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馮閃鳴坐在辦公椅上閉目養(yǎng)神,,其實是若有所思,。他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好,僅僅是因為早上在辦公樓下等電梯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一個美麗女郎——看一眼就讓人心情澎湃的美,。他本想著過去打個招呼,他有很多搭訕美女的方法,,選擇何種方法的思想斗爭還沒有結(jié)束的時候,,擁擠的人群就把他推進了電梯。當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他看到女郎差一點擠了進來,,但無情的電梯門正好不合時宜地關(guān)閉了,。他可不知道什么是地獄之門,,但影響心情的門卻是實實在在。
“馮總,,今天的會議不多,,是這樣安排的?!泵貢芮宕和崎T而進,,愣了一下之后便笑語相告,。
“清春,,怎么又不敲門,?”
“我敲了好幾下,,沒聽到里面有動靜,我以為你不在辦公室,,準備把今天的會議安排表放下便走,?!?p> “那是我錯怪你了,?”
“本來就是,。”
周清春把會議安排表放下,正準備轉(zhuǎn)身離去,。
“清春,,不好意思,,剛剛我有點失態(tài),今天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看你比我還著急,,我沒有生病,?!?p> “還是讓我摸一下,,看看是不是發(fā)燒了?”
“至于嗎,?”
周清春確認馮閃鳴并沒有發(fā)燒,,態(tài)度立即大變。
“你是不是昨晚又出去鬼混了,?”
“不是去鬼混,,是鬼扯?!?p> “什么鬼扯,?”
“就是說你,簡直是胡說八道,?!?p> “我昨天給你發(fā)了幾個微信,為什么一直都沒有回復,?我昨晚還真以為你生病了,,原來是心情不好。不會是趙梅風又欺負你了吧,?”
“她敢,?總是拿過去的那點破事來威脅我,好像是我真欠了她家的幾袋大米一樣,?!?p> “什么大米?”
“就是我認識她的時候,,不值得一提的故事,。”
“說來聽聽,?!?p> “改天再說,一會不是要開會了嗎?”
“你怎么知道,?”
“就這一張紙,,總共沒幾個字,,看一眼還不清楚了嗎,?以后的會議安排就發(fā)到我手機上,,盡搞這些沒用的,?!?p> “知道了,那就請十點整到大會議室,?!?p> 周清春剛走到門口,又扭頭問道,。
“你昨晚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你發(fā)到我的哪個微信賬號?”
“喔,,我發(fā)錯了,,你那個手機現(xiàn)在都放在公司?!?p> “我昨晚一直等你信息,,等你一晚上,害得我孤枕難眠,?!?p> “那我今晚去陪你?”
“在辦公室能不能正經(jīng)點,?晚上再聯(lián)系,。”
“這才像個樣,,拜拜了你,?!?p> 馮閃鳴又陷于低落的心情,他一看時間也到了快十點,,面無表情地走進大會議室,。說是大會議室,僅僅是比另一個小會議室大點,。小會議室其實只能坐下三個人,,就是面試員工的專用會議室罷了。整個公司也就二十多個人,,上個月不單裁員了幾十個人,,換的新辦公室也只有兩百多平米。
“今天的會議主題是:‘如何提高業(yè)績,?’”
“馮總,,每周一都是這個主題,以后直接進入主題內(nèi)容,,標題可以省掉,,節(jié)省點時間?!笔Y智江是銷售總監(jiān),,一直都是心直口快,又是馮閃鳴的親表弟,,偶爾會不給他面子,。
“蔣總,那你來進入主題內(nèi)容吧,?!?p> “我們銷售部最近跟進的幾個大項目,還沒有進展,,小項目你又看不上,,我看今天的內(nèi)容可以結(jié)束了?!?p> “你開什么玩笑,?今天的會議很重要?!?p> “重要在哪里,?”蔣智江針鋒相對。他的心情也不好,,早上開車的時候,,開到半路竟然沒油了。
“我現(xiàn)在就開始介紹重要性,,以后不等我說完,,再隨意插話者扣除當月獎金,。”
“我們都非常贊同,,這一年多發(fā)過一次月獎金嗎,?”蔣智江的話讓其他幾個銷售經(jīng)理一起哄堂大笑,只有周清春在正襟危坐,,她負責做會議紀要,。
“安靜點!現(xiàn)在搞監(jiān)控業(yè)務(wù)的公司太多了,,你們都知道的,,競爭太激烈了。我們的業(yè)務(wù)這幾年是差點,,幾年前那可是響當當?shù)?。我昨天跟我的一個大學同學聊天,他給了我一個全SZ市的電子廠聯(lián)系名單,,由蔣總分配任務(wù),,你十分鐘后會收到郵件,那里面的聯(lián)系名單是公司的資源,,要嚴格保密,務(wù)必在這個月底全部聯(lián)系完,?!瘪T閃鳴說完,沒有一個人接話,,便直接問兩個銷售經(jīng)理小朱和小秦,。
“朱經(jīng)理和秦經(jīng)理,你們二位現(xiàn)在有問題嗎,?”
“一直沒問題啊,。”倆人異口同聲地說,。他們都是剛招聘過來的銷售經(jīng)理,,帶來的客戶資源基本上都用完了,估計干完這個月就會被禮貌地勸告辭職,,尤其是小朱,。
馮閃鳴的銷售策略很簡單,不斷地更換銷售經(jīng)理,。前兩個月的工資比同行業(yè)高不少,,主要就是為了挖人;第三個月達不到銷售任務(wù),,請神容易送神也容易,。如果不主動辭職,,立即降薪到行業(yè)水平一半。入職的員工都是六個月的試用期,,基本上沒人能扛過六個月,,小朱現(xiàn)在是第三個月的第一天,小秦是第二個月的第一天,。
“還有人有問題嗎,?”會議室寂靜無聲,馮閃鳴早就習慣了,,立即說道:“散會,。”
馮閃鳴發(fā)完郵件,,又是一陣茫然,。技術(shù)總監(jiān)沈勇河到了辦公室,也是面無表情,。沈勇河作為技術(shù)總監(jiān),,也是公司的股東。他負責和監(jiān)控設(shè)備的代工廠溝通,,還要不斷地更新監(jiān)控管理軟件,,最大的工作量就是客戶的維修。公司技術(shù)部現(xiàn)在就剩十個人,,尤其負責軟件開發(fā)的工程師只有三個了,。
“馮總,你找我有事,?”
“就是找你喝茶,,哪有什么事?!?p> “馮總,,我還有好幾個客戶的問題沒有解決,昨晚我都是在公司睡的,,要不我先去忙了,。”
“要淡定不是,,別急,。我就是希望你能發(fā)揮一下艱苦樸素和吃苦耐勞的作風,技術(shù)部的工作就拜托了,?!?p> “我可是一直在努力?!?p> “那就好,,你先去忙吧,。”馮閃鳴當然知道沈勇河很忙,,他的工作量實在太大,,客戶又催得緊,那可是不容所失,。
“今天的會議,,開得還行,比上周強點,?!瘪T閃鳴在心中略感欣慰地想,以后會好起來的,,他總是這樣勉勵自己,。
晚上剛回到家,周清春便過來了,,她住的地方本來就和馮閃鳴家相隔不遠,。
“清春,今天要戰(zhàn)斗幾個回合,?”
“隨便,,昨天人家就想得很?!?p> 倆人運動到很晚,,第二天上午十點鐘,馮閃鳴才迷迷糊糊地起來,,周清春已經(jīng)在做早餐。周清春算是他的女朋友,,但也不算,,這是因為馮閃鳴和他老婆趙梅風還沒有正式離婚,目前只是分居,。原因也很簡單,,趙梅風沒有拿到談好的錢,而他也的確沒有錢,。除非把他在公司的85%股份給趙梅風一半,,但他又不希望這樣,既是因為不想和她以后有過多的關(guān)聯(lián),,又是因為現(xiàn)在公司的確賺不到什么錢,。馮閃鳴雖然沒有那么高尚,但也不至于坑趙梅風,,畢竟還有一個十歲的女兒,,女兒馮小藝生于2005年,。趙梅風和他是高中的校友,她是文科班,,馮閃鳴是理科班,,今年都是42歲。
周清春是個標準的“90后”,,今年25歲,。去年才加入公司,她以前在湖南老家工作,,應(yīng)該是和前男友分手后,,不愿意在老家待了。她對感情看得很淡,,只想臨時有個男朋友罷了,,所以只是每周來過一次“夫妻生活”。她也沒有想過讓馮閃鳴娶她,,她說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其實是她看到公司一天不如一天,她對現(xiàn)實看得很透,,或者說她很現(xiàn)實,。
“鳴哥,公司能不能多招一個人,?”
“為什么要多招一個人,?”
“你看我本來說好的是當會計,現(xiàn)在出納,、行政,、人事、招聘,、前臺都是我在干,,每周還得來當你的‘壓寨夫人’,還得兼職秘書,。你再招聘一個人,,我只做會計,兼‘壓寨夫人’,,偶爾當下你的秘書,,這三項工作可是最重要的?!?p> “知道你辛苦了,,那就今天發(fā)布一個招聘廣告。”
“那我現(xiàn)在就去公司上班了,,你今天去公司嗎,?”
“我去公司干嘛?我要出去跑業(yè)務(wù),,這是重中之重,。”
“那個‘母老虎’最近找你了嗎,?”
“能不找嗎,?每次就是要錢,我女兒的撫養(yǎng)費啊,?!?p> “那可不行,錢都給她了,,我怎么辦,?”
“你有工資,再說你也沒嫁給我,,是你自己非要說兩情相悅即可,,現(xiàn)在后悔了?”
“我可沒說后悔,,只是我覺得咱們都是大齡青年了,,我也25歲了,還是要考慮一下未來,?!?p> “結(jié)婚我可是怕了,我可不想再來個‘滑鐵盧’,?!?p> “逗你玩呢!我也說了,,我可不想再碰到個‘陳四美’,,我現(xiàn)在依然堅持單身主義?!?p> “咱們這叫‘各取所需,,助人為樂,?!?p> “你這精神沒話說,我去公司了,?!?p> 周清春穿好衣服就出門了,連句再見都沒有。馮閃鳴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他想今天得去找一下那些老客戶,,看看有什么業(yè)務(wù)才是正道。他又想,,如果沒有錢,,趙梅風還不得天天找他;沒有錢,,周清春估計就去找別人“助人為樂”,。
“做人真難啊?!瘪T閃鳴心中時常想起這句話,,他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他只是很感嘆,,他想這應(yīng)該是名言警句排第一吧,。馮閃鳴收起了心思,一如既往地跑業(yè)務(wù),,但效果并不佳,,無非就是去拜見老客戶,看看是否會新增訂單,。
二
馮閃鳴在深圳有三個大學同學,,只有韓楊和他關(guān)系好。他是一個小國企的副總經(jīng)理,,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他們每個月初的周五會聚一次。今天下午兩點,,馮閃鳴打車到了韓楊的辦公室,,晚上要喝大酒,自然不能開車,。
“老同學,,今天可是遲到了?!?p> “沒辦法啊,,早上吃飽了點,耽擱了一會,?!?p> “我還不知道你,每周一晚上的‘例會’都是開到快天亮,,然后上午還要‘加班’,。你這習慣好,我可學不來?!?p> “韓總,,我的老同學,你就不要扯這些閑篇了,?!?p> “先喝茶,我知道你又要扯業(yè)務(wù)了,?!?p> “我就喜歡陪你喝茶,越喝味道越好,。今晚的酒也得喝好,,業(yè)務(wù)肯定跑不了?!?p> “今天可真不行,,晚上我要陪一個領(lǐng)導,我老婆可是要作陪的,。陪完了今天,,以后你可以隨時找我喝。我給你約好了一個大客戶,,我是她的大客戶,,你晚上請她喝酒,保證讓你滿意,。不過可提前說好了,,她可比你大三歲,悠著點,?!?p> “不會又是大齡單身女青年吧?”
“你越來越聰明了,,那就不用我細說了,。”
“女大三可是抱金磚啊,,今晚我又得‘犧牲’一下了,。不對,是‘助人為樂’一下,?!?p> “你這兩種精神都不得了,只是我永遠學不來,?!?p> “你的精神我也學不來,你老婆怎么能那么厲害,,竟然你都害怕她,。”
“你到今天都不明白,,那是因為我有難言之隱啊,。不過我陪完了今晚,你很快就會明白了,?!?p> “那我已經(jīng)明白了,你的岳父大人就是你今晚要陪的領(lǐng)導,,而且他明天就要正式退休了,。”
“我看你是吃了‘補腦丸’,,變得這么聰明了,。”
“我想喝點‘孟婆湯’,,忘記所有的煩惱,。”
“你還是想想晚上喝什么酒,,喝完就會減少很多煩惱,,當然也可能又新增一個煩惱?!?p> “你還是別咒我吧,,我煩惱已經(jīng)很多了?!?p> “你知道為什么你有那么多煩惱嗎,?”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用在你面前感嘆了,?!?p> “因為你有那兩種精神啊?!?p> 馮閃鳴和韓楊一起哈哈大笑,,也就喝了一會茶,便打車去找趙梅風,。反正離晚上的時間還早,,他想著得跟她談?wù)劻恕?p> “今天這么有空,是不是又想來我這里蹭飯,?”
“那你可就說錯了,,我晚上可是和美女有約了,。”
“瞧你嘚瑟的,,我今晚還約了帥哥,。”
“看來咱們今晚都很歡樂,?!?p> “我可不會跟你一樣,就知道尋花問柳,。錢到底什么時候能給我,,我的飯店可要擴大規(guī)模?!?p> “最多到今年底,,我保證給你?!?p> “還有,,每周見一次女兒,我可不希望她沒有爸爸,,你也得多花點時間陪她,。”
“你是想讓我陪你吧,?離婚手續(xù)什么時候辦,?”
“一手交錢,一手去辦,?!?p> 馮閃鳴之所以和趙梅風鬧離婚,其實也僅僅是因為他在去年的這個時候犯過一次錯,。當時公司的業(yè)務(wù)已經(jīng)不好了,,那次陪一個大客戶,喝多了酒便陪到床上去了,。而趙梅風并不是不可以原諒他,,只是馮閃鳴已經(jīng)厭倦了這十多年的婚姻,他既沒有了任何激情,,也不想再面對她那永無休止的嘮叨和偶爾的呵斥,。這就是他的人生宿命,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想,,他想過這就是逃避吧,,這就是人生的無奈吧。
“你這個飯店每個月賺得不少,,總是催我給你錢,,你可真不夠意思,。”
“那是你自己承諾給我的,,也不是我主動要的,。”
“我能收回我說過的話嗎,?”
“你如果想收回,這個月必須給錢,?!?p> “就當我沒說,我可不陪你了,,我去陪美女了,。”
“不在店里喝點滋補湯再去嗎,?”
“我可不敢喝你的湯,,拜拜了你吧?!?p> 馮閃鳴的確不敢喝,,喝完就得“助人為樂”一下,這是他和趙梅風達成的協(xié)議,,每個月底來她的飯店吃飯,,晚上也就會陪她一次,直到辦完離婚手續(xù),。他今晚可是有重要的任務(wù),,再拿不到大的業(yè)務(wù)就麻煩了。
到了約好的飯店,,要了一個小包房,,就等韓楊介紹的這個吳曉紅。那是一個很大的玩具工廠,,如果能拿到這一單,,至少能賺五十萬,也就解決了目前的困難,。
“馮總,,你這么有誠意,等我很久了吧,?”
“吳總,,等美女是我的愛好,再久都不算久,?!?p> “我可是聽韓總介紹過你,,你看我適合做你的女朋友嗎?”吳曉紅直截了當,,這讓馮閃鳴徹底懵圈了,,剛見面就成了女朋友,這還了得,。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她,,長相雖然沒有那么美,身材可是一流,,皮膚保養(yǎng)得也很好,。馮閃鳴心想,本來只是打算相互幫忙一次,,現(xiàn)在成女朋友了,,這可不妙。
“吳總,,你可別開玩笑,,我這個人可不咋地,喜歡尋花問柳,,還有點變態(tài),。”
“能這么謙虛,,看來你是深圳的少見,。當我男朋友,你可不單是有大的業(yè)務(wù),,還有長期‘飯票’,。我的工廠雖然不大,一年賺個大幾百萬還是輕輕松松,?!?p> “吳總,你能這么看得起我,,這才是深圳的少見,。”
“馮總,,那就先喝起來,,看看咱們還能不能多見?!?p> 馮閃鳴心想,,先拿到業(yè)務(wù)再說吧,反正今晚是豁出去了,。他自從和周清春建立了“合作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享受這樣的輕松生活,,他可不想再找第二個趙梅風。晚上的激情過后,,吳曉紅可不會饒了他,。
“我給你的業(yè)務(wù)是分期執(zhí)行,到年底才能完成,,就看你的服務(wù)質(zhì)量了,。”
“明白,,我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有服務(wù)精神,。”
“那就好,,每兩周服務(wù)一次,?!?p> 馮閃鳴心想,,這個要求還算好,只要求自己兩周陪她一次,,看來吳曉紅并不是想做他的女朋友,,是他想多了。他想自己只不過是個臨時替代品,,都不知道是她眾多“男朋友”中的多少分之一,,他在心中笑了笑自己。
來到辦公室,,心情自然是好了不少,。立即約蔣智江來談話,業(yè)績才是第一位的,。
“蔣總,,昨天聯(lián)系的效果怎么樣?”
“都是小單,,只有小秦拿到了一個大點的,。”
“其他幾個銷售經(jīng)理也要盯緊了,,再完不成銷售任務(wù),,你的年薪可得降點啊?!?p> “表哥,,你這話每個月都說,你累不累???”
“我昨晚都很累,,跟你說話更累,趕緊走人,。對了,,你出去的時候幫我叫一下周清春?!?p> 馮閃鳴想有業(yè)務(wù)就行,,哪里管是大單還是小單。
“馮總,,怎么想著找我,?”
“不是你要招聘一個人嗎?有來面試的嗎,?”
“不好意思,,一個都沒有?!?p> “你是不是把條件要求得太高了,?調(diào)低點吧,是個人就行,,只要肯來干,。”
“那就調(diào)到大學??茖W歷,,長相也沒有任何要求?!?p> “沒錯,,記住一個條件,女的,?!?p> “這還用你提醒嗎?整個深圳有一個男的當前臺嗎,?”
“反正我是沒見過,,見過女的當保安,那倒是不少,?!?p> “我可不跟你瞎扯了,還有一堆事,?!?p> 周清春一走,馮閃鳴又陷于迷茫。他對自己近來的生活很不滿意,,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公司雖然有困難,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主要還是感情方面的事情,,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他也舍不得女兒,,這也是他最大的軟肋,。他知道周清春說不定哪天就會離開他,,她就像一股風,一定是隨風而去,。
他又想到吳曉紅,,這個女人不簡單,。所謂的女朋友的說辭,,只不過是讓這種茍且之事變得冠冕堂皇,。最多也就是到年底,業(yè)務(wù)全部拿到之后,,自然也就是煙消云散罷了,。
他最后還是想起了趙梅風,她今天對自己的態(tài)度變得有點曖昧,,竟然對年底才給錢都沒有任何異議,,這可不對頭。她之前每個月都會催自己幾遍,,現(xiàn)在竟然這樣,,會不會有什么陰謀詭計,,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也未可知啊。
三
快到月底了,公司的業(yè)績并沒有什么大起色,,好在吳曉紅給了不少業(yè)務(wù),,工資發(fā)放還是沒有問題。尤其是小秦的業(yè)務(wù)做得最好,,這讓他頗感欣慰,。
“秦經(jīng)理,你來公司兩個月了,,感受怎么樣,?”
“馮總,我覺得公司是個大家庭,,雖然公司的人員不多,,但大家相處的氣氛很好。我相信公司接下來會更好,,只是公司應(yīng)該增加點銷售提成,,現(xiàn)在生活成本越來越高,房價也在節(jié)節(jié)攀升,,現(xiàn)在什么都在漲價,。”
“只要業(yè)績能提高,,這都不是事,。正好咱們聊天,我想了解一下你是如何做業(yè)務(wù)的,,有沒有什么好的方法,?”
“其實大家分配的工廠聯(lián)系名單都一樣多,我只是比他們多做了一個工作,。我聯(lián)系好之后,,都會親自去拜訪。很多銷售經(jīng)理都只是打個電話,,然后等客戶回復,。其實很多客戶說的是客套話,不可能來找我們,,現(xiàn)在競爭對手那么多,。”
“秦經(jīng)理,,你做得很對,,去客戶那里的費用以后就實報實銷,有些客戶也要招待一下,。我一會就跟蔣總商量,,給你的支持要大一點,。”
“馮總,,有了你的支持,,那我就更有信心了。另外就是政府采購這方面,,我們做得很不夠,,我想你也有不少資源,可以加大力度,?!?p> “秦經(jīng)理,你說到我的軟肋了,,我這個人就不喜歡和政府官員打交道,,所以做得也很少,蔣總的資源也不多,?!?p> “我在以前的公司就是負責這一塊的,但我不想把之前的客戶拉過來,,那不是我做人的原則,。”
“你叫秦義,,這名字取得好,,你是重情重義,好樣的,!就沖你這句話,,你明天開始做我的助理,這樣更方便你和政府官員打交道,?!?p> “馮總,,你這樣安排更好,,那我就是總經(jīng)理助理了?!?p> “我一會就發(fā)郵件通知大家,,你的工資也會增加,銷售提成多兩個百分點,?!?p> “馮總,那就太感謝你了,,我現(xiàn)在就去拜訪客戶,。”
馮閃鳴很高興,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真正的人才,,看來表弟是根本不在狀態(tài),。下午的時候,蔣智江主動找了過來,。
“表哥,,我看到你發(fā)的通知,小秦變成了你的助理,,是不是比我這個銷售總監(jiān)級別高,。”
“我們就是個小公司,,一個蘿卜一個坑,,哪里有什么職務(wù)高低?你如果覺得銷售總監(jiān)級別不夠高,,我讓你當總經(jīng)理,,我就當個股東,怎么樣,?”
“表哥,,你就當我來你這里放個屁吧。我當總經(jīng)理,,估計公司要不了一個月就倒閉,。”
“知道了就行,,‘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宄镜亩ㄎ缓湍阕约旱亩ㄎ?,別一天到晚想那些沒用的?!?p> 馮閃鳴太清楚公司的定位了,,就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司,這個行業(yè)含金量本來就不高,。馮閃鳴說他希望的人生并不想像電閃雷鳴,,他只想能養(yǎng)家糊口,過著平淡的日子?,F(xiàn)在家也沒了,,他就是渾渾噩噩的普通一人。他也沒有什么大的志向,,能做個小公司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了,。今天下午有一個前臺兼出納的應(yīng)聘者,,周清春覺得還不錯。
“馮總,,這個是鄭媛媛,,她剛畢業(yè)兩年,之前在武漢老家工作,,來深圳不久,。我先出去了,你們談,?!瘪T閃鳴看到鄭媛媛雖然年紀小,但氣質(zhì)不凡,,身材高挑不說,,櫻桃小嘴更是美麗,簡直像極了月初在電梯口碰到的那個美女,。
“小鄭,,你的簡歷我看過了,你也做過出納工作,,符合我們的招聘要求,。我是想跟你聊聊,你怎么會選擇到我這么個小公司,,我們的公司發(fā)展很一般,,現(xiàn)在的處境也不妙,深圳的公司可是有很多啊,?!?p> “馮總,我其實已經(jīng)面試過好幾家公司了,,你的公司是最后一家,,我還在考慮之中?!?p> “你這么坦率,,可是很少見的。我給你的薪水也只能是行業(yè)的水平,,但是我真誠希望你能加盟我們的公司,。”
“馮總,,能說一下公司的規(guī)劃嗎?”
“小鄭,,我們就是個小公司,,沒有什么大的規(guī)劃,,我個人也沒什么志向,但我對每個員工都是真誠的,。我對每個員工的要求也很簡單,,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即可?!?p> “馮總,,你是我見過最坦率的老板,就沖你剛剛說的話,,我決定加入你的公司,。”
“那就太好了,,如果有時間,,我晚上請你吃飯?!?p> “馮總,,你的公司是我面試的最后一家,我今天跑了很多家,,還真有點餓了,。”
馮閃鳴很高興,,立即叫上周清春一起去吃飯,。
“那咱們一起干杯,祝賀鄭媛媛小姐加盟公司,?!?p> “馮總,我也感謝你和周經(jīng)理對我的認可,?!?p> “小鄭,你可是身兼幾職,,以后別叫苦啊,。”
“周經(jīng)理,,我不會因為工作叫苦,。”
“小鄭,,你這樣的境界可不是你這個年紀應(yīng)該有的,,能說說你的真實想法嗎?”
“馮總,,其實我在武漢工作的公司就是我家族的公司,,我是希望自己能來深圳闖一下,,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p> “以后我就不叫你小鄭了,,叫你媛媛,可以嗎,?”
“沒問題啊,,我之前的公司都是這么叫我的?!?p> 馮閃鳴沒想到,,這可是個“富二代”,能到自己的公司,,看來真是上天送給自己的“天使”啊,。晚上回到家,和周清春折騰一番之后,,麻煩可就大了,。
“鳴哥,你對那個小鄭有意思,?一個勁地叫她媛媛,。”
“怎么說話的,?你以為我真是變態(tài)嗎,?她就是公司的一個員工,還是你推薦的,?!?p> “你就是覺得她比我漂亮,還一個勁地跟她喝酒,?!?p> “清春,你就別吃醋了,,我都比她大了快二十歲,。”
“反正你不能跟她亂搞男女關(guān)系,,否則我辭職,。”
“放心吧,,我還不至于那么齷齪,。反倒是你,以后跟她相處要融洽點,工作上相互幫助點,?!?p> 馮閃鳴今天心情好了點,,睡到中午起來后,,周清春已經(jīng)去上班了,馮閃鳴想今天得去接女兒放學,,帶她吃個飯,。下午就不去公司了,便先去見了一個老客戶,。接到女兒之后,,突然不知道該去吃什么了。
“小藝,,你想吃什么,?”
“我們?nèi)寢尩牡臧。灰鋈コ粤??!?p> “你媽媽還在生我氣,一個月只能見她一次,?!?p> “爸爸,你們真會離婚嗎,?”
“閨女,,你雖然還小,本來不應(yīng)該問這些,,你應(yīng)該好好學習就行了,。但我可以告訴你,是爸爸做錯了事情,,我要為此承擔后果,。”
“可是我不希望你們離婚,?!?p> “即使爸爸和媽媽離婚了,不影響我們繼續(xù)愛你,?!?p> “可是我每周只能見到你一次,我很想你,?!?p> “沒關(guān)系,我會抽空多看你,。但你會長大的,,以后和爸爸見得更少了,。等你讀大學了,爸爸就會難得見到你了,,你要學會堅強,,要學會獨立?!?p> “爸爸,,那我懂了,我比很多小朋友都做得好,?!?p> “我的閨女是最優(yōu)秀的,我?guī)闳コ院ur吧,?!?p> “爸爸,太好了,,以后每周你都帶我吃一次海鮮,。”
馮閃鳴陪女兒吃完飯便送她回去,,她還有作業(yè)要做,。
“梅風,你這店都開始裝修了,,在哪里弄到的錢,?”
“你以為是哪個帥哥給我的嗎?是我貸的款,,等你的錢再擴大規(guī)模,,我還是看看天得了?!?p> “我知道你又要說那句話,,哪天能拿到,只要天知道,?!?p> “錯,現(xiàn)在可是晚上了,,我還不如盼星星和月亮,。”
“不跟你說了,,我回家睡覺,。”
馮閃鳴突然有點惆悵,公司再這樣發(fā)展下去,,恐怕答應(yīng)年底給趙梅風的錢就危險了,。回到家不久,,周清春卻破天荒地找來了,,她今天估計是受刺激了。
“鳴哥,,你把鄭媛媛辭退吧,?!?p> “你怎么回事,?這才工作一天,出什么事了嗎,?”
“我發(fā)現(xiàn)她工作很賣力,,肯定是她看上你了?!?p> “你的大腦能不能不要成天想這事,,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嗎?她都說了自己是富二代,,那是人家的家風,。”
“還家風呢,?我看你是去見那個趙梅風了,。”
“沒錯啊,,我送女兒回去,,能不見面嗎?”
“你可不能跟她藕斷絲連,,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對了,你說說欠她家?guī)状竺椎氖掳??!?p> “故事很簡單,我就說說吧,。我跟她在一個學校讀的高中,,只要不是家住縣城的學生,那個時候都是住校,,自然也是在學校食堂吃飯,。學生要帶大米到學校食堂換飯票,我家里可是窮得很,所以每次都比其他同學換的飯票要少一些,。她爸是村支書,,家里的經(jīng)濟條件比我好多了,她每次都換很多飯票,,就接濟一些給我,,我就變成欠她幾袋大米了?!?p> “不對啊,,你們又不是同學,她怎么會接濟你,?”
“你不了解我們那個小縣城,,我都忘記跟你說了,我跟她算是遠房親戚,。論起來的話,,她是我的遠房表妹,當然以前沒見過,。就是讀高一的時候,,我爸和她爸偶然碰到,我們就開始正式認識了,。我們那個小縣城,,親戚套親戚,很多人都能扯上親戚關(guān)系,,只不過是遠近,、親疏不同罷了?!?p> “就這么簡單嗎,?”
“那你編一個難點的故事給我聽?!?p> “我看你和她就是情緣未盡,,遲早會出事?!?p> “不說這些了,,趕緊做服務(wù)吧??茨愕臉幼?,估計今晚又得死勁地折騰我了?!?p> “鳴哥,,這還用說,。”
馮閃鳴對周清春的話并沒有在意,,他覺得不可能會出事,。反正他想好了,離婚對他也算是一種解脫,。只是想到錢的時候,,心情就會又一次低落。
四
馮閃鳴最近的心情本來就不好,,今天的心情更是糟糕透頂,,竟然有三個銷售經(jīng)理辭職,原來是競爭對手在挖人,。這本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他畢竟也去競爭對手那里挖人,算是禮尚往來,。不一會沈勇河過來,,說技術(shù)人員也走了兩個,這真是雪上加霜,。
馮閃鳴想就是這么一個小公司,錢也沒多少,,人心還不穩(wěn),,怎么辦?他想了一個上午也沒有好的辦法,,提高工資也不可能了,,不單是公司本來就沒有賺太多錢,即使加工資,,該走的還是會走,,這個行業(yè)就是這個樣子。中午的時候,,秦義主動找了過來,,說要請他吃飯。
“小秦,,你這么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p> “馮總,,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可是多拿了不少提成?,F(xiàn)在政府行業(yè)的采購又多了不少業(yè)務(wù),,我得感謝你,。”
“現(xiàn)在也就你這邊的業(yè)績有大增長,,其他的人不是做得很一般,,是相當?shù)靡话恪,F(xiàn)在又走了不少人,,做人真難啊,。”
“馮總,,你也不要太擔憂了,,會好起來的。我覺得公司還是應(yīng)該有所突破,,看看有沒有新的項目做,。”
“小秦,,不瞞你說,,我去年做了一個新的項目,就是激光打標的項目,。被人坑了,,買的設(shè)備總是出問題,最后只能放棄,。所以才導致公司缺錢,,裁掉了一大半人?!?p> “看來很多行業(yè)都不容易做,,都很艱難啊?!?p> “小秦,,你還小,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風霜雪雨,,現(xiàn)在不單是公司難做,,生活也是有很多艱難困苦啊?!?p> “馮總,,你就想開點吧,慢慢來,?!?p> “小秦,我現(xiàn)在只能是‘無可奈何花落去’,?!?p> 吃完飯回到辦公室,,馮閃鳴的心情更是不佳,傷心的往事真是不能想,,一想更傷心,。但秦義說找個新項目做,看來也是公司唯一的出路了,。正想著,,鄭媛媛過來了。
“馮總,,你的臉色那么不好,,我給你倒杯茶吧?!?p> “好,,謝謝你!”
“馮總,,你這里怎么只有一種茶,。”
“沒錯,,我只喝我的家鄉(xiāng)菜,,就是‘信陽毛尖’,這可是中國的十大名茶,?!?p> “馮總,既然你這么喜歡喝茶,,可以在網(wǎng)上賣茶葉啊?!?p> “現(xiàn)在電商也不好做,,我?guī)讉€同學都沒賺到什么錢?!?p> “我家有一個賣酒的公司,,現(xiàn)在就是用微信商城在賣。如果你有好的茶葉進貨渠道,,可以用我家的用戶資源,,那可是有很多用戶的。而且賣酒的同時搭配賣茶葉也很正常,,用戶的關(guān)聯(lián)性也有,,畢竟茶酒不分家?!?p> “我可是聽過煙酒不分家的話,,茶酒不分家好像也有道理啊,。茶葉進貨的資源我有很多,我老婆的家就有一個茶廠,,她爸還是之前的村支書,。”
“那就可以做起來了,,我懂得怎么運營,。”
“媛媛,,那我也做不了,,現(xiàn)在公司的資金很少?!?p> “馮總,,如果你決定做,我可以給你投資一部分,?!?p> “你不會忽悠我吧?我知道你是富二代,,但我們才認識幾天啊,,你就不怕我騙了你嗎?”
“既然你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你肯定就不會騙我,。我可以拿出100萬投資你,你不需要投錢,,就用現(xiàn)在的公司,,你看能給我多少股份?!?p> “媛媛,,如果你當真的話,那我就真要感謝你了,?!?p> “我做事從來不猶猶豫豫,你也不要婆婆媽媽了,?!?p> “那好,我就向你學習,,來個直截了當,。我現(xiàn)在的公司總投資是200萬,雖然公司已經(jīng)不怎么樣了,,但畢竟還在賺錢,,也還是值點錢的,。”
“馮總,,既然是合作,,我覺得你要把公司的財務(wù)報表都給我看,如果都屬實的話,,我投入的100萬也不能占你便宜,,我就占30%的股份,相當于你的投資有點溢價,?!?p> “報表肯定都給你看,你一會去找周清春即可,,我會給她打電話,。至于股份多少,你提出的方案,,我尊重你的想法,,我再說虛偽的話,你又要說我婆婆媽媽了,?!?p> “那就一言為定?!?p> 鄭媛媛離開后,,馮閃鳴真是想不到啊,他簡直是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難道她真是自己的“天使”嗎,?他問了自己好幾遍,這真是不可思議,,還有這樣的小女孩,。趕緊打電話給周清春,她雖然有些疑惑,,自然也不會多問。
事情順利到不敢想象,,趙梅風一聽這個計劃,,立即跟老家聯(lián)系上,和幾個茶葉生產(chǎn)合作社簽訂了供貨合同,。鄭媛媛家的公司也沒有意見,,分一些利潤給他們就行。一個月的時間就新增了一個項目,,而且鄭媛媛對微信商城的運營非常專業(yè),,新招聘了幾個人就正式營業(yè)了,。
馮閃鳴突然發(fā)現(xiàn),幾年來的困擾竟然一個月就解決了,,這個合作肯定比繼續(xù)做監(jiān)控行業(yè)要賺錢,。他一下子豁然開朗,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生突然有了大不同,。他也對自己過去幾年產(chǎn)生了很多悲哀,,他有點落伍了,是時代在慢慢淘汰他,。他曾經(jīng)想過,,如果哪天公司倒閉了,他就會跟趙梅風開飯店,。這就是現(xiàn)實,,他不得不向現(xiàn)實低頭。但今天他可以勇敢地面對現(xiàn)實了,,僅僅是認識了一個24歲的小女孩,,也僅僅是認識了一個多月而已。
而且趙梅風又開始熱心地幫她了,,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其實他和趙梅風的感情出現(xiàn)問題就是女兒出生后不久,趙梅風生完孩子變得性冷淡,,一個月只需要一次,,這也是導致他后來犯錯的一個原因。
馮閃鳴不敢想象,,他的確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今天正好是五月的最后一天,他要去趙梅風的店吃飯,,也要完成他的任務(wù),。晚上折騰一番之后,趙梅風好像也復活了一般,,她不單是主動,,而且折騰了幾次,直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
“閃鳴,,你是怎么決定做這個業(yè)務(wù)的?”
“我就是看了看天啊,?!?p> “別忽悠我了,肯定不簡單?!?p> “我說的是實話,,做這個茶葉的業(yè)務(wù)真是天意。是一個美麗的‘天使’加盟了我的公司,,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她現(xiàn)在全面負責,我已經(jīng)提升她做公司的副總經(jīng)理了,?!?p> “改天我能見見她嗎?”
“梅風,,你見她干嘛,?”
“我就是想看看,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p> “就等公司的業(yè)績再提升一下,我?guī)齺砟愕娘埖瓿燥?,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了,。”
“你以后能不能每周來一趟,?”
“那可得看我的心情了,。”
“你現(xiàn)在的心情怎么樣,?”
“無比開心,!”
馮閃鳴的開心是這幾年來最大的一次,這不單是因為要賺錢了,,也不單是解決了他的困境,。更是因為他看到了趙梅風的回歸,他感覺自己又好像離不開她了,。但也還只是一個念頭,,他還不確定未來會怎么樣。他想好了,,以后每個月就多來幾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