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十一人在半球形的建筑中遭到了無數(shù)形似賴蛤蟆的怪物襲擊，眾人手中火器雖然犀利,，但難免傷亡巨大，這一番,，犧牲了四名戰(zhàn)友，活下來的也都筋疲力盡,，狼狽不堪,，趁著眾人都在休息的時候,，我跟眼鏡兒,、二郎、耗子等人聊起了關于碧血蟾蜍的傳說,。早些年,，我曾經(jīng)聽我爺爺說起過一個關于碧血蟾蜍的故事。

　　這事兒還要從東漢朝說起,，東漢歷經(jīng)14帝,，享國祚196年，要說也算得上是個大一統(tǒng)的王朝,，可奇怪的是,，除了開國之君漢光武帝劉秀，其余歷朝帝王盡皆是幼年登基,，活過三十歲都算是長壽,，故此東漢時期，每朝每代都有外戚攝政或者宦官專權,。

　　當時的宦官并不一定是我們通常理解的太監(jiān),，東漢時期把這種即當不了男人，又做不了女人的人稱作‘閹人’,。太監(jiān)這個詞出現(xiàn)的時期比較晚,，一直到才有了“太監(jiān)”這個詞，起初也并不是專指‘閹人’,，而是一個普通的官職名稱,，類似于少監(jiān),、太師、太仆這些官職稱呼,。直到后來,，明朝出了王振、劉瑾這樣的人物,，尤其是大太監(jiān)魏忠賢,，他們禍亂朝綱、無惡不作,，也正是因為魏忠賢這些大太監(jiān)們太讓人痛恨,，連帶著，所有的宦官,、閹人都被稱呼為“太監(jiān)”,。

　　中國古代的閹割技術也不是我們想象的一刀下去，就能干干凈凈,，脫凡入圣,，而是一次極其復雜的外科手術。而閹割的方式也有許多種,，其中比較常見的也比較實用的有兩種：一是“盡去其勢”,，即用金屬利刃之類的器具將男性生殖器局部割除。據(jù)說這種手術是祖?zhèn)鞯募妓?，傳男不傳女,。在一些地方，有專門的世家做這個生意,。比如四九城有個小刀劉世家,，就是專門干這個的。手術之前,，要雙方簽訂一個類似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死走逃亡,，各安天命”的合同,，總之就是說萬一割壞了，你們別來搞醫(yī)鬧,，聽天由命,。簽完合同，就要做準備工作了,，首先要準備一個不透風的小房間,，溫度要高，防止術后感染,，這就是所謂的‘蠶室’,。然后準備一點麻藥水,，傳說中麻沸散的原料之一，喝下去,。待受閹割之人進入昏睡狀態(tài)時,，就可以動刀了。

　　先是在兩個蛋囊上橫切一刀,，把兩個卵丸擠出來,。接下來，就是最考技術的過程：切男根根部,。這個過程需要非常豐富的經(jīng)驗,，留下的尺寸不能多也不能少。少了,，要么被認為手術不成功,，進不了宮；要么還會長出來,，這樣被認為是假太監(jiān),，在當時可是欺君罔上的重罪。切多了,，那確實保險了,，但很容易引起發(fā)炎，輕則終身殘疾,，重則命喪黃泉,。當然這還不算完，切下來之后,，需要在尿道處插一根麻桿，保持尿路暢通,。再熬過二三天的恢復期,，能夠下地走路就基本成功了。成功之后,，切下的男人物件兒,，會被主刀醫(yī)生小心的包好，然后放到石灰瓶子里,，再寫上名字包上紅布吊到屋梁上,，越高越好。

　　這有個說法叫步步高升,，圖個吉利,。而這個東西就成了太監(jiān)們的心病，他們進了宮,，通常都心黑手狠,，想盡一切辦法能夠賺一點賞賜,，然后存起來，就是為了退休后把這個東西拿回來,，這里面也有一套手續(xù),，不是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蛋，而是要像迎親一樣,，隆重的接回去,。需要太監(jiān)收養(yǎng)一個干兒子，由干兒子去跪請,。請回來之后,，太監(jiān)一生的凄涼才算有一個比較完整的結局，當年父母給他血肉,，他拿回來了,。等他去世的時候，才能以一個完整的人葬入祖墳,。

　　二是“繩系法”,，所謂繩系法是在男童幼小時，用一根麻繩從生殖器的卵丸根部系死,，這樣便不影響男童溺尿,，其卵丸卻因得不到供血供氧而停止發(fā)育，男童的生殖器會喪失功能,。繩系法雖然成功率高,，基本也不會使男童喪命，但是這種去勢的方式容易重新‘發(fā)芽’,，男女之欲也不能完全去除,，禍亂宮廷的可能仍在。

　　東漢末年,，靈帝在位時期,，出了個權傾朝野、殘害忠良,、無惡不作的大太監(jiān)——張讓,，其為人十分地變態(tài)殘忍。為了討好漢靈帝,，張讓獻計在西園建“裸游館”,。園子內布置的猶如仙境，其中有一種名貴的荷花,，名叫葉舒荷,，晚上月亮出來了葉子才會展開。漢靈帝命宮女們都把衣服脫光了,，裸體在園內嬉戲打鬧,，漢靈帝每晚都來這極樂之地與她們廝混,。張讓就憑著皇帝的信任，一直做到了宦官首領中常侍,，封為列候,，將自家的逍遙莊園建得比皇宮還高。人到了這個份上,，唯一的追求可能也就剩長生不老了,，而對于張讓這個太監(jiān)來說，除了長生不老,，最迫切的期望可能就是完整的男人軀體,。為了長生不老，張讓居然日食嬰兒,，變態(tài)到了極點,；而對于恢復男陽這件事張讓心里總是懷有一線希望。據(jù)說這名大太監(jiān)去勢時用的就是‘繩系法’,，依然有一絲情欲留存,，只可惜有心無力，看著這宮闈之中的遍地佳麗,，張讓是抓肝撓肺地全身難受,。為了重新恢復男子之身，他到處尋醫(yī)問藥,，宮里的太醫(yī),、全國的名醫(yī)都找遍了，名貴的藥材,、傳說的偏方也都吃遍了,，可就是不起半點作用。

　　一日,，他借口要為漢靈帝去全國各地收羅民間美女,，順路就來到了潁川，他先是把全城的女子全部召集到街上,，然后挑選身姿妙曼，面容姣好,，才藝精熟的妙齡女子,，準備送入宮中，供那無道昏君享樂,。有些女子誓死不從,，張讓獸性大發(fā)，命令侍衛(wèi)們把這些抗拒的女子以叛逆論處,，眼看著這些無辜的女子即將成為這閹人的手下亡魂,，忽然人群之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大人是張公公吧！還請公公手下留情,?！?p>　　張讓放眼看去，說話的是個鶴發(fā)童顏,，仙風道骨的老者,，腰間系一個一尺多高的葫蘆，像是個云游的郎中,。張讓聽到有人認識自己,，又見這走來的老者儀表不俗，便停下手來,，斜著眼睛,，一臉的冷笑：

　　“哼，老頭兒,，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救下這些違抗皇上之命的叛民,，你要是說服了我，我張公公定會在皇上面前替這些叛民求情,；可你要是說服不了我,，連你一塊就地正法！這就叫皇權特許,，先斬后奏,。”

　　“哈哈哈,，老朽這腰間的葫蘆中,，有一靈丹妙藥，能治張公公的心腹大患,?！闭f完，轉身走入了一家酒肆,。

　　張讓心中暗道,，難道這老郎中懂得‘復陽’之術，他多年以來邊訪良方,，并未取得丁點效果,，此時聽這老者話中有話，心中又起希望,，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他只得放了這許多的女子，跟隨老者一前一后步入了酒肆之中。兩人對桌而坐,，

　　“老朽姓董名協(xié),，平素以游方治病為生。前些年來到潁州,，落腳在此地,，沒少得到百姓的關照。還望張公公能給老朽三分薄面,，高抬貴手放過此間的那些年輕女子吧,。”

　　“你如果能助我實現(xiàn)心中所想,，別說是放了這里的女子,，就是給你座金山銀山也無妨，但如若你做不到,，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董協(xié)神秘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只大如拳頭,、通體碧綠，背脊上生滿骨甲骨刺的癩蛤蟆來,。只一眼,，張讓便驚得目瞪口呆——碧血蟾蜍，是民間盛傳的只聞其名不見其形的碧血蟾蜍,！這碧血蟾蜍乃天賜神物,，蟾衣解毒，蟾頭延年,，蟾舌利尿,，蟾酥更是能使腐物重獲新生，是利尿補腎陽的上佳藥材,，而生有骨甲骨刺的百年蟾蜍則更具奇效,，只是人間罕見，極其難尋,。張讓因找不到碧血蟾蜍,，只好吃尋常蟾蜍，天天生吃活吞,，卻也沒見半點效果,。看著張讓的吃驚狀,，董協(xié)拿出一把寒光利刃，輕輕劃破這碧血蟾蜍的皮膚，擠出數(shù)滴鮮紅的血液,，同時取出藥盒,，將一團藥末倒入蟾血之中，然后揉成一顆血紅色的藥丸：

　　“這粒藥,，能疏通內里,，強腎萌陽。但我有個條件,，懇請張公公放過潁川全城女子,，免去這采選之役......”不等這老者說完話，張讓搶過藥丸,，一咬牙吞了下了去,。

　　“每隔三日，你來一趟酒肆取藥,，七七四十九日后,，再待老夫施展手段便可復陽！自從吞服董協(xié)配制的靈丹妙藥,，張讓時常腹部陣陣發(fā)熱,，宛若暖流涌動?？磥?，這碧血蟾蜍的血液確具神效！

　　轉眼間,，七七四十九日過去,，張讓又一次趕到了酒肆。董協(xié)觸手探脈,，頷首說道：“張公公,，你那功能復蘇就是現(xiàn)在了?！倍瓍f(xié)關門閉窗,，神色肅然地取出碧血蟾蜍，輕揉其腦后兩側毒腺,。揉著揉著,，冷不丁一拍?！巴邸?，碧血蟾蜍毒腺大張，吐出一團白色糊狀物,，這就是傳說中的碧血蟾酥,。緊接著董協(xié)快速摸出利刃，催促道：“快躺下！若再耽擱,，你可真要做一輩子的公公了——”之后他用利刃刮去張讓下體表面的腐物,，以蟾酥涂抹。果不其然,，張讓復陽成功,，心滿意足的回到了皇宮，再沒來潁川作亂,。

　　沒過多久,，宮內便上演了“黨錮血案”：張讓獸性大發(fā)，帶著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等“十常侍”瘋狂誅殺太監(jiān),，血流成河,，累尸成山。此舉惹得百官震怒,，京師衛(wèi)軍傾巢而出,，圍剿“十常侍”。張讓倉皇出逃,，走投無路中跳了黃河,。倒行逆施、蠹國害民的張讓死了,，百姓奔走相告,，天做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這就是天道,。原來碧血蟾蜍的確能活絡丹田，腐物重新的奇效,，可接連服用就會產(chǎn)生幻覺,，神智不清。這個叫董協(xié)的郎中,，故意讓張讓服藥七七四十九天,，過量的藥物讓本就心胸狹隘，暴戾成性的張讓獸性大發(fā),，行事瘋癲,，不能自己，才引來這殺身之禍,，也算是為國除害,。20年后,，潁州地方出了個名叫董奉的郎中。董奉醫(yī)術高明,，專擅接骨,，與南陽張仲景、譙郡華佗并稱“建安三神醫(yī)”,。百姓傳言，還有個老郎中比他們三人更精于醫(yī)道,。這個老郎中,，便是董奉的父親，名字好像就叫董協(xié),。

　　聽完我講的故事,，眾人心驚不已，

　　“原來這些怪物還能有這等功效,，也當真是世間罕見,，可惜都被我們打爛了，要是有幾只活的抓回去,，興許能賣個好價錢,。”

　　“耗子,，你這廝還真是資本主義余孽,，我們是社會主義新青年，學習**好榜樣,，不如抓幾只回去捐給國家博物館,，也好讓那些藍眼睛、黃頭發(fā),、大鼻子的外國人看看我中華的奇特風物,。”這時候眼鏡兒休息差不多了,，雖然滿身的狼狽,，卻也不影響他滿腦子的天方夜譚，

　　“四哥,，咱們能從這里活著出去就謝天謝地了,，還想著活捉敵人？”

　　“我說二郎,，你跟了我這么長時間,，就是學不會你四爺我這桀驁不馴的精神氣質，哎...‘敵人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哎...咱們干事業(yè),，憑的就是這份膽氣?！?p>　　“眼鏡兒呀,，什么桀驁不馴的精神氣質？我看你是煮熟的鴨子——肉爛嘴不爛,，活捉幾只捐給國家,，你別把自己的命捐給國家就算是你丫命大?！?p>　　說話間,，我看眾人也恢復了體力，別在多做停留,，趁早逃出這里才是最要緊的,。于是不再猶豫，招呼眾人順著石階返回,。眾人相互攙扶,，保持隊形朝著來路走去，走到石階拐角處,，我用刺刀撥拉了幾下之前被我們打死的怪物殘害,，此處的怪物個體不算太大，而且背部也沒有生出骨甲骨刺,，看來這里的怪物并不全是碧血蟾蜍這種神物,。

　　這一路，走的還算順利,，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江底的入口處,，此處的半球形建筑讓眾人心里惴惴不安，生怕會冒出什么怪物,，好在一切如常,。我催促眾人抓緊時間穿上潛水裝備，以最短的時間回到營地才是最重要的,。此時,，我見幾人沒有第一時間去穿潛水裝備，而是跑去江底的入口處,，捧起江水大口大口的猛灌,。戰(zhàn)士們都很長時間沒吃沒喝，早已饑渴難耐,，此時看到有人跑去喝水,，都沖了過去，開始猛灌,。我走了過去,，看到清澈見底的江水,，口中突然干渴難耐，喉嚨處仿佛被煙火灼傷了一樣,，竟然有一種忍不住的沖動,，想要去喝那江口之水。我心中暗道：“不妙??！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