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漢武帝的私生子
沒錯,,我是漢武帝的私生子,。
而且,流落民間了,。
晁御在意識覺醒后的第一天便分析出了這件事,。
他身穿破舊的裋褐,坐在僅一丈寬的土木營房中,,呆呆的望著窗外出神,。
周圍與他一樣衣衫襤褸的奴隸們只當這孩子得了離魂癥,竊竊私語也不敢靠近,。
唯獨他的阿母,,一刻不敢懈怠地用布條擦拭著他嘴角流下來的口水,哭到紅腫的眼睛使她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七歲之前,,他和阿母生活在長安城中的韓王府,就是那個跟漢武帝曖昧不清的韓王孫韓嫣,。
覺醒前的記憶中,,阿母雖為韓王府中家伎,但韓嫣卻從不寵幸,,反而時常要受其打罵,,并一口一個“賤人”“勾引阿徹”等等,這不是妒火中燒又是什么,?
韓嫣不待見他又不敢弄死他,這不是忌憚他乃皇室血脈又會是什么,?
那么問題來了,,漢武帝會讓自己的兒子流落民間么?
他都能幫王太后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兒,,并尊其為長姐,,沒理由不認親兒子啊。
除非……劉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個兒子,!肯定是那韓嫣從中作梗,!
不過好在韓嫣已經(jīng)被太后弄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能阻止他認祖歸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晁御一陣大笑,,驚得營房里的奴隸們各個龜縮到了墻角,。
他抓起阿母的肩膀:“阿母!我是不是漢武帝的兒子,?我阿翁是不是劉徹,!”
營房中頓時鴉雀無聲,。
……
雖說是瘋了,但活兒還是得干,。
翌日,,一幫奴隸們在長安郊外的荒田上耕種,都時不時地回頭看看那推著耙耬傻笑的晁御,。
“我要怎么才能混進皇宮呢,?”晁御喃喃自語。
他看了看身邊的阿母:“哎,,日子過成這樣,,怎么可能明艷動人得起來,又如何能喚起劉徹的憐愛呢,?!?p> 再說了,現(xiàn)在是建元五年,,劉徹羽翼未豐,,還在奏事東宮呢,就算這竇太后,、王太后能容得下他們母子,,那皇后陳阿嬌可不是什么豁達的主,又沒有子嗣,,怎么可能讓他們母子存活,?
“哎,還是得從長計議啊,?!?p> 晁璃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嘆氣,,心中百般自責,,若是韓王府被抄那日,自己能擋在御兒身前,,他便不會被衛(wèi)尉砸了腦袋,,更不會變成如今這般癡傻的模樣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收工放飯,,晁御正準備拿著破陶碗去舀粟米粥,,其他的奴隸們一擁而上,待他擠進去,,釜中早就粒米不剩了,。
母子二人只得縮在角落喝水硬撐。
“餓壞了吧,吃點兒吧,?!?p> 一個渾身污臟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從他那臟兮兮的衣袖里摸出半塊粟餅來,,伸手遞到晁璃胸前,。
二十一世紀都沒幾個人能扶危濟困了,在這封建制度下的奴隸營中還能有這等好人好事,?晁御滿臉狐疑,,緊盯著男人。
果然,,正當晁璃千恩萬謝之時,,那雙臟手便要朝著她胸前摸去。
“你干什么,!”
晁御一把拍開男人的臟手,,護在阿母身前。
“嘁,,不識好歹,。”男人見無法得手,,搶過晁璃手中的粟餅便要走,。
東西都亮出來了,還想拿回去,?哪兒那么容易,!
晁御飛起一腳便朝著男人的腘窩踹去,男人始料未及,,直愣愣跪倒在地,。
“你這不要命的瘋小子!”
男人爬起來轉(zhuǎn)身就要去抓晁御,,晁御身上雖沒有幾兩肉,但勝在個子小,,身形靈活,,左躲右閃之下,男人抓他并不容易,。
誰料男人抓不到晁御便要拿晁璃下手,。
他一把抓住晁璃深衣的領(lǐng)口,猛的一拽,,雪白的臂膀,,半盞酥熊便展露在人前。
晁璃驚呼扭打著護住胸口,可奴隸營里沒嘗過女人滋味兒的孤男甚多,,見了這般美色,,一個個眼冒青光,其余的老弱婦孺更是躲得遠遠的,,深怕一同遭殃,。
“我屮你大葉的!”晁御大喝一聲,,抄起一旁耕地的鋤頭便朝男人揮去,。
可他畢竟還是個七歲的孩子,之前在韓王府又是饑一頓飽一頓,,如今干了一天的農(nóng)活粒米未進,,幾鋤頭下去便沒了力氣,氣喘吁吁,。
“哈哈,,我看就讓你阿母在營里做個私伎,伺候好了營里的兄弟,,自然少不了你們吃喝,,反正之前在韓王府不也是如此,正好做回老本行了,,哈哈哈哈,。”
男人說完,,眾奴隸開始起哄,,有的竟也躍躍欲試。
晁御握緊了拳頭,,緊咬住下唇,,猩紅的熱血劃進喉嚨里,充血的雙眼仿佛要吃人一般,。
“喲喲喲,,生氣了你看,生氣了,,哈哈哈哈,。”
就在眾人的訕笑中,,晁御握住地上一塊生銹的廢耙頭,,如一頭殺紅了眼的猛獸般撲向了那男人。
耙頭刺穿了那副骯臟的皮囊,,一下,,兩下,,男人腰間的桖洞被越捅越大,晁御跪坐在男人身上,,嘴里嘶吼著些什么,,但沒人聽得清。
直到那男人如爛泥般癱在地上一動不動,,晁御也終于力竭,,趴在那男人身上,滿身桖污,,眼神空洞地看著晁璃,。
“這輩子,誰也別想,,誰也別想再欺負我們……”
“殺人啦,!殺人啦!瘋子殺人啦,!”
……
奴隸營里死人是常有的事,,看管的營衛(wèi)和管事的營長也只覺得晁御這瘋小子有點血性,死了一個愛挑事的,,營里也能消停些日子,。
可晁御在那之后,腦中時常浮現(xiàn)出殺人時的情狀,,滿手殷紅的鮮血,,夜夜讓他從夢中驚醒。
他時而空洞,,時而充滿殺氣的目光,,令其他奴隸避而遠之,深怕他發(fā)起瘋來傷到自己性命,。
自此之后,,每到放飯之時,只要晁御發(fā)起瘋來怒吼幾句,,便沒人再敢上前來搶食,,他們母子也算吃上了幾頓飽飯。
就在今天,,奴隸營里來了個奇怪的少年,,他穿的是曲裾卻又破破爛爛,明明都流落到此了,,四方髻卻還被他打理得很是工整,。
他是唯一一個在晁御盛粥時敢一同上前的人,。
在大家都蹲在墻角喝粥之時,,他卻要找個矮樁畢恭畢敬的將粥碗放在上面,,而后跪坐下去祭告天地后,才緩緩的喝下那碗粥,。
晁御料想這小子應(yīng)該不是一般人,,可為何會被抓到奴隸營中來,難道也是哪位犯官的家奴,,又或是犯官親眷么,?
待到夜里,定要試探一下他,。
尹弋一
個別用字,,大家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