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以為她是擔(dān)心黛綺絲的安危,,便安慰道。
“你放心,,有我在,,紫衫龍王不會有事?!?p> “公子武功蓋世,,自然不懼,。只是波斯明教的規(guī)矩森嚴(yán),,哪怕你打退了三五人,,往后的日子怕也不會好過?!?p> “這……”
陳玄一愣,,說實話他還真沒想這么多。
的確,,誠如小昭所想的那樣,波斯明教的教規(guī)森嚴(yán),,高手眾多,。
一旦黛綺絲這位昔日的圣女重現(xiàn)江湖,,只怕會引來不小的風(fēng)波。
最關(guān)鍵的是波斯明教的追殺,,絕對不會因為一兩個高手折戟就輕易放棄,。
因為這件事對波斯明教而言,抓住圣女施以火刑,,不僅僅是幾個高手的勝敗得失,,而是對波斯明教教義的捍衛(wèi)。
甚至到了最后,,如果陳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退波斯使者,,說不定整個波斯明教都會傾巢出動,進(jìn)而發(fā)起聲勢浩大的進(jìn)攻,。
陳玄想到這里,,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小昭的臉色也黯淡了幾分,,小聲道,。
“公子也別苦惱,如果這死結(jié)難解,。我可以回波斯,,代替母親受罰,到了那時便可結(jié)束這場久積數(shù)十載的宿怨,?!?p> “那也行?!?p> 陳玄輕飄飄的一句,,饒是小昭已經(jīng)決定舍身赴死,心里卻也不免泛起幾分酸楚,。
她想著陳玄現(xiàn)在要是能說幾句場面話,,也好過如今這般寡淡絕情。
不過想想也是,,他就算是武功蓋世也沒必要為了她們母女二人,,得罪整個波斯明教。
沒想到還沒等她多委屈一會兒,,陳玄便抱著她要使壞,。
“既然你要回波斯,那我們先趕緊把孩子生了,,來,,我們抓緊時間?!?p> 小昭心里委屈,,想著自己以后會回到波斯,,承受那火刑之苦,禁不住又哭了起來,,聲淚俱下的哭訴道,。
“你這沒良心的狗東西~”
她越是哭得厲害,陳玄卻越是笑得開懷,。
二人在這水池里鬧得水波搖晃,,嘩啦嘩啦的水聲不絕。
陳玄說是要她生個孩子再走,,卻也沒真的動手,,玩鬧之余,稍微收斂了些笑意,,淡淡的說道,。
“瞧你委屈的,區(qū)區(qū)一番邦小國又有何懼,?若是他們真不長眼,,不說那波斯明教,便是波斯國我也給你打下來,?!?p> 一時間,饒是小昭心里苦,,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漸漸止住了哭聲。
她自知陳玄的武功蓋世卻沒想到他竟會如此狂傲,。
朝堂江湖,,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圈子,一般江湖人士充其量只是當(dāng)個武林盟主,,哪能直接當(dāng)皇帝的,?
小昭心下百感交集,看著陳玄的側(cè)臉,,只覺他既有如此壯志豪情,,不免心下更生傾慕之意。
只不過還沒等她多醞釀醞釀這感情,,就聽著陳玄隨口說道,。
“好丫頭,你去給我找條褲子換換,。我這一身都穿了幾個月了,。”
“……”
小昭一時無語,又氣又好笑道,。
“一條褲子穿幾個月,,你還妄言攻打波斯?”
一語話落,,她到底還是起身幫著陳玄張羅了一身新衣。
明教雖不容于中原名門正派,,但本身的錢財物資卻一點也不少,,畢竟坐擁百萬教。
就算是一個弟子收幾兩銀子會費(fèi),,湊起來就是幾百萬兩,。
雖說這百萬教眾有一些水分,但明教卻不算貧苦,。
不說別的,,就小昭拿進(jìn)來的衣服就明顯不一般。
“公子,,這是韋蝠王之前讓人送過來的,,你若是不喜歡,可以讓他們調(diào)換,?!?p> 說話間,小昭將那衣袍稍作展示,,只見那衣袍玄青如墨,,版型修長。
只一眼便可看出這是上好的絲綢料子,,剪裁也極好,。
陳玄對這些東西也不怎么講究,只是點了點頭,,倒也不置可否,。
本來按照是明教教主的習(xí)慣,明教教主的服飾多以白,、金,、紅三種色調(diào)為主,寓意為圣火光明,。
不過陳玄來的時候就穿著一襲黑色勁裝,,所以韋一笑特意選了這種江湖樣式,也算是一點小小的諂媚,。
這溫泉池水溫度宜人,,陳玄又是一兩個月沒泡澡了,一時還不想起來,,只道,。
“對了,,你讓人給紫衫龍王也備上幾件常服。此次下山也不知多久才能回來,,她又是女子,,這一身衣裳肯定是得勤換的?!?p> 小昭聞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色陰沉了幾分,緩步走到了水池邊,。
“怎么了,?”陳玄還沒回過神來。
小昭卻伸出腳,,照著他的胸口便是輕輕一踩,,恨恨道。
“我母親這次下山,,皆因波斯總教使者的追殺,。你若是對她有任何逾規(guī)之心,小昭定會將你剜心掏肺,!”
“……丫頭,,你這是何苦來哉?想我陳玄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卻也不是你所想那般狼心狗肺之人,。”
“我呸,!”
小昭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這話要是在二人初相見時聽來,小昭或許還信他三分,。
偏偏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小昭親眼見他招惹了好幾個美貌女子。
她雖自認(rèn)身份卑微也無意爭勢,,但陳玄若是把主意打在黛綺絲身上,,她是萬萬不能忍的。
陳玄笑著打了個哈哈,,眼瞧著這小丫頭這般護(hù)著紫衫龍王,,本想開個玩笑逗逗她。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要是真把她逼急了,,半夜三更爬起來給他來一刀,那樂子可就大了,當(dāng)下只得稍作正色道,。
“好妹子,,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有你這般好看的年輕妹子,,我又何必去招惹那些麻煩,。”
“狗吃東西,,尚且有個咸甜喜好,,誰知你心里到底打著什么算盤?”
眼看著小昭越解釋越歪,,陳玄實在是無奈,只能舉手投降不再辯解,。
..................
幾天之后,。
“陳少俠,你為何不等幾天再走,?”
“是啊,,不如等參加完教主繼任大典再走也不遲?!?p> 白眉鷹王和青翼蝠王客氣一句,。
雖然是場面話,陳玄還是一一抱拳還禮,,只道,。
“二位法王,如今明教危機(jī)已經(jīng)化解,,接下來的事只是一些收尾工作而已,。此次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shù)年幹\雖然被挫敗,但這件事背后還有諸多謎團(tuán),,希望二位能夠輔佐小昭穩(wěn)住大局,,待我歸來,再助力明教壯大聲威,?!?p> 白眉鷹王和青翼蝠王見此,沒有再多勸,。
馬車前,。
小昭和黛綺絲母女二人正說著悄悄話,見陳玄走來,,小昭眼眶微紅,,明顯還是有些臨別的傷感。
陳玄摸了摸她的臉頰,玩笑道,。
“好丫頭,,你倒是越來越愛哭了?!?p> “……”
陳玄暗暗瞥了一眼身后的明教眾人,,叮囑道。
“記住我說過的話,,若是有不測便自行離去,,待我回來便為你主持公道?!?p> “小昭知道,。”
小昭低聲應(yīng)了一句,,那怯兮兮的模樣,,當(dāng)真是惹人憐。
說真的,,要不是不太清楚天山靈鷲宮的情況,,陳玄真不想走得這么急。
如今明教眾人看似歸心,,但他走后,,也不知道小昭鎮(zhèn)不鎮(zhèn)得住這諸多高手。
陳玄心下暗暗嘆了一口氣,,小昭自是知道此行的艱難,,淚珠盈盈,心中酸楚無盡,。
一時間,,反倒是讓陳玄不知該如何寬慰。
情切之下,,忍不住抱住她,,久久無言。
其實如果不是他想執(zhí)掌明教,,小昭也不必冒險當(dāng)這個教主,,二人就不必這么糾結(jié)了。
陳玄想到這里,,猶豫著說道,。
“要不然……”
話還沒說完,小昭卻語氣堅定道,。
“公子且安心,,小昭定會為公子接管明教,!”
聽她這么說,陳玄心下又是長嘆了一口氣,,暗道,。
“陳玄啊陳玄,都說婦人之仁,,你為何比那婦人還要磨嘰,。”
想到此處,,他心意一定,,招呼著黛綺絲便要出發(fā)。
小昭說是言辭鑿鑿,,一見陳玄離開,,還是忍不住追了過去,站在馬車外,,眼中滿是不舍,。
陳玄掀起車簾見她還在車外目送,本想說幾句暖心話,,但話到嘴邊,轉(zhuǎn)念一想?yún)s揮手道,。
“好丫頭,,你且等著我給你帶個妹妹回來!”
小昭本來還滿心離別的愁苦,,一聽此言卻是又氣又急,,本想追過去拉著陳玄不讓他走,不想那馬車悠悠就是不停,,只剩下她氣得站在原地直跺腳,。
馬車?yán)铩?p> 陳玄放下車簾,微微一笑,。
不想這一回頭便迎上了黛綺絲意味莫名的目光,。
陳玄急忙擺手,解釋道,。
“韓夫人,,你別誤會了。我只是擔(dān)心小昭太傷心,,有意玩笑一句罷了,。”
黛綺絲也不言語,,讓他更是尷尬不已,。
說實話,,這位昔日的武林第一美人的確是貌美出塵。
她畢竟是波斯混血,,生得一副高鼻梁,、藍(lán)眼睛卻又有中原人的輪廓,再加上身形高挑,,各方面都沒得說,。
再加上她的武功造詣極高,在那雄渾內(nèi)力溫養(yǎng)之下,,雖已年逾三十卻也不顯老態(tài),,反倒平添幾分風(fēng)韻。
陳玄心下暗想,,若不是先認(rèn)識小昭,,他還真想與這位波斯美人結(jié)一樁姻緣。
這玩笑間,,馬車悠悠而行,。
黛綺絲看了一眼窗外的風(fēng)景,隨口問道,。
“接下來你要去哪兒,?”
“先去江南?!?p> “江南,?”
“對,我想先為韓夫人處理波斯總教派來的殺手,,隨后便可讓你安心在江南生活,,我再去尋那長生不死之法?!?p> 黛綺絲聽完他的安排,,當(dāng)即便冷笑一聲。
陳玄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急忙解釋道,。
“韓夫人別多心,我不是不愿帶你尋找那長生仙法,,實在是這一路危險重重,,就算是以我的武功也難以自保,更遑論帶上夫人了,?!?p> 黛綺絲聞言,明顯臉色好了一些,。
只是她還不知道陳玄哪是擔(dān)心什么危險,,純粹是覺得帶著她很麻煩而已,。
本來這昆侖光明頂和天山靈鷲宮同屬西域奇地,他大可以直接去天山,。
不過黛綺絲一路跟著,,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操作,所以他只能南轅北轍的先往江南跑,,打算先把黛綺絲的事安排好,。
馬車悠悠,一路循著江南而去,。
從西域往江南這個中原富庶之地,,一路上眼見著城鎮(zhèn)漸多,人煙漸盛,。
不知不覺,,一個多月過去。
二人終于來到了姑蘇,。
“嘿,!少俠您瞧一瞧,看一看嘞~上好的八寶翠花玉佩,,消災(zāi)避禍,,逢兇化吉?!?p> “少俠,,北方的爐邊鴨您嘗嘗?”
“大哥哥,,你買糖人嗎,?”
剛一入城,,迎面而來的便是各種商販的聲音,。這江南自古多商賈大戶,如今一看,,單這民風(fēng)就注定了富庶,。
往來北方的城鎮(zhèn),從來沒有這么熱情的招呼,。
這些小零食小擺件跟不要錢似的,,直往面前遞過來。
陳玄在前面牽著馬走了幾步,,一時還真有些頂不住,,真想回頭往馬車?yán)锒阋欢恪?p> 不過從昆侖到這姑蘇之地的一個多月時間里,陳玄大部分時間都是牽馬駕車,,盡量和黛綺絲保持著距離,。
如今一回頭想要躲進(jìn)馬車?yán)?,又不免?dān)心會不會冒犯到黛綺絲。
想到這里,,他只能硬著頭皮走過這熱鬧的街市,,打算先找間客棧暫且住下。
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馬車?yán)锏镊炀_絲卻突然拉開車簾,。
“你且停一下,那家店的絲綢看起來不錯,,你去看看那匹紫色的怎么賣的,?”
“行?!?p> 陳玄一聽這話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自己這丈母娘想要那匹絲綢,他又怎么能吝嗇,。
他信步走到了那綢緞莊前,,抬眼一看,這絲綢的確是頗為精致,。
一般絲綢布匹的壓花都是單色,,花樣也十分單一,這家店的絲綢卻相當(dāng)特別,,綢面上多是五色花卉,,十分的惹眼。
尤其是那匹淡紫色的絲綢,,更是紫中泛藍(lán),,變換角度好似瑩瑩生光,一眼看去便十分的貴氣,。
店里的人還不少,。
陳玄走進(jìn)店里,正打算問問價錢,,沒想到剛走進(jìn)店里還沒等多問,,突然就聽著身后“嘭嘭”兩聲,竟是有人突然關(guān)上了房門,。
“沖著我來的,?”
他眉頭一皺,正要發(fā)火,,只聽著有一個莽漢抽出一柄大砍刀,,大聲呵斥道。
“不許動,!全都給我蹲下,!”
店里的人全都慌忙蹲下,,不敢抬頭,生怕被這惡匪所傷,。
“走,!去后院!”
那莽漢顯然早有謀劃,,直接招呼一句,,關(guān)門的幾個漢子之中便有三五人抽身隨他進(jìn)了后堂。
看樣子是這家綢緞莊的生意太好,,引來了這些打家劫舍的匪徒,。
陳玄本就不是江湖大俠,自然沒心思出手相助,。
只不過他一直站著不動,,其他人都老老實實的蹲著,他這樣就很顯眼了,。
“喂,!小子!”
果不其然,,在外面看守的幾人很快就注意到了他,,提著刀便要上前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