇烈搖晃的前提下,我不知道它是否也會斷開,?
可是我還沒有想完這一點,,我頭頂?shù)哪莻€鐵環(huán)也傳來了咔嚓一聲!
一陣劇烈的下墜感向我傳來,,我們兩個突然又往下墜了一下,!
我大叫一聲:“我靠,說曹操曹操到,!不好,!”
希婭的驚呼聲也從后面?zhèn)鱽恚姨ь^看去,,我頭頂?shù)哪莻€鐵環(huán)此時也“咔”的斷開了,,現(xiàn)在已然也成了一個C型!
本來就已經(jīng)很脆弱的鐵環(huán),,現(xiàn)在加上我們兩個的重量,,它開裂的速度更快!
希婭在我后背上大叫道:“小心??!”
此時,我抬眼向前看去,,我們離船壁大概還有15米,,我內(nèi)心像上天不斷的祈禱著:
“再快一點!快一點,!”
可我們下墜的勢頭越來越明顯,,我多么希望我頭頂可以鐵環(huán)再撐10秒,,哪怕8秒7秒也可以!
我們離船壁越來越近,,10米,,8米,6米……我內(nèi)心祈禱似的默數(shù)著……
“求你了,,別斷,,別斷,再撐一下就行……”
就在我雙腳即將要碰到船壁的時候,,突然,!我感覺我身上的那個鐵環(huán)的拉力瞬間一松!
我們兩個人立馬向下墜去,!我瞅準時機,,豁了出去!
鐵環(huán)斷的那一剎那,,我立馬伸出了兩只雙手,,像抓單杠那樣死死的抓住了頭頂正在傳動的細鋼索!
“咔啦啦,,嗞嗞,!”
一陣巨大的摩擦聲傳來!
“??!我靠!”
此時,,希婭還在我的背上死死的摟著我,,我們兩個的重量瞬間就壓在了我的10根指頭上!
更可怕的是,,由于鐵環(huán)斷了,,我的兩只手是抓在正在轉(zhuǎn)動的傳送帶上,與其說是傳送帶,,不如說是帶著鋸齒的鋼索,!因為有鋸齒才能將鐵環(huán)固定住,!
我的10個指頭就像被電鋸割肉一般被狠狠的撕割著,,縱使我戴了好幾層防凍手套,也無濟于事,!手指被撕裂的劇痛瞬間就傳來,,再加之希婭的重量壓在我的身上,手指上的承受力非常之大,!
我現(xiàn)在覺得我根本就是在握著燒紅的刀刃,!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一邊大叫著,一邊向船壁看去,!
可是令人絕望的是,,船壁上面結(jié)了一層看起來厚厚的冰!整個表面全是光滑的,,沒有一個落腳點,,再加之整艘船是傾斜的,根本無法立足,!
我知道,,如果再耽擱幾十秒鐘,我的手指頭必將會被傳送鋼索鋸斷,!
于是,,我抬頭向上看去,,發(fā)現(xiàn)我們頭頂?shù)暮侥傅哪歉咒撍?,也就是航母鐵錨的鋼索,是從我離我們頭頂不遠處的一個巨大的圓形開孔中伸出來的,!
那就是航母的錨鏈孔,!
那個圓孔黑洞洞的,巨大無比,,甚至有幾層樓高,,我知道,里面就是航母的錨機艙,!
那個圓形孔洞的下緣,,就在我頭頂上方一米都不到的地方,離我們非常之近,!
我不知道里面的情況是什么,,但是現(xiàn)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整個人翻到那個圓孔下緣的邊沿,那里有落腳點,,也是我們進入航母的唯一方式,!
由于那個圓孔的下緣就在我們的頭頂,我甚至覺得我可以忍著劇痛雙手一撐,,來一個在部隊很簡單的項目——單杠雙立臂,,那樣我就能翻上去!
但是現(xiàn)在我身上背著希婭,,雙手還被鋸齒般的傳送帶切割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希婭此時在我身后抽泣的說道:
“你能堅持住嗎,?我不能連累你,,實在不行,,要不我……”
我瞬間感覺她的手松開了!
我立馬止住了她的話,,我當然知道這傻女人想干嘛,,她是想舍身就義!
“你想都別想,!”
但是因為劇痛,,我?guī)缀跽f不出來話,我只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把這句話崩出來……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希婭從我的背上轉(zhuǎn)移走!這樣我就能蕩到上面的圓孔邊緣,,然后再把她拉上去,!
但是,這談何容易,?
我的雙腿此刻在空中無助的掙扎著,,不斷的蹬踹著船壁上厚厚的冰層!
“等等,,冰層,!”
想到這里,我突然靈光乍現(xiàn),,立馬轉(zhuǎn)過頭來對希婭說:
“快,!希婭!把你背包側(cè)面的冰刺拿出來,!”
我的手指傳來的劇痛,,越來越難以忍受,現(xiàn)在純靠毅力撐著,!我感覺我的指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受到了不可逆轉(zhuǎn)的損傷,!軟組織甚至都已經(jīng)撕裂了!我已經(jīng)有了下意識就想松開的沖動,!
希婭聽完我的話,,立馬騰出一個手,從背包側(cè)面抓了兩個冰刺出來,!對我說:
“然后呢,?”
“把它打開!尖刺沖著冰面,!”
“打開了,!”
“用你最大的力,對著前面的冰壁砸出去,!”
希婭會意,,她掄圓了胳膊,,一使力就將兩個冰刺對著我們前面的冰壁就扔了過去!
她這一使勁不要緊,,但她整個身體傳來劇烈的晃動,,我的手指頭本來就已經(jīng)要撕斷了!
我?guī)缀躐R上就要松開手了……
她扔出的兩個冰刺,,砸在了冰面上,,“嚓嚓”兩聲!那兩個冰刺瞬間刺進了冰壁里,!
我對希婭說:“你能不能跳過去,?腳踩到冰刺上面!”
她看了看冰刺的位置說:
“沒問題,!”
她立馬動身,,她把交叉的雙腿從我的腹前分開,然后順著我的后背慢慢的滑落下去,,最后,,她的兩雙手搭握在我的雙腿上,雙腳慢慢的落在了冰刺上面,!
這種冰刺很常見,,如果你是一個極限運動員,又恰巧是一個攀冰愛好者,,你一定見過這種冰刺,它的作用就是能死死的固定在很厚的冰壁中,,為攀冰者提供一個穩(wěn)固的支承點,!
只不過那種原始的冰刺都是手動的,需要手動將下面的冰錐插進冰里,,然后一直轉(zhuǎn)動后面的搖桿才能將冰刺穿進冰里……
而我們的冰刺是自動的,,只要開關(guān)打開,將鋼錐露出來,,將錐尖沖著冰壁扔過去,,它就會自動扎進冰壁!
希婭一離開,,我頓感身體變輕,!
我立馬對希婭說:“手別閑著,趕緊拿冰鎬固定自己,,船體是傾斜的,!這太不穩(wěn)了!
希婭也當然知道這一點,,她的身體落在兩個冰刺上面,,顯然非常不平衡,,整個船壁非常的滑,僅憑雙腳的固定點是根本不夠的,!
于是她雙手分別持兩把冰鎬,,對著自己面前的冰就砸了進去,想要固定住自己,!
可是,,最戲劇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可能是由于我的觀察不到位,,也可能是冰的顏色是透明的,!所以整個冰顯示的是下面船體的灰色,所以給我的錯覺就是冰很厚很厚,!
但船壁上面的冰只是薄薄一層,,并不厚!
之所以我拿腳踢的時候感覺很厚實,,那其實是因為我踢到了堅硬的船體,!
船壁上的冰是由于當時航母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翻滾時,飛濺起來的海水和浪花所凝結(jié)而成的,!
所以,,船壁上的冰根本厚不到哪里去!只是飛濺的海水所形成的一層薄冰,!
在希婭的兩對冰鎬使勁一敲的情況下,,整個傾斜船體上的冰層竟然都裂了開來!
本來腳下的兩個冰刺刺進冰薄冰中,,已經(jīng)讓船壁上這層冰很脆弱了,!
此時,在冰鎬的重擊下,,整個船壁上的冰開始剝落,!
大片的冰層向下一片一片的墜去!
希婭此時大驚失色,!她腳下的冰刺已經(jīng)開始松動了,!頭頂?shù)膭兟涞谋渤伊讼聛恚?p> 她閃身一躲,結(jié)果因為活動幅度太大,,冰鎬插進去的那塊冰和她腳下踩的冰刺所插進去的那塊冰已經(jīng)分裂成兩半了,!
她整個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直接就撲倒在了船壁上,!立馬就滑了下去,!
“救命啊!,!”
我深知下面的高度,,少說也有幾十層樓高!
“不,!希婭,!”
我看到這里,我忍著劇痛,,便立馬雙手一發(fā)力,,迅速將自己撐到了細鋼索上!雖然上面的鋸齒不斷的刮著我的衣服,,但我已經(jīng)管不了這么多了,!
然后,我雙腳一蹬就夠到了錨鏈孔的下沿,!我將自己雙腿穩(wěn)定在了圓孔內(nèi)側(cè),,然后雙手再一使力向前一推身體,我整個人便落進了圓孔之中,!
我的雙腿死死勾住圓孔的內(nèi)壁,,在電光火石之間瞬間把半個身體探了出去,在這個過程中,,我已經(jīng)把我的冰鎬伸了出來,!然后立馬勾住了希婭前面那塊冰!
希婭眼看就要滑下去了,!我對希婭大喊:
“快抓住我的冰鎬,!快啊,!”
此時她下半身的冰已經(jīng)剝落了下去,,雙腿已經(jīng)懸空,我只要再晚半秒鐘,,她就隨著那幾片被剝落的冰滑出了航母的船壁,然后重重的墜落下去,!
希婭在最后時刻抓住了我的冰鎬,,但我定睛一看,她并不是抓住了我的冰鎬,!而是她用她的冰鎬勾住了我的冰鎬,!
可想而知,這是多么極限,!
可是麻煩又找上了我,,在這種條件下,我僅僅是依靠雙腿將我自己固定在圓孔的邊沿,我的大半個身子都是向下探出去的,,根本無法發(fā)力將希婭提起來,!
于是,我再次對希婭大喊:
“快,!希婭,!我知道船壁很滑,但是你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蹬住船壁,!”
希婭已經(jīng)面色蒼白,,但是她還是聽到了我的話,她雙腳開始四處尋找著力點,,不一會兒她便登住了船壁,!
但船壁很滑,一開始,,她連蹬了好幾下都沒蹬住,,但最后她似乎找到了一個船壁凹陷的部分,將雙腳蹬在了上面,!
這立馬使我輕松不少,,然后我的雙腿和背部一使力就將自己從外面抽了回去!
此時,,我有了足夠的空間來發(fā)力,!
我一發(fā)力,便將手中的冰鎬提了上來,,然后趁機抓住了希婭的胳膊,!
我拉住了她,死死的拉住了她,,她在這個過程中已經(jīng)嚇得閉上了眼睛……
然后,,我身體向后一仰,便用體重把她從半空中拽了上來,,直到她坐在了圓孔的下沿,,我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我?guī)缀趵鄣教撁摚沩槃菹蚝笠惶伞?p> 圓孔的下沿內(nèi)部,,有一處較小的平臺,,我雙腿一軟,便躺倒在了那個平臺上……
此時,,希婭也如一灘泥一樣,,從錨鏈孔的邊沿坐著滑了下來,躺到了我的身邊……
她的面容已經(jīng)沒有任何血色,,我相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們剛剛的經(jīng)歷真的是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好幾遭,,我感覺我和希婭的名字都在閻王的生死簿上閃了好幾下!
但我們好歹是活著過來了……
希婭此時冷冷的看著我,,她喘了好久才把氣喘勻,,對我說:
“這就是你的計劃?依我看,,還真不如把飛行器停在傾斜的甲板上,,走過來呢……”
“我真的感覺我已經(jīng)死了好幾次了……”她說完再次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我牽著她的手,,把她摟進了懷里:
“別害怕,,我們這不還是過來了嘛……”
希婭還有點生氣,推開我,,指著我的鼻子說道:
“聽我的,,你以后盡量不要逞能!有什么方法,,一定要商量好才能行動,!這樣冒冒失失,早晚會把命搭進去,!”
她指了指我們來的方向:“我看到你的那個黑筒,,聽了你的計劃,還真的覺得有點東西,,還以為安全系數(shù)很高,,真的可行呢!但是你又忽略了太多因素,,把什么都想的那么簡單,!”
她錘了我一下。
我立馬點頭稱是,,然后再次握住她的手:
“你剛剛在冰壁上幾乎要嚇死我了……”
我們兩個人,,再次癱倒在了地上。
“……我怎么有點開始厭倦這種賭命的日子了,?”
此時我手指關(guān)節(jié)的劇痛傳來,,既有挫傷軟組織的疼,又有傷口撕裂的跳痛,,又有骨折的劇痛,!
我立馬抬手一看,整個手套幾乎已經(jīng)被劃開了,!里面的手掌皮肉已經(jīng)破開,我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這一下沒把我疼暈……
希婭也看到了,,立馬開始翻找紗布,任何一切能包裹住傷口的東西。
“我的天吶,,真不敢相信,,我們居然活著過來了……”我再次感嘆道,我感覺周圍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閉嘴,!”
得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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