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劫谷中云聚了段氏一族和四大惡人等各方高手,明里暗里爭斗不斷,。
這邊陳玄領走了甘寶寶,。
那邊石室之中,段譽和木婉清仍被困其中,。
二人被下了藥又被鎖在了這石室之中,,只能隱約聽見外面的動靜。
段譽看著自己這婉清妹子,,又打量了一眼空空蕩蕩的石室,,心下暗道。
“壞了,,我那陳兄弟怕是已經(jīng)被那鐘萬仇派人給殺了,,怎么現(xiàn)在也不見人影?!?p> 他剛才被守衛(wèi)拖了出去,,強行喂服了陰陽和合散,也不知道陳玄已經(jīng)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此刻他和木婉清四目相對,,只覺心血躁熱不寧。
不過相較于自小就行走江湖的木婉清,。
段譽自是名門世家,,書香門第,身上雖是躁熱難耐,,但心中仍舊牢記著圣人之言,。
就在段譽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聽著那外面?zhèn)鱽韼兹苏f話的聲音,。
他隱隱聽說門外那青袍老者竟自稱四大惡人之首,,大驚之下,,禁不住低聲道。
“咱們原來落在‘天下第一惡人’手里了,,這下可大事不好,。”
木婉清自是認準了段譽這俊朗貴公子,,此刻雖是身陷囹圄,,仍舊只是將頭鉆在他懷中。
段譽輕撫她頭發(fā),,安慰道,。
“婉妹別怕?!?p> 兩人服下了那奇毒,,此刻上下衣衫均已汗?jié)瘢闳鐒倧乃信榔饋硪话恪?p> 再加上身上火熱,,體氣蒸薰,,聞在對方鼻中,更增幾分躁氣,。
段譽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木婉清也是一個是年華正盛的姑娘,便是沒有那陰陽和合散,,二人這樣同處一室也是大為不妙,。
更何況那陰陽和合散的藥力強橫無比,便是那圣人吃了這藥,,也只教心神一迷變成了那無度獸禽,。
此時此刻,全仗段譽家教極好又是初入江湖,,未曾近得女澀,,這才勉力克制。
只是不想就在段譽和木婉清苦苦支撐的時候,,那石室之外的青袍老者卻是得意非常,,怪聲大笑道。
“你兄妹二人快些辦事,,早一日生個娃娃便是早一日放你們出去,!言盡于此,切莫讓我再勸,。”說話間,,他似乎也擔心谷中戰(zhàn)局,,無心留守于此,,縱身越過樹林便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見那看守的第一大惡人走了,,段譽急忙大喊道,。
“岳老三!岳老三,!你師父有難,,快來救我!”
他只道和南海鱷神岳老三有些交情,,卻不想這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都親自看守他,,那排名老三的惡人又怎么敢?guī)退?p> 想到這里,段譽心中只是叫苦不迭,。
卻聽著身旁的木婉清忽的柔聲道,。
“段郎,我和你成婚之后,,咱們第一個孩兒,,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她本就是踏足江湖已久,,性情亦如母親秦紅棉那般敢愛敢恨,,性情爽直。
饒是此刻和段譽被困這萬劫谷中,,甚至中了這奇毒,,心里也不覺得的委屈。
只覺既然二人早些時候已經(jīng)心有彼此,,便是邁過這道坎兒也屬自然,。
段譽此刻只覺得渾身猶如汗蒸一般,迷迷糊糊的看向自己這婉妹,,一時還真有些扛不住了,。
沒想到就在此時,忽然聽著石屋外一個少女的聲音道,。
“段公子,,你是她親哥哥,千萬不能跟她成婚,!那惡人將你們關在一起就是為了敗壞你段家的門風,!”
段譽一愣,再一細聽那聲音,,下意識的反問道,。
“你……你是鐘姑娘嗎?”
那石室之外的少女正是鐘靈,,她倒也干脆,。
“是我啊,。我偷聽到了這青袍惡人的話,一定會想法子救出你和木姐姐的,?!?p> 段譽大喜過望。
“那太好了,,我中了毒,,你快去找解藥救我!,?!?p> 卻不想就在此時,那木婉清卻怒道,。
“鐘丫頭快走開,,誰要你救?,!”
她和自己這心心念念的段郎馬上就要成了好事,,哪想這鐘靈跑過來說二人是親兄妹。
這話放在往日里,,木婉清非得收拾鐘靈這小丫頭一頓,。
鐘靈知道木婉清的性子野,當下也不接話,,只是轉頭看向堵在石室的巨石道,。
“我還是先想法子推開這大石頭,把救你們出來的好,?!?p> 段譽聞言,急忙說道,。
“別,!千萬別!你先去偷解藥,。我……我有點受不了快要難受死了,。”
鐘靈詫異道,。
“什么受不了,?你肚子痛嗎?”
段譽略顯尷尬,,“不是肚子痛,。”
鐘靈又問,“你是頭痛么,?”
段譽更是尷尬,,“也不是頭痛,?!?p> 偏偏鐘靈像是只嘰嘰喳喳的小百靈鳥似的,追問不休道,。
“段哥哥,,那你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段譽只覺心火如潮,,卻又哪能對這小丫頭說得出口,?只能敷衍道。
“我全身不舒服,,你只需想辦法去盜取解藥就行了,。”
不想鐘靈卻皺眉道,,“你都不說病狀,,我怎么知道要尋找什么解藥?”
段譽心下暗暗嘆了口氣,,只能咬牙道,。
“我哪兒都不痛,我……我只是服了一種叫做“陰陽和合散”的毒藥,?!?p> 這藥名一出,若是老江湖肯定已經(jīng)偷笑出聲了,。
不想那鐘靈到底是年紀尚淺,,只是信心十足的點頭。
“既然知道了毒藥的名字,,那就好辦了,!段哥哥,你等著我,,我這就去給你找解藥來,。”
這話說完,,她也匆匆溜出樹林,。
她走后不久,段正明等人也潛入了谷中,,正好探查到了石室的位置,。
段正明縱身一躍,疾掠過樹梢,,落地之后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那石屋之前端坐著一人,,正是那青袍老者!
他不認識此人,,只覺他雙手杵杖,,雙腳帶有殘疾,須發(fā)零散,,臉上帶有刀疤顯然是個久經(jīng)風雨的高手,。
段正明瞥了一眼那石室,緩步上前,,說道,。
“在下大理段氏,段正明,!尊駕請挪步,!”
青袍老者默然不語,凝坐不動,。
段正明微微皺眉,。
“尊駕既不愿退讓,那就休怪段某無禮了,!”
說話間,,他縱身從青袍老者身旁閃過,抬手運掌便要運勁推開那石室門前的巨石,,一探究竟,。
只是不想那青袍老者,突然從腋下伸出一根細長的鐵杖,,直點他的肋下,!
危急時刻,段正明渾身內勁鼓舞竟化作一道護體罡風,!
那青袍老者的鐵杖伸到離他身前尺許之處便頓時停住,,不住的顫動。
段正明只要內力稍有懈怠,,那鐵杖立馬就會點殺過來,,絕然沒有閃避的可能!
他心中一凜,,暗道,。
“此人點穴功夫高明至極,究竟是什么來頭,?,!”
想到這里,他不敢托大,直接右掌微揚,,劈向鐵杖,,左手卻還是嘗試著運掌推石,力求先探明究竟,。
只是不想那青袍老者鐵杖移位,,又點向他的“天池穴”!
段正明掌勢如風,,身形連變了六七次方位,。
那青袍老者的鐵杖每一次攻擊,,均是虛點穴道,,制住了他的動作。
兩人接連變招,,青袍老者總是令得段正明無法運勁推石,。
那點穴的功夫之準,即便是專攻穴位克敵之道的段氏一族怕也少有匹敵者,。
段正明自認為和這青袍老者,,大概也就不相伯仲而已,其點穴功夫怕是尤在兄弟段正淳之上,。
意識到這青袍老者是個高手,,段正明當即變掌為指,“嗤”的一響,,竟突然使出一陽指力,,疾點鐵杖!
這一指若是點實了,,鐵杖非得點斷不可,。
不料那鐵杖也是“嗤”的一聲,帶著一抹寒芒點來,!
兩股力道在空中一碰,,段正明退了一步,青袍老者也是身子一幌,。
段正明心下躁血一涌,,青袍老者臉上則隱隱透出一層青氣,二人內息混亂均是一現(xiàn)即逝,,果真是旗鼓相當之勢,。
段正明看向那青袍老者,心下越發(fā)驚訝,,心道,。
“此人不單武功奇高,而且似乎與我段氏一族頗有淵源。他這杖法明明跟一陽指的路數(shù)差不多,?!?p>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大理段氏一族的家傳絕技【一陽指法】并不僅限于指功,,實際上更是一整套的點穴應敵的套招,。
雖名為一陽指,實際上也可化作劍法,、刀招,、棍棒槍戟等百般兵器。
段正明當即拱手道,。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那青袍老者漠然瞥了他一眼,明明臉上面無表情,,嘴也未動,,卻聽一個形同蛙鳴腹響的聲音道。
“段家這一輩有兄弟二人,,你是段正明還是段正淳,?”
段正明見他不動口,居然能夠說話,,更是詫異,,連忙抱拳道。
“在下段正明,?!?p> 青袍老者道。
“原來你便是大理國當今的皇帝,,保定帝段正明,?”
那老者以腹語相對,段正明一時分不清他這話的語氣,,只是點頭道,,“正是在下?!?p> 青袍老者道,,“你我二人武功相較,誰高誰低,?”
段正明沉吟半晌,,說道。
“武功造詣上,,前輩稍勝半籌,,但若當真動手,,我應該能勝你?!?p> 青袍老者冷然道,。
“道理倒是不差,我終究是吃了身子殘廢的虧,。想不到你既登帝位,,這些年來竟絲毫沒耽誤段氏武學的精進?!?p> 他腹中發(fā)出的聲音雖怪,,仍聽得出語間中充滿了悵恨之情。
段正明猜不透他的來歷,,心中霎時間轉過了無數(shù)疑問,。
還沒等他多問,忽然聽見石室里傳出一聲急躁的叫嚷聲,,那正是段譽的聲音,!
段正明一聽這聲音,頓時急道,。
“譽兒?你怎么了,!不必驚慌,,我這就來救你?!?p> 那石室之中,,段譽和木婉清受陰陽和合散的催激,此刻是越來越難以抵抗,。
此刻木婉清神智迷糊,,早已經(jīng)忘了段譽是她的親哥哥,只呢喃道,。
“段郎,,抱我,快抱住我,!”
她行走江湖,,性情颯爽干脆,只覺內府燥熱難擋,,就想要段譽抱著她,。
這么想著,她便向段譽撲去,。
段譽雖是富家貴公子,,但大理段氏一族以武道立國,,其家教亦是不比尋常織布販履的富商大戶,。
他現(xiàn)在知道木婉清是自己的親妹子,,又聽說那青袍老者是有意將二人關在一起,想要敗壞段家的名聲,。
別看段譽平日里懶散隨性,,此刻卻心堅如石,趕忙避讓道,。
“婉妹,,使用不得!”
他閃身避開,。
木婉清一撲不中,,斜身摔在石室角落的稻草堆上,便暈了過去,。
段譽下意識的閃身躲閃,。
內息自然而然的順著經(jīng)脈運行,竟讓那藥力也游走周身,,頓時只覺胸口郁悶無比,,似乎透不過氣來一般,忍不住大喊一聲,。
正是這一聲大喊,,讓石室外的段正明聽到了動靜。
石室外,。
青袍老者漠然道,。
“這小子定力倒是不錯,服了我的“陰陽和合散”居然還能支撐到這時候,?!?p> 段正明聞言一驚,急問道,。
“陰陽和合散是什么東西,?”
“不是腐骨爛肉的毒藥,倒是正合適那對小情人的好東西,?!?p> 段正明緊皺眉頭。
“你為何要給譽兒服食此藥,?”
青袍老者道,,“這石屋之中另有一名女子,乃是他的同父異母的親妹妹,?!?p> 段正明一聽這話,,登時明白了這青袍老者的陰險詭計。
哪怕他修養(yǎng)再好,,也禁不住勃然大怒,,狂吼一聲。
“可惡,!想不到你竟想敗壞我段氏一族百年名望,!其心可誅!??!”
說話間,段正明長袖一揮,,施展一陽指法,,“嗤”的一指,帶著凌厲勁道,,朝著那青袍老者點去,!
那青袍老者橫杖擋開,段正明第二指又已點出,,這招式凌厲,,顯然殺心已起!
青袍老者“嘿嘿”干笑兩聲,,段正明越是暴怒,,他就越是得意。
這幾招下來,,他既不閃避,也不招架,。
段正明見他不避不架,,心中大疑,立時收招,,急問道,。
“你為何不擋?”
青袍老者道,,“我要是死在你手下,,那是再好不過,你的罪孽,,怕是又能深上幾分,。”
段正明心下生疑,,奇怪這老者為何會說出這種話來,,驚疑難定道,。
“你到底是誰?,!”
那青袍老者杵杖飄然后退半步,,仍舊是未開口,只以腹語低聲說了一句話,。
此言一出,,段正明臉色立變,驚道,。
“我不信,!”
那青袍老者也不多言,只是將右手中的鐵杖交于左手,,右手食指“嗤”的一聲,,向段正明點去!
段正明側身閃躲,,還了一指,。
青袍老者反以無名指直戳,段正明臉色凝重,,以無名指相還,。
如此接連幾招,二人一一照招相對,,所使招法赫然便是大理段氏一族的絕技【一陽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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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
萬劫谷,,后院廂房,。
伴隨著“嘩啦”一陣水響,一個美貌婦人隨手扯上一襲錦袍披在身上,,轉頭就瞪了那屋里的男子一眼,。
陳玄倒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泡在木桶里不見起身,。
甘寶寶心下暗恨,,瞥眼看見化妝臺上的鎏金剪刀,眼底閃過一絲決絕的殺意,。
只不過還沒等她悄悄把那把剪刀攥在手里,,卻聽著陳玄閉著眼睛,懶散的說道,。
“別白費心機了,,我早已經(jīng)修得一身橫練的金鐘罩鐵布衫,內里又修得數(shù)門絕世內功心法,,更服下了萬毒之王莽枯朱蛤,,可謂是百毒不侵,,內外兼修。單憑夫人這點本事就想殺了我,?怕是還得再練練,。”
一聽這話,,甘寶寶貝齒一咬,,直恨不得走過去咬他兩口。
偏偏就如陳玄所說的那樣,,他的武功已經(jīng)臻至化境,,幾乎已經(jīng)比擬武當少林祖師爺這樣的泰山北斗。
單憑甘寶寶這個婦道人家,,想要殺了他實在是太難了,。
段正淳的這幾段情緣之中,甘寶寶算是最容易拿捏的一個,。
刀白鳳本是部族酋長之女,,算是世家大族千金,本身心氣兒就高,。
秦紅棉是一個江湖俠女,,敢愛敢恨,說要捅你一刀就會捅你一刀,,絕對不帶商量的,。
至于李青蘿和康敏,一個嫁去了曼陀山莊,,一個嫁給了丐幫副幫主馬大元,,本身地位就頗高。
獨獨甘寶寶本是藥家女,,家世并不顯赫,。
哪怕被段正淳始亂終棄,她也老老實實的懷胎嫁人,,轉頭還心心念念著那英姿颯爽的段王爺。
再加上這萬劫谷主鐘萬仇對她一往情深,,平日里根本沒讓她曬著累著,,自然也無從生怨。
所以甘寶寶算是少有不爭不搶,,性格溫順,,知道進退的女子。
難怪段正淳隔三差五的就惦記著她,,逼得鐘萬仇都在家門口立了字據(jù)警告他,。
不得不說,,這甘寶寶的確是最好拿捏的一個。
看著木桶里的陳玄,,甘寶寶是又氣又恨,,活像是個吃癟的小媳婦。
偏偏她受了這委屈還不敢聲張,,怎一個無可奈何,。
氣急之下,她又是眼里淚光直閃,,禁不住委屈的揉了揉淚眼,,只道。
“姓陳的,,你怎就這般無恥,!非得盯著我收拾?”
“鐘夫人生的貌美,,那段王爺都喜歡,,我自然也喜歡?!?p> “我呸,!”
甘寶寶氣得不行,真就是幾十年了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
“你到底還要在這里待多久,?你給我趕緊滾出去!”
“不急,,久聞段王爺風流一時,,我也想看看他的眼光是否獨到?!?p>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p> 陳玄懶散一句,,甘寶寶心下卻突然靈光一閃。
她自然聽出陳玄是賊心不死,,甚至惦記上了刀白鳳等人,。
面對這個打不過也趕不走的惡賊,甘寶寶心里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她緩步走到了陳玄面前,,信手就將木桶里的水潑灑到了陳玄的臉上。
陳玄緩緩睜開雙眼,懶散道,。
“怎么,,鐘夫人還想再來一輪?”
“我呸,,我問你,,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心?”
“什么真不真心,?”
甘寶寶懶得和他廢話,,抿了抿嘴,試探道,。
“你若是真有其心,,我可以幫你?!?p> “幫我,?”
陳玄戲謔一笑,伸手拍了拍甘寶寶的臉頰,,玩笑道,。
“合著夫人也不想一個人受委屈,非得把她們都拉下水是吧,?”
甘寶寶面色一冷,,恨恨的拍開陳玄的手,只是那心思倒也的確如陳玄所想一般,。
她這半輩子都困在萬劫谷中,,遠不如刀白鳳、秦紅棉逍遙,。
現(xiàn)在她遇到了陳玄這個沒皮沒臉的惡人,,遭了這么大的罪,自問若是這件事抖出去,,怕是那段王爺再也不會正眼瞧她,。
既然得不到,那倒不如全都一起毀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