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嗎,？”
青茉靈慵懶靠在門框上,，黑色睡裙搭拉垂落，白皙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上下打量著他。
保持身后房門敞開,，吳冬臨移開不由被大片白色吸引的視線,，對她笑著招呼道：
“之前沒能和楓月打招呼，和她約定要補償?shù)??！?p> 他所能想到的最佳借口，順帶能完成和她的約定,。
“你等下,。”青茉靈瞇起眼睛,，臉上流露出贊許神色,，轉(zhuǎn)頭對房間中喊道，“馮陽,，楓月,！”
半空飄來一個女孩的頭，隨即才從青茉靈身體后露出全部身體,。
楓月浮在半空,，淡紅的衣擺飄揚，馮陽正抓著她的手臂,，像蕩秋千一樣來回晃蕩,，在地面上留下一灘水痕。
沒在客廳中看到黑貓,。
吳冬臨露出微笑,，讓開身指了指屋內(nèi)的桌子：“給你們買了點零食，就當(dāng)這次任務(wù)幫忙的謝禮了,?！?p> “好吃的！”
馮陽眼睛一亮,，瞬間化作白影沖向門邊,，楓月從空中飄下，往前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她,。
“行,，那我就不打擾了?！鼻嘬造`低頭看著馮陽從腿邊飄過,，放心地笑了笑，“正好可以給我和倪彤獨處時間,，他們就交給你了,。”
伴隨一陣寒風(fēng),，半透明的小鬼穿過他的大腿,，一溜煙就跑到了敞開門的房間中。
“耶,！是糖果,！”
興高采烈的細(xì)細(xì)叫喊從身后房間中傳來，她輕拍了拍楓月的頭,，后者才小步跑到身前,。
吳冬臨看著楓月對自己鞠了一躬，用沙啞聲音回答：“謝謝,?！?p> 好有禮貌，完全不像厲鬼,。
他對青茉靈點頭,，帶著楓月走進(jìn)房間，兩扇相對房門同時合攏,。
吳冬臨關(guān)好房門,，轉(zhuǎn)頭時看到馮陽的頭穿過桌面，眼巴巴地盯著塑料袋,，嘴角邊有透明的口水流下,。
口水從他的嘴角滴落，穿過桌子,，落在地上的瞬間便消失不見,。
鬼魂的年齡和強度不能光靠外表判斷，不過楓月和馮陽的確是“年輕鬼魂”,，相遇時離他們的死亡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年,。
走近桌前，他把塑料袋上的封條挨個拆開,，溫和拍了拍桌上擺著的腦袋,。
“放心吃吧,。”
他剛一開口,，腦袋邊立刻伸出半透明的小手,，撈出一把糖就往喉嚨里塞。
有過先前的經(jīng)驗,，吳冬臨已經(jīng)見怪不怪,。
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來，站在桌邊的楓月伸手從袋中捻出一顆黑糖,，含在嘴里似在品味，布滿紅色蜈蚣般疤痕的臉上浮現(xiàn)出稚嫩甜美的笑容,。
他們吃得好香,，想想自己剛才狼狽的體驗，只能說鬼魂的感受和活人不一樣,。
吳冬臨繞有所思地看著兩個小鬼狼吞虎咽,，自己坐到客廳唯一的椅子上，隨手從袋子內(nèi)刮了些黑粉,。
盯著手指上沾著的一層薄薄粉末,，他順手就塞到嘴里。
冰冷酥麻的刺激讓他的五官瞬間皺成一團(tuán),，幸好粉末的量不多,，恍若電擊的冰涼只持續(xù)了幾秒。
這酸爽的感覺,，嘶,，好上頭。
捏了捏眉頭,，他發(fā)現(xiàn)楓月正鼓著腮幫,，一臉困惑地打量著自己。
“咳咳,，嘗試下而已,。”
吳冬臨輕咳兩聲化解尷尬,，看到她的嘴動了起來,，似乎是在咬碎糖果。
“你找我們過來不只是想請我們吃零食吧,?！彼龀鐾萄蕜幼鳎ь^望回他,。
真是個聰明鬼,。
桌上的兩袋糖果不到五分鐘就被掃蕩一空,，連內(nèi)層的黑粉都沒有剩下，只有仿佛全新的透明塑料袋,。
吳冬臨又解開一袋糖,，放在桌上低頭狼吞虎咽的馮陽的頭前，這才對楓月開口：
“是關(guān)于青茉靈的,，她身上的情況……”
“我們不能亂說,。”
她當(dāng)即搖頭,，但吳冬臨又把另一袋黑糖向她面前推了推,，楓月掃過擺在眼前的糖袋，遲疑了下：
“不過也許可以說一些,，但不要告訴姐姐,！”
本來就是為了避開青茉靈才把你們叫來。
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嘴上還是順著問道：“你們害怕她嗎,？”
楓月先是呆滯地?fù)u搖頭，但隨即眼睛一亮,，又重重點頭：
“姐姐是好人,，對我們也很好，但有時候也讓我們害怕,?！?p> “你們能在她身上看見什么嗎？”
“不能,，只是一種鬼的感覺之類,，她身上有讓我們害怕的東西，不對,，被危險的感覺籠罩,，也不對?！?p> 楓月扣著手指,，斷斷續(xù)續(xù)組織語言：
“有時候只是一點點不舒服，但有時候會露出來,，我們不敢看,。”
“唔,，我什么都沒看到,，就是不想靠太近，啊嗚,?！?p> 馮陽的喉嚨被黑糖撐起,，但他還能發(fā)出含糊的細(xì)聲：
“不過青姐姐生氣或者激動的時候很可怕，就……就像可怕的大空洞,！我都不敢看,。”
自己也有過被本能警告過而不敢感知她的狀態(tài),，不過只有少數(shù)幾次,，其他情況下看青茉靈都是正常的，和他們描述相符,。
大空洞,，倒是和“容器”有共同特征。
吳冬臨思索著開口：“你們對‘容器’這個詞有什么理解,?！?p> “容器？裝東西的罐子,？”楓月當(dāng)即開口，困惑地嚼著嘴中糖果,。
“算了,，當(dāng)我沒問?！彼^暗示的問題,，“不過你們還打算繼續(xù)待在青茉靈身邊嗎？”
“姐姐幫過我們,，而且她也對我們很好,，不像那些壞人?！?p> 楓月停了下：“你還沒死,，所以不知道，一開始有點怕她身上的……氣息,？不過接觸多了就慢慢習(xí)慣了,。”
什么叫還沒有死,，不過青茉靈的被動驅(qū)鬼居然可以被鬼魂習(xí)慣,？
吳冬臨拆開桌上最后一袋糖，換了個話題：
“你們和好咪咪相處的怎么樣,?！?p> “它藏起來了，我們看不出來它的狀態(tài),，也不清楚它是什么,，也就不會害怕,。”
楓月吞下一顆糖,，然后就把整袋糖讓給了馮陽：
“我只知道它在深層鬼境非常厲害,，應(yīng)該會有其他厲害的鬼知道它這樣的存在，唔,，其他不能說,，我們和姐姐約好了?！?p> “你們現(xiàn)在不怕它嗎,？”
“有姐姐在呀！”
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地開口,，聲音完全同步,，吳冬臨都愣了一下，詢問道：
“為什么,？”
“姐姐能控制住情況的,，原因……原因……我想不起來了?！睏髟孪胫胫?，搖搖頭。
小黑是好咪咪,，而且青茉靈也說了會控制好它,，應(yīng)該不會有大問題。
吳冬臨略微思索,，理所當(dāng)然地點點頭：
“它畢竟很強,，之前還襲擊過你們，平時還是小心點,，如果真有異樣,，跟我說一聲，我們也可以一起行動,?！?p> 楓月爬滿血絲的眼珠盯著他，用沙啞的童聲鄭重道：
“以青茉靈姐姐的名義發(fā)誓,，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