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病房內(nèi),，雪白的燈光,，雪白的墻，雪白的床單,。

　　小李穿著一身白大衣,，臉色蒼白眉頭緊鎖的坐在床邊的鐵椅上，一頭烏亮的長發(fā)隨意披散開來,。

　　劇作家安靜的躺在床上,，由于缺乏陽光的直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

　　劇作家忽兒動了一下龐大的身軀,，嘴角猛地抽搐的幾下，準(zhǔn)備開始叫媽,。

　　小李伸手一把緊緊捂住劇作家的嘴,，瞪著兩眼，尖聲叫道：我知道你,，你又想叫媽了,，從現(xiàn)在起，如果我再聽見你叫我媽,，你叫一聲,，我打你一巴掌，你叫十聲,，我打你十巴掌,，你叫一百聲我就一百巴掌，傻子,，你聽到?jīng)]有,，你別裝聾作啞，聽到了沒有,？

　　劇作家又動了一下身子,，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小李忙松開手,，說：傻子,，你是什么意思,？

　　劇作家習(xí)慣性叫了一聲媽。小李抬起手,，一記響亮的耳光在病房內(nèi)響起,。

　　你再說，再說,，再說我再打,，我剛才跟你講了，別叫我媽,，你把我的話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小李火了，手舉在空中,，隨身準(zhǔn)備扇他,。

　　劇作家怯怯的瞟了小李一眼，怯怯的低下頭,，伸出右手怯怯的摸了一下發(fā)紅的臉頰,。

　　小李說：傻子，你以為我愿意打你嗎,？我也是恨鐵不成鋼,，傻子，我打你時我心也疼,，就像打自己臉一樣,，傻子，你明白了,。

　　劇作家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

　　小李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劇作家頭，說：傻子,，只要聽話,，只要不叫媽，我就不打你,，你喜歡我那兒我就讓你摸那兒,。

　　劇作家仍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

　　小李把手從他頭上無聲的滑下來,，經(jīng)過臉頰,，鼻子，嘴巴,，下巴,，無聲滑在他胸脯，說：傻子，你可以叫我姐姐,，或妹妹。這樣我就高興,，激動,，傻子，你叫呀,，叫呀…………

　　小李雙手緊緊的抓住劇作家的身子,，猛烈的搖撼起來：傻子，傻子,，你叫呀,，叫姐姐，叫妹妹,，叫我李芬芳,，這是我大名，小名叫小李,，今年二十三歲,，至今還沒談過男友，傻子,，你明白嗎,？如果你醒了，我愿意做你女友,，做你老婆,，我一輩子看守著你。

　　傻子,，傻子,，你叫呀，叫一聲姐姐或妹妹,，叫小李也行,，叫李芬芳也可以，只要你不叫媽,，我就高興,。

　　劇作家嘿嘿的笑了幾聲，笑得毫無內(nèi)容,。

　　小李問：傻子,，你想說什么，你不會又嚷著吃胸吧,，這半夜三更你還吃胸,，你羞不羞？

　　正說著隔壁的病房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小李知道有人死了,。在醫(yī)院內(nèi)死人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剛開始一聽這樣的聲音小李就感到十分傷心難過，就忍不住落淚,，時間長了,，見慣了生死，也就變得麻木不仁了,。

　　不知出于什么,，小李站了起來，走到房門邊,，輕輕的拉開門,，朝通道上看去，只見有人抬著擔(dān)架,，擔(dān)架上人己沒了呼吸,，臉上蓋了白布，后面家屬死死的拉住擔(dān)架,，跪在地上哭叫道：醫(yī)生,，醫(yī)生，他還沒死,，沒死,，他只是睡著了，醫(yī)生,，他只是睡著了,，他一會兒還會醒來，醫(yī)生……

　　小李輕輕的掩上門,，返身跌跌撞撞的沖到病床上,，全身抖動的撲倒在劇作家身上，聲音發(fā)顫的說：傻子,，傻子,，隔壁房內(nèi)那個男人和你一起住院的，他沒有你命硬,，他拼不過你,，他死了，而你還健康的活著,，傻子,，你除了傻，什么都好,，可是你不能永遠(yuǎn)這樣傻下去,，你這樣傻下去,，我可怎么辦？傻子,，你聽懂我的話嗎,？

　　劇作家把手放在小李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一下,，又抓起小李的頭發(fā),，小李痛得大叫一聲：傻子，你這是干嗎,？這是頭發(fā)，這不是胸,，不能吃,，也不能抓。

　　說完狠狠的打了一下劇作家的手,，說：傻子,，你越來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