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嗽跒踅慕?，二郎憑著過人的眼力,，發(fā)現(xiàn)了一個四壁光滑的洞穴，

　　“老白，二郎,，不如我們就進去看看,，就算是那洞里真的有龍王爺,，咱也給他揪出來游街批斗,，讓他知道知道咱們紅小兵的厲害！”

　　“眼鏡兒,，我就服你這敢太歲頭上動土的勇氣,，你說的沒錯，管它是刀山火海還是龍穴虎潭,，我們在指導(dǎo)員面前夸了?？冢偟糜袀€交待,，就算是報不了仇,，能找回尸首也算是有個交待?！?p>　　“可惜呀可惜,，我那三股鋼叉沒帶在身上，不然的話,，就算真有一條龍,，我也能捅他三五個血窟窿，這鋼槍雖然犀利,，但用著多少有點不順手,。”二郎的話提醒了我,，這次可不是在陸地上作戰(zhàn),，而且所要面對的更不知道是什么猛獸，聽二郎看的那洞穴情景,，絕非普通的水族可比，僅憑著我們?nèi)?，恐怕很難應(yīng)付,。山里的人常說‘一豬二熊三老虎，最兇的不過海蛟龍’,，這就是說山里的野獸雖然兇猛,，但最厲害的還要屬水里的族群，一來獵人水性再好也不可能比得上水里的魚精海怪,，二來一般的武器在水里很難發(fā)揮威力,，三來水下族群眾多，差異巨大,，難以防范,。

　　“眼鏡兒,，二郎，我看這洞穴里的精怪能夠無聲無息地把一個大活人抓了去,，非同小可,，而且看情形，這精怪不止一只,，咱們哥三兒雖然神勇無匹,，天下無敵，可說起來才三條槍,，子彈也有限,，總不能和這怪獸拼刺刀不是，不如先回營地,，從長計議,。”

　　三人商量一番,，決定先回去報告了指導(dǎo)員,，搬來救兵再進洞一探究竟?；氐綘I地,，指導(dǎo)員知道我們找到了線索，十分高興,，聽了我們的需求,，為我們調(diào)用了十多套潛水裝備，又從我所在的連隊里抽調(diào)了八個身強力壯,、精通水性,、槍準刀快的精兵。一行總共十一人,，裝備齊整,，浩浩蕩蕩地再次來到冰封的烏蘇里江江面之上。依然是另安排一名戰(zhàn)士看守冰面,，十一名悍勇的戰(zhàn)士魚貫而入,，紛紛跳入冰冷的江水里。

　　到了江底,，二郎帶路,，找到了隱蔽的洞穴，我見這洞穴寬足有一米多,，四壁十分光滑,，果然和二郎說的一般無二?！段逍邢嗟貙毭匦g(shù)》第一卷‘尋寶術(shù)’中有言：“天下之物,，其生老病死,，興衰圓缺皆為自然之勢，如有驚變之處,，必有萬象森羅,，或飛禽，或走獸,，或蛇,，或蟲，或鼠,，或蟻之類,。”

　　大概就是說,，世間萬物,，都有自然規(guī)律可循，如果有違背自然規(guī)律的地方,，必然受到了飛禽走獸蛇蟲鼠蟻之類的生物影響,。此四壁光滑的洞穴之內(nèi)，必然有猛獸出沒,，我示意眾人小心行事,，然后和二郎并肩走在隊伍最前，眼鏡兒帶著兩名戰(zhàn)士殿后,，其余數(shù)人隨時支援,，列好陣型，我并沒有著急進洞,，而是示意眾人停下,，我打開水下探照燈，仔仔細細地觀察洞口四周,。只見洞口四周的淤泥之下隱隱約約有鵝卵形青石,，我用槍托撥開表面的青苔，淤泥和水藻,，洞穴口密密麻麻地均勻地分布著數(shù)圈大小均勻的青石,，像是一個井口，只不過長年累月,，已經(jīng)被淤泥掩蓋?？磥泶颂幉⒎鞘亲匀恍纬苫蛘呤且矮F挖掘的洞穴,，而是人工修筑，我心中的疑惑更甚,，示意讓眼鏡兒過來,，指了指洞口嵌石,，這里嵌石的形式讓我想起了在落木溝見到的魔蝎祭壇入口的樣式。

　　眼鏡兒看到洞穴口的鵝卵形青石,，點了點頭,，看來他也跟我想的一樣。難道這洞穴里有一只巨大的毒蝎,？我和眼鏡兒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進洞一探了。此時,，二郎又有發(fā)現(xiàn),，他拍了拍我，又指了指不遠處江底幾塊紅銅色碎石,，我心中疑惑,，

　　“難道這幾塊碎石有什么蹊蹺？”我知道二郎的眼睛不會說謊,，走近一看,，原來不是碎石，而是......56式?jīng)_鋒槍散落的彈殼,，要說在這剛剛發(fā)生過戰(zhàn)爭的江堤之下發(fā)現(xiàn)彈殼,，本來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可此處彈殼分布密集,，絕不是岸上的激戰(zhàn)散落下來應(yīng)該有的分散狀態(tài),，應(yīng)該是有人在這里開過槍?？磥砦覀兊呐袛鄾]錯,，失蹤的戰(zhàn)士曾經(jīng)來過這里并且扣動過扳機。

　　想到這里,，不在多做猶豫,，我和二郎一馬當先，足下蹬水,，游到了洞穴里,。洞穴里空間不算狹窄，完全可以容納兩人并行,，我示意眾人跟進,，不要太過分散，就這樣,，一路前行,。一直游了有半個小時，十一個人全都精通水性，洞里無風(fēng)無浪,，行進的較為順利,，如果我沒有判斷錯，此時我們已經(jīng)向東游了有五六里的路,。又向前游了大概十多分鐘,，前方洞穴逐漸高起，不一會兒,，前方出現(xiàn)了數(shù)道石臺階,，眾人拾階而上，步步登高,，江水逐漸變淺,，沒幾步走出了水面，眾人全都持槍戒備,，我借助探照燈四處打量,，發(fā)現(xiàn)此處是一個很大的半球形空間，空間完全用青磚一層一層密密麻麻的砌筑而成,，疊澀而成的圓行穹頂,，有一種泰山壓頂，岌岌可危的感覺,，看得人頭暈?zāi)垦,！?p>　　圓形空間溫暖潮濕，不似外界那般嚴寒,，細嗅之下微微有一股硫磺之味,，此地應(yīng)該是距離類似溫泉或者火山之類的地?zé)嶂摧^近。地下石階一直延伸至遠處燈光消失的地方,，我們沿著石階一直走出了水面,，脫去身上的氧氣瓶、呼吸機等潛水裝備,，眼鏡兒從后隊走了過來,，他沒敢大聲嚷嚷，低聲對著我跟二郎說道：

　　“哎呀,，可憋死四爺我了,，咳，我還以為是龍王爺?shù)乃m呢,，原來是個蝎子窩,。上次是手里沒家伙，這次別說是萬古魔蝎,，就算是真有龍王爺,，四爺我手里的56式,，先把它突突成篩子再說?！边@里確實和‘落木溝’魔蝎祭壇的布局十分相似，仔細對比兩處的砌筑工藝,，應(yīng)該是同一批建造者設(shè)計施工的,。

　　“眼鏡兒，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生活在這里的東西絕對不像是魔蝎祭壇那么簡單,，如果只是張蝎子皮，這洞口就不會有活物常年進出的痕跡,，千萬不要掉以輕心,。”說著,，我提高警惕,，緊握鋼槍，帶領(lǐng)著眾人一步一階,，開始沿著石階緩步前行,。突然，我看到遠馳石階之上,，掉落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視線不佳，我也看不清楚具體是什么,，示意眾人戒備,，

　　“二郎，你快過來看看那是什么,？”二郎左手持槍,，右手握拳抬起，示意讓眾人準備戰(zhàn)斗,，躡手躡足又沿著石階走了幾步,，借著探照燈仔細一看，緊握拳頭的右手緩緩地放了下來,，示意危險解除,。我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

　　“二哥,，是一支56式，應(yīng)該是失蹤的戰(zhàn)士掉落的,?！蔽衣犓@么說,，趕緊向前上了幾階石階，走到那物件跟前,，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支遺落的56式，槍體漆黑發(fā)亮,，彈夾內(nèi)只剩下數(shù)顆子彈,，看來我猜測的沒錯，失蹤的戰(zhàn)友就在洞穴深處,。

　　“同志們,，看到這把56式了嗎？我們那些被敵人暗算的戰(zhàn)友,，不出意外就在洞穴的深處,。既然組織把營救戰(zhàn)友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wù)交給了我們，我們十一個人就算是拼的粉身碎骨我們也要一條道走到黑,?！?p>　　“老白，不到長城非好漢,，就算動力住的是龍王爺,，那咱也去抽了他的龍筋，剝了他的龍皮,，做成標本放在國家博物館,，讓全國人民開開眼界?！?p>　　“老白,，咱們此行雖然前途未卜，但咱們手里這十一支56式也不是吃素的,，不過......”說話的人是一位年輕的戰(zhàn)士,，我們連隊的偵察兵，名字叫黃國豪,，是福建的兵,。黃國豪為人十分的機靈，頭腦靈活,，顴骨略高,，兩只眼睛溜溜直轉(zhuǎn)，全身毛發(fā)微微成灰黃之色,，四肢比例大于常人,，活脫脫一只土耗子，故此戰(zhàn)友們都喊他‘耗子’,。耗子此時開口說話,，可能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不過，同志們經(jīng)過這大半天的跋山涉水,，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不如先原地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然后再直搗黃龍,。”耗子說的沒錯,，是該休息一下了，于是我指揮眾人原地休息,，吃飽喝足再給他來個直搗黃龍,。

　　我趁著戰(zhàn)士們吃飯休息，把石階上的這支56式暫且放置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如果有命回來,，拿著這56式回去也算是個說法。吃飽喝足之后,，眾人整裝待發(fā),，我一聲令下，繼續(xù)沿石階前行,。正在此時,，‘吱哇’，洞穴深處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眾人齊齊警惕起來,，一瞬間，‘嘩啦嘩啦’之聲響起,，十一支56式全部打開了保險,，準備戰(zhàn)斗?！ㄍ邸忠宦暪纸许懫?，‘吱哇’聲在這空蕩蕩的球形空間里，回音飄飄蕩蕩,，聽的人全身毛孔收縮,，頭發(fā)根根直立，這一次我聽的清清楚楚,，冷汗已經(jīng)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老白，聽這聲音,，洞里不會是只‘灰五爺’吧,？”眼鏡兒口中的‘灰八爺’源自于中國古代的地八仙之說,，風(fēng)大爺，是老虎,；黃二爺,，是黃鼠狼；常三爺,，是蛇,；矬四爺，是狽,；灰五爺,，是老鼠；白老奶奶,，是刺猬,；胡七爺，是狐貍,；花八爺,，是山貓。我看他雖然神情看似輕松,，但眼里也多少有些驚懼之色,。

　　“不會那么簡單的，耗子不會發(fā)出這種聲音,?！闭f話間，洞穴深處接連著發(fā)出幾聲‘吱哇,、吱哇,、吱哇......’，眾人雖然手里有槍,，此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站在原地，持槍警戒,。不一會兒,，洞穴里的‘吱哇’聲已經(jīng)連成了一片，耳中聽這種連綿不決的怪叫,，我心里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限,，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打濕了軍衣。

　　我定了定神,，心想,，如果就這么站在原地和這怪叫聲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上前看個清楚,，即使做鬼也做個明白鬼,。我硬著頭皮喊道：

　　“同志們，不要慌,，手里拿著鋼槍,，什么妖鬼邪祟也近不了身，我這就沖上前去,，給同志們探探路,。”

　　“老白,，要上一起上,，我倒要看看前邊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不敢出來跟四爺單練,，只會躲在暗處嚇唬人,，想來也不是什么天下無敵的東西?！闭f著，我跟眼鏡兒就一步一階,，保持戰(zhàn)斗姿勢,，緩步前行，二郎帶著眾人也是持槍緩行,，緊緊地跟在我跟眼鏡兒身后,。

　　走過有十多級臺階，腳踩在臺階之上,，發(fā)‘啪嗒啪嗒’的聲音,，像是踩在泥水之中，關(guān)鍵時刻,，我不敢怠慢,，緩緩地蹲下身來想看看石階之上有什么變化。眼鏡兒和我十分地默契,，看到我的舉動,，閃身向前，擋在我身前,，同時示意眾人停止前進,，原地戒備。我蹲下身來,，借著燈光仔細觀察,，原來，石階之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層厚厚的黏液,，我用刺刀撥了一撥,，這黏液像極了蝸牛爬行時留下的痕跡,，不過如果這些黏液都是蝸牛留下的，那起碼得有上萬只爬過這石階才有可能,。除了這些黏液,，我并無其他發(fā)現(xiàn)，示意眾人繼續(xù)前行,。又上了幾級,，石階之前出現(xiàn)了一處轉(zhuǎn)角，看來發(fā)出‘吱哇’之聲的東西就在轉(zhuǎn)角之后,。我走到距離轉(zhuǎn)角大概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此時的‘吱哇’之聲已經(jīng)連成了一片，還好潛水時用的耳塞沒有丟掉,，此時正派上用場,，拿出來塞到耳朵里，防水耳塞雖不能完全隔絕聲音,，但也能起到良好的效果,，眾人紛紛效仿。我示意眾人做好戰(zhàn)斗準備,，又示意眼鏡兒和二郎與我一同沖鋒上前,，三人把56式又檢查了一遍，沒任何問題,，我快速向前跨了幾步,，已經(jīng)來到了轉(zhuǎn)角之處，猛然轉(zhuǎn)身,，還不等看清楚有什么東西,，我就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

　　眼鏡兒和二郎緊跟在我身后,，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就地翻滾，此時已經(jīng)就蹲在了我的左右兩邊,，舉槍射擊,。‘噠噠噠......噠噠噠......’三支56式同時射向洞穴,，無論洞里藏著什么,，此時也已經(jīng)被打爛了，槍口噴出的火光,，在洞里時明時暗,。趁著這恍惚的亮光，我發(fā)現(xiàn)幾只大如鍋蓋的四腳怪物四散逃開，視線太差,，并沒有看清楚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二郎，看清楚是什么了嗎,？”此時的二郎蹲在我的左手邊,，

　　“沒有，我這邊有山巖遮擋,，根本什么都沒看到,。”我見怪物都四散逃開,，便停止了射擊,，整個石洞里只剩下幾束昏暗不明的探照燈光束，轉(zhuǎn)角之處,，幾只怪物已經(jīng)被打的肚破腸流,，四肢殘缺，污血碎肉散落了一地,，都打爛了,。

　　我用探照燈仔細觀瞧，像是......像是......像是青蛙,，可哪里會有這么大的青蛙,，

　　“老白，這......這不會是癩蛤蟆吧,？真是可惜了了,，打成了一鍋粥,，不然咱就把這田雞腿拉下來烤烤吃了填肚子,，那肉真叫個嫩呀?！?p>　　“老白,，眼鏡兒說的沒錯，我在老家的時候最愛吃這田雞腿了,，一到秋天我們?nèi)揖腿ヌ镩g地頭抓田雞,，抓回家將田雞腿剁去小爪，洗凈裝碗,，再放入蛋清,、淀粉抓勻掛糊；然后用熱油炸至金黃,，最后鹽,、醬油、味精、淀粉,、花椒水,、白糖兌成芡汁一澆，淋上香油,，那味道,，簡直是人間至美，什么鼎邊糊香螺片,，佛跳墻汆海鮮,，都比不上我這一道黃金田雞腿?！蔽冶缓淖诱f的都餓了,，又回頭看了看這一地的碎肉，一陣地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