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三名蒙著頭套的鬼祟之徒,,就被帶到了古杉卜水面前,。
給船隊帶來如此麻煩的,,居然是幾個其貌不揚的膽小鬼,,著實讓少家督有些失望,。
摘下蒙在眼前的布條,,刺目的燈光晃得他們頭暈眼花,忍不住掙扎著想要伸手擋住,,卻被背后冷酷的劊子手夾住胳膊,,順勢狠狠砸在他們胸腹。
“老實點,!亂動就砍掉你們的腦袋,!”
從外表來看,這三人都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忍者,,因為身上沒有護額,裝扮也看不出來歷,,所以不好判斷他們的身份,。
古杉卜水抓住其中一人的頭發(fā),揪起來,,觀察了一番腫脹的雙頰,。
“他們反抗了?”
“是的,,少主,。他們實力不怎么樣,但是很頑固,,所以我們也沒有留手,!”
說著的安川載原十分恭敬地解釋道,
“有十來個人受了傷,,但不太重,。原本沒想下重手,可他們實在是太拼命了,!”
“嗯,!”
連性命都不要的人,豁出一切的時候,,爆發(fā)出的力量,,確實會讓人大為驚訝,這一點古杉卜水也是明白的,,
“還有其它傷亡嗎,?”
“輪機長督促檢查鍋爐運轉的時候,因為啟動太急,蒸汽泄露,,被燙傷了后背,,現在經過救治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有兩名被波及的船員傷勢較重,,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卻有很大的可能因傷殘退役,;還有十余名損管員需要長期靜養(yǎng)……”
“混賬東西,!”
氣氛的古杉卜水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讓在場的幾人嚇了一大跳,。
每一個可用之才,,都是經過許多年的教導與實習才漸漸提拔起來的,現在只是五條船的船員,,以后可是難得的軍官種子,。
忠誠可靠,訓練有素的人才不是哪里都有的,。
從少年開始進行基礎教育,,通識實習,忠誠培養(yǎng),,軍事訓練,,再到上艦操作,人生最寶貴的年華就過去了,。
從一大堆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清楚的流民孤兒中挑出來的可造之材,,每損失一個,古杉卜水都覺得十分惋惜,。
現在的一粒種子,,十幾年后就是幾十甚至上百倍的擴編。
這些年花費的人力物力雖然不少,,古杉卜水也承受得起,,關鍵是時間。
人生在世,,有幾個十年浪費,。
“總之,要盡全力救治,。還有,,可能傷殘的老兵……”
說著的古杉卜水取出了一排冒著冷氣的玻璃試管,里面裝著淡紅色的溶液,,散發(fā)著妖異的光暈,,抽出一管遞給安川載原道,,
“這些藥劑,稀釋后讓他們服用,,或許還有挽救的余地,。”
從紅葉體內抽取的血液,,加入抗凝血劑后,,急速超低溫冷凍,最后成為類似玻璃態(tài)的半透明粘稠粥狀半透明液體,,能夠將漩渦族人秘術——體能治愈的效果維持很長一段時間,。
緊急恢復中等以下傷勢,還是很好用的,,但是瀕臨傷殘極限的重傷,,效果如何,就不好說了,。
這玩意畢竟是對人體十分寶貴的鮮血,,抽取太多,有損身體健康,。
戴著隔溫手套,,將藥劑接住的安川載原也沒有浪費時間,立刻安排人手準備試用,。
“少主宅心仁厚,,吾等必不負所托,?!?p> 心緒難寧的少家督擺擺手,示意對方少說兩句,,然后將注意力放到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候發(fā)落的俘虜身上,。
“審問出了什么有價值的情報么?”
“十分抱歉,,這幾人口風甚緊,,我們僅僅得到了他們是霧忍的口供……”
“就這么點?”
雖然似乎經歷過了嚴刑逼供,,但也不能保證俘虜就一定說了真話,。
連自身性命都放棄了的人,也許連臨終遺言都有存心誤導他人的可能,。
當然,,這也不怪手下能力不足,要是有精通幻術的高手,,或者如山中一族擅長的讀心術,,所謂的審問也不會這么麻煩。
明白當前狀況后,古杉卜水再次將查克拉聚集在口鼻,,放大了數倍的感知,,頓時讓面前三人的模糊意志展示出來。
『和甜得發(fā)膩的愛戀,,侵略如火的殺意,,以及酸澀的嫉妒之情不同,眼前的信息素,,帶來了讓人精神一震的辛辣之感,。懦弱、畏懼,、絕望以及堅定的想法交織在一起,,尤其是最后一股濃烈的刺鼻熏味,猶如咀嚼花椒一般讓人記憶猶新,?!?p> “就當你們是霧忍吧!很遺憾地告訴你們,,我雖然沒有讀心的本事,,但是大致能判斷出你們的情緒傾向?!?p> 少家督整理著措辭,,試圖讓他們放下戒心,說出實話,,
“你們可以騙人,,甚至可以騙自己,但是身體是誠實的,,靈魂深處的意志,,會對外在驅殼產生影響,只要還活著,,就不可能避免,,而我,恰好有本事感知這種微不可查的身體變化……”
隨著古杉卜水的話落入幾人的耳中,,少家督驚訝地發(fā)現,,這些人的內啡肽和多巴胺同時急速上升。
絕望的癲狂,,末路狂奔的禁忌,,以及對最后求生之路的渴望,交織在一起,,著實讓初學乍練的古杉卜水漲了很多見識,。
人體散發(fā)出來的“味道”,,絕大部分時候都是由多種信息素混合而成的,只是在不同環(huán)境中,,占比不同,。
恐懼退縮與堅定沖動等截然相反的情緒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不到最后一刻,,很難真正通過觀察信息素而預測別人的選擇,。
『人心當真多變,所以才有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的說法,。』
即便是從身體到心靈已經認輸了,,依然有可能堅持到最后,,求錘得錘,甚至從此而心性大變,。
至于眼前的三名自稱霧忍的人,,古杉卜水倒是真心有些想搞明白,他們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我們只是不堪血霧里殘酷壓迫的普通霧忍,,想要逃離水之國,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
中間貌似頭領的寸頭男,,掙扎著說道,,
“我知道您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我們沒有威脅……”
“這不是你們說了就算的,,成年人的世界,,可不簡單……”
少家督雙臂抱胸,,玩味地笑道,,
“就因為你們引來了霧隱村暗殺部隊,讓原本沒有任何恩怨的我們被迫給你們當擋箭牌,。下屬死傷的醫(yī)藥費,,撫恤金可不是小數,還有因此而消耗的炮彈,,槍藥,,戰(zhàn)艦修補,人力成本,,甚至是超級武器的提前亮相,,讓古杉氏的底牌暴露,,如此種種,你們賠得起嗎,?”
“這……與我們無關,,您可以去找霧隱村賠償!”
“你……是不是聽了一些本家督所謂‘仁慈’的名聲,,就以為古杉氏好糊弄,?咱不去干欺男霸女,巧取豪奪的惡事,,你們就該燒高香了,,怎么會給你們帶來‘人傻錢多速來’的錯覺?”
無數代的先祖打下的基業(yè),,早已經成為臃腫到步履蹣跚的龐然大物,,守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沒點本事,,還真玩不轉豪門世家縱橫捭闔的權力游戲,。
“說吧,你們的真實身份是什么,,為什么躲在船隊里面,?很不幸地提前通知你們,想要讓我們給你們擋災的意圖,,已經實現了,,兩名上忍,七名中忍,,至少有兩人終生殘疾,,不能當忍者了,剩下的,,估計傷勢也不輕,,至于有沒有人被打死,我也很想知道……”
瞬間,,原本還以為事態(tài)還有挽回余地的三人,,絕望之色更濃了。
兩方互相對峙,,給他們爭取逃亡的時間,,才是最重要,現在,,有了死傷,,明顯不可能善了了。
“這……怎么會,?明明連風魔一族那樣的貨色都不放過,,居然有這么強的實力……”
“喔,?”
這句話說得挺有意思,貌似還是半崎那邊露了底,,給了窺視之徒妄加揣測的余地,,
“看來,咱們的‘星忍村’計劃,,還真引來了不少大魚?。 ?p> 雖然沒有直接出面,,但是掩飾得也不是很完備,,有心人還是能察覺到隱藏在背后暗中操縱的古杉家族存在的。
只是,,將主意打到少家督頭上,,就有些自不量力了。
“人的求生本能,,是不可能沒來由地將自己往死路上逼的,,除非,是為了掩飾更加重要的人,,對了……”
頓了頓之后,,古杉卜水讓抓住三人的彪形大漢,將他們脖子上的絞索松一松,,并將布條塞進他們口里,,以免自殺。
“我雖然是火之國的貴族,,對霧隱村也不是一無所知,。水影四代目——矢倉,也算是個有為的村長,,雖然沒有廢除血霧里傳統(tǒng),,但其執(zhí)政還算開明,讓第三次忍界大戰(zhàn)中慘敗的村子恢復了不少元氣,。大的忍族依然不服管教,,但也沒有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總的來說,是個不錯的裱糊匠,,讓四分五裂的霧隱村不至于真的崩潰,。
既然是這樣,,那眼前三人的身份就十分可疑了,。
一刻不停地監(jiān)視著三名囚徒的情緒變化,讓古杉卜水確定,,真的找到了突破口,。
“只是,,就算是銀子都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水影四代目也未見真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有人得利,,自然有人受損。尤其是那些占據一個小島,,就割據一方,,關起門來稱王稱霸的血繼忍族。比如說,,戰(zhàn)爭瘋子輝夜一族,,自詡為水之國元戎的水無月,另外,,鬼燈家族的天才鬼燈滿月似乎身患重病,,現在死了沒有?水影二代目——鬼燈幻月陣亡之后,,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吧,?剩下的那些二流忍族,爭奪七忍刀都快打破頭了,,這些年不知道補充了幾位……”
“你……怎么可能知道,?”
“看來還真是……”
不屑地撇了撇嘴,分辨著幾人信息素變化的古杉卜水心里有數了,,
“是不是水無月……輕易就對上了,,這下就有意思了!”
忍界的五大國之一——水之國孤懸海外,,由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島嶼組成,,天然的割裂,使得這個國家很難凝聚成一個整體,。
這種特性,,也反應在霧隱村中,大大小小的忍族,,找一塊看得順眼的島嶼,,劃為族地,霧隱村很難對他們行使直接管轄權,。
以木葉村為例,,村中忍族雖然很多,基本都住在村子里,,哪怕村外有藥園,,果林,莊園,,訓練場等私屬領地,,依然不改他們的“木葉村民”身份,。
而像鞍馬這種全族搬出了木葉村的忍族,就漸漸被邊緣化了,。
霧隱村則不一樣,,它更像是一個由各忍族推舉出來的“盟主”,別看那些忍族子弟都戴著霧忍護額,,很多根本就不聽水影的,。
只有真正的嫡系,才算是霧隱村的本部成員,。
歷次忍界大戰(zhàn),,對“散裝”的霧隱村,也算是好事,,屢戰(zhàn)屢敗,,使得各大忍族的損失都很大,間接地助長了水影的權威,,“忍族盟主”漸漸地要變成“忍族之主”了,。
尤其是水影四代目矢倉上位后,逆轉的態(tài)勢更加明顯,,腦子不好使的輝夜一族,,和傳承困難,漸漸沒落的水無月,,已經無法挑戰(zhàn)水影了,。
直到宇智波帶土控制矢倉,清洗各大忍族,,幾乎沒有什么波瀾,,就能明白,那些戰(zhàn)國時代稱王稱霸的忍族割據,,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這種以年為單位,無聲無息的變化,,自然不是一個外人可以了解的,。
偏偏古杉少家督不是普通人,有心探一探隔海相望的“鄰居”的底,,所以才知曉這么多隱秘,。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們也不必藏著掖著了,!”
領頭的板寸心若死灰地說道,,
“沒錯,我們就是水無月所屬,只是,,并不算是霧忍,。矢倉這些年太過分了,,不但強壓著族中精銳上戰(zhàn)場送死,,還不準吾等族人自由來往,進出國境線更是嚴厲禁止……”
古杉卜水聞言,,頓時了然,。
這是比較明顯的“忍族隔離”政策,既然你們坐地稱王,,那就干脆困在一地算了,,生老病死都成為供養(yǎng)霧隱村的養(yǎng)分,此消彼長,,遲早會被徹底抽干血液精華而滅亡,。
“于是,你們就開始逃亡了,?”
“廢話,,故鄉(xiāng)雖然很好,可要是沒有未來,,誰愿意久留,?”
渦之國的滅亡,這些霧隱村忍族大多參與過,,前車之鑒,,都看在眼里。
所以,,“螞蟻搬家”式的遷徙,,早就開始了,當然,,隨之而來的是矢倉率領的霧隱村嫡系的圍追堵截,。