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青石白塔
經(jīng)歷了昨天晚上騰蛇化生飛天的神奇一幕,眾人全都沒什么心情睡眠,,直等到東方泛白,,金烏即出,,眾人收拾行囊,,準備啟程先到昨天發(fā)生天雷的密林之中查看一番,,再到之前騰蟒盤踞守護的洼地中心,,探測黃金礦脈,,完成此次行動的最終目標。
經(jīng)過一夜的休養(yǎng)生息,,我身上的疼痛得以緩解,,于是帶領(lǐng)著眾人,一步一步朝著騰蟒的藏身之地走去,,快要走到密林中央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又讓眾人吃了一驚,只見中心周圍方圓數(shù)米的區(qū)域內(nèi)的樹木野草,,枝葉幾乎脫落,,所剩無幾的主干全部因碳化而變得焦黑,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浩大的山火,,滿目瘡痍,,碳化的枯木嘎嘎作響,說不出的詭異凝重,。我看到這片碳化區(qū)域的中心,,一動不動地盤踞著那只騰蟒,不過已經(jīng)沒了氣息,,走近一看,,只剩下巨大的鱗甲空殼,,空殼之中沒有了一絲的血肉,,大概已經(jīng)在昨天晚上化為了飛龍,,乘風(fēng)而去。
巨大的遺蛻一側(cè),,有一個癱倒的黑綠色人性穢物,,應(yīng)該就是老梁的遺骸。我指明了位置,,帶著眾人走了過去,,走近一看,果然,,這具遺骸已經(jīng)被騰蟒胃中的酸液腐蝕地面目全非,,臉上的五官已經(jīng)模糊難辨,遺骸表面裸露的皮膚已經(jīng)完全不復(fù)存在,,露出血紅色的肌肉,、血管和神經(jīng),肌肉薄弱的雙手已經(jīng)隱約可見森森的白骨,。不過從尸體身上的穿著可以看得出來,,確實是老梁無疑,我走上前去,,脫下身上的衣服,,蓋在了老梁的身軀之上,以免顧教授和他的學(xué)生看到,,更加傷心,。
我回頭招呼眼鏡兒和二郎,找來一些衣服,,覆到老梁的身上,,再找來一些樹枝用以掩蓋他的尸身,然后又交待顧教授和三個學(xué)生說道:
“顧教授,,人死不能復(fù)生,,咱們找個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把老梁好好安葬,,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顧教授等人看著被簡單掩蓋的尸身,,默然不語,,于是我和眼鏡兒、二郎一同用幾顆粗大的樹枝,,制作了一個簡易擔(dān)架,,把老梁的遺體抬出了這一片被破壞殆盡的區(qū)域,,找了一處小山梁,此處地勢較高,,視野極佳,,我說道:
“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何處不青山,,就這里吧,!”說著,放下了擔(dān)架,,三人輪開了膀子,,挖出了個大可容人的土坑,然后把尸身平平整整地放入土坑,,我簡單地為他整理了一下遺容,,又把他身前隨身攜帶的一個工作筆記本,放到了他身前的衣兜里,。老梁生前是個知識分子,,學(xué)習(xí)工作對他來說是神圣的事。最后,,我在在尸身上覆蓋滿了樹枝綠葉,,才把黃土碎石重新填了回去,條件有限,,我們只能這樣草草地把他埋葬,。做完這些,我又從衣兜里拿出三支香煙,,點燃了,,當(dāng)做香燭祭奠了一番,
“老梁,,你是為了我們的偉大事業(yè)而獻身的,,你死的光榮,咱們的條件有限,,不能大操大辦的發(fā)送一番,,把你安葬在這風(fēng)景秀麗的大興安嶺,希望你別有意見,。保佑我們能夠?qū)さ浇鸬V,,完成任務(wù),早日回去復(fù)命,?!贝饲榇司埃腥硕荚俅文亓鞒隽搜蹨I,,眼鏡兒又耐不住寂寞,,開口說道:
“老梁,,我周四海的文化程度不高,比不上你們這些知識分子,,不過此時此刻,,我依然要吟詩一首顧城的朦朧詩,以次來表達我對你的懷念和祭奠,?!闭f著,,眼鏡兒擺出了一副悲嗆的神情,,字圓腔潤地吟誦了起來:
“聽說你走了,我淚滂沱,,那一天,,我一直哭;
金黃的谷子灑進了我的眼睛,,所以我,,開始哭;
灰色的報紙映入了我的眼簾,,所以我,,繼續(xù)哭;
潔白的雪花飄過了我的視線,,所以我,,還在哭;
那天我,,一直哭,。我愛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我愛他們的五千年的善良,,我愛他們永恒的憧憬和希望,。
所以我,一直哭,。因為我看到了黑暗中的光芒,。我喜極成泣想為他們歌唱。那天我,,一直哭,,一直哭?!蔽衣犞坨R兒朗誦的什么朦朧詩,,耳朵里都是詩中的‘一直哭,一直哭......’,,腦子里嗡嗡作響,,我?guī)缀醣凰@毫無感情的機械式朗誦搞得內(nèi)心崩潰,。眼鏡兒的吟誦猶如打字機一樣發(fā)出‘叮...叮....叮...’的嘈雜噪音,一向堅韌的我被他這‘一直哭......一直哭......’的朦朧詩弄得意識都逐漸模糊起來,,心中只是期盼眼鏡兒的朗誦快點結(jié)束,。我偷眼觀看顧教授和其他幾名隊員,他們倒是并沒有對眼鏡兒的朦朧詩感到任何不適,,有可能是這些知識分子平日里聽慣了這些故作高深,,實則文理不通的所謂朦朧詩;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我文化水平低,,聽不出這朦朧詩中的深刻內(nèi)涵,。
眼鏡兒一只念了十多分鐘,終于停止了朦朧詩的吟唱,,我長舒一口氣,,終于結(jié)束了??蓻]想到,,他又對著那不高的封土堆,接著說道:“老梁,,這首詩雖然十分的悲痛凄婉,,但還是不足以表達我沉痛的哀悼之情,我再朗誦一首‘送同志’,,再次表達哀思,。”我一聽眼鏡兒還要念詩,,立馬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咳...咳...嗯,,那個,眼鏡兒,,我們雖然對老梁的死十分地哀思,,十分地遺憾,十分的悼念,,不過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wù)等著我們?nèi)ネ瓿?,詩就先不要念了吧!??!”眼鏡兒看我打斷了他朗誦詩歌的興致,十分地不滿,,說道:
“行,,那就先不念了,先留著,,等你白老二駕鶴歸西的時候,,我一定在你的追悼會上,,把我這準備了將盡三十年的追悼詞完完整整地朗誦出來。到時候,,除了你親自出馬,,誰都攔不住我?!边@眼鏡兒說話太損,,不過此時的我不敢過多的言語擠兌,生怕他再次吟誦起什么朦朧詩來,。我并沒有搭眼鏡兒的話,,而是問顧教授道:
“顧教授,我們該啟程去尋找黃金礦脈了,?!鳖櫧淌诼牭轿业奶嵝眩帐靶那?,重新上路,向著之前騰蟒的盤踞守護的區(qū)域走去,,眾人都緊跟其后,,默默趕路,腳踩燒焦的落葉層,,發(fā)出一陣陣的‘沙沙’聲,。不多時,眾人來到了低洼區(qū)域的中心區(qū)域,,這里樹木稀疏,,沒有了騰蟒,就沒有了參照,,這里的中心區(qū)域一時之間還難以判斷,,不過,我曾在這里看到過一個亭亭如蓋的白色建筑,,那里應(yīng)該就是騰蟒盤踞的中心,,也是我們此次要探測的區(qū)域。
“啊呀,,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蕭瑟秋風(fēng)今又是,,換了人間,。那騰蟒對這里可是看重的很,我們占了他這巢穴,,就讓四爺我親自看看這里有什么寶貝,?!闭f著,他拿過黃金探測儀,,走到了一處仔細勘查起來,。我見他行事粗莽,于是說道:
“眼鏡兒,,你這么找,,還不得把這么大的一塊區(qū)域全部查看個邊,那要到猴年馬月,?全國人民還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呢,!”我憑借著腦海之中的記憶,找到了亭狀建筑的所在之處,,檢測之下,,黃金檢測器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看來,,我們歷經(jīng)千辛萬苦,、跋山涉水,還是沒能找到地圖中記載的黃金礦脈,。眾人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心中的失落之情不由得油然而生,個個垂頭喪氣,,默不作聲,。我卻并沒有失落,心中暗自思量,,之前即將化龍的騰蟒一直守護著這里,,必有緣故,即使是沒有黃金礦脈,,也一定有其他的珍奇之物,,如果找出來,說不準能夠找到有關(guān)黃金礦脈的一些線索,。
想到這里,,我招呼眼鏡兒和二郎,三人一同努力,,向著亭狀建筑所在的區(qū)域開始向下挖掘,,這里地勢低陷,落葉層十分厚重,。我先前所看到的亭狀建筑早已被落葉所覆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所蹤,我憑借著記憶,帶著二人一同挖掘,,挖開了半米多深的落葉層,,終于在眼鏡兒挖掘的一側(cè)發(fā)現(xiàn)了白色的建筑物??磥砦业挠洃洸]有出現(xiàn)差錯,,這白色的建筑物應(yīng)該就是騰蟒的守護所在。我們繼續(xù)往下挖掘,,只挖了三米多,,才將將把這里的落葉層完全清除干凈。這時候顧教授他們也走到近前,,問道:
“小白同志,,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指著已經(jīng)露出一截的白色建筑說道:“顧教授,,你看,,這里在數(shù)千年前應(yīng)該沒有這個洼地,這個像是石塔一樣的建筑矗立在這里年代久遠久,,由于自身的重量,,使這個區(qū)域本就松軟的土質(zhì)發(fā)生了下沉,從而形成了這個洼地,?!蔽以诠こ滩筷牭臅r候,粗略的學(xué)習(xí)過建筑沉降的原理,,看這石塔下陷的程度,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四五百年的歷史了,。顧教授嘴里暗暗念叨著:
“四五百年前,,從今天往前推四五百年,應(yīng)該是后金建國前沒多久,,難道這里所有的一切和當(dāng)年剛剛崛起的女真族有關(guān)系,?”我對顧教授的推測不置可否,繼續(xù)埋頭挖掘,,一直挖到了十多米的深度,,掩埋在這深厚落葉層的白色建筑已經(jīng)完全暴露了出來,是一座七層的白石塔,。石塔形如春筍,,整個塔體挺拔高大、古樸雄渾,,塔頂如蓋,,塔剎如瓶,塔的全身雕刻著上萬個精致的浮雕,仔細看來,,這些浮雕密密麻麻,,乃世間萬物,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鉆的應(yīng)有盡有,,其中尤為突出的有八種動物,,分別是風(fēng)大爺東北虎;黃二爺黃鼠狼,;長三爺長蛇,;矬四爺狽;灰五爺灰鼠,;白老奶奶刺猬,;胡七爺狐貍;花八爺猞猁,。這白石塔讓我想起了在魔蝎祭壇時看到的‘岫巖玉’供桌面上所雕刻的浮雕,,看來這石塔也是薩滿教所建,他們信奉天地生靈,。
這白石塔,,最底層有四道能容一人進入的石門,石門盡皆用融化的鐵汁混合松脂,、糯米等混合物所密封,,石塔其余各層渾然一體,想是用一整塊巨石開鑿而成,,沒有一絲的縫隙,。我看到如此情形,問顧教授:
“顧教授,,松島智子小姐提供的地圖,,標注的就是這里,不會有錯,,但黃金探測儀并沒有探測到絲毫的金礦,,依我看,咱們不如打開著石塔,,說不定,,這里就有黃金礦脈的線索?!贝藭r我心中的有很大的預(yù)感,,我們要找的金礦就在這里,。
“小白同志呀,你說的沒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有所發(fā)現(xiàn),打開著石塔尋找一番,,我看行,。”我聽到顧教授的囑托,,于是招呼眼鏡兒和二郎從周圍已經(jīng)被高溫烤焦地發(fā)焦發(fā)黑的樹枝,,
“老白,你讓我找來著些枯樹枝有什么用,,難道你嫌棄這天氣還不夠熱,?四爺我身上到現(xiàn)在還疼著呢,將來落下了什么殘疾,,你可得負責(zé)?。 毖坨R兒滿腹的牢騷,,我對眾人說道:
“這幾個古代混凝土澆筑的塔門,,能歷經(jīng)幾百年巋然不動,塔身都下沉了近二十米,,可這些混凝土連個細小的裂縫都沒有,,可見其堅韌程度,我曾經(jīng)聽說過,,這種混凝土含有大量的松脂,,只要用大火使其中的松脂融化,這些堅韌的混凝土就會變得脆軟,,到時候,,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破門而入了?!北娙嘶腥淮笪颍@才知道我收集木材的用途,,連聲稱是,。我悄悄觀察了一下松島智子,只見她神情木然,,默然不語,,不知道心中所想。
不多時,,我們收集了足夠的多的柴火,,把這些柴火對到一處塔門一旁,燒了起來。塔門處的混凝土被炙烤了半個多小時,,那些混凝土表面之上,,逐漸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孔道,孔道之中滲透出滴滴松脂油,,晶瑩剔透,,我采下一些,用兩指夾住,,一撮,,沒想到幾百年過去了,這些參透在古代‘混凝土’之中的松脂粘性依然如此堅韌,。我估計混凝土之中的松脂已經(jīng)完全滲出,,那些古代的‘混凝土’已經(jīng)成了蟲蠹之枯木,冢中的枯骨,,只需用力一推,,必然崩塌。這種事必然是眼鏡兒來完成,,只見他上前屏氣凝神,,幾步快跑,像一輛人形坦克一般,,撞向了混凝土塔門,,‘轟隆’一聲,眼鏡兒用了過猛,,直接連人帶著破碎的碎石土塊,,直接裝到了石塔之內(nèi)。
我緊跟在眼鏡兒身后我,,怕他一人冒冒失失,,遇到危險。走到白石塔一層之內(nèi),,只見這里是個八角空間,,其內(nèi)并無任何階層,也就是說,,這石塔看似高大,,其內(nèi)部卻只有一層空間,甚是奇怪,。抬眼望去,,漆黑一片,只是沖鼻的霉臭味,,讓人難以忍受,,我怕這里藏匿者什么野獸,,或者缺少氧氣,暫時沒讓其余人進來,,只是讓二郎把其余的三個塔門逐一拆除,。日光照射進來,塔內(nèi)的空間逐漸亮了起來,,空氣中的霉味也減輕了不少,,眾人才紛紛進入,只見塔內(nèi)是一處八角空間,,四周墻壁并無太多的裝飾,,不知是本來如此,還是歷經(jīng)數(shù)百年,,一些物器早已腐朽化為灰燼,,我們不得而知。只是在八角空間之內(nèi)的中央處,,放著一座一人多高的八角形石桌,,石桌雕龍畫鳳,玲瓏剔透,,竟是用整塊于是雕琢而成,,不似凡間之物。石桌之上,,放置著一個八角的玉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