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主任,，我聽說哲學中心下面有一家出版社，是嗎,？”

　　陸明打破了會客室內的沉寂,。

　　“這個……”馮主任支支吾吾，明顯是有難言之隱,。

　　“小馮,，這個我來說吧，陸秘書長也不是外人,，再說這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朱老接過話題。

　　“中心下屬確實有一家小出版社,。那還是七幾年的事呢,，當年所里有一些家屬沒有工作，組織上又不好解決,，所里研究了一下,，就在哲學中心下面弄了一家出版社，明面上出版一些哲學叢書和期刊,，其實就是把那些家屬安置在里面,，讓他們干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多少給點工資,。那個時候哲學研究中心還只是個研究室,。”

　　“研究室的前幾任委員會也不想一直這樣,，但是所里下了決定,，他們也沒辦法，誰叫當時我們這邊的經費比較多呢,?！?p>　　“不是多，是我們花得少,，留下來的就多了,。”那位老王不干了,，義憤填膺,，他接過朱老的話開會吐槽。

　　“小陸哇,，你是不知道,，這個出版社趴在哲學中心身上吸血呀，吸了二十多年,，我們委員會年年向上面的領導反映,，希望能夠解決這個老大難。上面倒好,，兩手一攤，反問我們,，你們說讓這些人去哪呀,。”

　　“也真是沒辦法,，都是些老朋友老熟人的家人,，我們也就只能繼續(xù)忍著。開始只是占用一些我們的福利費用，偶爾所里也會撥點補助款,，可是后來就要占用我們的科研經費,。實在不行了，借著所里改制的機會,，老朱就去和上面徹底談了一次,。”

　　“對,，我當時差點就掀桌子了,。”一說到這個,，朱老精神百倍,，“后來總算有了結果，出版社不再接收任何一個家屬,，同時所里也不再給出版社提供補助,。”

　　緊接著,，那個給了4星的胖老先生慢悠悠地說,，“老朱這事辦得對，就上面給那點補助,，還不夠出版社發(fā)倆月工資的呢,。他們就喜歡拿補助說事?！?p>　　聽到這里,，姜安大體能猜出來，刊號合作的事情恐怕和這個安置家屬的出版社關系很深,。

　　于是他問：“那來談合作的其他人,，知道這家出版社嗎？”

　　朱老接著回答：“所里介紹來談合作的,，都知道這件事,，他們的意思是這事和他們無關，他們拿刊號辦雜志賺錢,，到時候我們等著分錢,。”

　　“他這話是沒錯,，可是誰知道這錢什么時候到呀,，雜志一年不賺錢，難道我們就等一年,，出版社人吃馬喂的怎么辦,，我們還有兩本期刊和一些專業(yè)書籍要出版呢。”

　　“后來有一家還不錯,，看我們不滿意,，就加價，可是加到一百萬也不干了,。錢是不少,，可是還不夠用呀。出版社現在還有十來個人,，到他們都退休還需要五年,。這一百萬，怎么夠這五年花的呀,?！?p>　　“那出版社不能盈利一部分嗎？”姜安很疑惑,，這么廢的嗎,？

　　“盈利？不敢想呀,！我們是學術期刊,，沒有訂閱，沒有廣告,，就靠大學和圖書館,，發(fā)行量可以忽略不計。再者國內涉及哲學領域的刊物,，就我們中心這三本,，有論文就往我們這里送，搞得我們壓力也很大,?！?p>　　姜安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幾位老先生,，說好聽的是精神可嘉,。說難聽的，就是狗占八攤屎,。

　　“那現在你們怎么辦呀,，刊號一百萬的價格你們都無法接受，這事確實是沒得談了,?！边@時陸明插話道：“不是還有利潤分成嗎？”

　　還沒等朱老說話,，馮主任先說了，“利潤，誰知道他有多少利潤,，財務手段,，大家都懂?！?p>　　朱老接著補充,，“這一百萬不是個小數目，如果對方把一百萬費用算在成本里,，那還談什么利潤,，我們從頭到尾恐怕就只拿這一百萬了?！?p>　　想得通透呀,！看來這些做學問的人，在金錢上的表現不是大家認為的傻,，只是他們不屑于對金錢過度關注而已。

　　姜安在盤算,。

　　這事太大,，最開始他沒打算參與。

　　他就是準備在電子市場里搞張小報紙,，說白就是份帶游戲海報的漂亮報價單,。這個項目賺不賺錢不重要,，只要不賠錢就行。

　　他的目的是鍛煉出一支有戰(zhàn)斗力的編輯和發(fā)行隊伍,，為三年后做一本有競爭力的游戲雜志打下基礎。

　　為什么現在不做,？現在的游戲公司太他媽的窮了，根本就薅不下毛來,。

　　再過幾年,，網絡游戲就來了,，人傻錢多的公司一大把。那真是游戲媒體躺著賺錢的黃金十年,。錯過了,，會遭天打雷劈的。

　　“小伙子,，你回去和你老板說，情況就是這樣,，我們要的價格，你們出了不值得,。你們能給的價格,，我們肯定不接受,，大家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p>　　“那您方便說一下，出多少錢您才能接受嗎,。”姜安開始進攻,。

　　“這個我仔細算過，一個月有四萬就夠了,。那五年那就是二百四十萬?！?p>　　“二百四十萬可不夠,，您還沒考慮通脹的因素呢,。當然這不重要，我想問問朱老和在座的四位老先生,，如果我能夠保證每個月給出版社五萬,，你們愿意合作嗎？”

　　朱老笑了,?！靶』镒?，你不需要回去和你老板匯報一下嗎,？”

　　這時陸明忙笑著進入了自己的角色,。

　　“我來介紹一下，他叫姜安,，是一家從事計算機相關業(yè)務公司的老板,。他可以給自己做主?！?p>　　這下子倒是讓在場的幾位老先生大感驚訝。自己這么年輕的時候,，還在農村種莊稼撿窩頭呢?，F在的年輕人，已經是總經理了,。

　　這小子是老太太背手上雞窩,，不簡單（撿蛋）呀。也不知道哪位老先生,，當時牛棚在東北,，學了一嘴的俏皮話。

　　“哎呀,，馮主任跟我們說，陸秘書長帶一位特殊的人來和我們談,，我們進門時,，看你這么年輕，還以為你是哪家公司老板的秘書,，沒想到就是老板本人,，真是年輕有為?！?p>　　姜安只得簡單的應付了幾句,，就不再和老先生客氣。這事成了,，大家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不成，估計以后也沒機會再見了,。

　　五星好評,，+1。

　　突然,，太突然了,。姜安發(fā)現，那位胖胖的老先生頭頂已經從4星變?yōu)?星,。

　　您老這是突發(fā)什么奇想呀,，不過正事要緊,，先不理他。而且他好像沒什么話語權,，這里明顯朱老才是話事人,。

　　“朱老，您看我剛才的提議可行嗎,？每個月五萬,。”

　　“姜總,，咱們剛才也討論過,，我怎么知道您的五萬什么時候到賬呢?！?p>　　“這個我們可以在協議里規(guī)定,，五萬元不涉及任何條件限制，每個月的規(guī)定時間無條件付款,?！?p>　　“那你的要求是？”既然對方給出了籌碼,，朱老就要問清楚代價,。

　　“要求有兩個?！?p>　　姜安豎起兩根手指,，看向朱老。他不知道對方能否接受,，他的要求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