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宦官專權(quán)
“大明的最后一位皇帝啊……”
“大明自洪武始,至崇禎終。這二百七十六年的十六位皇帝中,,最令人惋惜的,,無非是這位亡國之君?!?p> “常常有人為崇禎皇帝鳴不平,稱其君非亡國君,臣非亡國臣,。”
說起崇禎皇帝,許牧也是滿心的感慨,。
然而他話音未落,,便被朱元璋所打斷。
“一個亡國之君罷了,,有何可不平的,?”
“將大明如此強盛的一個王朝斷送在自己的手中,想必也是個昏庸無道的東西,!”
朱元璋憤憤不平的低聲罵道,,一想起他大明如此興旺的國運最終居然只持續(xù)了兩百多年,心中便氣不打一處來,。
他作為開國之君,,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的努力了這么多年,結(jié)果到了這群白癡子孫的手中,,家業(yè)卻被盡數(shù)敗完,。
他發(fā)誓,若是能有機會見到往后繼位的那些皇帝,,他必然一人給一個大嘴巴子,。
“朱老爺子此言差矣,等你聽完了這明朝最后的歷史,,便不會這樣認(rèn)為了,。”
“你只知道大明在崇禎帝手中滅亡,,卻不知道大明是以怎樣一個狀態(tài)被托付到他手中的,。”
“上一任皇帝朱由校生性孤僻,,繼位后整日里在后宮沉迷木匠活兒,,甚至連朝中之事都不聞不問?!?p> “朱由校將信任全都給了那宦官魏忠賢,,最終導(dǎo)致明朝宦官專政的悲劇?!?p> “后來因為意外,,朱由校身患重病。在臨死前,,他將皇位托付給了自己的弟弟朱由檢,。”
“他雖然自己性情孤僻不理政事,,但也曾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過‘吾弟當(dāng)為堯舜’,?!?p> “就這樣,一個外有女真虎視眈眈,,內(nèi)有宦官外戚專政的王朝,,到了朱由檢的手中?!?p> 許牧說起朱由校,,心中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應(yīng)該惋惜還是責(zé)怪。
朱由校十六歲時便繼位,,在許牧的眼里,,僅僅是一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罷了。
畢竟是小孩子,,有點興趣愛好很正常,。
但作為一個皇帝,朱由校不愛文墨政事,,偏偏愛上了做木工,。
都說南唐后主李煜是錯生在皇家的詩人,朱由校又何嘗不是生錯了時代,?
若是換一個時代,,換一個出身,想必他也是一位極其優(yōu)秀的工匠,。
“這……宦官專政,?”
朱元璋一聽到這個詞,頓時面色大變,。
作為皇帝,,他對宦官專政這個詞極其敏感。
畢竟東漢大唐的先例在前,,讓他不得不對其感到心悸,。
就簡單的拿東漢來舉例子,往往都是因為皇帝繼位的時候尚且年幼,,掌政大權(quán)便落到了后宮自家母妃的手中,。
往往她們又及其依賴自己的娘家,不到半年的時間,,外戚便會占據(jù)朝中一半的勢力。
等到皇帝成年之后想要奪回政權(quán),,只能從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宦官處爭取權(quán)利,。
重用宦官的同時,避免不了宦官權(quán)利的滋生瘋漲,。
到了最后,,縱然壓制住了外戚,,卻也反噬了自身。
“沒錯,,正是宦官專政,。”
“和自己的兄長朱由校不同,,朱由檢對于政事有著自己的一套理論與見解,。”
“他繼位的第一天便知道,,宦官絕對不能留,。”
“登記的第一天晚上,,朱由檢甚至不敢入睡,。他抱著一把佩劍,心中思索了一夜,,在天明之時有了對策,。”
“為了解決掉宦官的問題,,朱由檢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拉攏他們的信任?!?p> “朱由檢給了以魏忠賢為首的一行宦官極大的權(quán)利,,縱然心中厭惡萬分,但表面上依舊得做出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樣,?!?p> “要知道,當(dāng)時他也僅僅是個十七歲的少年罷了,?!?p> 許牧說著,端起面前的茶水淡淡的抿了一口,,心中盡是嘆息,。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周身盡是豺狼虎豹,。
夜里遲遲不敢入睡,,懷中死死的抱著佩劍。
換做如今,,這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聽到許牧的話,朱標(biāo)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
自己十七歲的時候,,甚至還沒有開始參與朝政,。
比起朱由校和朱由檢,自己簡直像是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
想到這里,,朱標(biāo)不禁抿了抿嘴,心中是說不出的沉重,。
自己是有父皇的寵愛與庇佑,,但若是將自己和朱由檢調(diào)換一下位置,一向自認(rèn)為實力不錯的自己,,怕是也討不到什么好處,。
換句話說,自己很難做到更好,。
要是曾經(jīng)有人對朱標(biāo)說,,你甚至不如一個亡國之君,朱標(biāo)定然會淡然一笑嗤之以鼻,。
但現(xiàn)在看來……倒也并非那么絕對,。
“朱由檢有著自己的小算盤,那魏忠賢也是個老油條,?!?p> “為了試探朱由檢是否像他的兄長朱由校一樣信任自己,多次提出乞骸骨,,想要告老還鄉(xiāng),。”
“但朱由檢都情真意切的留下了他,,甚至為了留住魏忠賢,,多次為其加官進爵?!?p> “到了最后,,那魏忠賢的地位竟與錦衣衛(wèi)指揮使不相上下?!?p> 許牧話還沒說完,,便被朱標(biāo)所打斷。
“結(jié)果呢,?朱由檢就這樣讓魏忠賢一路高升,?!”
“等到魏忠賢手中的權(quán)勢更大之后,,他又怎么能輕易地除去這顆毒瘤,?!”
朱標(biāo)神情激動的開口問道,,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朱由檢危險的處境,。
他難以置信,一個如此聰慧機敏的少年君王,,居然為了穩(wěn)定朝中形勢,,對一個專權(quán)的宦官如此恩典。
“朱大虎,!”
“人家皇帝的事兒,,你瞎激動個什么勁兒?”
眼看著朱標(biāo)一副氣憤填膺的模樣,,朱元璋急忙低聲呵斥道,。
依照許先生的智慧,若是露出什么馬腳被識破了身份可怎么辦,?
這小子在情緒的控制方面還是太弱,,性子太急了。
“咳咳咳……”
“我,,我剛剛只是有點沖動了……”
感受到朱元璋投來警告的目光,,朱標(biāo)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干咳幾聲手忙腳亂的解釋道,。
“無礙,,大虎也是設(shè)身處地了,所以說才會如此激動,?!?p> “共情能力強是好事,甚至不少君王都是因為共情能力強,,所以說才能做到對百姓仁厚待之,。”
“不過你真的以為,,朱由檢給魏忠賢加官進爵,,是為了讓他留在朝中吧?”
見到眼前父子二人這副模樣,,許牧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